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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我來,我們再說會兒話。”

萬柳想淬他一口,算了。

回到康熙的院子,進了屋之後坐下來吃茶,茶都還沒有沾濕嘴呢,他就立刻說道:“在外麵忙了一天,身上臟得很,我先去洗漱一下,你也去洗洗吧。”

萬柳奉命去洗漱,出來之後康熙已經上了炕。她一直知道他的速度,隻是有時候速度太快也不是好事。

上了炕之後,康熙見萬柳沒有動,笑著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今天你還是在上麵吧,昨晚真是快活啊。”

萬柳累了,她腰還酸著呢,今天她隻想躺著享受。

她佯裝害羞地道:“奴才先前吃多了些,動起來怕反胃吐了。皇上力大如牛,奴才佩服得緊,而且奴才覺得也快活得快死了。皇上,還是由著你來好不好?”

康熙被誇得心花怒放,猛地一翻把她圈在了身下。

他毫無章法亂衝,萬柳覺著像是被拍打的麵團,啪啪拍地亂響,怎麼都集中不起精神享受。

最後她覺著煩了,想速戰速決,手也不客氣起來,往他身後去探了探險。

康熙渾身一個激靈,既怪異又刺激,像是被雷劈中般,忍不住嘶吼一聲,抽搐著癱倒下來。

萬柳暗中把眼珠子都快翻上了天。

今天這次還不如第一次呢。

不行,以後得引導他來伺候她,不能每次都讓他爽到,自己卻白費了功夫。

萬柳滑出去,撅著身子去拿衣衫。康熙喘了幾口氣,伸手拉住了她:“你陪我說說話。”

喲嗬,還要售後服務呢。

萬柳慢慢拿著衣衫往身上套,說道:“皇上你說吧,奴才聽著。”

康熙攔住她的手,說道:“那你先彆穿啊,時辰還早著呢......,”

他話鋒一轉,問道:“這次若是你立了大功,你想要什麼賞賜?”

萬柳心道,你早說嘛,說起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

她心裡一樂,放下衣衫乾脆躺回了康熙身邊,他順勢把她摟在了懷裡,她也乖巧做小鳥依人狀。

萬柳一直奉行高調做事,低調做人的原則,種牛痘是後世人的經驗,她也沒臉占為己有,拿來換什麼不世之功。

不過,既然康熙提了,聖命不可違,她就勉強一下吧。

萬柳一如既往的謙虛謹慎,說道:“回皇上,奴才覺著這都是皇上教導得好,奴才哪裡敢居功。

不過皇上對奴才好,奴才也不能不知好歹不領情。奴才仔細想了想,在宮裡不愁吃不愁穿,什麼都不缺。

這些都是皇上給的,皇上是奴才頭頂的一片天,奴才對皇上的一顆心,如匪石之心不可轉也,一輩子都隻愛慕皇上,依靠皇上。”

康熙聽她輕聲細語娓娓道來,覺得比先前還要爽百倍。他心中柔情湧動,許諾道:“我既然知道了你的心,也會一直待你好。”

萬柳甜甜一笑,說道:“君無戲言,奴才當然不會懷疑皇上,奴才隻是會懷疑自己,到時候因此生了妄心,因愛生癡該怎麼辦?

皇上是後宮所有姐妹們的天,哪能容奴才一人占有,到時候也不忍懲罰奴才,倒讓皇上左右為難了。

奴才想著吧,皇上不如就賜奴才一道旨意,永不治奴才與奴才家人的罪。隻責令奴才出宮,搬到彆莊去住,或者就一直長居南苑,戴罪修行。”

康熙靜靜聽著,然後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似笑非笑看著她:“想在外麵躲清閒,你就死了這顆心吧。”

萬柳隻有些許的失望,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麼。她垂下眼簾,說道:“是,奴才遵旨。皇上,你覺得一定要賞賜奴才,就賜奴才銀子吧。

奴才想拿著銀子,親自出宮去鋪子裡買些布匹針線,好拿來給皇上做香包。”

康熙忍著笑,說道:“虧你還記得香包的事。罷了罷了,給你銀子就銀子吧,這次不提金子,真不知道是退步了還是進步了。”

萬柳謝過康熙,翻身從他懷裡爬起來,跳下炕拿起衣衫飛快穿好。

她福了福身說道:“那奴才就先回去了,奴才明兒個等著皇上的銀子,然後馬不停蹄去鋪子裡選布料,好爭取在明年萬壽節前做好,呈給皇上做壽辰禮。”

康熙:“......”

第二十七章

第二天一早, 李進忠果然送了銀子過來。

紫檀木匣子裡,整整齊齊碼放著二十兩一錠的雪花銀,五錠共計一百兩, 差不多是萬柳三年出頭的例銀。

萬柳輕輕撫摸著紫檀木上雕刻的繁複花紋,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她無法形容康熙是小氣還是大方, 銀子雖不多, 可小葉紫檀的匣子, 散發著檀木特有的香氣,遠比銀子值錢,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買櫝還珠?

“萬主子,皇上說, 萬主子出宮去逛鋪子不合規矩,萬主子想要什麼布料,皇上給萬主子送來就是。”

萬柳不過是在亂打王八拳, 出宮逛街也是隨口帶了出來,萬一要是成了呢, 對吧?

她現在最鄙視的就是,大清沒有開創規矩的命,卻犯了開創規矩的病。

成天把從漢人這裡學來的規矩掛在嘴邊, 媽蛋才多久啊, 就忘了你們在關外時的奔放啦?

漢人的優點沒有學到, 糟粕倒學了一大堆, 真的是好氣!

