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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動人 田園泡 4280 字 6個月前

原本還被匕首男人追的跟條狗似的安惟學立時就擺起了架子。

安平郡王趕忙點頭稱是,垂眸看了一眼那倒在血泊之中的男人,臉上顯出一抹惋惜神色。有勇無謀,可惜了。

護衛粗魯的將男人拖走,安平郡王搖首,正欲說話之際突然聽到主屋內傳來賀景瑞焦躁的聲音,“大夫呢?快去請大夫?”

平日裡的天闕脾氣暴躁,安平郡王不疑有他,連什麼事都沒問就去請了大夫來。

主屋內,小丫鬟給蘇霽華換過了裙衫,麵色泛白的蘇霽華縮在榻上,渾身發抖,顯然是冷的厲害。

賀景瑞趕緊添了暖爐給蘇霽華塞進懷裡,蘇霽華摟著暖爐,卻還在一個勁的喊冷,賀景瑞又去搬了被褥來替她壓在身上,然後燒了炭盆,關緊門窗。

“三叔……”蘇霽華囁嚅著說話。

“我在。”賀景瑞點頭,在盯著蘇霽華看了半響後才發現這人根本就還沒醒,隻是神誌不清的在喚自個兒的名。

“我給三叔……做了小衣服……”蘇霽華原本是想說“給三叔送的灰兔子做了小衣服”,但因為說話實在太費勁,所以就縮減了,不過其實她現在都燒糊塗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好。”賀景瑞給蘇霽華掖好被角,聲音柔和的輕應。“待你醒來,我穿給你看。”

“嘰嘰……”小雞仔穿著一件桃紅色的襖裙顛顛的過來,賀天祿一手摟著一隻兔子,身後還跟著一隻鷹。

“哭了。”賀天祿盯著麵色慘白,嘴唇發紫的蘇霽華看了片刻,突然彎腰將灰兔子給她塞進了被窩裡。

蘇霽華冷的厲害,還在胡言亂語,眼角溼潤潤的往下滑著眼淚珠子。

賀天祿抿唇,又把白兔子給蘇霽華塞進了被褥裡,然後繼續往裡麵塞小雞仔,最後正準備塞鷹的時候被賀景瑞給製止了。

賀景瑞強忍著脾性,皺眉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毛絨東西拎出來,在看到小雞仔身上那件桃紅色的襖裙時麵色微變,卻還是將其扯了下來塞進寬袖內。

小雞仔顯然對這個“強盜”十分憤慨,“嘰嘰喳喳”的一通亂叫,被賀景瑞給塞回了蘇霽華的被褥裡。

這些毛絨絨的東西興許還能讓人暖和些。

院門口,安平郡王帶著大夫急匆匆前來,賀景瑞趕緊起身讓位,讓大夫給蘇霽華把脈。

蘇霽華身子本就弱,這大冷的天落了水,直接就燒迷糊了。大夫搖頭歎息,說他隻能儘力開幾副藥,吃了之後看能不能熬過去。

賀景瑞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盯著大夫看,細薄唇瓣緊抿,眸色深邃的嚇人。

“這位公子,小人學藝不精,隻能想到這個法子。”大夫瞧見賀景瑞的麵色,又驚又懼的摟著藥箱使勁往後退了一步。“咱們這處的人都是這麼治的,沒彆的法子。”

“賀將軍,這是咱們安平最好的大夫了。”安平地處貧瘠,自然是比不得應天府裡頭的禦醫。

賀景瑞垂眸,按住蘇霽華不斷亂動的身子,沉默良久後啞聲道:“去煎藥。”

“是是。”安平郡王領著大夫親自去煎藥,賀景瑞蹲在榻旁,身上濕漉漉的正在往下滴著水,落到地上形成一圈氤氳暗色的濕漉水漬。寒冷的天,但賀景瑞像是全然沒感覺,他穿著一身濕衣一蹲就是小半個時辰,直至身上的襖袍都僵冷了。

賀天祿神色惴惴的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賀景瑞,然後又看了一眼蘇霽華,以為是因為自個兒搶了蘇霽華的兔子,蘇霽華想不開才去跳的小池子。

