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聞言,虞嬌僵硬地轉動脖子看了對方許久,最後驚恐地發現這人竟然是認真的。
讓她一邊喝中藥,一邊吃烤肉。
不是,亓殷也不是現代人啊,為何深諳現代年輕人自欺欺人的養生之道?
這比一邊熬夜一邊喝枸杞還嚇人啊!
還多加了黃連!!!
“喝啊。”
一旁的討債鬼還在催促。
“嗚嗚。”
“怎麼哭了?”
“妾就是感動……陛下,對妾,太好了……”
虞嬌眼淚汪汪的,似是真的被感動得不行。
見狀,覺得自己這一步棋走對了的亓殷,嘴角還未來得及勾起,就聽見——
亓殷!
你害我性命!
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亓殷:“……”
第14章 亡國暴君(十四)
聽到虞嬌的心聲,又見對方捧著那幾乎有她小臉差不多大的藥碗不動,表情肉眼可見的苦大仇深,亓殷遲疑了。
“……不想喝?”
有女主燕清這麼個前車之鑒在,普普通通的三個字聽在虞嬌的耳朵裡,不由自主地被她翻譯成——不喝就是不給麵子,不給我亓殷麵子的人,嗬。
被自己的腦補嚇了一激靈的虞嬌,忙不迭地一轉頭,便立刻露出個笑來,“怎麼會?隻是藥太燙了,妾想將它晾涼些再喝。”
清楚聽見虞嬌內心“翻譯”的亓殷:“……”
“若是真的不想喝,可以不喝。”
不喝就給爺死!
再次自動翻譯的虞嬌瞬間用力抱緊手中的藥碗,“喝,妾從小最喜歡喝藥了……”
說完亓殷都還未反應過來,便看見女子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用力閉上眼仰頭就要將這碗藥給一口悶下去。
隻是她的嘴唇才剛被藥汁沾濕,突然伸出的一隻大手就已經不由分說地將藥碗接了過去。
虞嬌怔怔地望著亓殷麵不改色地喝下一整碗藥,啪的一聲輕放下藥碗,“下次不想喝就跟孤說不想喝,孤不會勉強你。隻是你不喝,這羊肉……”
“妾一定聽話不吃。”
誰要大清早的就吃這個,吃完該不會要難受一上午,想想都膩得心慌。
虞嬌在心裡暗暗吐槽道。
聞言,浪費了整整一晚就沒走對一步棋的亓殷:“……”
“陛下?”
發覺亓殷半響都沒吭聲,不曉得他又怎麼了的虞嬌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來人!”
回過神來的亓殷很快便命人將火燥的烤全羊給撤了下去,換成了虞嬌平日吃的早膳。
總算見到正常飯菜的虞嬌眼睛一亮,樂滋滋地開始用起膳,甚至連亓殷時不時會將視線落在她身上都顧不上了。
隻有經曆過烤全羊配黃連苦藥之後,虞嬌才發現正經的飯菜到底有多可愛,亓殷看就隨他看咯。
用完早膳,見大部隊又要動身了,虞嬌剛想回到馬車內,下一秒便立刻看見一個身著兵甲的士兵拉著一匹油光水亮的高頭大馬就來到了馬車旁。
一瞥到那馬兒,虞嬌的眼中就掠過了一絲驚豔。
好漂亮的馬!
長這麼大,她就騎過一次馬,還是跟大學室友們一起去農家樂裡麵玩的付費項目。
隻是那匹馬被農家樂老板養得太肥,哪像這一匹,二者之間的差彆簡直比啤酒肚的中年地中海與風華正茂的部隊軍人還大。
聽見虞嬌內心的讚歎,亓殷伸手從士兵的手中接過韁繩,一踩馬鐙,整個人便一躍上了馬。
哇哦,老公真帥!
虞嬌在心裡拍著小手。
下一瞬,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便伸到了虞嬌的麵前。
她訝異地抬起頭,看向騎在馬上半俯下`身的亓殷。
“馬車逼仄,總坐在裡頭也不舒坦。騎過馬嗎?孤帶你。”
聞言,虞嬌的眼睛控製不住地霎時一亮。
“可……可以嗎?”
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她要收回之前在心中對他所有的腹誹,亓殷才不是什麼給她一邊喝草藥一邊吃烤羊肉的憨批,他依舊是她心中最體貼可心的小甜豆。
她超~愛的!
這般想著,見亓殷的手仍伸在她麵前,虞嬌內心激動難耐地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男人的手中。
才剛放上去,馬車之人隨手一個用力,就將虞嬌整個人都提了上去。
“啪!”
側坐著縮在亓殷的懷中,虞嬌甚至都還未準備好,便聽見一道鞭響。
“駕!”
亓殷低喝一聲,馬兒便立刻奔馳起來。
“唔……”
猝不及防被嚇到的虞嬌立即閉緊了雙眼,同時手指用力攥緊了亓殷的衣襟,指骨甚至都有些微微泛白。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還有馬兒奔跑在地麵上的聲響。
許久,虞嬌才試探性地睜開了雙眼,她望著兩側不停遠去的風景,感受著風兒吹拂在臉上的觸?感,忽覺一股難言的痛快之感自心頭驀地升起。
看了看風景,又看了看身後的亓殷,虞嬌的嘴角克製不住地高高揚起。
幾乎同時,看見虞嬌眼中彌漫的最純然歡喜的亓殷也跟著一並微微翹起嘴角。
“駕!”
他又揮了一鞭子。
霎時間馬兒跑得更快了。
快樂是短暫的,不過兩刻鐘,下了馬兒,抖著腿的虞嬌,便蒼白著臉扶住了身旁的亓殷。
yue!
暈車暈船暈機虞嬌就見識過,長這麼大還第一次碰見暈馬的。
更操蛋的是那人還是她自己!
yue!
