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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瑤光來 伊人睽睽 4318 字 6個月前

在地上,準備練武了。

兩個旁觀的魔教人士,都沒有勿觀他人練武的自覺性。金使和女瑤穩穩地紮在原地,看程少俠如何練武。

天上光很暗,少俠身量偏瘦,長發貼著臉,隨著他氣運丹田,他麵容若有光升起,呈一種瑩潤光澤感。周圍氣體流速變快,儘數湧向程勿周身。風起雲湧,樹枝簌簌,萬物托向程勿,他的衣袂飄飄然……

金使臉色微變:“這麼強大的內力?江湖上還有這種詭異的修內力極強的心法?”

如果有這種心法,四大門派會讓斬教獨大?

女瑤神色微閃。

金使讚不絕口:“前途不可限量啊,少年天才啊……”

下一刻,金使旁觀了程勿練輕功。十幾丈的一棵百年古樹,程勿臉色凝重,幾步外就開始加速,到跟前向上縱。他幾縱幾掉,他皺著眉,試圖爬樹。他猴子一樣在樹杈間跳來跳去,等他爬到高處,比他用輕功的時間還短。

程少俠不服氣,他繼續練他那輕功。

“吧唧!”

少俠一次次從高處摔下來,摔得七葷八素。

金使:“……”

女瑤忽然起身,從樹蔭後探過頭,手臂伸出,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小哥哥!”

死魚一樣躺在地上喘氣的程勿一個激靈,鯉魚打滾一樣跳起。他緊張得臉紅,因他的窘態被人看到。汗水滴到眼睛上,模糊的視線中,程勿看到了灌木叢後露出的少女笑容。少女向他打招呼:“小哥哥,你在練武啊?”

程勿結結巴巴:“不不不……隻是爬、爬樹……”

金使沒忍住,一聲嗤笑。

程勿頓時也看到了金使,臉更漲紅了。

卻見綠色樅木後的小妹妹狠狠剜了金使一眼後,一點也不嫌棄他。小姑娘笑眯眯道:“哎,正好,我剛學了一個心法……”

程勿嚴肅拒絕:“我絕不偷習彆人的武功。”

女瑤:“……”

金使在旁積極無比:“我學!我學!”

他一下子竄出,人高馬大,幾步跳到了程勿身邊,大掌摟住程勿的肩,讓少俠掙脫不了。程勿臉氣紅,卻聽金使小聲跟他嘀咕:“你不是說要保護你小腰妹妹麼?反正都是我們魔教的功法,不學白不學。”

望一眼嬌俏小姑娘,程勿一下子紅著臉點頭了:“……好。”

為了保護小腰妹妹。

眼下,樹後走出的少女笑盈盈地%e5%90%9f出:“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

因教主所習心法太珍貴,教中除了教主沒人有機會學到。當女瑤放開心法後,心機男金使立刻湊上來,擺出凝重臉,認真去學教主的心法。他是一個喜歡進步的心機男!

然電光火石間,程勿與女瑤四目一對,轟轟然,他大腦空白,向後退了一步。

他一下子想起了當日落雁山巔女瑤宮殿未被火燒時,那個午後,戴著麵具的女瑤長衣袖口飄過他鼻端。他昏昏然,看她邊大笑著向殿外走,邊笑盈盈地%e5%90%9f誦心法給他聽:“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

不同的麵孔,相同的心法。

恍惚間,兩人麵孔似有瞬間重合。一張有麵具,一張沒有……

程勿:“……!!!”

轟——!

天邊炸雷響起,映照大地。雷雨轟烈即來,天地暗暗,隻聽得曠野中,女子聲音近在耳邊,卻一時又變得很遙遠——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

雷聲中,瓢潑大雨傾瀉而下!

“哐——!”

木門被青年一腳踹開,蕭索地倒在地上。雨聲陣陣,躲在屋中發抖的魔教小嘍囉,任毅和陸嘉二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地看到天上電光密布。踩著木門,青年男女一前一後地進來。

身為魔教小嘍囉,當青年手中彎刀橫向他二人時,當女子手中玩著她的長笛時,任毅和陸嘉絕望無邊——

“夜神張茂!聖女白落櫻!”

