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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和反派he了 唐宓 4298 字 6個月前

此同時,花園中。

走在亓殷身旁的荀央笑眯眯地望向身旁的亓殷,“再過幾日,娘娘體內的蠱蟲大約就能除個乾淨了。但我們定下的計劃裡,可是從未將娘娘這一變數納入其中,屬下可是之前就查檢過娘娘扔出窗子的酒杯裡的毒,真叫她喂你喝了,再叫幕後之人一催發,毒入臟腑,恐怕連屬下都救不回來,陛下就不怕……”

聞言,亓殷轉頭眼中沒有絲毫波動地看了身旁的灰衣男子一眼。

“行了行了,陛下不用說了,懂,屬下都懂……”

荀央笑得一臉了然,眼底漫上來的一點憂慮卻始終不減。

“哦對了,先前屬下忘記跟陛下交代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細看了亓殷一眼的荀央突然開口道,“固然屬下說了陛下與娘娘不可使用第一種辦法祛除蠱蟲,但尋常男子,總是這樣憋著,也容易憋出毛病來,這解決的法子有很多種,不一定咳咳,陛下應該懂得才是。”

之前荀央是真的沒想到,他家陛下竟然這麼老實,硬憋著,也不怕憋出事兒來,這紓解的方式多種多樣,他了解的就有咳咳,咳咳。

說完,荀央擺了擺手,深藏功與名地離開了。

徒留亓殷一人站在原地,仿若被人推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此時另一頭,終於下定決心的虞嬌一腳就踹在了一側的梨樹上,霎時間白色的梨花花瓣簌簌落下。

算了算了,下踏馬的毒,不下了,根本就下不去那個手,更何況她是穿越的,穿越小說她也看過幾本,死就死吧,說不定死了就能回去現代了呢,到時候以她的相貌,再找個帥氣多金、百依百順的男人,也香的很,所以還是彆害人了!

剛走到花窗前,看見虞嬌,就聽到這麼一番心裡話的亓殷:“……”

於是當天晚上,親著親著就感覺節奏有些不對勁的虞嬌還未來得及反抗,就感覺自己的雙手被人直接按到了頭頂上方的位置,一時間根本動彈不得……

大約半個時辰後,木著臉的虞嬌下床洗手,一上床,撲上去就在男人的喉結上狠狠咬了一口

咬著咬著見對方連聲疼都沒發出的虞嬌,到底還是鬆開了嘴,抬頭看著漆黑一片中,亓殷模糊的輪廓,明明早已下定了決心,卻還是莫名覺得鼻子一酸。

“我不管,你對我都那樣了,以後這裡隻能留我一個人,不管什麼白月光朱砂痣都給我清理乾淨……”

虞嬌指著亓殷的%e8%83%b8口,格外的霸道。

“隻有你一個。”

“就算……就算我死了,也就隻有我一個。”虞嬌再接再厲。

“你不會死。”

亓殷聲音微沉。

“誰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會先到呢?我不管,你跟我保證。”

“我保證,你不會死。”

亓殷一字一頓道。

“說得好聽……”

我不給你下毒,我很快就要死了,還是死在聞人無忌那個狗比的手裡,也不曉得蠱蟲發作起來疼不疼,她怕疼,也……怕死,她其實真的很怕死……什麼死了就能回現代,全都是她假設的,誰知道死了要去哪裡,指不定死了就徹底消失了,像肥皂泡那樣消失了……

她害怕消失。

“不會有事的,嬌嬌,我跟你保證,我們還要在一起很久很久,長長久久,白頭到老!”

亓殷的語氣格外堅定。

而聽到這句話的虞嬌,眼中頓時掠過一絲迷茫,她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在哪裡呢?

