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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 曲小蛐 4360 字 6個月前

是我,我也會時不時地翹掉幾次,不過……」

「不過什麼?」

「今年可是焦家回歸捉鬼師聯盟的一次,宋家家主連這一次都不來的話,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啊。」

喬珅聞言笑了起來,「老禍害,你不會真的這麼天真吧?……你真覺著,這焦家回不回歸,還有其他一乾在盛典上討論出來的大事,那結果真是臨場討論的?——他們早就定好了,捉鬼師盛典多數時候也就是走個流程而已。」

「……」

宋思年沉默下來,眸子深裏暗光微動,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喬珅皺起眉,「你到底在擔心什麼,老禍害?」

宋思年抬頭:「……我也說不上來。但最近接連發生的事情,總是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而且我直覺著,這一切都和宋家有關。」

喬珅眉頭擰得更深,「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宋家必然所謀非小……不過直覺這種事情,你確定不是因為宋家和你關心的那位之間糾葛太多,所以才給了你本能的傾向和預判?」

宋思年歎了口氣,「我還真希望隻是這樣。……無論如何,幫我關注一下宋家,如果他們有什麼動靜,一定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喬珅無奈:「你知道我隻想做個與世無爭的商人,安安靜靜地賺我的票子吧?」

宋思年莞爾一笑:「別裝了,老奸商。到你這個地步,我沒去細扒你和捉鬼世家們可能有過的密切往來,已經是對你的十分信任了——你說呢?」

喬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扭頭出門——

「早在八百多年前,咱倆在鬼市裡撞上的那天,我就不該跟你計較,直接轉身就走才對。」

宋思年帶著笑的話聲追了出去——「現在後悔?晚了。」

……

遺囑果真是耽擱到第二天下午才出爐。期間宋思年還去看望了一下陳老太,隻可惜老太太看起來跟他走之前沒什麼區別,仍舊是一副昏昏沉沉分不清人的狀態。

「也不知道,如果帶陳囡囡來見見她,會不會好一點?」宋思年揉著下巴琢磨。

進門的喬珅恰好聽見這話,當場翻了個白眼,「你想帶一個普通人進鬼市?瘋了嗎?」

宋思年笑著轉回去,「她可不是普通人——靈力天賦非常驚人,而且還有陰陽眼。」

「……陰陽眼?這種人如果修成捉鬼師,那肯定是要了不得的。」喬珅腳步都被這話勾得停頓了下,回過神隨即連忙走到宋思年麵前,「多大的小姑娘?靈力天賦有多高??」

宋思年嫌棄地退開了一步,躲過喬珅,「你想都別想,跟你沒關係啊。」

喬珅擠出一個笑容:「這叫什麼話?怎麼能跟我沒關係?她不是咱媽的小孫女嗎?」

宋思年:「…………」

老樹歎氣:「果然在涉及到利益的時候,連主人您都沒法跟這老奸商比不要臉啊。」

宋思年深以為然。

「人家初中都沒上完,你少惦記……就算以後要發展成捉鬼師,現在也得先保證脫離文盲行列。」說完,宋思年沖喬珅擺了擺手,「遺囑好了?給我吧。」

喬珅一聽這年齡,隻得放棄,無奈地把手裏的文件袋遞給了宋思年。

宋思年拉開袋子,邊聽喬珅介紹邊翻看了一遍。

等所有資訊記好,他收好檔袋,沖喬珅揮了揮便抬腿往外走。

「替咱媽謝謝你啊。」

「等等。」喬珅喊住他。

宋思年不解回頭,「嗯?」

喬珅:「我之前讓人查的那位第一捉鬼師的畫像已經快到甘城了,估計今晚就能送到珅樓,你不看一眼再走?」

作者有話要說:謝老幹部最後一層馬甲瑟瑟發抖

第57章

「第一捉鬼師?」宋思年皺眉,「現在已經確定他就是謝家的人了,還要那人的畫像做什麼?」

喬珅噎了一下,「你……你都不好奇那位傳聞裏的第一捉鬼師、還跟你家寶貝同名的人長什麼模樣?」

「我像是好奇心那麼豐富的?」宋思年撇了撇嘴,繼而狐疑地看向喬珅,「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積極地幫我?」

「……」喬珅露出點牙疼的表情,「這幅畫像可是他身份不明那會兒我花了大價錢從別人那兒搞回來的,你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那我錢不是白花了??」

