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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堡在江南的線人,還將那製造神仙丸的地方燒了。可依然沒解恨,一個巴掌怕不響,難道將阿芙蓉流入中原的溫家堡,就沒有其他想法了嗎?

洪七和黃藥師人都到了雲南,蒲紅萼身為冥嶽的大弟子,這事情本來就是她處理的,如今更加要處理得乾淨利落不留後患。溫崢跟著蒲紅萼去見洪七公,肯定不能好了,說不好三刀六洞也不管用。

梅絳雪的言下之意,是希望江清歡能跟他們一起去,跟那兩位來自中原的人套套近乎,說不定溫崢還能有條活路。

可江清歡又不傻,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是套近乎的事情呢?她要真去套近乎,說不定還得被少幫主拿著打狗棒追著打,追著打倒也沒什關係,可關鍵是她又打不過雪白乾淨的少幫主,而且還有個黃藥師呢!

江清歡曾經覺得跟黃島主這樣的人物,隻有距離才能產生美。可經過了在牛家村的事情之後,她覺得如今自己和黃島主之間產生了距離,依然沒有產生美。

江清歡跟梅絳雪搖頭,“我不想去。”

梅絳雪沒想到江清歡會拒絕她,臉上笑容微微一凝,口是心非地笑著說道:“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吧。”

江清歡朝梅絳雪笑了笑,看也沒看溫崢一眼,就帶著白虎揚長而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江清歡一直都不太喜歡喜歡梅絳雪。她對聶小鳳所有的了解,除了是聶小鳳自己所說的,便是周邊的小動物來找她要零食時,跟她說的。

聶小鳳以前很喜歡梅絳雪,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冷了下去。自從聶小鳳帶江清歡回冥嶽之後,就再也沒有教梅絳雪習武。

那些小動物嘰嘰喳喳的,說冥嶽的弟子說都是四姑娘搶走了原本屬於絳雪姑娘的寵愛。

可江清歡覺得肯定是有原因的,聶小鳳對幾個徒弟,其實都很用心,沒有說因為誰就對誰不好。偏愛當然是有,但從來不會因為偏愛一個就虧待其他弟子的。

既然師父不喜歡,愛屋及烏的江清歡,對梅絳雪也是不冷不熱的。幾個師姐當中,她最偏愛的就是大師姐蒲紅萼了。

江清歡帶著白虎和白雕到了隔壁的山頭,山間的猴子正抱著一個野果啃著。見到了江清歡也不跑,反而朝她伸出手去。

江清歡笑著朝那隻猴子扔去兩粒丸子,那猴子接過丸子,就扔進嘴裡吃。

江清歡:“猴哥你不行啊,你的山頭住了個和尚都不跟我說一聲。”

猴子坐在樹枝上,看著江清歡,嘰嘰嘰嘰的一陣手舞足蹈

大概就是說住了和尚有什麼好奇怪的,它的山頭三天兩頭就有和尚來暫住,它事情那麼多那麼忙,哪有空理會來了哪個愚蠢的人類呢?

正說著,猴子又朝不遠處努了努嘴,好像是跟江清歡說——

看,又來了個愚蠢的人類。

江清歡看向不遠處那個愚蠢的人類,無語凝噎。

黃島主不是去見蒲紅萼了麼?怎麼跑到了這個山頭來?

第014章

黃藥師這趟來雲南,真的不是跟洪七少幫主一樣要為中原武林眾人討個說法的。

有什麼好說的呢?所謂的神仙丸不過是用阿芙蓉煉製而成的毒|藥,一開始能讓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慢慢地就會上癮。意誌堅定者,早就戒了,又怎會受控於人?