白聖女噙笑打招呼:“出賣我教的,就是你們兩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會周末V

☆、第25章 第 25 章

落雁山下迷霧重重,雨大如豆。雨水打在木質屋頂,劈裡啪啦。這種浩大聲勢,將寒風中其他聲音都掩蓋掉。巷頭無行人,空蕩清寂;簷下積水重,潺潺如溪流。一陣雨飄落,屋頭的梧桐樹嘩啦啦,葉子隨風旋轉,最後鋪了一地。

在這般天氣中,一間臨時借住的小屋發生的事,就少人關注了。

任毅和陸嘉二人看到夜神張茂,眼珠滴溜轉想逃。他們應付屋門口的青年男女:“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啊,都是我們教主跟四大門派做的決定,他們說什麼,我們做什麼……”

白落櫻沉思:“你們教主?青蓮教偷偷叛我斬教了?你們想做什麼?想當魔門之首?”

兩個小嘍囉可憐兮兮:“好話濫話都是上頭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再說我們也幫不上多少忙啊?您看四大門派讓我們指認誰是誰,可我們也不知道女瑤長什麼樣……”

他們小心翼翼:“您知道女瑤教主長什麼樣吧?”

白落櫻眉一跳,心中稍安。四大門派紛紛撤出落雁山,今日連蔣聲的羅象門弟子都撤了。白落櫻想試一試,從他們這裡試探教主的生死……兩個叛徒被留下,四大門派走得乾脆。這信息,分明是說教主還活著!

白落櫻心頭大喜——教主還是四大門派的心腹之患!不知教主的生死,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白落櫻板著臉上前,她翹起下巴,雙手負後,嬌聲跟兩個嘍囉說話:“哼,青蓮教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會做跳梁小醜!看吧,四大門派撤了,沒人管你們兩個。他們正道比我們好在哪裡?你們兩個混蛋……”

突然兩個嘍囉中一人眼睛瞪大,電光在天上一劃,將他臉上的驚恐表情照得駭然十分。他伸手指白落櫻身後,聲音高得沙啞:“看你身後——!”

白落櫻後頸頓涼,巨大的危機感向她襲來。

電光火石間,她想到她身後是一路沉默不語、心神難測的夜神張茂!

夜神張茂當然是個危險人物,他的記憶會不會恢複是個坎,他相不相信白落櫻是他情人……白落櫻從他整天沉著的臉上,也看不出!白落櫻不知道夜神整天在想什麼,當嘍囉中一人伸手指她身後時,白落櫻第一反應是夜神這個變數!

她登地警惕轉身——

在刹那時間,夜神冷冷看來,他手刷地一抬,他手上所戴的銀黑色鐵脊指虎“刺刺”兩聲,兩根尖銳的銀針飛出,刺向白落櫻。

白落櫻心跳到嗓子眼:“……!”

他要殺我!

她看著他英俊高瘦的身材,望著夜神張茂寒冷無情的眼睛……他還是鬼神莫辯一樣沒表情,向前走兩步,帶來的凶煞氣已讓白落櫻喘不過氣。在他的壓力下,白落櫻想提起自己的長笛反抗,她手顫了下,時機錯失。

兩根銀針飛向她!

她真的要殺她!

怎麼辦,怎麼辦……

銀針貼著姑娘姣好卻蒼白的臉頰,繼續向後飛去。姑娘頰畔的碎發被帶動的風吹起,森涼無比。姑娘的後背出了細密汗珠,她猛地回頭,看到身後轉身想逃、甚至已經攀上窗格子快要跳出去的兩個小嘍囉,砰砰接連中招。銀針刺入任毅和陸嘉的身體中,兩個嘍囉悶哼一聲,僵硬地跌倒在地。

夜神張茂放下鐵指虎,心不在焉地走上前:想在我眼皮下逃,小看我。

白落櫻呼吸紊亂,臉色慘白,額上布滿了汗。◎思◎兔◎在◎線◎閱◎讀◎

夜神蹲到地上查看兩個叛徒,突然扭頭,奇怪看她:“你生病了?”