萬柳鼓了鼓臉頰, 不過還是很快就平息了情緒。

一大清早的不宜動怒,再說在錢的麵前,生氣會把它們嚇跑的。

她看著每次都來傳話的李進忠,心裡暗自給他取了個外號李微信, 說了聲知道了,又道:“我現在還沒有想清楚需要什麼麵料,等我想到了之後,再回稟給皇上。”

這一次李微信回去後,好幾天都沒有來。

太皇太後身上的檀香味更重,每天在小佛堂的時間也越來越久。萬柳跟在她身後,為純親王念經祈福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她知道不管是信佛還是信彆的宗教,都是為了精神有個寄托,讓無法排解的苦難,有個去處。

太皇太後的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算高壽,她送走了無數的親人,如今又即將送走親孫子。

萬柳知道,就算她已經曆經風雲變幻,在麵對生死,白發人送黑發人時,照常會難過。

所幸太子他不是出水痘,隻是普通的著涼生病,現在已經逐漸好轉,總算讓太皇太後繃得緊緊的神經緩和了一些。

沒過兩天,純親王病逝,享年二十歲,諡號靖。

康熙奉太皇太後起駕回了京城,南苑所有避暑的人也跟著一起回了宮。

太皇太後想親自去純靖親王府送孫子最後一程,康熙怕她睹物思情更加悲痛,好說歹說才勸住了她。

他亦連續輟朝三日,親自出宮去純親王靈前燒了香。

所幸,有生命隕落,也有新的生命在孕育,寶答應出了五服的本家戴佳氏懷了孕。

戴佳氏是內務府選秀出身,萬柳在乾清宮見過她一兩次,長相隻能勉強算清秀,在一堆各有千秋的後妃中半點都不出挑。

萬柳幾乎沒有聽到她說過話,每次都坐在最不顯眼的角落裡,是透明中的透明。

不過戴佳氏阿瑪卓奇在內務府當差多年,領著內務府司庫的差使,相當於一個公司的財務。

內務府的大總管戴佳嘎魯,與卓奇是同一個瑪法的堂兄弟。

卓奇雖然是康熙後勤班子的一員,又管著一庫的財物,再加上內務府老大的這層關係,戴佳氏在內務府的背景,自然是不用質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過宮裡藏龍臥虎,後妃宮女誰沒點背景。比如萬柳的原身,她阿瑪還是五品京官呢,比以前看到的什麼九品芝麻官可厲害多了。

不管誰懷孕誰受寵誰生孩子,萬柳都通通不在意,不過剛回到永壽宮,她就憋了一肚子火。

宮門口,素蘭與李大牛早早就等在了大門前,他們一見到萬柳,幾乎小跑著迎上來請安,熱情中夾雜著委屈,差點兒沒哭出來。

素蘭邊走邊哽咽著道:“主子,你總算回來了。樹上的梨,還有石榴,奴才都沒能留住,奴才對不起主子。”

萬柳走進大門,立刻抬頭朝梨樹看去,除了滿樹的葉子,一個梨都沒剩下,她吃驚地道:“你們都吃光啦?”

李大牛苦著一張臉,說道:“奴才哪敢呐,主子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這些果子要留著主子回來吃。

雖說主子允許奴才們摘一些吃,可奴才們都念著主子,一個都沒有動過。”

萬柳恨不得再買一個能把話說清楚的人回來,李大牛囉裡八嗦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難道她的梨也變成蝴蝶飛走了?

李大牛繼續哭,萬柳做了個閉嘴的手勢,轉頭看向了素蘭:“你來說,不許說廢話!”

素蘭在萬柳殺氣騰騰的注視下,立刻不哭了,簡明扼要地道:“回主子,內務府差了人來,將院子裡的果子都摘走了。

內務府的人說,這些果子是屬於宮裡的收入,果子全部得入庫。”

萬柳快被氣笑了,她很快就明白了,平平無奇的戴佳氏,怎麼能夠出現在康熙跟前。

她忍著氣,隻淡淡哦了聲,問道:“承乾宮的梨也一起被收走了嗎,乾清宮與慈寧宮裡麵的石榴呢?”

素蘭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回主子,乾清宮與慈寧宮,內務府的人哪裡敢隨意進去呀。

承乾宮裡的梨也在,佟貴妃說,秋天越發乾燥,那些梨要拿來熬成梨湯給四阿哥喝。”

萬柳四下看了看,屋角的梔子花早謝了,上麵結滿了梔子果。內務府的人估計看不上,沒有把它們也一起摘了入庫。

她思忖著大老板們心情都不好,現今實在不宜衝動,於是什麼都沒再說,往正屋走去。

這個時節早晚已經得穿夾衫,在開爐節未到,天氣又冷的這段時間,屋子裡沒有地龍,隻能靠著點炭盆取暖。

不過依著現在的情形來看,她這裡的炭,也落不到好的了。

一層秋雨一層寒,秋雨一下,加上萬柳的親戚來了尤其怕冷,她覺得骨頭縫裡都透著涼。

內務府裡也開始發放炭取暖,不出萬柳所料,她份例中的紅羅炭,隻有可憐的幾塊。

不過黑炭倒沒有克扣她的,把紅羅炭缺的數量,加倍補到了黑炭上。

內務府的表麵功夫從來不會差,讓人難以抓著錯處。紅羅炭與黑炭差彆大了,一個無煙無味,甚至還有些木材的清香。

至於黑炭,就跟熏臘肉差不多,放在屋裡得窗戶大開,不然屋裡的人都得成為臘肉精。

本來炭盆都沒有多熱,再開了窗,炭盆的那點兒暖氣,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萬柳早上醒來後,在炕上掙紮了半晌,幾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舍得把手腳從被窩裡拿出來。

秋月拿來今年內務府發放的妃色錦緞褂襴,萬柳看了看,心裡冷笑連連。

內務府這幫龜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