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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印 YY的劣跡 4382 字 6個月前

樣感受到了太陽%e7%a9%b4的血脈突突跳動的痛苦。

“你做了什麼,障眼法?”他低吼道,“你讓他回來。”

“回來?這是他賭輸的代價。”

“他是你的聖騎士!”伯西恩衝他怒吼,“你就這麼對他?”

以利反問:“你有資格說這句話嗎?我對待他有你一半殘酷嗎?你告訴他你愛他,卻讓他目睹自己所愛的人相繼墮入死亡,讓他知道精靈王自毀的真相,擊潰他的意識,粉碎他的脊骨,這些不都是你做的嗎?”

伯西恩深深喘著氣,捂著%e8%83%b8口,顯得痛苦而又無助。

“歸根到底,你所說的‘愛’根本抵不過你的私欲和偏執。你想要剝奪他除了你以外的一切,你想要毀滅他又控製他。”以利看著伯西恩,突然笑了,“知道我們賭的是什麼嗎?”

伯西恩抬頭望向他。

以利輕描淡寫地吐出真相。

“我告訴了他你的真實身份。我和他賭的是——你會不會因為對他的愛,而放棄複仇。他輸了。”

【我輸了。】

【願賭服輸。】

在那一刻,瑟爾所流的淚,一半因為希望被毀滅的痛苦,一半因為對愛的信念被粉碎的絕望。

“我找到了創造新世界的方法後,就一直在尋找成為燭芯的候選人。我開始想選擇你,但是瑟爾,他在知道真相後和我打了一個賭。如果贏了,我就必須選擇其他的方式點燃蠟燭。”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真相的?”

以利想了想,“也不是很早吧,在踏入你製作的這個迷陣的時候。”

所以,他早就知道伯西恩還存在。

在被都伊和惡神設下陷阱的時候,他知道這是伯西恩;在惡神惡意地用精靈王的死亡來擊潰他最後的心理防線的時候,他知道這是伯西恩。那個曾經對他說“我會守護你所想守護的一切”的伯西恩。

以利離開之前,在伯西恩肩上拍了一下。

“恭喜你自由了。以後這世上,再沒有束縛你的枷鎖。”

【再沒有能束縛你的枷鎖,也再沒有相信你所愛之人。】

講台上的老師讀完最後一行字,闔上了書。

“好的,現在誰能給我把創世史簡要複述一遍?”

他還沒能到回答,講台下,一個長著惡魔犄角的孩子突然被同桌揍了一拳,倒在地上。

“都怪你們!”他的同桌,一個有著狼耳朵的女孩眼淚汪汪,一邊騎在他身上揍一邊哭道,“都怪你們這些壞人,薩蘭迪爾那麼可憐!”

老師連忙去拉開他們倆。

“這不關他的事。親愛的,你冷靜一些。”

“可都是他們惡魔乾的好事!”女孩吸著鼻涕哭道,“我討厭他們。他們害的薩蘭迪爾那麼可憐。”

“我,”被他壓著打的惡魔男孩也跟著哭了起來,“我也不想當惡魔的呀!我又沒有害薩蘭迪爾,哇,我討厭爸爸媽媽爺爺奶奶!”

老師看著突然開始埋怨起自己長輩的惡魔男孩,無奈道,“好了,那時候你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也還沒出生,即便出生了,他們也沒有參與。因為真正傷害過薩蘭迪爾的惡魔,後來都被伯西恩毀滅了。”

女孩和男孩聞言,一起迷茫地看過來。

“為什麼呀?”

“明明他才是最大的壞蛋。”

下課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老師推了推鏡片,笑道。

“這又是另外的故事了,我們下一節課再講。”

“哇,老師又來這招!”其他的孩子們紛紛道,“總想用這招騙我們來聽選修課!”

看著孩子們踩著鈴聲離開,老師無奈地聳了聳肩。他收拾起教材,自言自語地道:“如果不這樣,誰來聽他們的故事呢?”

他走到了窗戶邊,打開了教室的窗戶。

這是都城內最高的一座塔,創世史選修課就在這座塔裡上課。從他的這個視角看去,天空中交錯並行的魔動蒸汽飛船之下,是井然有序規劃的地麵輕軌,而在這些充斥著科技氣息的煉金物品之外,也有騎著天馬的精靈和半魔生物時不時飛過。

這是一個新的世界,一個魔法衰弱後萌生了新的奇跡的世界。

而他腳下的這座城市,伊甸園,最中心占地百頃的城市廣場裡豎立著自建國以來所有為新世界犧牲的人們的雕像。那裡有長著巨鷺翅膀的半獸人騎士,有銀發藍眸的俊美精靈,在精靈的雕像旁邊,還有一個帶著精靈冠冕卻長著一雙獸人耳朵的年輕女性雕像——伊甸園的創始人。

每年祭日,無數人帶著鮮花和感謝去祭拜他們。而他卻從未去過,他隻在這個遠離市中心的高塔上,看著那些已經成為了雕像,永遠無法再次從記憶中鮮活過來的故人。

誰會想到,阿奇·貝利沒有成為法師,沒有成為畫家,卻成為了一名古代史老師。

以利最後離開前,給予了他不知是祝福還是詛咒的“永生”。

“總得有人記得他們。我覺得你比較適合。”

自那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那位眾神之神。

“我比較適合嗎?”阿奇笑道,“說不定是真的。換做其他人,估計早就瘋了吧。”

可他卻不會瘋,永生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驚喜,這個新生的世界永遠都有新的奇跡在等著他。而今天,又多了額外的一個。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聽見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真意外,沒想到你真做到了,一千年都沒有讓人忘記他們。”

“正好我也去進修了一下,學會了一些新的知識。你有沒有聽過可再生資源這個說法?”

