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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動人 田園泡 4251 字 6個月前

感覺到裡麵凝脂白玉般的觸?感。

“奶奶,您的裙衫都濕了,還有這羅襪,還是回去換了吧。這日出便是在二樓的風窗上都能瞧見,何必一定要候在院子裡頭呢?這四麵透風的,雖說現下天色暖了,但您身子不好,可不要鬨出些病症來。”

梓枬苦口婆心的勸著蘇霽華。

蘇霽華略點了點頭,便被梓枬攙扶著回了二樓。畢竟她可不是真來看日出的,隻是想等一會子看看三叔會不會回來,卻是不想這一等就不小心睡著了。

二樓門扉處,元寶靠在那裡還在酣睡,身上裹著薄毯,“呼嚕呼嚕”的甚至在打瞌睡。

梓枬上前,正皺眉要將元寶喚醒,蘇霽華止住她的動作。

“彆叫了,讓元寶再睡會。”替元寶掖好薄毯,蘇霽華徑直跨入屋內,然後打開簾子躺回榻上。“我歇會兒,今日就不看日出了。”

“……哎。”梓枬明顯感覺到蘇霽華情緒的低落,她猶豫著應了一聲,替蘇霽華將帳簾遮好,然後轉身退了出去。行至主屋門口時還是忍不住的將元寶給喚醒了。

元寶迷迷糊糊的起身,剛剛站起來就被梓枬扯著耳朵往前拉了幾步,“嗷嗷”的叫喚個不停,直接又被梓枬捂住了嘴,作噓聲狀。

待元寶安靜下來,梓枬壓著聲音皺眉道:“不是讓你看好奶奶的嗎?昨晚上奶奶出去你怎麼都沒瞧見?”

“奶奶出去了?”元寶皺著眉,左右看了看。

“彆看了,奶奶已經回去歇著了。定是你個懶貨睡的太死,不然怎麼連奶奶出去了都沒瞧見。”

元寶心虛的垂下腦袋,一副喪氣模樣被梓枬一臉碎念一路拉著去了小廚房。她也不想睡那麼沉的啊……

樓上屋內,蘇霽華躺在榻上,摟著紗被,神色迷茫。

三叔是真的生她的氣了嗎?還是……厭惡了自己?紅著眼眶,蘇霽華埋首在紗被內,聞到那股子熟悉的味道,禁不住的泛起水霧。

她知道,她能變成賀家的二奶奶是她死皮賴臉求來的結果,她本就沒有幻想三叔能真的歡喜上自己,可是真的等到這一日,她卻覺得心口發疼的厲害。是她自己不好,三叔說的對,她越發放縱大膽了。

她早該清楚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的身份,一個寡婦,能嫁給應天府赫赫有名的大司馬,已經是祖上積了幾百年的大德了,說不定連她下頭幾輩的幾百輩子大德都算進去了。

攥著自己的衣襟,蘇霽華嗚咽出聲,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她早就應該清楚自己死皮賴臉後要承受的結果,三叔不愛她,說不定待日後尋到了真愛的女子,便會讓她退位讓賢。

想到這裡,蘇霽華更覺心裡難受的厲害。說不定,說不定那朝陽公主要進來的事是真的,那個時候三叔會娶她,是不是正在與朝陽公主鬨脾氣?然後待朝陽公主與三叔和好了,她這個寡婦便多餘了。

趴在榻上,蘇霽華胡思亂想的流著眼淚珠子,嗚嗚咽咽的睡了過去。

這幾日,天色很好,但一連三日蘇霽華都沒再收到過糕點,而風窗處被灑上了□□的地方也總是紋絲未動,連隻蚊蠅都沒瞧見。

蘇霽華有些泄氣,她想三叔生起氣來真是難哄。可不是嘛,這人都看不著該怎麼哄嘛。

撐著下顎靠在內院的石桌上,蘇霽華盯著頭頂皎白的圓月,幽幽歎息一聲,覺得眼睛又有些發酸。不行,她可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這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輕微聲響,似是石塊滑落的聲音,蘇霽華神色一喜,猛地起身轉頭喚道:“三叔!”

