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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帶著幾分冷傲看向幾人,嘴角微彎,那是既不屑又譏諷的笑容。

“我這一招,不過是用了三成力道,人不要以為自個兒會點三腳貓功夫就可以不講道理。不講道理的人,不光長得多好看,都讓人覺得麵目可憎呢。”

那幾個姑娘一聽,十分氣憤,幾乎想一擁而上,然而被那個鳳眸姑娘攔住了。

那個鳳眸姑娘像忽然換了個人似的,朝江清歡和花滿樓抱拳,有禮說道:“在下峨嵋弟子馬秀真,見過姑娘與公子。”

剩餘的三位姑娘見馬秀真如此,也整了整儀容,朝兩人抱拳。

“峨眉弟子葉秀珠,孫秀青、石秀雪,見過二位。”

江清歡的目光掃過她們,原來剛才拿劍指著她的那個人,叫石秀雪,文文靜靜的模樣。江清歡沒興趣跟她們打交道,跟花滿樓說道:“花七哥哥,我們走吧。”

方才的動靜花滿樓都聽見了,如今江清歡這麼說,他便十分隨和地說道:“也好,那我帶你到六哥的酒莊去。”

兩人旁若無人地轉身就要離開,峨眉四秀見狀,急了。

隻聽得馬秀真有些著急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花公子,請留步!”

花滿樓腳步一頓,並未回頭。

馬秀真言辭一改出現時的不客氣,十分有禮,“花公子,我與師妹們前來,是有事情想問花公子。”

江清歡神情凶巴巴的,“不知道!彆問了!”

馬秀真:“……”

石秀雪見狀,十分不服氣,“又沒問你!問的是花滿樓,你耳聾嗎?”

江清歡一見是手下敗將,彎著鳳眸,笑容有些惡劣,“沒耳聾,可我偏要說,你又打不過我,不服憋著。”

石秀雪快要氣死了,花滿樓見狀,心中被這兩個少女的爭吵弄得啼笑皆非。可小姑娘吵架,他一個大男人,在其中勸和也是十分奇怪的事情。於是花滿樓裝作沒聽見江清歡說了什麼,徐徐轉身,問馬秀真,“馬姑娘有事直說,我若是知情,自然為你解答。”

馬秀真聽到花滿樓的話,心中鬆了一口氣。

馬秀真:“花公子,是這樣的。今日午時,家師本來是在珠光寶氣閣設宴邀請陸小鳳。家師說他有事情要與陸小鳳單獨會麵,因此讓我們師兄妹都離開了珠光寶氣閣。我與師妹師兄們在外頭待了兩個時辰後回去珠光寶氣閣,家師已經不見了蹤影。我與師妹幾人方才因為心急如焚,一時無禮冒犯了二位,還望二位多多包涵。”

石秀雪:“不止是我師父不見了,陸小鳳也不見了。他去赴宴的時候,還帶了一個背著劍的男人,他們都不見了。”

孫秀青補充說道:“那背著劍的男人,是萬梅山莊的莊主西門吹雪。”

她永遠不會忘記看到西門吹雪的那瞬間,好像世間萬物都失了顏色一般。那個男人,身上散發著的氣息能讓她從心底涼透到指間,可心跳卻全然不受控製地加速。

花滿樓眉頭微蹙,“他們都不見了?”

石秀雪點頭,可隨即她想起來聽說花滿樓是個瞎子,又“嗯”了一聲。可隨即,她又好奇地看了花滿樓一眼,他看著真的一點都不像是瞎子,她一時沒忍住,突然問道:“花滿樓,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見嗎?”

江清歡:“……”

花滿樓微微一怔,不明白剛才這個姑娘還火急火燎地說著獨孤一鶴和陸小鳳的事情,怎麼忽然就關心起他的眼睛到底看不看得見了?他心中雖然不解,但也耐性說道:“我確實是看不見。”

石秀雪咬著唇,又望了花滿樓一眼,顯然花滿樓一身溫潤如玉的氣質讓她十分有好感,她又說:“可你看著並不像是瞎子。”

花滿樓微微一笑,並不想再跟她多說閒話,於是又問馬秀真:“你來找我,是覺得我知道陸小鳳的下落,是嗎?”

馬秀真:“陸小鳳進水閣時,曾在門外與西門吹雪開玩笑,說他若是死在水閣,大概隻有花公子會去給他收屍了。”

花滿樓聞言,忍不住歎息,“他總是喜歡胡說八道。”

馬秀真那雙細長的眼睛看向花滿樓,問道:“花公子,你可知道陸小鳳如今人在何處?”

花滿樓輕輕搖頭,“他沒有來找我,事實上,我也正在等他的消息。”

峨眉四秀聞言,麵麵相覷。

那獨孤一鶴去了哪兒?陸小鳳和西門吹雪為何也不見了蹤影?

石秀雪:“花滿樓,你能找到陸小鳳嗎?”

花滿樓搖頭,“不知道,我還沒找過陸小鳳。”

花滿樓和陸小鳳是朋友,但性情南轅北轍。陸小鳳不喜歡安定,他喜歡到處遊蕩,他的朋友們想見他一麵,也是全靠緣分。隻是花滿樓在陸小鳳的朋友名單中排位靠前,因此陸小鳳想要找人喝酒的時候,總是比較容易想起花滿樓,所以就去找他喝酒而已。

石秀雪:“可你和他是那麼好的朋友,你要是想找到他,肯定有辦法的吧?”

江清歡聽著石秀雪的話,覺得有些好笑。這個石秀雪是不是因為對花滿樓萌生了好感,所以就覺得花滿樓對她也會比較不一樣,所以說話就這麼不客氣?