乾嘔了兩聲,充分認識到自己到底有多脆皮的虞嬌,這才眼淚汪汪地抬起頭來,與緊皺雙眉的亓殷對視到了一起。
大佬,你乾脆老實點承認,你到底是不是看我哪裡不順眼?
我有哪裡不好,你說出來,我這個人向來都沒什麼原則,隻要你說出來,我肯定馬不停蹄地改!
隻求不要再折騰我了,嚶嚶。
想了一個晚上怎麼對虞嬌好,隻想她再也不離開自己的亓殷:“……”
縮在馬車內,徹底蔫成一把失去所有水分的枯萎小白菜的虞嬌,這下子不管坐馬車有多無聊,她都不願意再下去了,隻想癱著。
與此同時,見虞嬌白著一張小臉,甚至連往常最期待的午膳也沒了胃口,亓殷的眉頭驀地皺緊。
第一時間就察覺到自家主子心情不佳的趙佑,當即將在心中拉響了最高警備,一舉一動如同尺子量過一樣標準,保證一點聲響都不發出來。
“趙佑……”
可即便這樣,依舊沒能逃過一劫。
亓殷的呼喚聲在他的耳邊忽的炸響,白衣宦官心中一哆嗦,整個人立即畢恭畢敬地跪在了地上。
“陛下有何吩咐?”
趙佑的額頭緊緊貼著地麵,半響都沒聽到亓殷的下文,這使得他的心越提越高,鬢角更控製不住地滑下一滴汗珠兒來。
良久他才聽見皇帝陛下略顯猶疑的聲音——
“孤想知道……女兒家一般都會喜愛什麼樣……的東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才問完這樣的話,亓殷便與自幼淨身進了宮,長這麼大除了宮女就沒見過旁的女子,在調來他身邊伺候之前一直在禦膳間燒火的老宦官,略顯茫然的眼神對視到了一起。
主仆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股莫名的尷尬悄悄滋生。
迷茫不過一瞬,趙佑便馬上回過神來,趕緊再次低下頭來恭敬答道,“回陛下,奴以為……女子大多喜愛模樣靈動小巧之物,之前在後宮裡頭,奴就曾聽聞當時最受寵的貴妃娘娘有一隻波斯貓兒,頗受她喜愛,不論去到哪兒都會抱在懷中……”
聽到趙佑的回答,亓殷像是輕皺了皺眉,後宮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嗎?
可很快他就將這樣的問題拋到了腦後,開始認真思索起波斯貓的事情來。
這兒荒郊野嶺的找什麼貓貓狗狗也不切實際。
倒是以前在南楚為質時,他猶記得,那時的南楚貴女大多喜愛養一種名為雪鼠的小寵,虞嬌本就是南楚之人,或許……
整整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才恢複過來的虞嬌,一下馬車就被亓殷塞了隻白絨絨的活物,毫無準備下差點沒被嚇得一蹦三尺高。
好容易將噗通亂跳的心臟平複下來,虞嬌便抖著手捏起懷中兔子不像兔子,倉鼠不像倉鼠的小動物的長耳朵,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正對麵的亓殷,“陛下,這是……”
“送你。”
聞言,虞嬌捏著這東西的耳朵提到自己眼前,盯著它黑漆漆的眼珠,語氣“驚喜”道,“哇,好意外,好驚喜,陛下待臣妾真好!”
聽到這裡,以為自己終於送對了東西的亓殷,嘴角剛剛彎起,就聽到——
好端端的送這玩意兒給我乾什麼?吃嗎?看著肉也太少了,感覺都不夠塞牙的!
“回美人,這是雪鼠,南楚那兒一些品相好的可賣到萬金。”
一旁的趙佑見亓殷臉色又變了,適時開口解釋道。
萬金!!!
上輩子就是個窮鬼的虞嬌,可能到死都沒見到過那麼多錢,麵上驚喜感動的神情一下子真誠了起來,甚至連眼眶都開始微微泛紅地望向亓殷。
“陛下待妾真是太好了,叫妾實在無地自容!”
嘴上無地自容,心裡卻早就激動萬分地盤算起來——
萬金啊,那她將這小東西好好養著,以後轉手賣了不是能賺上一大筆!
一幻想到以後能枕著金子睡覺的美好畫麵,虞嬌看向手中小東西的表情也愈發和藹可親了。
這哪是什麼雪鼠啊,她覺得它應該換個名字叫金鼠。
金子可是個好東西!她最喜歡金子了!
虞嬌笑得一臉開心。
與此同時,亓殷臉上幾不可見的鬱卒之色漸漸褪去,再看向虞嬌時,便帶了一股子若有所思。
又是第二日,這一晚是在營帳中休息的虞嬌,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就聽到了營帳外頭傳來一陣喧鬨之聲。
她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視線又在帳內逡巡了一番,果不其然又沒見到亓殷。
天曉得,這段時間對方到底在忙些什麼,晚上不睡覺,早上又見不著人的。
打了個嗬欠,虞嬌剛剛穿好衣裳,正準備掀開簾子往外走去,兜頭便與掀簾進來的亓殷打了個照麵。
看見他,虞嬌甚至還未開口請安,亓殷就語氣淡定道,“醒了?”
“既然醒了,孤就讓他們搬進來吧。”
搬進來,什麼搬進來?
虞嬌一時有些懵逼。
隨後便看到一個個身穿兵甲的士兵們兩人一組,目不斜視地搬著一個有一個銅製的箱子,進了營帳,放下箱子後,便立刻打開了箱蓋。
一看清箱中金燦燦的東西,虞嬌的眼睛瞬間瞪圓了。
她甚至都來不及感歎,就見一撥又一撥的人不停地抬著箱子進來,箱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