“華姐兒。”粉牆處,站著一人,提著一盞紅紗籠燈,穿月白寬袍,戴銀製麵具,一雙眼執拗的盯住蘇霽華,透出一股彆扭的瘋狂。

“怎麼是你?”蘇霽華原本揚著笑的臉順勢搭攏下來,她瞪向李錦鴻,表情嫌惡。

“怎麼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華姐兒想是誰?那大司馬賀景瑞嗎?”李錦鴻掩在麵具下的臉顯出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方才那聲三叔,李錦鴻聽得清清楚楚,他瞧著以前心愛的女人心心念念的喚著彆的男人的名字,心中憤怒非常。

恨不能將那賀景瑞撕成碎片。

“對,我就是在念著三叔。三叔是我的夫,我念著他怎麼了?若是我念著你,那才是大逆不道,紅杏出牆呢。”蘇霽華諷刺的看向李錦鴻,聲音雖軟糯,卻句句刺骨。

李錦鴻麵色大變,他猛地扔下那盞紅紗籠燈大步往蘇霽華的方向走去。

看著來勢洶洶的李錦鴻,蘇霽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靠到石桌上。她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若不是這李錦鴻被她戳了一剪子,還指不定要做出什麼禽獸之事呢。

後腰貼在微冷的石桌上,蘇霽華霍然站直身體,用力瞪向麵前的李錦鴻怒斥道:“李錦鴻,你擅闖賀府內宅,當心我喚人來將你亂棍打出去!”

麵色蘇霽華的聲色內荏,李錦鴻並未說話,隻站定在她三步遠的地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住蘇霽華,猶如一條盤桓在陰暗角落處伺機而動的毒蛇。

在沒有毀容前,李錦鴻也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但自毀容後,他就變的脾氣暴躁易怒,整個人像炮仗似得一點就燃,尤其是看人的視線,總是帶著那股子陰冷惡意。

蘇霽華看著麵前的李錦鴻,想起以往風姿卓卓的他,隻覺天意弄人。誰會想到,那麼一個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會淪落至此。

“李錦鴻,你快些走吧,不然待人來了,你便是想走也走不得了。”蘇霽華一邊說話,一邊不自禁的往粉牆處看了一眼。

那個地方是她以前經常爬進來尋賀景瑞的地方,假山石塊林立,便是她這般的弱女子都能借勢進來,更彆說是李錦鴻這樣的男人了。

內院裡很安靜,原本一天到晚圍在蘇霽華身邊的梓枬和元寶都不見了蹤影,蘇霽華攥著繡帕,麵色沉靜的盯住李錦鴻。

“華姐兒,你在擔憂我?”李錦鴻麵上一喜,但因著臉上戴著麵具,所以看上去愈發顯得猙獰可怖。

看著又往自己麵前邁了一步的李錦鴻,蘇霽華瞬時扭身躲到石桌後。

李錦鴻臉上喜色一斂,“華姐兒,你在怕我?你為什麼怕我?我們是夫妻啊。”

呸,不要臉的東西,誰與你是夫妻。蘇霽華心裡頭雖是這樣說的,但因著院內無人,不太敢得罪這情緒異常的李錦鴻,畢竟若是出了事,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我與你早就恩斷義絕,合離書已交給衙門,我現下是賀府的二奶奶,大司馬賀景瑞的妻子。”斜睨了一眼李錦鴻,蘇霽華摳著石桌邊緣,突然揚高了幾分聲音,“你快些走吧,不然待三叔回來瞧見你,斷胳膊少腿的我就管不著了。”

聽蘇霽華一口一個三叔,一口一個賀景瑞的,李錦鴻麵色愈發低沉。

“莫再誆我,我已看了幾日,這小錦園內除了幾個粗使婆子和兩三個丫鬟,可沒有彆人了。而且那賀景瑞現下在宮中,就算是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也要一炷香的時辰。”李錦鴻啞著嗓子開口,那聲音粗嘎難忍,就像是樹皮磨在粉牆上的聲音。

蘇霽華麵色不變,隻笑道:“李公子這便錯了。賀府臥虎藏龍,便是賀家軍裡頭隨意挑出一人怕是都比李公子的武藝高上那麼幾分。既如此,他們想躲你還不容易?”

