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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從聶小鳳身邊帶走?我師父所希望的,不過是希望兩個女兒不會成為第二個、第三個聶小鳳而已!”

江清歡看著陳天相的模樣,覺得十分不解:“成為聶小鳳怎麼了?難道成為聶小鳳就是傷天害理了嗎?彆開玩笑了,陳大夫,雲南冥嶽在中原武林雖不至於名聲赫赫,但至少不像你們所謂正道人士那般虛偽作假。你知道無惡不作的紅鞋子嗎?那紅鞋子為非作歹,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怎麼不見你從前所敬佩的那些正道人士出手啊?少林寺覺生去哪兒了?你的師父去哪兒了?你又去哪兒了?我告訴你,紅鞋子可是冥嶽和丐幫聯手,在黃島主的幫忙下一鍋端了的!”

“我師父怎麼了?我師父可是冥嶽的嶽主,又有什麼不好了!”

說到最後,江清歡的語氣已經是變成了凶巴巴的。她剛才來的時候早就觀察過了,陳天相住的地方離仁義山莊眾人住的地方老遠,隻要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動靜,大概都不會有人知道她潛入了這個地方。

陳天相:“……”

陳天相也被江清歡弄得有些發蒙,這個冥嶽的四姑娘是偷偷摸摸進來的沒錯吧?她怎麼還敢這麼放肆?他要不是擔心自己的身份會暴露,從而牽連陳玄霜的身世也會隨之為世人所知,他早就大叫有賊進門了!

江清歡沒大沒小地凶完陳天相之後,心裡總算是舒坦了一些。她語重心長地問道:“陳大夫,我師父另一個女兒哪兒去了啊?”

陳天相:“……”

江清歡看著陳天相那一言難儘的神情,皺了皺眉頭,隨即說道:“你該不會是把另一個弄丟了吧?”

陳天相依然無言以對,另一個確實是丟了,是他對不起師父。

陳天相心中既覺得有愧於羅玄,也覺得對不起聶小鳳,他覺得對不起聶小鳳是因為他確實讓聶小鳳與兩個女兒分開了十七年之久,可他卻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他覺得自己有愧於羅玄,師父將兩個女兒托付給他,希望他能撫養她們長大,可他卻將另一個小女嬰弄丟了。

江清歡一看就知道自己沒猜錯,隻好歎了一口氣,跟陳天相說道:“當年你是怎麼弄丟那個小女嬰的,能告訴我嗎?”

陳天相冷笑了一聲,“告訴你有什麼用?告訴你難道你就能找到她了?時隔十七年,你要怎麼找?難道你能讓每個年齡差不多的姑娘給你看她們的胳膊有沒有字?還是說你要大張旗鼓告訴天下,你要找一個手臂上刺有‘絳’字的十七歲的姑娘?”

江清歡眨了眨眼,原來師父另一個女兒手臂上的字是“絳”字。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師姐梅絳雪,還有當初師父說她有兩個女兒,兩個女兒身上有什麼標誌時,梅絳雪的神情。白虎好像也跟她說過三師姐在溫泉泡澡的時候,有對著自己手臂上的鬼畫符發呆呢。

師父說過,幾個師姐的名字都是她們父母所起的,三師姐梅絳雪的名字有什麼特彆的意義嗎?

江清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心裡十分滿意。她繞著陳天相的屋內轉了兩圈,看在陳玄霜和師父的份上,她就告訴他幽靈宮的事情。

於是,江清歡本著禮尚往來的原則,告訴了陳天相那個苗族女子之事,還告訴他血池圖之事,幽靈宮的人都已經知道,那些人以為血池中不僅藏有絕世的武功秘籍,還有金銀財富,因此暗搓搓地要來仁義山莊找人呢。

得知當年與他生死與共的戀人如今已經離世,並且生前還被幽靈宮所蒙騙,陳天相原本還挺得板直的腰身,忽然彎了下去,他一手扶著椅背,臉上神情痛苦。

“罌花。”

那是如今已經離世的苗族女子的名字。

低低的沙啞的聲音在室內響起,蘊含著多少的無奈與悲傷,又包含著多少日日夜夜的相思之情。

江清歡看著陳天相的模樣,本想說些什麼,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這些生離死彆,她不在其中,即便是知道旁人痛苦,也無法感同身受。陳天相跟師父曾經立場相對,隻是不知如今又會如何?

江清歡也不想在彆人悲傷的時候,打擾彆人,害得彆人無法儘情悲傷,於是悄然離開了陳天相的屋子。

走出門外的時候,白雕正蹲在陳玄霜的身旁,幫忙看著陳玄霜。

江清歡看著已經陷入沉睡中的陳玄霜,覺得這個姑娘美則美矣,可相貌與師父並不相似。不像梅絳雪,雖然相貌並不相似,但至少□□是有幾分類同的。江清歡抱起白雕,坐在了藤椅上。

她在仁義山莊西邊的這個小院子裡,安靜地坐了將近一個時辰,在這個時辰裡,她在想,陳玄霜是師父的女兒,可要讓陳玄霜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師父從前跟她透漏過的意思,大概是說若是陳玄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大可不必打擾她的生活。最後,不過也是叮囑她,若是有什麼事情有衝突,讓她注意分寸。

江清歡抱著雕兒,十分苦惱,“雕兒啊,你說這事情,能告訴師父嗎?”

雕兒很無辜地叫了一聲,小姐姐都不知道的事情,它又怎麼會知道呢?

