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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動人 田園泡 4296 字 6個月前

沒有,就那麼徑直去了,就好似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廣曼兒也在一旁安慰賀蘅,可是賀蘅實在是太瘋了,她剛剛被她抓傷了手背,現在根本就不敢再上去,隻時不時的在旁說幾句話安慰安慰。

國舅爺被賀景瑞落了麵子,卻也不惱,隻回想著剛才的驚鴻一瞥。都說賀景瑞娶了個風姿絕豔的寡婦,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隻是不知這滋味如何。

國舅爺身後站著的是沈景水,沈景水承襲了國舅爺那一身華服的習慣,整個人穿的跟隻公孔雀一樣,隻是可惜,他也承襲了國舅爺那張臉,雖不至於說醜到哪裡去,但一雙父子兩人如出一轍的吊梢眼實在是讓人歡喜不起來。

國舅爺對蘇霽華那份關注,沈景水自然也看到了。兩人父子,對看一眼就知道各自在想些什麼事。

往常兩人同看上一人的事不少,共用一個女人的事也不是沒有,隻是這蘇霽華畢竟身份特殊,要找碰人,還要扳倒賀景瑞。

所以借著這次賀蘅被傷了臉的機會,國舅爺和沈景水相視一笑,都有了注意。任他賀景瑞在外頭多厲害,隻要讓他家宅不寧,後院起火,還怕不能將人剝下一層皮來。

人群外,李莞牽著身後的阿寶,轉頭瞪了她一眼。

阿寶期期艾艾的湊在李莞身邊,小心翼翼的扯著他的寬袖。“臭道士,我要去看看姐姐。”

李莞沒有說話,阿寶踮腳想要去親人。上次這臭道士衝她發脾氣,她胡亂照著人臉啃了一通,這臭道士就乖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就連她晚上要一口氣吃三盤綠豆糕竟然也準了。

大庭廣眾之下,李莞當然是不可能讓阿寶親上來的。

他使勁的攥著人的手把人往假山石後麵推,然後抵著她使勁湊過來的臉道:“過會子帶你去。”

阿寶點著小腦袋,眼巴巴的盯著李莞。“醜道士,你洗臉了嗎?”她可是一隻愛乾淨的狐狸精,沒洗臉的話是不會啃的。

李莞麵色有些難看。

阿寶徑直道:“我就知道你沒洗。”臭道士真是不愛乾淨。“你不洗我就不親近你。”

“回去。”李莞麵無表情的轉身,拉著人回了院子,去洗臉。

這頭,蘇霽華被賀景瑞帶回了院子,梓枬和元寶聽到消息,急匆匆的迎上來。

“奶奶,您沒事吧?”兩個丫鬟都急哭了,她們聽到說園子裡頭有人被滾水燙了臉,這輩子都要留著那個疤去不掉了。

“沒事,就是燙了腕子。”蘇霽華動了動自己被裹著紗布的腕子,立刻就被賀景瑞給小心翼翼的攥了回去放好。

梓枬和元寶見蘇霽華臉上光溜溜的確是沒事,這才放下心來,但是當她們看到那腕子上的傷時,又不自禁的開始抹眼淚。

“奶奶,這麼大的疤,可怎麼辦呀……”

“怕是去不掉了。”蘇霽華搖頭,有些可惜,但也隻是可惜。畢竟比起賀蘅那半張臉的燙傷,她的傷簡直是微不足道。

想到這裡,蘇霽華偏頭看到賀景瑞,隻見他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裡,皺著眉頭,似在沉思。

蘇霽華猜想他可能不知道賀蘅是他的親侄女,所以才會這樣,也或許他根本就不是有意將那瓷片踢過去的,畢竟在蘇霽華心裡,賀景瑞是決計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自然,如果是那天闕就要另說了。

“今日被燙了臉的那個人是你的親侄女,喚賀蘅。”

“嗯。”賀景瑞目不斜視的微微頷首,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蘇霽華抿唇,覺得自己說的是不是不太清楚。“老太太很喜歡她,蘅姐兒也是大房的嫡長女,這次的事若是鬨開了,你怕是會不大好過。”依蘇霽華看來,賀景瑞與家裡頭人的關係好像一直不是太好。