黃島主不是少幫主,他沒那樣的古道熱腸去幫那些不成器的人討公道,但若是去見昔日的段王爺一麵,倒是可以的。於是,黃島主就和少幫主一起到了雲南。

洪七已經去跟溫家堡的人見麵,黃藥師則是到了此間打算拜訪昔日的段王爺,如今的一燈大師。可黃島主發現不管他走到哪兒,似乎都跟江清歡有點緣分。

說是緣分,不如說是孽緣。

總之不管是江清歡還是黃藥師,這兩人彼此就沒有過十分樂於見到對方的時候。

黃藥師還沒進山,就已經看到在天空盤旋的白雕。黃藥師還不至於目力厲害到隔著千餘丈的距離都能認出那是江清歡養的白雕,他隻是看到了白雕,心裡就想起了江清歡,倒是沒想到原來江清歡真的在山裡。

一身紅色勁裝的少女,腳邊匍匐著白虎,在她旁邊的樹枝上,是一隻猴子抱著野果在啃。

她身邊還真是時時刻刻都有新鮮事,能驅使百鳥就算了,如今竟然還跟猴子說上了話,即便是淡定如黃島主,也是愣了一下。

江清歡遠遠看見黃藥師,心裡其實想要離開的。無奈看到黃島主的時候對方也發現她了,而且作為一名資深顏控,江清歡看著黃島主一襲青衫,手持碧玉簫在漫山的野花叢中走過來,實在是賞心悅目。她一個不留神,多看了兩眼,就已經錯過了溜之大吉的好時機。

紅衣少女露出兩個梨渦,歪頭賣萌打招呼,“嗨,黃島主,真是巧啊。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來,洪七哥哥呢?”

黃藥師徐徐走過去,猴子看見生人,招呼也沒打一聲就已經竄到了其他的樹上去了。匍匐在江清歡腳邊的白虎瞅了一眼黃藥師,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也施施然地走了。

黃藥師那雙桃花眼不緊不慢地落在江清歡身上,打量了她片刻,才說:“果然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又見麵了。”

江清歡“嗬嗬”地假笑了一聲,“可不是麼?黃島主來這兒是所為何事啊?”

黃藥師:“我來拜訪故人。”

那就是來拜訪一燈大師的咯?江清歡想著,隨手將旁邊的一朵茶花拽了下來,另一隻手無意識地將花瓣取下來放進嘴裡嚼。

黃藥師:“你也是來這兒拜訪一燈大師的?”

江清歡一愣,乾笑了下,“也不算是。我家就住在隔壁山頭,我平常閒著沒事做,也經常來這裡玩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山裡住了個大師,我從來沒見過,所以今日特彆來瞧一瞧,看能不能向大師討教佛法。”

討教佛法?

黃藥師毫不掩飾眼裡的懷疑,睨了江清歡一眼。

江清歡從黃藥師的眼神裡看出了鄙視,十分不高興,“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我就不能有心禮佛嗎?”

黃藥師哼笑了一聲,慢悠悠地往前走,“說實話,看不出來。”

黃島主的話說的就很令人氣憤了,江清歡狠狠地嚼著嘴裡的花瓣,暗自腦補將黃島主摁倒在地上揍了十遍八遍。

黃藥師走了幾步,看江清歡沒有跟上來,回頭看了她一眼。少女正站在小路上,顧著腮幫,那雙充滿生氣的眼睛瞪著他,似乎是對他十分不滿。這個眼神黃藥師倒是不陌生,早在牛家村的時候,她也時常那麼瞪他,對黃藥師而言,這種眼神可真是不痛不癢。

“怎麼,你改變主意不去向大師討教佛法了?”