蘇霽華說話時語調緩慢,語氣灼灼,故意露出一副%e8%83%b8有成竹的模樣,但其實心底卻在發虛。

李錦鴻一瞬不瞬的盯住蘇霽華,然後突兀發出一陣低笑,“華姐兒,我說過了,彆再誆我了,我還不了解你,最喜信口雌黃。”

咬住“信口雌黃”四字,李錦鴻那張掩在麵具下的臉變得十分扭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聽出李錦鴻的言外之意,蘇霽華冷笑一聲,“信口雌黃?信口雌黃的人不是你嗎?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那白娘是誰的人?那一雙兒女又是誰的種?”

李錦鴻抿著唇角,使勁攥起拳頭。“白娘那事隻是一個意外。我那時候在梨園吃醉了酒,將她誤認為成了你,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而且我對你的誓言依舊作數。”

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蘇霽華不讓李錦鴻碰,不然他也不會去梨園吃酒找白娘瀉火。當時李錦鴻與蘇霽華要求這事時,蘇霽華沒答應,還與他鬨了一陣彆扭,生恐這人介懷便拉著臉皮去賠罪,簡直就是丟儘了臉。

可現下想來,自己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若是那時候她真是在與李錦鴻成親前失了身,估計連李府的大門都進不了,最大的可能也就是被李錦鴻用一頂小轎抬進角門做了一方小妾。

這般齷齪的心思可憐她這個蠢笨之人,竟然連一點都看不透。

“嗬。”蘇霽華偏頭,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內院,真是一個人都沒瞧見。心知這可能是李錦鴻搞的鬼,蘇霽華隻能按捺下焦躁的心情繼續拖延。

“吃醉了酒?這可真是個好借口,但我怎麼聽說,這吃醉了酒的男人,可辦不了事。”上挑的%e5%aa%9a眼轉向李錦鴻,裡頭乘著滿滿的嘲諷。

李錦鴻被蘇霽華的話說的一噎,他鬆了鬆拳頭,半響未說話,然後才道:“這話是那賀景瑞與你說的?華姐兒,他在騙你,你若是不信,儘可將他灌醉了與女子一道扔在榻上。”

“你以為我有這般傻?”蘇霽華臉上諷色更甚,篤定的反駁李錦鴻的話,“羅翰表哥早就與我說過,這吃醉了酒的人最是清醒,所謂酒壯慫人膽,你不過就是借酒裝瘋罷了。”

蘇霽華的話說的愈發利落,她瞧著李錦鴻那副默不作聲的模樣,漸沉下心,甚至還提裙坐到了石墩上吃茶。

李錦鴻低頭,視線從蘇霽華那張白細小臉上挪到纖細脖頸處,那裡星星點點的綴著一些紅痕,而因著蘇霽華肌膚尤其白皙,因此非常顯眼。

月光下,蘇霽華穿著一襲緋紅裙衫,窄袖窄腰的勾出楚腰寶地。一頭青絲披散,兩鬢略挽起,插著一支金步搖,耳垂處戴一對青石白玉的耳墜子,菱唇上抹檀香色口脂,蛾眉花麵,明豔端莊。

蘇霽華今日是精心裝扮的,應該說她這幾日都是精心裝扮的,甚至於連晚間都舍不得卸妝,要不是梓枬強硬著給她卸了妝,蘇霽華都能頂著這妝麵在風窗處硬生生坐上一晚。

她想著,三叔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她自然要好好的捯飭一下自個兒,將自己最美的那麵好生給三叔看看,不定這樣三叔便能少生些她的氣了。

他說過,她生的好看。

那頭,李錦鴻盯著蘇霽華脖頸處的痕跡,用力的攥緊拳頭,突然怒吼道:“他碰你了?”

蘇霽華被嚇了一跳,麵前的茶碗徑直打翻砸在石桌上裂成碎片。

李錦鴻大步上前,一把攥住蘇霽華的腕子就將人給扯了起來,蘇霽華即使沒有瞧見他的臉,也能想象到裡麵的猙獰。

“他碰你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