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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想靜靜 花裡尋歡 4254 字 6個月前

,但心裡也是同意的。

——宗室裡確實沒有比他更適合的和親人選了。

不過就在他準備下旨的時候,薑姮被擄,陸季遲為救她壞了她清白的消息傳了過來。

計劃被打亂,昭寧帝心中自然不快,但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這事兒不是陸季遲或者薑姮設計的之後,他便也就準備成全他們了——他不希望陸季遲和薑姮聯姻,不是還在懷疑陸季遲想要搞事,而是為了以防萬一。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掐去麻煩的源頭,讓它徹底沒有機會出現,是一種本能的習慣。真要事事都等到麻煩出現再去解決,他也坐不上這皇位。

隻是事已至此,念及薑姮背後的秦家與秦太妃母子,他也並不介意退一步。

至於為什麼明明已經決定成全熊弟弟,卻又故意拿北夏公主試探他,不過是想逗逗他,順便確定一下薑姮和這門親事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好做以後的安排而已。

陸季遲那時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薑姮的清白已經壞在他手裡,不管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了給秦家和秦太妃母子一個交代,他都必須要做出誠懇的姿態來。所以陸季遲對薑姮是不是真的那麼真心,昭寧帝那會兒不怎麼關心,也沒怎麼在意。

反正結果已經是這樣,他隻要順其自然地賜個婚就好了。

不想剛要開口,便有人來傳說大臣們求見,國家大事在前,昭寧帝自然顧不上熊弟弟這點小事,逗了他一句就先行離開了。

本想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之後就下旨,結果就忙到了晚上。

然後,北夏公主主動求親,熊弟弟嚇得慌不擇路,把他和薑姮之間的事情當眾宣揚了開來,還一副非卿不娶的架勢。

昭寧帝當時就氣樂了。

這是想逼他啊!

死孩子膽肥了!

隻是看著他一邊作死一邊又拚命用慫慫的求饒眼神看著自己什麼的,年輕的帝王不知怎麼的又有些想笑。再一想他也算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化解了兩國糾紛,心頭那股冷銳的怒意也漸漸淡了些。

眼下又見他認錯態度良好,乖昭寧帝眸子微動,心裡僅剩的那點怒火也散了,隻是……

“這麼說,你是非她不可了?”

“是。”陸季遲可不知道昭寧帝在想什麼,他知道他不會因為方才那點冒犯就殺了自己,但厭惡肯定是有的,是以想了想,乾脆就道,“臣弟自知有罪,不敢辯駁,隻是薑姮如今名聲已經全部係在我身上了,我實在不能辜負她,還請皇兄成全!臣弟願於成婚之後離開京城,此生都不再回來!”

這話並不是在以退為進,陸季遲是真的想離開京城逍遙自在地生活,他骨子裡終究是個現代人,之前是為了保命才不得不卑躬屈膝地抱昭寧帝的大腿,可如今小命已經保住,隻要他不再作大死,安全活下去沒問題。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留在京城裡看昭寧帝的臉色,戰戰兢兢地生活呢?

尤其是今天的事情,更讓他堅定了這個念頭——麻蛋的娶個老婆都這麼難,這日子簡直沒法活了!

要不是薑姮身份擺在那,沒了王爺的名頭配不上她,他都想直接丟掉王爺的身份去做個普通百姓了,到時候想法子把老媽往宮外一弄,一家人簡簡單單開開心心的,豈不美哉!

昭寧帝沒有說話。

陸季遲看起來並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也不認為他有這個膽子敢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是以年輕的帝王頓了半晌,終是收起了借機敲打他,以免他娶了薑姮之後,哪日又被薑姮背後的勢力勾動了心思的念頭:“太後心疼你,必然舍不得你離京,此事日後不必再提。至於彆的……你既然已經知錯,那朕就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

昭寧帝要陸季遲以一個“不死心的竊國者”的身份去接近宇文競,查探他來大周是真的想和談,還是另有目的。

陸季遲自穿來之後就沒有插手過朝政之事,昭寧帝雖然不怎麼懷疑他了,但也沒想再扶他上來,按說不該叫他去辦這件事,但就在前些天,被關在皇陵禁閉的越王妃不見了。

救她出去的那夥人,也就是從前一直在背後坑原主的那夥人,據昭寧帝的手下查探,十有八九是北夏人。隻是北夏現在內亂嚴重,他們不確定那些人是不是就是宇文競一行。

如果是,那和談必然隻是幌子,他們千裡迢迢來京城,肯定有彆的目的。

陸季遲從前和那些人有過多年接觸,再加上他有野心想造反的事兒眾所周知,最適合當這個臥底,所以昭寧帝才會把這個任務交給他。

陸季遲聽完他的話,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媽耶臥底那麼好當的麼!他現在隻想回家娶老婆生孩子好嗎!

但聽說那些人這麼費勁地去救越王妃,是因為她手裡握有一張大周的行軍輿圖,關係到邊防安危,國之安危之後,這倒黴孩子沉默半晌,到底還是答應了。

不答應怎麼辦?

任由那傻逼娘們通敵賣國,把他哥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大周謔謔死嗎?

至於具體該怎麼操作……

“明日乞巧節,街上設有乞巧市,咱們一起去逛逛呀?”

耳畔突然襲來一陣香風,陸季遲驀地回神,對上了薑姮彎彎的笑眼。

心上人在身邊,哪裡還顧得上想彆的,少年忙起身扶住她:“怎麼站起來了?快坐下!”

