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1 / 1)

滿樓莞爾,反問道:“我認識她的時間還不如你認識她的日子多些,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江清歡急匆匆地離開芳華園,並不是因為什麼特彆要緊的事情,就是雕兒跟她說,原本被黃藥師帶去桃花島的汗血寶馬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包袱和兩封信。

江清歡掐著指頭算了算,黃島主離開太湖也有些時日了,最近事情比較多,她都忘了關心一下黃島主的近況。

回到竹意苑的時候,侍梭已經在等著,汗血寶馬正站在竹意苑的空地前,梅絳雪手裡拿著一些嫩草,在喂汗血寶馬吃東西。

汗血寶馬看到了江清歡,嘶叫了一聲,那叫聲裡,竟然能讓人聽出這駿馬心情頗為愉悅。

江清歡見狀,十分高興地走過去,摟著汗血寶馬的脖子,摸著它的崇毛,順了又順。

站在鳥架子上的幾隻鸚鵡看見了,十分不是滋味地七嘴八舌。

“哎呀,想死小姐姐了。”

“小姐姐,摸摸。”

“我也要摸摸。”

梅絳雪見江清歡過去,主動離開了在前方的椅子上坐著。每次她和江清歡待在一起的時候,隻要看到江清歡和她身邊的小動物相處,心裡就會覺得輕鬆而愉悅。

江清歡正忙著跟汗血寶馬親熱,梅絳雪就隻手撐著下巴,逗弄那幾隻總愛胡說八道的鸚鵡。

江清歡無暇顧及幾隻鸚鵡和梅絳雪,隻聽汗血寶馬說它跟著黃藥師到了桃花島之後,沒過多少天,黃藥師就又要離開桃花島了。本來是想一路到太湖的,誰知在路上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道士,那個道士說他們的師父病重,快要死了,臨死前希望能見黃島主一麵。

於是黃島主就跟著那道士走了,但黃島主臨走前,寫了兩封信和在它的背上綁了一個包袱,叫它一定要帶回歸雲莊。

汗血寶馬悄悄跟江清歡說,它覺得那個包袱裡的東西,一定是件了不起的寶物。它本來想暗搓搓帶回來給小姐姐的,可進莊的時候被陸乘風拿了下來。

汗血寶馬正在嘀嘀咕咕地告狀呢,誰知說曹操曹操到,侍梭就來說陸莊主正在苑外,想見姑娘一見。

“我知道了。”她應了一聲侍梭,隨即就摸著馬頭,跟汗血寶馬說道:“一路辛苦了,我去跟陸莊主說,你以後就跟我們一起待在竹意苑。”

汗血寶馬仰頭嘶叫了一聲。

江清歡見狀,笑著出去見陸乘風。陸乘風見到江清歡,朝她抱拳,“清歡姑娘。”

江清歡也回了個禮,問道:“陸莊主找我有事。”

陸乘風默了默,然後拿出一封信雙手遞給江清歡。江清歡看著眼前的信件,一愣,不知道陸莊主這麼鄭重地將信件交給她是怎麼回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裡麵有什麼重大的秘密呢。

陸乘風:“這是家師寫給姑娘的信。”

江清歡聞言,頓時釋懷。黃藥師的幾個徒弟,說起師父就跟說起神一樣,如今拿著黃藥師親手所寫的書信這麼鄭重其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將信件接過放在手掌裡掂了掂分量,輕飄飄的,按照黃島主一貫的風格,大概沒兩個字。

果然,裡麵就寫了兩句話——

軟蝟甲,刀槍不入,可用於防身。

特讓小紅帶回,為借馬回禮。

緊接著,就是陸乘風將一個包袱捧到了江清歡麵前,“這是師父讓我交給清歡姑娘的。”

江清歡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又看了看陸乘風捧在手裡的包袱,有些反應不過來。

黃藥師是什麼時候學會了禮尚往來這一套?

第043章

陸乘風捧著包袱, 見江清歡久久不接,也鬨不明白這個少女的心思是什麼樣的。

但是!陸乘風作為黃藥師的徒弟,他弄不明白江清歡的心思不要緊,他弄得明白自家師父是什麼心思就行了。反正陸乘風是從未見過自家師父在哪個姑娘身上這麼花心思, 即便是他的師姐梅超風,師父也沒這麼花過心思。

江清歡和梅超風,怎麼能是一樣的呢?

這些日子陸乘風是看明白了, 眼前的少女看似天真無害, 實則狡黠聰慧。她對許多事情有自己獨到的看法,所謂正邪在她眼裡約等於沒有, 而且她行事也不按常理出牌。這樣的脾氣, 跟自家師父倒是十分般配, 陸乘風如今唯一糾結的, 就是江清歡好似尚未開情竅。

這個少女對誰都是一個樣, 什麼洪七少幫主、四條眉毛陸小鳳, 還有江南花家的花滿樓, 江清歡一個洪七哥哥, 一個花七哥哥, 喊得是毫無心理障礙。

陸乘風心裡十分為師父憂心, 師父他老人家再晚回來一些時日,說不定跟江清歡混得還不如洪七等人跟江清歡混得更熟絡些。

陸乘風心裡是思緒正在飄著呢, 感覺雙手一輕, 是江清歡將他捧在手中的包袱接了過去。

江清歡舉高了包袱,看了看, 然後問陸乘風,“黃島主什麼時候會到太湖來?”

既然人都到了中原,為何要讓小紅先回來太湖。難道黃藥師後麵不用趕路了嗎?