“與你無關。”賀景瑞是在書房裡頭聽到動靜才出來的,卻萬萬沒想到看到了蘇霽華被人劫持的一幕。

纖瘦的小姑娘被人用匕首抵著後背,麵色都嚇得發白了,卻還在努力保持鎮定。

賀景瑞覺得自己的心尖都被揪緊了,這比他被人戳十幾刀都要疼。是他的錯,是他大意了,本來就知道安平不安生,卻還把人帶來了,是他高估了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穿桃紅小襖裙的女裝大佬,白賀賀。

抱歉,解釋一下最近更新不定的原因。

2月7日,早上6點,外公走了,很寵我的外公走了,走的非常突然,沒有見到最後一麵,這大概會成為我一生的遺憾……一直在喪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所以沒有辦法說具體的更新時間。

今年的冬天果然非常的冷。

最近感冒發燒,白天退燒晚上繼續燒,走路都打晃,所以隻能儘力更新。明天儘量恢複雙更,抱歉。

☆、第31章 第 31 章

蘇霽華這一病, 就病了小半月,而當她徹底恢複神智的時候,賀景瑞卻病倒了。

初春的天,寒風冷峭,卷著飄絮往臉上刮,雖少了幾分冬日的寒瘡,但卻多了幾分春日的生冷。安平王府的主院正屋內, 門窗緊閉,厚氈高高掛起, 炭盆燒的十足, 生恐屋子裡頭入了風。

“姑娘,該吃藥了。”端著藥碗進來的小丫鬟是安平郡王特意安排給蘇霽華使喚的, 名喚元寶,一個財氣亨通的名兒, 整個人長的也跟元寶似得, 白白胖胖的看著便十分討喜。

“元寶,爺怎麼樣了?”蘇霽華蹙著細眉將苦藥吃了,然後趕緊往嘴裡塞了一顆蜜餞。蜜餞紮實的很, 被蘇霽華含在嘴裡, 鼓囊囊的翹起一邊白嫩麵頰,看上去多了幾分可愛俏皮。

“賀將軍衣不解帶的照料了姑娘小半月,聽說那日裡的濕襖袍也沒換,前幾日走路都打晃了,也不肯離榻, 直到姑娘醒了才被安平郡王勸回去歇息了。”元寶長的白胖,說話卻清脆,嘰嘰喳喳的就把賀景瑞的近況給說了個遍。

“賀將軍還在屋子裡頭躺著呢,郡王給請了大夫過去瞧,說也是同姑娘一樣傷風了,隻是賀將軍身體底子好,自個兒抗抗就能過去了。”

賀景瑞日日練武,蘇霽華這個閨中女子自然比不得他。

“我去瞧瞧他。”蘇霽華攏袖起身,麵色有些蒼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蘇霽華這一病,整個人又羸弱不少,纖細的身子裹在襖裙內,素腰更細,臉盤更小,襯得一雙眼黑烏烏的越發明亮。

“姑娘,您身子還沒好,怎麼能亂跑呢?”元寶趕緊上前將蘇霽華給扶住了。

蘇霽華搖頭,“無礙,我就瞧瞧,隻看一眼。”元寶本來就知道,她伺候的這位蘇姑娘長的好,但沒曾想,連她這個女子看了都覺得心顫。

因為久病,蘇霽華身上穿著厚實襖裙,漆發披散,眉目微蹙,渾身浸著一股子藥香味,說話時溫聲軟語的似在哄人,隻讓人瞧見那雙波光瀲灩的眼便覺心生憐惜,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都給人摘下來送與她隻為搏一笑。

就這樣恍恍惚惚的被蘇霽華給忽悠著把人帶出了主屋,元寶鬼鬼祟祟的躲在房廊裡頭道:“姑娘,咱們可說好了,您就瞧一眼。”

若是被郡王知道自個兒私自讓身子還沒好全的姑娘出來,那她可得掉一層皮。

“嗯。”蘇霽華敷衍的朝元寶點頭,跟著她一道穿過內院甬道,進了一旁的東廂房。

東廂房內與主屋內一般,置著炭盆熏爐,厚氈覆在門窗上,將整個東廂房遮的密不透風。賀景瑞躺在榻上,麵帶病氣,但好在神誌清醒。

蘇霽華不顧元寶的阻攔,直接一溜煙的就小跑了進去。

“哎,姑娘,姑娘……”元寶一疊聲的喚著,懊惱的直跺腳。

蘇霽華氣喘籲籲地停在榻旁蹲下.身子,聲音輕軟道:“三叔。”

賀景瑞睜開眼眸看向蘇霽華,眸色深諳,似乎帶著某種不可言說之意。

“喜歡看書嗎?”賀景瑞啞著嗓子開口道。

蘇霽華神色一頓,不知道賀景瑞為何突然問她這話,不會是與她一般燒糊塗了吧?