“我不是大司馬?”賀景瑞突然開口。

蘇霽華愣愣的睜著一雙眼,良久後才道:“你是大司馬,但是……”

“賀家做主的人是我。”賀景瑞說完,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又道:“是她先傷了你。”

賀景瑞雖然失憶了,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傻子,從他以蘇霽華的隻言片語中拚湊出自己在賀家的地位可以看出來,這個人即使是失憶了,也依舊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司馬。

“我隻是被燙了腕子,但是她……卻是被毀了容。”想到賀蘅那副淒慘模樣,蘇霽華有些心悸。她知道容貌對於一個女子的重要性,尤其是尚未出閣的女子。

賀蘅現下被毀了容,即便是上頭擔著一個賀家大房嫡長女的名頭,但那些看重門麵的人家是說不上了。

而對於蘇霽華的擔憂,賀景瑞完全不理解。

“她是故意傷你的。”

“什麼?”故意?聽到賀景瑞的話,蘇霽華半張著嘴,久久沒有回神。

當時情況太混亂,蘇霽華真的以為是賀蘅不想讓自己瞧見賀景瑞與廣曼兒呆在一處,所以才去阻止她的,然後混亂之中提著茶壺碰到了自己的腕子。

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小姑娘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蘇霽華原本還覺得賀景瑞這事做的確實過分,但現在想來,過分的該是賀蘅才對。如果那茶壺燙到的不是她的腕子,而也是她的臉,那麼現在坐在園子裡頭鬼哭狼嚎的人就該是她了。

蘇霽華一陣心驚體寒,她萬萬沒想到,賀蘅小小年紀心思就已然這般惡毒。她還當她隻是刁蠻任性,歡喜耍些小計罷了。

“那,那碎瓷片裡頭的茶水,也是你故意踢過去的?”蘇霽華靜下心來,小心翼翼的看向賀景瑞。

賀景瑞點頭,完全沒有一點隱瞞。

蘇霽華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她盯著自己的腕子看了小半刻,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氣。“算了,這一筐子事哪裡搞的清楚,還是先把傷養好吧。”這話也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賀景瑞聽的。

因著有傷,所以蘇霽華閉門謝客,順便將賀景瑞拘在了自己身邊,任憑外頭鬨得天翻地覆,她這裡依舊雲淡風輕。

天越熱,蘇霽華的傷口處就難免浸出汗漬,而且隨著傷口慢慢好轉,皮膚新生,瘙癢難耐,蘇霽華總是忍不住的想去碰碰它,但每次都被賀景瑞拍開手。

“真的好癢,它什麼時候好啊?”蘇霽華偷偷的掀開紗布瞧了一眼,裡頭傷口上的皮膚皺巴巴的就像是老烏龜的殼一樣泛著暗紅,尤其是襯在她光亮白細的肌膚旁,實在是很醜。

“換藥。”賀景瑞拿了藥出來,準備給蘇霽華換藥。

蘇霽華不願意被賀景瑞看到那傷口,便捂著自己的腕子往後退。“我自己換。”

“你不方便。”賀景瑞穿著一件儒衫坐在那裡,抬眸看向人時眸色清冷的就像院子裡新引進來的那一片清泉。

“那讓梓枬來幫我換。”蘇霽華堅持。

“她在小廚房。”賀景瑞拔.出青瓷藥瓶上的瓶塞。

“那,那你幫我喚元寶。”