白落櫻:“不……不是……”

張茂皺著眉,不解短短幾步路,她喘得這麼厲害乾什麼。質疑他的能力?

白落櫻盯著他,咬了下櫻花瓣一樣鮮妍的唇瓣。荒唐感揮之不去,她大腦空白,不會想東西,隻感覺到滿心的害怕和難過。白聖女唇微顫,聲音發抖:“剛才、剛才你向我抬手,我以為你要殺我……”

張茂沉默,然後憤怒:“我要殺你,用得著這時候才下手麼?”

“你到底是不是我情人?!”

白聖女反應過來:“我是啊!”

夜神一聲冷笑,站了起來。

之後半個時辰,任毅和陸嘉兩個魔門叛徒根本沒找到機會為自己辯駁,因為沒人聽他們說。張茂寒著臉,找了繩索來把他們兩個綁在一起,還打了個死結。張茂凶神惡煞,鼻梁高挺,唇緊抿,看起來十足嚇人。

白落櫻不厭其煩地跟在他身後轉,和他細聲細語地解釋:“我被你嚇到了嘛,你都不開口,就麵對我出招。我看到兩根針從你這裡發出,向我衝過來。我能怎麼想嘛?你彆生氣了,你真的是我情人啊!”

白落櫻聲音嬌嬌的:“你是我情人呀。”

白落櫻小心翼翼:“你是我情人呀?”

白落櫻:“喂!你是我情人!”

夜神不理她的喋喋不休,他前後忙碌,把兩人綁在一起,他牽過了繩頭。確認兩人跑不掉,張茂才滿意。身後女孩還在跟著他,張茂漫不經心道:“你是不是我情人,待我回頭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他要查?!

白落櫻大驚,然後大駭!

不不不,絕對不能讓他查。他要是知道是假的,會追殺她到天涯海角的。被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殺手追殺,這種感覺讓白落櫻失去了安全感!

白落櫻猛衝過去,拽住了張茂的手。平時白落櫻總離男人三步遠,根本不敢靠近他方寸距離。陡然間,兩人麵對麵而站,身體相貼,四目而望。張茂一怔,扣著繩頭的手都因僵硬而鬆了鬆。他們站在屋簷下,雨水斜飛,從屋外飛進來,打濕姑娘的睫毛。

美麗的姑娘仰著臉,眸子清瑩若玉,黑白分明。她的呼吸與他近距離相纏,張茂屏住呼吸,看她抬頭,非常認真地道:“你就是我的情人。”

屏著呼吸的張茂:“……”

為了說服他,白落櫻踮起腳點,她在夜神驟縮的目光下,靠近他,貼上他。她嬌妍如花的唇瓣貼上他的唇,唇間無縫。白落櫻唇一張一閉,與他輕輕碰一下,再一下。她虔誠而專注,雨水讓她睫毛潮濕,讓她臉蛋冰涼,卻讓她的唇火熱灼灼——

“夜郎,你就是我情人。”

如一隻雨燕掠水而出,飛上天穹,翱翔盤旋後,雨燕抖動翅膀,再輕輕落在他肩上,鑽入他心中。

短短呼吸時間,張茂的臉突然爆紅,他突然就全身不自在。張茂一下子後退,側過了臉。他手上冰涼的鐵指虎摸上他灼熱滾燙的臉,他在白姑娘的注視下,低下頭含糊:“唔唔唔。”

白落櫻嬌滴滴問:“那你還要查我麼?”

“不、不查了。”

十裡同雨,千裡共月。

落雁山下雨大如注,夜神張茂和聖女白落櫻尚在山下徘徊,查探情況;蔣聲領著弟子策馬而行,穿於密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