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了。
金鐘虎的屍首眾人已經查探過了,確實是用獨門的武功一刀割喉,窒息而亡。
水如月又是板上釘釘的不會武功,所以絕不可能是她動的手。
可若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凶手又為何獨獨殺了金鐘虎,卻不殺水如月呢?
清楓門掌門獨子,矮樁虎,東廠廠督鳳遠山,金鐘虎。
如月客棧已經死了整整四個人了,看凶手的架勢,還想繼續屠戮下去,這如何不叫人膽寒。
最要命的是,如月客棧的消息壓不住,黃虎寨的人很快就要來了,到時候……
難道就這麼逃了?
可他們在江湖上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要是因為害怕一個上不得台麵的黃虎寨就這麼逃了,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更重要的是,藏寶圖至今都未出現。
入寶山空手歸的事情,誰也沒辦法接受!
就在一群人因為各自的打算,而神思不屬時,一道細弱的聲音突然從角落裡響了起來——
“我……我看見了,昨天晚上,有人在老板娘的房門前出現過……”
開口之人不是水如月的貼身丫鬟小桃還能是誰。
臉色蒼白的小姑娘神情怯弱又堅定。
“什麼?這位姑娘你說,到底是誰?你放心,有我……有裴莊主在這裡,保管任何人都威脅不到你的生命安全,你大膽地說!”
其中一人循循善誘。
“是……是……是他!”
青色衣裳的小丫鬟伸出蔥白的手指,精準地朝人群後頭的柳隨風指去。
哦豁!
儘管早已經知道這劇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並不妨礙喬橋露出看熱鬨專用的幸災樂禍小表情來。
該!
讓你瞎撩!
憋著笑,喬橋還下意識伸手戳了下`身旁的裴衍之,同時壓低了聲音問道,“哎,裴衍之,有瓜子嗎?看戲不嗑瓜子總覺得沒勁……”
話音剛落,即便放低了聲音,也躲不開這些會武功的人的耳朵的喬橋,頓時迎來了一大波人眼神的洗禮。
其中就屬柳隨風與薛語兒的眼神最為悲憤,一副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的表情,叫喬橋吹著口哨就避開了兩人的視線。
下一秒,她的掌心就被人輕勾了勾。
喬橋低頭,便對上了裴衍之認真的雙眸。
“瓜子沒有,花生要不要?”
喬橋:“!!!”寶~愛死你了~
柳隨風/薛語兒:“……”狗……男女!
其餘一乾人等:“……”死人了,能嚴肅點嗎?
第69章 武林敗類(十六)
對於喬橋的不忿隻是一時之氣, 柳隨風當前亟需解決的是,水如月的貼身丫鬟小桃的指控。
畢竟柳隨風隱藏起來的辟日教主身份過於敏[gǎn],要是一個說不明白, 叫在場諸人發現了他的真正身份,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最要命的是, 一個搞不好還有可能造成江湖流血事件。
念及此, 柳隨風下意識四處逡巡一番, 果不其然,周遭幾乎所有的人都朝他投來懷疑的目光。
儘可能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很快,柳隨風就找到了給自己辯解的絕佳理由。
“不錯, 昨日在下確實在老板娘的門前出現過,但……當時並非隻有在下一人,柳某清楚記得裴莊主也在, 我們二人應當是一起碰到的小桃姑娘。在下不明白,小桃姑娘為何單單隻懷疑在下。若是在下有嫌疑的話, 那麼裴莊主也應該逃脫不了這個嫌疑!”
柳隨風擲地有聲。
眾人聞言,下意識朝不遠處的裴衍之看來。
卻見一襲白衣的無定莊主,聽了這位柳隨風將他拉下水的話後, 連眉頭都沒皺上一下, 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淡然平和的笑。
甚至連他身旁立著的漂亮姑娘也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沒有絲毫的擔憂。
“哈!”
正靜默間, 人群中曾經受過裴衍之恩惠的一位俠客突然嗤笑了聲, 撥開擋在他前方的人,就擠了出來,眼神輕蔑,“裴莊主為人光明磊落, 坦坦蕩蕩,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更何況五年前的武林大會,裴莊主的武功之高強,在場諸人也都親眼目睹,他若真想殺了那金鐘虎,又何須此等小人伎倆!”
“更關鍵的是,老板娘親八九代,她是看著那人突然從天而降,然後疾行至床前,一刀割破了金鐘虎的喉嚨……”
說到這裡,此人衝著裴衍之的方向就拱了拱手,裴衍之笑著點頭。
“……裴莊主不良於行的事情幾乎整個江湖的人都一清二楚,請問坐在輪椅上的他,要如何疾行至床榻之前?”
“就是!”
這人話剛畢,另一人就接下了他的話頭,“何況裴莊主昨日才出現在如月客棧。若是殺害金鐘虎之人與前頭幾人是同一個凶手,敢問多日前仍在無定山莊的裴莊主是如何分身有術?若殺害金鐘虎之人與前頭並非一個凶手,此前裴莊主與那金鐘虎,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他又為何要下此毒手?”
“依我看,還是早在半月前就出現在如月客棧,並與老板娘水如月不止一次私下相處過的某人,嫌疑更大吧!說不準某人就是意外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正被金鐘虎欺辱,才會突然下手……”
“有道理!”
“確實有這個可能……”
對於這人的猜測,周遭滿是附和之輩。
而聽到這兒,柳隨風卻已然氣憤到連雙目都是一片赤紅了,“胡說八道,我與老板娘清清白白,從未發生任何逾矩之事,更不可能為了她殺了金鐘虎……”
“這些話還是待黃虎寨的人到來,你再與他們解釋吧,跟我們說這些管什麼用!”