一直站在花滿樓身邊的江清歡沒忍住,笑著問道:“可是花滿樓有辦法找到陸小鳳,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呢?”

石秀雪:“我師父,是跟陸小鳳一起失蹤的,怎麼沒有關係?!”

江清歡:“你又不在場,你就知道他們是一起失蹤的?說不定是陸小鳳和西門吹雪先離開了之後,你的師父才離開的。”

石秀雪神情惱怒地瞪向江清歡,“你胡說!”

孫秀青這時扯了扯石秀雪的衣袖,“小師妹,稍安勿躁。”

石秀雪:“為什麼要我稍安勿躁?難道你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我知道你喜歡西門吹雪,那天你在路上遇見他之後,回去之後就一直在談論他。可你彆忘了,他就是陸小鳳請來的幫手,他門到水閣,就是要跟師父打架的!”

孫秀青聽到石秀雪的話,臉色一白,說不出話來。

江清歡:“……”

她忽然覺得,自己雖然和幾位師姐感情有點生疏不會太親密,可至少不會當著外人的麵內訌。她的幾位師姐,在外人麵前,可是個個都大方得體的,尤其是大師姐蒲紅萼和三師姐梅絳雪,人美性格又好,甩了眼前的峨眉四秀豈止是十條街的距離。

馬秀真見石秀雪越說越離譜,皺著眉頭輕斥了一聲,“秀雪你在胡說些什麼?”

石秀雪這才抿著嘴不吭聲。

馬秀真有些心累地歎了一口氣,跟花滿樓說道:“師妹們年少不懂事,花公子見笑了。”

說什麼年少不懂事,在花滿樓身邊的江清歡早就身體力行地闡述了何謂乖巧懂事可愛。但花滿樓向來都樂於給人台階下,於是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花滿樓:“如果水閣當中,並無打鬥的痕跡,那麼很有可能,是他們幾人一起離開了水閣。至於為何離開?我也不清楚。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陸小鳳出手,不會置人於死地。”

峨眉四秀抬眼,看向花滿樓,“花公子此言當真?”

而江清歡看著那幾人的神色,在旁邊涼涼地說道:“花公子此言是真,但你們也彆高興得太早。如果出手的不是陸小鳳,而是西門吹雪,不是西門吹雪死就是你們師父死。”

峨眉四秀:“……!”

那四個姑娘,眼睛都瞪大了。尤其是孫秀青,那臉色難看的像是快要暈過去似的。

第054章

江清歡沒想到陸小鳳和西門吹雪去了一趟珠光寶氣閣的水閣之後, 影兒都不見了。

可她也不擔心,陸小鳳和西門吹雪是何許人,反正就算是打個天翻地覆他們也是能死裡逃生的那種人。她看著花滿樓將那所謂的峨眉四秀打發走之後,就陪著花滿樓回去他的小樓了。

花滿樓一路臉色都十分平靜, 也未見他有擔心之色。

江清歡覺得她不擔心,那是因為她知道陸小鳳和西門吹雪頭頂光環,可花滿樓跟陸小鳳那樣的生死交情這時候看著不擔心, 就有些奇怪了。

花滿樓好像是有讀心術一樣, 他笑著問道:“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聽到陸小鳳失蹤了之後, 一點兒都不擔心?”

“確實是在想這個事情, 不過花七哥哥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陸小鳳幾人不過是才不見了幾個時辰, 又不是幾天, 說不定他們隻是不喜歡水閣換個地方而已呢?也就峨眉四秀那樣沉不住氣的才會覺得他們出事了。”

花滿樓覺得跟江清歡在一起的時候, 自己總是因為這個少女那各種各樣的想法而震驚, 可偏偏無言以對。細想一下, 道理確實是那樣, 她總是那樣理直氣壯。花滿樓想起昨天一大早江清歡就拿著紅緞來找自己的事情, 於是問道:“你昨天說要找人幫忙, 找到了嗎?”

江清歡走在路邊,手癢, 食指和中指並攏, 以指為劍,切下了兩支路邊含苞待放的野花, 打算回去找個花瓶養著。她低頭聞了聞那兩枝花的香味,微眯著眼睛,笑著回答花滿樓:“找到了。”

花滿樓:“哦。你找了誰?”

江清歡:“找了挺多人的,總之一定能找到紅鞋子那個可惡的賊窩。等我知道是誰將我的管事耳朵割走了,我要讓白虎將她的耳朵咬下來,讓她知道沒了耳朵是什麼滋味。”

花滿樓微微側頭,想說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可冥嶽的幾位管事與紅鞋子的人也無冤無仇,江清歡更是沒去招惹她們。自己挑起的事端,彆人會來尋仇也十分正常。隻是花滿樓總是希望有人可以知錯能改,有人可以珍惜生命。

江清歡回頭,看了欲言又止的花滿樓一眼,笑著跟花滿樓說道:“花七哥哥,我聽說紅鞋子的老大是公孫蘭。她擅長易容術,能易容變裝成許多人的模樣,每逢月圓之夜,她就要出來殺人。有時候她是漂亮的賣花姑娘,有時候她又是賣板栗的老婆婆,她跟紅鞋子裡的其他人不一樣,她不喜歡用刀劍殺人,隻喜歡用毒|藥殺人。身在官府的人,隻要稍微去查一下,便能知道這一年多以來,到底有多少無辜之人莫名其妙地在月圓之夜被毒死。”

花滿樓聞言,眉頭皺了起來,“她竟然如此歹毒?”

江清歡微微笑著,“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花七哥哥,紅鞋子的那些人,簡直死有餘辜。我聽說半年前,在杭州的一個富商,他因為要到外麵去應酬,出門前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