江清歡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色,月亮都要西沉了,她也是時候要回清風齋了。於是,從懷裡摸出一管東西擰開,在陳玄霜的鼻端前放了一下,隻見陳玄霜的眉頭皺緊了,像是要醒來,江清歡這才跟白雕一起離開了仁義山莊。

江清歡人回到清風齋,輕巧的身軀才翩然落地,一個冷清就猝不及防地從她身後響起——“你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出去大半宿?”

江清歡落地,腳跟還沒站穩呢,忽然被人這麼一嚇,腳底一滑。她輕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來避免自己跌得太狼狽,就感覺到一隻有力的臂膀摟住了她的腰身,將她一撈,她就被撈到了一個有著草木清香的懷抱裡。

第072章

江清歡出去走了一圈, 沒想到回來冷不丁被人嚇得失了水準,雖然避免了跌個四腳朝天,可心裡依然有些惱火。

她穩住了下盤,就抬頭, 那雙鳳眸帶著顯而易見的怒火瞪向出手搭救的男人:“黃島主,你怎麼可以這樣?!”

黃島主迎著她那充滿生氣的視線,摟在她腰間的手臂默默收回。

她自己三更半夜跑出去不知道做什麼事情, 還想惡人先告狀?

黃島主本來是想要不冷不熱地刺一刺江清歡的, 可對著她那雙充滿生氣的鳳眸,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吞了回去,他輕咳了一聲, 問道:“我怎麼樣了?”

江清歡皺著眉頭:“你大晚上的不睡覺, 來嚇我乾什麼?”

果然是惡人先告狀。

黃藥師眉頭也皺了起來, “那你大晚上的不睡覺, 穿著勁裝乾什麼?”

江清歡被他一噎, 隨即又十分理直氣壯:“我出去辦事。”

黃藥師:“辦什麼事情非得要在這樣的深夜出門?”

江清歡默了默, 要將師父的事情告訴黃藥師嗎?顯然是不要的。但是她也不想隱瞞黃藥師太多事情, 斟酌了一下, 就跟黃藥師輕聲說道:“我去仁義山莊找陳天相了, 我想知道我師父當年的事情。”

黃藥師微微一怔,看向身前的姑娘。她平時帶笑的眼睛, 此刻笑意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糾結與低落。

江清歡:“我隻能跟你說, 我在幫我師父查一些事情,至於什麼事情,我師父從來沒有告訴過外人,她既然沒有說,我也不能說。”

黃藥師:“……”

江清歡說完,還抬眼望了望黃藥師,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帶著幾分調侃般的意味,輕快說道:“我這麼跟黃島主坦白,您還滿意嗎?”

黃島主跟她對視了片刻,忽然笑了,“嗯,挺好的。”

江清歡眨了眨眼,還有些懵,她還以為黃島主肯定還要不冷不熱地教訓她兩句呢,畢竟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思?兔?在?線?閱?讀?

黃藥師看著她一臉還沒反應過來的模樣,好看的桃花眼裡含著幾分笑意,他好像心情頗好的模樣,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姑娘今晚這乾淨利落的打扮。長發紮了起來,黑色勁裝,那寬大的腰帶束著她的腰身,將她身上的曲線都勾勒了出來。

昔日的少女,如今真的已經是出落得水靈動人。一身黑色勁裝在她的身上,竟然能透著幾分誘|惑之意。

黃島主向來對女色都十分冷靜自持,當然不會見了美色便會浮想聯翩。可唯獨在對著江清歡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冷靜自持,不過是因為那人長得再美,亦不是那個能讓他喜歡的。而當黃藥師遇上了心之所愛,不過也與凡夫俗子無異。

黃藥師又望了江清歡一眼,劍眉微挑:“天快要亮了,明天大早說不定你的西廂就會很熱鬨,你還不去睡難道要等明晚一起睡?”

黃藥師這麼一說,江清歡就想起了朱七七那個麻煩精,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於是點頭,說道:“那我還是趕緊回去眯一會兒!”

四姑娘往西廂的方向走了幾步,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忽然回過頭來,“黃島主。”

還在原地目送四姑娘離開的黃島主:??

隻見四姑娘眨了眨眼,朝他露出一個十分甜美可愛的笑容,“謝謝你大半宿不睡在這裡等我哦。”

黃島主:“……”

江清歡覺得黃島主可真是個烏鴉嘴,他昨晚說西廂說不定一大早就會很熱鬨,果然就是很熱鬨。

江清歡還在睡夢中呢,就聽到外麵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聲音不止有朱七七的,如果她沒記錯,還有昨天白天在仁義山莊她遇見的那個傻白甜的丫鬟小泥巴。

怎麼回事?

一大早就在這兒擾人清夢!

江清歡生氣,拍了拍身邊的白虎,讓它出去趕人。

白虎得了小姐姐的指示,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大吼了一聲。

幾聲尖叫隨即響起,隨即就是梅絳雪的聲音響起——“這是我師妹養的白虎,不會傷人,你們安靜點,不要再吵了。”

“可、可是這兒怎麼會有一隻這麼大的老虎啊?它還瞪著我呢?!”朱七七嚇得聲音有些發抖。

白虎聞言,又低吼了一聲。

接著就是梅絳雪的聲音再度響起,但是外麵已經安靜了許多,江清歡翻了個身,繼續睡。朱七七和小泥巴再吵,就讓白虎去跟她們捉迷藏!果然,放了白虎之後,外麵的噪音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降低,江清歡美美地睡到了快晌午,梳洗完出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