陸乘風連忙笑道:“師父本是要與汗血寶馬一同回來的,但在途中遇見了重陽宮的道士,說是全真教的王掌教有事,希望師父能去終南山一趟。”

這就更奇怪了,去終南山也是要騎馬的啊。

江清歡和黃藥師一路從雲南到中原江南的時候,就知道黃藥師是不怎麼喜歡坐馬車的。他那麼急著讓小紅先回歸雲莊做什麼?

在江清歡的心中,自己跟黃島主是交情是非一般的交情,畢竟黃島主是跟聶小鳳打過架聊過天,還幫冥嶽設計過機關的人。她對黃藥師是不能那麼小氣的,隻要小紅願意,黃藥師就是再借小紅用個一年半載她也不會在意的。

陸乘風看著少女臉上毫不掩飾的疑惑,暗中捏了一把汗。

自從黃藥師離開了太湖之後,陸乘風也弄不好自家師父到底是什麼想法,他也不管黃藥師是什麼想法,反正黃藥師讓他對江清歡多關照,他就多關照,關照不上就時常送信給黃藥師,初始不過是試探性的提了一兩句清歡姑娘在歸雲莊如何如何,誰知黃藥師竟然回信了。信件雖然不長,但關心之意溢於言表。

陸乘風一看,就知道自己押對寶了,於是三天兩頭就寫信給黃藥師,不外乎就是清歡姑娘今天和洪七少幫主去打水盜了,明天清歡姑娘又去了杭州……如此雲雲,黃藥師早就知道江清歡不是個省事的人,即便是遠在桃花島,看著陸乘風給他的書信,也沒忍住歎了一口氣。

翌日,黃島主就在他藏寶的庫房裡找出了鎮庫之寶軟蝟甲。

江清歡武功已經算是江湖上少有的拔尖,身邊有白雕引路、白虎開路,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危險。可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清歡年紀尚輕,雖也曾闖蕩江湖,可都是小打小鬨,真遇上什麼大事,她即便有能力自保,也難免會遭人暗算。

軟蝟甲刀槍不入,穿在身上還能防禦拳掌,給她當防身之物是最好不過了。

於是,黃島主從東海出來,就直接將包袱綁在汗血寶馬身上,讓它帶著兩封信件到了歸雲莊。而黃島主本人,則是應邀去終南山見王重陽了。

江清歡看著陸乘風有些忐忑的神情,權當他擔心自己不收黃藥師給的軟蝟甲會責怪他,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其他的她不太清楚,可黃島主喜歡遷怒的這個事情她還是很明白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江清歡將包袱交給身邊的侍梭,然後將黃島主給的信件折好,笑著跟陸乘風說道:“麻煩陸莊主了,等黃島主到了太湖之後,我再親自向他道謝。”

陸乘風見江清歡收下了軟蝟甲,鬆了一口氣,“清歡姑娘客氣了。”

江清歡甜笑著朝陸乘風微微頷首,就帶著侍梭回了竹意苑。在跟院子裡萌寵打鬨了一小會兒,又和梅絳雪聊了一會兒天之後,陸小鳳就讓人來問江清歡什麼時候可以出門赴宴。雖說他們都是客人,但遲到了總是不好,更何況對方還是關中有名的珠光寶氣閣的主人。

江清歡隻好回房間去換衣服,侍梭手裡拿著幾套衣服比劃著,問江清歡想穿哪一套。

江清歡看著平鋪在床上的軟蝟甲,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侍梭:“哪套打架的時候最方便,就穿哪套。”

侍梭:“……”

江清歡的衣服都是紅色,可樣式各不相同,都十分講究。侍梭幫江清歡挑了一套束袖長裙和軟靴後,發現江清歡還在對著床上的軟蝟甲發呆。

侍梭走了過去,看著床上的軟蝟甲,忍不住讚歎。

“姑娘,這軟蝟甲,您要穿上嗎?”

江清歡卻搖頭,“不穿。”

軟蝟甲顏色黑幽幽的,上麵長滿了倒刺,閃著金屬獨有的光芒。拿在手中,輕飄飄的仿若無物。真是難以想象這樣的一件衣服,要花費多少心思才能編織出來。江清歡心裡覺得黃島主的這個回禮過於貴重了,她得找機會還回去。

江清歡這次去珠光寶氣閣,雖然她沒有透露出是為什麼事情,可侍梭和梅絳雪都能猜到肯定與冥嶽幾位管事之死有關係。

侍梭不明白,四姑娘既然要赴鴻門宴,為何不將黃島主送的護體神衣穿上?

江清歡卻是朝侍梭笑了笑,將平鋪在床上的軟蝟甲小心疊好,既鄭重又遺憾地叮囑侍梭,“這個軟蝟甲,確實是個好物。你務必要將它收好了,日後我還要將它還給黃島主的。”

寶物到了她手中,卻不能用,多麼暴殄天物。黃島主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嚇死人,她可沒忘記當年的蓉兒妹妹,可是穿著著軟蝟甲橫行江湖的。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受之有愧。剛才從陸乘風手中接過,不過是不想讓陸乘風為難而已。

可憐見的,當黃島主的徒弟其實也真是不容易。

珠光寶氣閣的酒宴,就設在太湖邊上的一個水閣中,四麵是荷塘,淺碧色的紗窗高高支起。夕陽尚掛在天邊,一輪殘陽,照映著一碧如洗的荷塘,清風中夾雜著水汽與荷花的清香。

如今已經是六月時分,荷花初開。

水閣的天空尤留殘霞,白雕在上方盤旋。

一襲紅衣的少女身後跟隨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白虎,在她的身旁,還陪著兩個男子。

男俊女美,各有特色。三人一虎走在荷塘中的九曲橋上,前方有一個美豔的女子引路。

江清歡打量了一下那女子,高高瘦瘦的,身材凹凸有致,相貌十分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