幾乎同時,白日撞了虞嬌的那個毛躁侍女忽然就從門縫裡收到了一張紙條,一得到紙條,她便立刻悄摸摸出了門,直到後半夜,聞人無忌才收到了紙條。

一看見紙條上虞嬌熟悉的字,和上頭她表示已經得手了的內容,聞人無忌便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畢,男人猛地將手中的紙條拍在了一側的案桌上,“好,好得很!亓殷,你也有今天!等著我,大婚之日就是你喪命之時!”

第27章 亡國暴君(二十七)

翌日, 晨光微熹,魚肚白的天邊仍掛著一點殘月。

可能是因為昨夜臨睡前想東想西,後半夜又因為心慌意亂睡不著跟亓殷“黏糊”了好長一段時間, 待黎明時分身側男人起身之時,隻口中咕噥了兩聲, 連眼角都沒睜開的虞嬌就裹緊了被子, 滾到床榻的最裡側。

見狀, 亓殷動作輕柔地將她擱在外頭的手臂放進了被子下麵,低頭就在酣眠的虞嬌的眉心印下一%e5%90%bb, 轉身便往外走去。

靜謐昏暗的書房內。

麵對窗戶而站的亓殷,望了眼窗下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上, 墜著的一點晶瑩露水。

這才緩緩打開了墨衛今早寅時,從那位通風報信的毛躁侍女手中截獲而來的密信。

看完了上頭因為得知成功下毒,過分激動的男子對於虞嬌滿紙的愛戀與思念, 和他許諾的暴君亓殷一死,他必立虞嬌為後等荒唐諾言, 亓殷嘴角微勾,眼中血色一閃即過。

“聞人無忌。”

不重不輕的四個字卻帶著滿滿的血腥肅殺之意。

話畢,他便緩緩將手裡的密信湊到不遠處微微顫動的燭火上, 眼睜睜地看著卷曲的紙張以最快的速度化作了一片灰燼。

“倒是叫孤沒有想到的是, 北秦的那些軟骨頭們竟然也硬氣了一回, 跟著摻和了進去。也好, 乾脆一並清理了, 免得嬌嬌以後聽到一些不中聽的話,平白惹得她不開心……”

若說男子的前半句話還帶著濃濃的譏諷殺伐之味,到了後半句,卻好似高山上終年不化的寒冰, 一瞬融成了初春最暖的一汪春水。尤其是提及嬌嬌二字時,更是透著說不出的繾綣溫柔。

此時仍然睡得香甜的虞嬌,根本就不知道她睡著之後波雲詭譎。

徹底睡飽後,自床上爬起來,她第一時間便選擇抱著手臂,認真盯了起來。

雖然這次花費了更多的時間,才看到了手臂上紅痕的遊動,但它仍然還在啊,並不像虞嬌昨夜所做的那場美夢一般,一覺醒來,突得老天眷顧,什麼蠱蟲不蠱蟲的,直接消失不見了,從此她就能零負擔零壓力的,與亓殷開開心心,沒羞沒臊地生活在一起。

可夢隻能是夢,殘酷的現實完全不講道理地,掄圓了臂膀就給了她一個響亮亮的耳光。

直打得完全無視男主聞人無忌的虞嬌眼冒金星,戰戰兢兢,惶惶恐恐,每晚睡覺前都害怕自己第二日再也睜不開眼了。

於是——

第二日,虞嬌害怕恐懼地睜開了眼。

第三日,虞嬌不安忐忑地睜開了眼。

第四日,虞嬌猶猶豫豫地睜開了眼。

……

到了不曉得第多少日,再次在早晨平安無事睜開雙眼的虞嬌,一個沒忍住,直接就掀翻了不存在的桌子。

這世上什麼最可惡,莫過於鈍刀子磨肉。

這一天天的吊著,她就不難受嗎?她是沒辦事,聞人無忌要是不滿意,能不能稍微人道主義一點地給她一個痛快?老是這麼下去,她真的很容易得神經衰弱的,聽說神經衰弱的人睡都睡不好,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可惜虞嬌的心聲,聞人無忌根本就接受不到,對方就像是死了一樣沒有一點反應。