宋思年想了想,「也對。那等我處理完這份遺囑的事情吧,不然再晚點去,咱媽的小孫女可能就要被那兩家生吞活剝了。」

喬珅這才神色稍霽。

宋思年轉身往外走,到了門邊的時候他停住,側回頭問:「這幅畫像很難得嗎?」

喬珅聞言,得意地揚起了頭,「我敢保證,謝家人自己手裏都沒有——這可是天底下唯一一幅那位的畫像。」

宋思年:「唯一一幅?那你怎麼能找得到的?」

喬珅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八百多年的關係網白攢的嗎?」

宋思年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回答,重新邁開步子往外走,邊走話音邊傳了回來。

「那穩妥保管著,到時候我欣賞完了直接送我家寶貝做禮物。」

喬珅:「……???」

半晌後喬珅憤怒的聲音從宋思年已經遠去的身後方向傳回來——

「我買回來的東西你拿去哄你的人?!」

「……」

被那句「你的人」成功取悅,宋思年不但沒跟喬珅計較,還得意洋洋地吹著口哨下了樓。

…………

宋思年重新回到陳老太家裏的時候,隔著老遠都聽見院子裏傳出來爭吵的聲音。

他想了想,沒急著用固魂珠,而是先走進了院子裏。

正堂中的黑色棺木已經消失不見,顯然在宋思年離開的這一天的時間裏,陳家的人已經把陳老太的下葬事宜辦完了。

連院子裏都殘留著白事酒席之後的狼藉一片。

而在這片狼藉裏,陳耀瑞和陳耀豐兩家人在院子中各占一半位置,正吵得麵紅耳赤互相怒目以待。

「什麼叫這個孩子就該我家養?憑什麼,啊?」陳耀瑞家的捲髮女人看起來臉色漲紅,就差指著對麵的陳耀豐一家破口大駡了——「我們家已經有一子一女了,哪有那麼多地方再來收養這個孩子?而且我家條件可比不上你們家——她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我家來養,你們來負擔她以後的生活費和學費嗎?!」

陳耀豐家的媳婦冷笑了聲,「怎麼說她也是家裏的人了,不可能就這麼扔出去不管不顧吧?既然是家裏的人,那這爹媽都不在了,長兄如父,嫂子你們家不來負責的話,難道要排行最末的我們家耀豐來管不成?」

「要真這麼說的話,那也該大姐來管啊!」

捲髮女人脫口而出,隻不過說完就有些後悔地看向旁邊。

仍是一身黑色的女人原本神情淡漠地站在旁邊,聞言徐徐抬了視線看向兩方。

兩家人裏沒一個敢跟她視線接觸的,即便不小心觸及到她的目光,也會趕忙移開視線落點。至於唯一的一個例外……

陳耀瑤的眼睛橫向了身側。站在牆角原本低著頭不言不語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仰起臉,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陳耀瑤眼神閃了閃,聲音平冷地開口:「我說過了,喪事結束以後,陳家任何事情就跟我沒關係了。我不會管。」-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站在陳耀瑞身邊的捲髮女人表情急了,她伸手捅了捅自己身旁的陳耀瑞,在男人木頭似的全無反應後,她隻得惱恨而克製地看向陳耀瑤。

「大姑子……你這樣說也不太合適啊。雖然喪事的錢確實是你出的,可這丫頭是媽領回來的,那就是家裏的一部分,你也是陳家的人,怎麼也脫不了乾係吧?」

「陳家的人?」

在聽了這番說辭以後,穿著黑色長外套的女人的臉上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儘管這笑讓在場其他人心裏都不由地一凜。

然後他們便聽見女人聲音冰冷——

「當年我丈夫重病,我回家借錢那時候你是怎麼勸她的,你還記得嗎?」

「……」捲髮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不由地一變。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還掛在正堂牆上的黑白照片裏的陳老太一眼。

而陳耀瑤笑意譏諷,「你當時不是說了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近乎一字一句而咬牙切齒地說完了這句話,「怎麼她一走,我就又成了陳家的人了?」

捲髮女人支支吾吾地說:「那什麼……當初我們家那不是也急著用錢麼……」

「是啊,我當然記得。」女人收斂笑意,眼裏更冷,「你們急著給你們的兒子、她的獨孫買最好的進口奶粉啊……」

那輕得發飄的尾音讓捲髮女人一家心裏都忍不住哆嗦了下。

而陳耀瑤竟又笑了起來,隻不過那笑意順著她牽起的嘴角攀上麵頰肌肉繃緊的側臉,到眼角魚尾紋旁便已涼了徹底——

「你昨晚說得沒錯,我確實懷不上孩子,可你知道為什麼嗎?」

聲量在這一句話末尾提到了最高,陳耀瑤的眼角也跟著輕輕抽搐了下。而她渾若未覺,隻狠狠地盯著陳耀瑞一家人,精緻的妝容在這一刻近乎猙獰可怖。

「因為當初我沒辦法,隻能去拚命地賺錢來治我丈夫的病——我白天上班,晚上去冷庫幫人搬貨……隻因為他們那兒能給高的日薪——那樣幹了一年下來,我拚死拚活地終於治好了他的病,可一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就因為那年,我這輩子都懷不上孩子了。」

「……」

「所以你當初說得一點都沒錯,嫁出去的女兒就是覆水難收,因為她丈夫的命還抵不過她侄兒的昂貴奶粉——從那一天起,我就已經不是陳家的人了。這喪事的錢我肯出,不是因為我對她或者對你們還有什麼情義在,隻是求自己一個心安。我心安後,這個女孩兒,還有你們陳家任何一個人的生老病死,都跟我再沒關係了。」

她直起腰,收回了冷冽的目光。

「當然,我以後的老病死,跟你們也再無瓜葛,不勞操心。」

說完,女人徑直走了出去。

而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院子裏都一直是鴉雀無聲,沒一個人能開得了口。

安靜了好一會兒之後,陳耀豐遲疑著開口:「我們家裏都工作忙,沒法照顧,還是得哥和嫂子來。」

陳耀瑞皺眉:「又不是就你們家需要工作。」

眼看著又是一番爭執不下即將開始的時候,院子外門處突然傳來了銅環扣在門上的聲響。

院子裏的兩家人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

笑眯眯的無害青年站在他們的視野中央。

而在他主動發出聲響前,其他所有人沒一個發現他的存在。

正戴著耳機聽歌的陳家獨孫陳慶浩則是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睛——他幾秒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