“元寶出門了。”話說完,賀景瑞似乎不想再跟蘇霽華囉嗦,直接就把她的胳膊給拽了過來。

“啊啊啊,不要你換,疼……”蘇霽華掙脫不出自己的胳膊,就胡亂叫著。

賀景瑞被騙過兩次,這次當然是不會相信蘇霽華的,所以他十分鎮定的掀開了那紗布,替蘇霽華換藥。

蘇霽華見傷口都露出來了,也就不鬨了。

那傷口半隻茶碗般大小,小小巧巧圓圓一片,上頭的水泡已經破了,正在長皮,皺巴巴的非常難看。

“是不是很難看。”蘇霽華噘著小嘴悶悶道。

“嗯。”賀景瑞麵無表情的點頭,替蘇霽華將傷口上殘留的藥物收拾乾淨以後,把藥粉撒上去,然後又幫她蓋好紗布。

“那麼醜,你還看。”雖然蘇霽華知道這傷口是真的醜,但看到賀景瑞這樣毫不猶豫的點頭,還是覺得心口酸酸的堵的難受。

“人不醜,就好了。”▂思▂兔▂在▂線▂閱▂讀▂

蘇霽華那股子憋在%e8%83%b8口的氣陡然又散了,她盯住賀景瑞,覺得這個人說話其實還蠻中聽的。

“哪,哪裡不醜啊。”蘇霽華羞羞答答的紅著臉,撫了撫自己的臉。

“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也好看。”賀景瑞盯著蘇霽華,聲音平靜的一字一頓說完,就像是在說今日天氣晴好般自然。然後他撫了撫蘇霽華的眼睛,又撫了撫她的鼻子,最後落到她的唇上。

蘇霽華輕抿唇,賀景瑞的指尖觸到她的唇縫,溼潤潤的似乎帶著香氣。

正是掌燈時分,屋內點著一盞琉璃燈,蘇霽華怔怔的看著麵前的賀景瑞,有一瞬恍惚。

現在在她麵前的人,到底是誰呢?

“奶奶,安歇吧。”梓枬端著銅盆進來,垂著腦袋畢恭畢敬的道。

蘇霽華回神,躲到屏風後頭的去洗漱,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賀景瑞大刺刺的躺在榻上,連簾子都打上了。

踩著軟底兒繡鞋過去,蘇霽華鑽進帳子。

“你怎麼這麼快就上榻了?”躺在賀景瑞身旁,蘇霽華與他隔著一段距離,不太自在的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絹扇細細扇起來。

天氣很熱,艾草點著,朱窗也沒有關。屋子裡頭還放著冰塊,梓枬和元寶在外頭守夜,隔一個時辰就要進來添置新的冰塊。

“我們是夫妻。”賀景瑞翻著書籍,頭也不抬的開口。

這話是蘇霽華告訴他的。側眸看去,隻見那個人靜靜靠在那處,比起往常,連話都少了不少。

到底是像誰呢?蘇霽華絞儘腦汁的想,卻還是沒有什麼頭緒。或許真的跟那個錢開濟說的一樣,這其實是第三個人?

迷迷糊糊的,蘇霽華滿懷心事的睡去。

賀景瑞放下書籍,視線從她逶迤的青絲往上挪,路過纖細脖頸,最後落到那唇上。

晚上用了牛%e4%b9%b3,蘇霽華的身上似乎還沾著那股子味道。賀景瑞動了動喉結,覺得有些熱。

他俯身,輕觸了觸那唇,香甜的觸?感充斥在鼻息間,引誘著人。

緩慢鬆開拳頭,賀景瑞直起身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緩慢闔上了眼。

夏日的天本就悶熱,而蘇霽華越睡越熱,恨不能把自己放到冰塊裡頭涼快涼快。她迷迷糊糊的睜眼,直接就看到了一大片白皙%e8%83%b8膛。

賀景瑞的胳膊圈在她的腰上,熱乎乎的帶著炙熱溫度。呼吸時那溫度落到自己的脖頸處,也積起了一層薄汗。

怪不得她覺得這般熱,這麼個大火爐不熱才怪。

蘇霽華小心翼翼的推開賀景瑞起身。夏日的天,蘇霽華就穿了一條薄絹綢褲,上身是一件茶白色的小衣,但因著太熱,都已經半濕,白細肌膚隱現。

反觀賀景瑞,昨晚上睡前還是穿著褻衣的,這會子褻衣也不見了,隻一條褻褲鬆垮垮的掛在腰上。褻褲很薄,露出明顯的弧度,還有一大片濕痕,帶著麝香腥味。

雖然已做了好幾月的夫妻,但蘇霽華瞧了一眼卻還是覺得眼紅心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