一名青衣劍客可能是覺得找到了背鍋之人,又不用像那喪家之犬一般,因為擔憂黃虎寨而逃離如月客棧,當即無事一身輕地朝柳隨風擺了擺手。
“你們如何能冤枉了柳大哥?柳大哥人品如何,他人不清楚,我還不清楚嗎?先前他隻是礙於禮貌才與那水如月交談過幾句話,你們怎麼能將這樣的屎盆子扣在他的頭上?”
在場唯一為柳隨風說話的就隻有一個薛語兒了。
並不清楚柳隨風真實身份的薛語兒,隻以為他真的隻是個不知名門派下山曆練的小角色,這樣的柳大哥如何能與黃虎寨那樣的龐然大物抗衡,所以此刻的薛語兒的擔憂急切都是真情實感。
見狀,柳隨風不由得轉頭看向一旁的薛語兒,待看清楚她臉上的憂心忡忡,心頭頓時漫上了一個彆樣的暖流。
“語兒……”
他伸手拉住了薛語兒的手。
兩人正深情地四目相對時。
“哢擦哢擦。”
一陣嘈雜的聲響從兩人的身旁傳來。
轉頭,這一對正在共患難的小情侶便看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堆花生的裴衍之與喬橋,一人剝,一人吃的有愛畫麵。
地上是散落了一地的花生殼,和紅色的薄皮。
柳隨風/薛語兒:“……”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能做個人嗎?
“裴莊主放心,待黃虎寨眾人到來,若是有那些彆有用心之人攀扯於你,在下必定會為裴莊主你分辨一二。”
“在下也是。”
“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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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夥人跟裴衍之賣了個好之後,絲毫不顧及一旁柳隨風的感受,便齊齊往樓下的方向走去。
不過片刻,二樓上頭,就隻剩下喬橋、裴衍之、柳隨風、薛語兒四人了。
“小橋姑娘,旁人不了解柳大哥,身為他未婚妻的你難道還不了解嗎?就這麼任由柳大哥被人誣陷,你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病急亂投醫的薛語兒轉頭跟喬橋這麼說道。
猛然聽到這句話,喬橋被膈應得差點連花生都沒吐出來,旋即眼神冰冷地朝不遠處的男女主看來,“再提未婚妻三個字,信不信等黃虎寨的人,我就立刻以未婚妻的身份出去作證,我親眼看見柳隨風殺了金鐘虎……”
聞言,薛語兒頓時一臉的“你怎麼是這樣的人”錯愕表情朝她看來,見喬橋的表情不似作偽,這才立馬安靜了下來。
“什麼玩意兒?真是晦氣他媽給晦氣開門,晦氣到家了!不行,裴衍之,我中午要加菜,我覺得我稚嫩的小心靈剛剛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沒有十個八個菜是好不了了!”
喬橋作怪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表情明%e5%aa%9a而哀傷。
“嗬嗬。”
一個沒忍住,裴衍之就笑出了聲來。
見他總算沒繃著臉了,喬橋這才也跟著彎唇笑了起來。
隻要裴衍之沒有不開心就好。
要知道剛剛薛語兒說出那樣的話後,對方那臉黑的呀,像是當場就要把嘴欠的女主給一巴掌呼死。
誰知道這樣的小說世界,殺了男女主會不會有什麼天譴之類的。
不管有沒有,她都絕不可能讓裴衍之去冒這個險。
她還想等他走完了劇情,再跟他一起去環遊世界呢!
喬橋想得彆提多美了。
待喬橋推著裴衍之的輪椅離開之後,柳隨風這才緊緊攥住了薛語兒的手,包容地笑了笑,“沒關係的,語兒,清者自清。我沒做過的事情,任誰也不能冤枉我,不要太擔心了,我肯定不會有事的,傻丫頭。”
“嗯!”薛語兒點了點頭,心裡卻打定了主意,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都一定要與柳大哥共進退,才不要像那個小橋姑娘一樣薄情寡義。
不過這件事也有個好處,隻有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柳大哥才能看出來到底誰對他才是真心的。
那個小橋,不管是不是柳大哥的未婚妻,這麼一來,柳大哥都會看清楚她無情無義的真麵目,倒是件好事!
薛語兒心裡不由自主地這般想到。
——
不曉得是不是冤家路窄,因為如月客棧裡待著太悶了,出來逛個街,嘗個特色菜,喬橋與裴衍之也能遇到男女主。
隻不過他們兩個在酒樓的二樓,男女主卻在樓下的首飾店門口。
此時,薛語兒正在將一枚通體碧透的玉佩係在柳隨風的腰間,係好後,女子略顯羞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原先我是打算著送你香囊的,隻是我自幼繡活就不太好,偷摸繡了半個月,仍繡出了個四不像。那東西我是萬萬不敢送人的,今日就先送柳大哥一枚玉佩,待來日,語兒的女紅練好了,再送你我親手繡的香囊可好?”
一番話說完,薛語兒的臉頰早已羞得滿臉通紅。
觀這兩人的言語情態,喬橋差不多就能了解到,這兩人應是已經將那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不然不會呈現出這樣一副戀愛中男女的親昵姿態。
“無礙的,語兒送我什麼,我都喜歡。”
柳隨風的話叫薛語兒抿唇一笑。
“就是不清楚,好端端的,你為何要送我禮物?”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