薑姮眨眨眼:“皮外傷而已,不影響走路。”

含秀殿宴會第二天早上,昭寧帝就一道賜婚旨意送到了榮國公府,如今薑姮已是準晉王妃,陸季遲也有了光明正大來看她的理由。

大周民風開放,已經定親的男女之間並沒有太多講究,一起上街遊玩是很常見的事情,所以薑姮才會提出明日一起上街。

“那也得好好休息。”陸季遲不讚同地說,“這才過了幾天。”

“是,都聽殿下的。”薑姮也不與他爭,順從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歪頭看著他,“隻是我都悶在家裡好幾天了,乞巧節又是一年才有一次……”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常,跟之前沒有什麼兩樣,但大概是因為天生軟糯的關係,這般微微一拖長,不似撒嬌勝似撒嬌。

陸季遲心頭一麻,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脫口而出道:“去去去,你說去咱就去!大不了我背你去!”

薑姮一怔,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陸季遲這才發現自己說了傻話。一起逛街是沒事,可背著逛街什麼的,人家正經成了親的夫妻也不好意思這麼做好麼。

“咳,我是說……”少年臉蛋微熱,剛想挽一下尊,便有小丫鬟來報,說是薑辭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賣萌能刷的好感是有限的,雞翅哥哥要崛起啦~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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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屁股都還沒坐熱, 未來小舅子就又聞風而來了什麼的, 陸季遲的嘴角頓時就不受控製地抽了一下。

自打賜婚旨意下來, 他能光明正大地上門探望薑姮之後,每次他前腳剛進門, 後腳這小家夥就會一臉乖巧地出現, 美其名曰來給姐姐與未來姐夫請安。

他年紀小,長得又無害,尤其笑起來的樣子更是帶著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 看起來很是討人喜歡,也很是惹人憐惜。所以前幾次陸季遲完全沒察覺到哪裡不對, 隻以為他是對自己這個未來姐夫感到好奇,才會拖著病體跑來看他。

直到某天他想跟薑姮說點事情, 卻發現她正忙著喂弟弟喝藥, 並沒有功夫搭理自己的時候,他才猛然發現:每次這體弱多病的未來小舅子一出現,自己在薑姮那裡的存在感就會變得薄弱很多,甚至有時候連話都插不上。

陸季遲隻是不曾多想,又不是傻, 見薑辭雖然總是很乖巧地坐在一邊, 不怎麼說話, 但總會在他和薑姮相對靠近的時候鬨出一些小動靜,比如突然咳嗽,突然要水喝什麼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小子哪裡是來請安的, 分明就是不放心他,過來盯梢的!

再一看他望著自己時看似天真無邪,實則隱帶敵意的眼神,陸季遲頓時哭笑不得。這是覺得他搶走了自己的姐姐,把他當成敵人看待了!

作為一個成年人,陸季遲當然不會跟個小屁孩計較,何況雖然沒有姐姐,但他如今也是有妹妹的人了,哪怕十公主對他來說隻是個半路多出來的便宜妹妹,但她哪天真要嫁人了,他心裡肯定也會有那麼一些不痛快——自家養的好好的白菜,轉眼就被外來的豬給拱了,誰能高興得起來?

薑辭母親早逝,從小就是在姐姐的照顧下長大的,薑姮對他來說如姐如母,他會敵視自己,陸季遲覺得很正常。他就是有些頭疼——這小子看著笑眯眯的一臉純真,其實主意很正,心思也很深,非常不容易討好。這些天他不知道給他帶了多少新鮮有趣的禮物,然而高高興興收下禮物,轉頭當起電燈泡來還是半點不含糊什麼的,陸季遲簡直要哭了。

想象中的甜甜蜜蜜膩膩歪歪全都沒有,跟媳婦兒說句話還要等這小祖宗喝完藥喘勻氣,然後見縫插針地搶過話頭……這戀愛談的,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好嗎!

然而蛋疼歸蛋疼,陸季遲還是很甘願受這份氣的——搶走了人家相依為命那麼多年的姐姐,還不許人家不高興鬨鬨脾氣了?

是以薑辭一進門,對上的就是這倒黴姐夫無奈卻包容的雙眼。

小小的少年怔了一下,心裡不知怎麼的,突然湧出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下意識軟了故作純真實則冷然的眉眼,但目光落在一旁姐姐溫婉美麗的臉上,他心頭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瞬間被惶恐與抗拒包圍。

“姐姐,”薑辭飛快地低下頭,露出漂亮無害的笑容,“聽說殿下來了,我來給殿下請安。”

“你身子不好,不必每回都來,殿下不會怪罪的。”薑姮哪裡不知道弟弟在想什麼,無奈又好笑地搖搖頭,卻沒有多說什麼,隻示意丫鬟將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又親自倒了杯熱茶給他,這才眉眼溫柔地問,“今天感覺怎麼樣?”

薑辭沒有馬上去接那杯茶也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衝陸季遲行了禮之後方才乖巧地答道:“還不錯,走了這一路,也不覺得特彆累,隻是稍有些喘。”

薑姮一聽就要抬手幫他拍背順氣,還沒動便叫人搶先了一步。

“我來吧。”陸季遲笑眯眯地說完,學著這幾天暗中觀察學來的薑姮的樣子給薑辭拍起了背,“你不是還要繡帕子麼,繼續吧。”

方才他來的時候薑姮就在繡帕子打發時間,聞言笑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頷首:“那便有勞殿下了。”

竟就真的任由陸季遲一個王爺來伺候弟弟,自己拿著繡架坐到了一旁。

薑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