其實蘇霽華還記得一點當時自己燒糊塗時做過些什麼事,現在想來簡直就像是個小瘋子在耍無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揪著賀景瑞的領子硬是要人家陪著她睡,還要唱歌兒哄她,甚至自己大膽的上去對著賀景瑞的臉狠狠捏了幾把,覺得那是個假人。諸如此類的事不勝枚舉,蘇霽華隻一想起來就臊的慌。

麵色微紅的垂眸,蘇霽華開口道:“喜歡。”

賀景瑞勾唇,臉上顯出一抹肆意笑容,整個人瞬時都邪佞了起來,那股子溫潤氣瞬時消失殆儘。“叔也喜歡看你。”

蘇霽華:……這個人不是賀景瑞,是天闕!

“怎麼是你?”蘇霽華瞬時斂去眉宇間的擔憂,一雙眼水靈靈的瞪向天闕。

天闕偏頭不答,指著榻旁的一碗藥道:“給老子端走,什麼鬼玩意,惡心死了。”

蘇霽華蹲在那裡沒動,“三叔呢?”

“嗤。”天闕嗤笑一聲,臉上顯出一抹不屑,“那膽小鬼躲著不肯出來,老子都睡了好幾趟了。”說到這裡,天闕隱有些咬牙切齒之意。

“躲著不肯出來?”這可不是三叔的脾性啊。

“賀將軍,藥給您熱好了。”安平郡王親自端著藥碗進來,一眼瞧見蹲在榻旁的蘇霽華,麵色大驚道:“哎呦,姑娘啊,你身子還沒好全呢,怎麼就出來了?”

“我出來看看爺。”蘇霽華起身,朝著安平郡王行禮,眉眼柔順道:“心裡記掛著爺,也歇不安穩,索性出來瞧瞧,也安心。”

安平郡王欣慰的點頭,“賀將軍有姑娘這樣的知心人相伴,真是有福氣呀。”

天闕冷哼一聲,偏頭把臉埋進被褥裡,又在試圖入睡。

安平郡王眼尖的瞧見天闕的小動作,趕緊上前道:“賀將軍,您先用藥再睡,這都是熱過的第三碗了,再熱下去這藥效都要沒了。”

天闕躺在那處一動不動,對安平郡王的話充耳不聞,似是真的睡了過去。

蘇霽華蹙眉,覺得這副模樣的天闕有些不大對勁。

“爺,起來吃藥吧,這樣才能好的快些。”蘇霽華試探性的道:“爺不會是怕吃藥吧?”

天闕猛地轉頭,一雙眼盯住蘇霽華,黝黑暗沉,蘊含怒色。

蘇霽華抿唇,笑眯眯的道:“既然爺醒了,那就用藥吧。”說完,蘇霽華接過安平郡王那處的藥碗端給天闕。

藥汁剛剛熱好,熱氣騰騰的散發著苦澀味,熏得天闕麵色難看至極。

榻上,天闕一眯眼,語氣蠻橫道:“胳膊疼,抬不起來。”

“無礙無礙,讓姑娘喂給賀將軍吃。”安平郡王顯然十分知道這些小情趣,他喜滋滋的退了出去,還幫兩人將厚氈給掩上了。

蘇霽華端著藥碗,提裙坐到榻旁。天闕皺眉,顯然是對那靠近的苦澀藥味嫌棄至極。“把你的大屁.股挪開。”

“啪嗒”一聲,瓷白小勺落到藥碗內,濺起幾滴藥汁,觸在白玉凝脂般的肌膚上,就似白紙上的黑墨般清雅。蘇霽華撚去指尖的藥汁,斂眉垂目,看向天闕的目光有些難辨。“爺,你方才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