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專門用來與燕清談情說愛用的。隻是虞嬌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把人殺了再占了他人身份,還是從頭到尾都是他故意裝模作樣。
不過細細思索下,虞嬌覺得應該是前者可能性更大。
畢竟殺個人總比憑空創造個有過去的人要容易的多。
世人常說暴君亓殷殺人如麻,她覺得這位楚高祖怕是也不遑多讓,那些被後世人調侃的馬甲哪個不是沾染了無辜人的鮮血。更何況他登基之後弄死的老臣不要太多,就連原身的父親虞不虜在女兒去世後,也落了個活活餓死的下場。
這也是為什麼從一開始,她就從沒有將聞人無忌納入她選項的重要原因。
當然,爛黃瓜她嫌臟也占一部分原因。
誰叫這位聞人無忌晚年時,可能也有無法接受自己老去的關係,真的是平均兩三天就要寵幸一名新的嬪妃,後宮更是一度人多到國庫都撐不住的地步,還是後來燕清掌權時,拚命開源節流才緩和過來。
想到這裡,虞嬌的視線又在燕清的臉上轉了轉。
就為了她那瓶玉參丸,有機會她也會暗示她兩句,但也僅限於暗示罷了。
畢竟現在的聞人無忌還在潔身自好,心中隻有燕清一人,她自己也能清楚感覺到。虞嬌硬拿些未來沒有發生的事情去挑撥離間,她們兩人的關係以前就不怎麼樣,燕清也不會信啊!
至於跟亓殷提醒聞人無忌小馬甲的存在,她是沒想過的。
一方麵對於曆史她是畏懼的,不敢輕易做出改變曆史的事情來。另一方麵她跟亓殷真的不熟,就算她成了他名不副實的小老婆,但兩人才認識三天,要她怎麼開口。
當然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虞嬌的注意力落在“長德”扶住燕清手臂的手上,唇紅齒白的小宦官嘴唇動了下好似說了些什麼,燕清則偏頭微笑了笑。
古代太無聊了,吃瓜使她快落。
嘻嘻。
第7章 亡國暴君(七)
自以為小動作很隱蔽的虞嬌,時不時便故作不經意地看上不遠處的男女主一眼。看完了他們,再悄摸摸瞥上亓殷一眼。
整個人如同瓜田裡亂竄的猹,完全活躍在了吃瓜的第一線。
可不管她怎麼看,都沒能看出來此時的燕清到底知不知道,跟在她身邊的小宦官是她曾經的未婚夫聞人無忌。
所以也就不清楚燕清是不是真如後世猜測的那樣,從一開始出現在暴君亓殷的身邊時,就是聞人無忌、她父親燕仲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安排的美人間諜,帶著勾引亓殷,攪亂北秦朝政,光複南楚的任務而來。
細細思索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的虞嬌,很快就在心中哎呀了聲,便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全都拋到了腦後。
就算真的有,現在也全亂套了。因為她實在不曉得反派男二亓殷是發哪門子神經,沒看中女主燕清,反而把她這麼個短命女配提溜到了身旁。也不曉得會不會影響到真正的曆史,從而害得後世也跟著發生偏移。
不過即使真有影響,麵對亓殷這麼個反派大佬,虞嬌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都還兩說,其他人……
都瞎瘠薄過吧!
心裡想完這些有的沒的,虞嬌自然而然便將視線轉移了開來,也就沒有看到身旁的亓殷在了解完她的心中所想之後,冰冷的視線在不遠處的白衣宦官的身上打了個轉兒。
趁著虞嬌轉身去看風景的時候,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指便衝著守在一旁隱蔽位置的墨衛打了個手勢。
意為秘密追查,查清背後勢力再——一網打儘!
對於成為他人故事裡的點綴,他沒有一絲興趣。
下完指令後,亓殷的耳朵忽然輕動了動。
咕咕。
剛一轉身,他便看見了虞嬌眼中一閃即逝的生無可戀,同時也聽見了來自對方心中最真切的呐喊。
她餓了,嗚嗚。
虞嬌下意識抬頭看了眼頭頂明亮刺眼的太陽,這都已經中午了,她竟然還沒吃午飯!
天曉得這幫古人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為什麼一天就吃兩頓飯,早一頓晚一頓,根本就沒有過午飯這回事。
她一個一日三餐的人到了這些人當中實在是太格格不入了。
虞嬌的怨念猶如實質。
其實馬車裡也不是沒有吃的,但大中午的誰想啃那些乾巴巴的糕點啊,她想吃飯,香噴噴熱騰騰的米飯,最好能配點肉菜湯什麼的就更滿足了。
才剛想到肉,虞嬌就忽然瞥到一側的草叢裡蹦出來隻白胖胖的兔子,小耳朵還一抖一抖的。
隻一眼,關於兔子的一百種吃法就已經在她的心裡做起來了。
剛剛做到她喜愛的辣炒兔丁,正在心裡放肆淌口水的虞嬌便忽然聽見耳側傳來一聲低笑。
猝不及防被嚇到,虞嬌心中一個激靈,已經進了鍋裡的兔子立刻蹦了出來,迅速跑沒了蹤影。
兔子沒了,虞嬌隱晦又憤憤地偷望了身旁這個目視前方,卻詭異地笑了一聲的男人。
你是不是有那個什麼大病?
心中話音剛落,對方便立刻轉頭朝她看來,第一時間虞嬌就掛上了營業笑容。
“陛下,何故發笑?”
女人語氣細柔地問道。
“餓了?”
亓殷忽然開口問道。
嗯……???