“去,我當然去!”江清歡輕哼一聲,走了幾步,隨即笑了起來,她已經施展輕功,絕塵而去。

黃藥師見狀,嘴角微勾了下,頎長的青色身影快若閃電般朝江清歡的方向追了過去。江清歡打架打不過黃藥師,可輕功還是可以顯擺一下的。但她還沒有十分正經地跟黃藥師比過輕功,不知道誰更強一點,可她剛才招呼也不打就施展輕功,應該是已經搶得先機了。

誰在乎什麼光明正大,她隻在乎能不能將黃島主甩在後麵而已。

然而江清歡還沒能高興多久,黃島主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身旁,“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著急著想要見到一燈大師,他知道有你這麼一個虔誠的信佛之人,心裡一定很高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江清歡被黃藥師的聲音嚇得一個趔趄,黃島主眼疾手快,伸手撈了她一把。由於兩人都在施展輕功,有衝力,如果馬上停下來兩人說不好都要受傷。黃島主撈了一把江清歡之後還將人摟進懷裡又走了一段距離後才停下。

“怎麼老是這麼冒冒失失的?”男人冷清的聲音帶著幾分責備在江清歡的頭頂響起。

江清歡冷不丁地被他嚇了一跳,差點自己的左腳絆右腳摔倒,驚嚇之餘難免有些羞怒,她離開黃藥師的懷裡,鳳眼橫了他一眼,“我哪裡老是這麼冒冒失失的?我是被你嚇的!”

黃藥師:“……”

惡人先告狀,她在最在行。

黃藥師見她活蹦亂跳還能發脾氣,大概就是沒事了,也懶得跟她做口舌之爭,又繼續往山上走。

江清歡看著男人頎長的背影,忍不住捂臉。

太丟臉了,她還以為自己能將黃藥師拋在後麵呢,誰知道就這樣追了上來。她一時大意被嚇到就算了,還差點要摔個五體投地,幸虧黃藥師撈了她一把,不然她以後想起這事臉上都能燒得冒煙。

可現在她雖然沒有摔跤,依然臉上燒得快能冒煙。她好像……有聞到黃島主身上有一股帶著草木的清香,還覺得聞起來挺舒服的,囧。

兩人一路無話到山頂,一燈大師見到黃藥師到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

“阿彌陀佛,黃島主彆來無恙。”

黃藥師回了個禮,“沒想到在此見麵,昔日的南帝已經皈依佛門,四大皆空。”

誰說不是呢,昔日華山論劍,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名震天下。可南帝回來雲南不多時,便傳出他遁入空門的消息,中原武林人士聽了都無不為之歎息。身為一國之君,即便是大理這個小國,也是貴不可言,卻輕易拋下一切,皈依佛門,旁人怎麼聽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一燈大師卻是微微一笑,吩咐身邊的一個徒兒去燒水沏茶。末了之後,一燈大師的目光落在黃藥師身旁的江清歡身上。

江清歡迎著一燈大師的目光,露出一個甜笑,“見過大師。”

一燈大師望著江清歡,又看向黃藥師,“黃島主,這位是——”

江清歡彎著雙眸,姿態落落大方又透著幾分少女特有的俏皮活力,“大師,我姓江名清歡,住在隔壁的山頭。我聽家人說,大師在此落腳,便想過來拜訪大師,日後也好來大師這兒來串門。”

一燈大師愣住了,隔壁山頭?隔壁山頭不就是冥嶽的地盤嗎?他雖不入江湖,可大理段氏一陽指獨步天下,即便是皇親國戚多少也還都與江湖沾點邊,隻是甚少涉入其中而已。

對於冥嶽,一燈大師是早就知道的。甚至他選擇在這座山隱居,也是有私心的。他雖然遁入空門,依然心係大理,冥嶽人數眾多,冥嶽之主聶小鳳,武功高強手腕也高杆,雲南大大小小的幫派,都以冥嶽馬首是瞻。

一燈大師在此隱居,便是想修身養性之餘,也多留意冥嶽的舉動,免得那天這冥嶽之主想撈個皇帝當,就帶著眾多幫派去反了大理。

一燈大師身為佛門中人,覺得自己如此揣測彆人的心意實在有些罪過,可他本就有了罪孽,也不在乎多這一點點。就是他沒想到隔壁山頭的少女會忽然跑過來,而且言下之意是以後還會經常跑過來。

江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