對此,虞嬌不無惡意地猜測,恐怕那人真的是死了呢?吃飯噎死,喝水嗆死,走路摔死……一時間虞嬌在心中設想了男主的一千零一種死法。◣思◣兔◣在◣線◣閱◣讀◣

雖然不曉得聞人無忌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但自己沒出事總歸是好的,指不定穿越女都是自帶女主光環的,她之所以發出這樣的感歎,也是有事實依據的,因為她發現她手臂上的紅痕出現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從之前的一個時辰,慢慢的變作兩個時辰,現在竟然唯有每夜子夜之時才會出現一次。

這若不是女主光環起了作用,還能是什麼呢?

對此,自幼被父母調教得心理素質相當好的虞嬌,終於不像前幾日那般折磨自己,又回到了以前那種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的狀態了。

這使得從頭到尾都在注意著她反應的亓殷也跟著微微鬆了口氣。

日子一日日過去,兩人的大婚之日眼看著就到了。

北秦四年,五月初十,宜動土,上梁,納采,婚嫁。

身著曳地的長拖尾,黑金二色相間的婚服,回頭望了眼長長的裙擺上,用金線繡著的一隻振翅欲飛的鳳凰,轉頭又看了看銅鏡裡化著濃妝的自己,和一側的玉架上,綴滿流蘇的金色鳳冠。

虞嬌一時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她這就要結婚了?還是嫁給曆史上著名的暴君亓殷,去當他的皇後?

也不曉得是不是要辦喜事的緣故,虞嬌發現就連她身旁伺候的宮嬤嬤與侍女們,眼角眉梢也都洋溢著彆樣的喜色。這使得心中剛剛升起些許忐忑的虞嬌,也像是被感染了似的,跟著翹起了嘴角。

銅鏡裡的美人微微一笑,叫隨候在身旁,見多識廣的宮嬤嬤們的眼中也不由得掠過一抹驚豔之色,更遑論他人了。

她們也算是在北秦的後宮裡頭待了將近二十多年的老人了,除了現在這位不喜女色的皇帝,前頭也伺候了差不多兩任。可即便那兩任的後宮嬪妾加起來也比不上這樣的絕色,唯有陛下傳聞中的生母,說不定還能與之相媲美。但無奈那時她們進宮不久,人微言輕,根本就未曾見到那位異國公主的驚人美貌。

打扮著打扮著,若說一開始虞嬌還心情欣賞自己的美貌,可沒一會兒她就控製不了地開始打起瞌睡來。

誰讓她淩晨三點半,根本就沒睡飽便被人從床上撈了起來,焚香梳洗穿衣打扮,工序一道又一道,儘管這些工序能讓她從腳趾頭美到頭發尖,但實在是太繁雜折騰了。

在現代她曾作為伴娘參加過她一位剛畢業就結婚的室友的婚禮,她原以為那就已經夠累夠複雜的,跟她現在的遭遇一比,虞嬌這才知道什麼叫做小巫見大巫。

她困了,真的真的困了。

困得她都不曉得亓殷來接親的時候,虞不虜和他都說了些什麼,她就被轉移到將軍府外,十二匹毛色沒有一點雜質的白馬上拉著的純金禦輦上,換了個地方繼續打起瞌睡來。

便是這時,虞嬌的手忽然被身旁之人握進了手中,冰涼的觸?感刺激得虞嬌整個人一激靈,人便以最快的速度清醒了過來。

還未轉頭,虞嬌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困了?是不是今日讓你起得太早了?若是難受,一會兒孤讓太常寺那些人將儀式精簡省略一些……”

“不行!”

亓殷的話還未說完,虞嬌這邊就已經激動地差點沒一蹦三尺高。

累歸累,但儀式感,儀式感懂嗎?

結婚這種一輩子才有一次的大事,她才不要省略,越複雜越漂亮越好,以後想起來才不會遺憾,知不知道!

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