虞嬌的頭都點到一半了又硬生生製止住了,旋即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他……他怎麼知道!
難道我……
剛才一不小心把口水流出來了?
可以說要不是亓殷正望著她,虞嬌真想抬手摸摸自己嘴角。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尋到機會摸一摸,便看見站在她身旁一襲絳色衣裳的亓殷伸手就招了那位名為趙佑的宦官近前來,附在他的耳邊便低聲地交代了兩句。
聽不見又不會唇語,那個趙佑還一臉訝異地朝她看來,可把虞嬌給好奇死了,可麵上她卻一直維持著做作的假笑。
沒過一會兒,虞嬌就不再好奇了。
因為——
坐在剛紮好的營帳裡,望著眼前擺了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虞嬌看了眼菜,又看了眼在她身旁坐下的亓殷,又看了看菜。
“陛下,這……”
虞嬌故作征詢。
“不是餓了嗎?吃吧。”
亓殷道。
吃?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不是,為什麼啊?他們不都是隻吃兩頓嗎?為什麼突然又會多出一頓來啊?而且那道菜,她要是沒弄錯的話,是辣炒兔丁對不對?也不曉得是不是剛剛她看中的那隻兔子!
儘管真的已經很餓了,可虞嬌卻還是試探性地再次開口道,“陛下,妾真的可以吃嗎?”
“自然。”
“謝……陛下賞賜。”
是這麼說的吧?不管了,我要開動了。
哇,這個好吃,這個也好好吃,好吃好吃真好吃!
來到古代的第三天總算是吃上午飯的虞嬌一時間實在有些得意忘形起來,直到嘗了好幾個菜後,她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自己一個人在這吃得開心,竟然把大佬給忘了!
這麼多菜,他怎麼不吃呢?
恢複理智的虞嬌忙轉過頭看向一側的亓殷,發現對方不僅沒吃,還可能因為看她吃太無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長桌上叩著,嘴角則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瞧著可比這一桌飯菜秀色可餐多了!
虞嬌的腦袋有些發暈,可才暈了一瞬,她的心頭就是一凜。
不是,他為什麼不吃呢?要說男人的代謝可比女人快多了,他肯定要比她餓,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吃呢?難道……
一個不可置信的猜想湧上心頭。
依照這人四處打仗得罪人的架勢,該不是以前經常有人給他的飯菜裡頭下毒吧?他之所以不吃,就是為了讓她先給他試毒,確認沒毒了這才敢吃!沒錯,肯定是這樣!
陰險,實在太陰險了!
果然,短命女配的待遇就是差,她死得好慘啊!
亓殷:“……”‖思‖兔‖網‖
正暗自氣憤時,虞嬌還偷眼瞧了身旁的亓殷一眼,果不其然,見她不繼續往下吃了,這人的臉都黑了,還說你不是想拿我試毒!
虞嬌捏著銀筷子的手瞬間收緊,隨後緩緩抬起頭來,細聲細氣道,“陛下為何不吃?是這些菜肴不合陛下胃口嗎?”
“沒有。”
亓殷麵無表情道。
“那為何……”
下一秒虞嬌便注意到對方的視線穩穩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有些不解地低頭,她的手怎麼了?手……
聯想到那些古裝電視劇,虞嬌一下子回過神來。
不……不是要她喂吧?
心裡頭驚恐的話音剛一落。
“孤,要你喂我。”
虞嬌就聽到了對方如此蠻不講理的要求,實在沒控製住,嘴角就抽搐了下,半天都沒動。
“美人……”
喂就喂,催什麼催!
虞嬌心裡沒好氣地懟了他這麼一句,隨即放下自己的銀筷子,拿起另一柄銀勺,舀了一勺蝦仁便顫巍巍地往亓殷的嘴邊送去。
隻是勺子都到他嘴邊了,男人也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不張嘴,手舉著實在有些累的虞嬌,當即腦袋一抽,忽然放柔了聲音開口道,“來,啊……”
見亓殷雙眸一眯,虞嬌才猛地反應過來她剛剛到底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當即人就慌了,“不是……妾的意思是,陛下請……張嘴。”
啊啊啊啊!
她剛剛到底乾了什麼啊?
怎麼把過年給表姐家那個熊孩子喂飯的習慣給帶來了!她要瘋了,真的要瘋了!
虞嬌有點想哭,腳趾頭更是差點沒尷尬地在地上刨出個三室一廳來。
就在她在心裡各種沮喪之時,另一頭亓殷張開嘴就接下了這一枚蝦仁。
“繼續。”
他如是說道。
聽到了這兩個字的虞嬌,立即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候了好一會兒,見亓殷真的沒有怪罪她的意思,眼中瞬間迸發出劇烈的驚喜。
天哪,竟然沒有生氣,怎麼回事?怎麼沒生氣啊?
大佬的脾氣怎麼突然變好了?他不是人家隻要讓他不順心了就立刻要見血的那種人嗎?難道是因為他今天的心情不錯?
不管了,隻要沒不開心,還想她繼續喂,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虞嬌臉上的驚喜與開心明顯到亓殷甚至不用讀她的心,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步。
隨後,虞嬌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饑餓,一門心思沉浸到了投喂暴君這件偉大的工作當中去了。
而就在虞嬌越喂越得心應手之際,營帳竹製的門簾忽的被人從外頭打了起來。
“民女燕清,拜見陛下。”
猝不及防聽到女主聲音的虞嬌,猛然一轉頭,果不其然就看到了跪在正前方不遠處的燕清。
而這樣毫無準備一轉頭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