“你說,燭芯能不能再生呢?”

是誰?!

阿奇轉身望去,卻沒有看見任何一道人影,隻有清風悄悄落在他手心。

同一時刻,在永無光明,永無聲音,永無希望的死寂之地,沉睡了許久的人睜開雙眼,看見被他緊緊摟在懷中的,用儘所有力量保護住的最後一片銀色光輝,開始散發出越來越閃亮的光芒。

那雙沉寂的黑眸裡再次燃起光亮,他虔誠地低下頭,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親%e5%90%bb著那抹光輝。

高塔上,阿奇愣了一會,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隨著中伴隨著遲來的暢快宣告。

“賭贏的是你啊,薩蘭迪爾!”

薩蘭迪爾·以利·安維雅。

安維雅是他的族群賦予他的姓氏,以利是他的神明賜予他之名,薩蘭迪爾是所有人呼喚他時的名字。

他用自己的性命做了最後一場豪賭。

並且,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感謝大家。

這是我比較滿意的一個解決,不知你們呢?我覺得和《啞兒》的結尾一樣,有一種讓我落下帷幕的暢筷感。

哈哈哈,這也是碼字以來最清水的一篇文。

——番外:命運的重逢一——

陽光穿透薄紗輕%e5%90%bb在少年的麵龐上,被那溫暖的熱意捂得臉頰發燙,鑽在被窩裡的人忍不住翻了個身,少頃,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啊啊啊啊!”

他揉了揉一頭睡得翹起的短發,嘴裡發出煩惱的低%e5%90%9f。

薩蘭多爾是伊甸園法術與科技學院(沒錯,就是這個名字)的一年級新生。昨天是入學日,而剛入學第一天的薩蘭多爾就產生了逃學的想法,一切都是因為他搞砸了昨天的入學儀式。▼思▼兔▼在▼線▼閱▼讀▼

原本作為本屆備受矚目的新生之一,薩蘭多爾應該在入學儀式上作為新生代表發言。為了這一時刻,他整整一個暑假都泡在監護人先生的私人圖書室裡,然而千算萬算,沒想到一個意外就打破了他悉心準備的一切。

“瑟爾?”

他昨天新認識的舍友敲著門。

“你還沒起床嗎,我們要遲到了。”

“我感冒了。”薩蘭多爾捏著鼻子說道,“幫我請個假。”

門外的室友沉默了一會。

“雖然我也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瑟爾,你難道沒看課程表嗎?第一節 課是伯西恩教授的魔網基礎,聽師兄說逃課的人會被他關小黑屋。”

哐當一聲,站在門外的室友隻聽到一陣劇烈的碰撞聲,不過一會,揉著腰的薩蘭多爾一臉生無可戀地出現在他麵前。

“不是要上課嗎?走吧。”

“喂,等等,瑟爾,你衣服還沒換,你鞋穿反了!”

薩蘭多爾一進教室,就受到了教室內所有人的注目禮,對此他早有心理準備,在心裡默念了一百遍‘冷靜,不要露怯瑟爾’,抬腳走向空座位。

“就是他,昨天的入學儀式上……”

“兩隻胳膊兩條腿,很普通嘛。”

“彆這麼說,長得很可愛啊,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敢喜歡他,膽量可真大!”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薩蘭多爾忍無可忍,將手裡的課本用力拍在桌麵上。教室裡一下就安靜了,所有人都看向他,帶著各種意味的視線幾乎要將薩蘭多爾穿透。

“喂,瑟爾……”室友同學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拽著他的袖子,“就快要上課了。”

“是的,就快上課了。”薩蘭多爾故意用較大的聲音道,“所以大家安靜一些迎接授課的教授,正好向教授展示作為新生的我們謙遜好學的一麵。”

旁邊的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一個低沉的嗓音就從門口傳來。

“是嗎?”

穿著法師袍的黑發男人,臂彎裡夾著一本厚重的書籍走進教室,日光灑在他冷峻的麵容上,他黑色的眸子環視了教室內表情各異的學生們一圈,最後落在表情好似便秘的薩蘭多爾身上。

“謝謝你,薩蘭多爾·貝利同學,我感受到了你的心意。”不知是不是錯覺,吐出最後兩個字時,黑發教授似乎格外加了重音。

“唔……呃。”

薩蘭多爾雖然很想回一句什麼,但是在那存在感強烈的視線的壓迫下,最終還是轉移開目光,他的耳朵簡直就快熟透了,從沒感覺到自己這麼自作自受。他的室友在旁邊小聲道,“我就提醒過你,第一節 是伯西恩的課。”

“現在開始,作為必要的提醒,我必須告誡你們,在我的課堂上除了回答問題,請不要製造出無謂的噪音。”

被那雙黑眼睛一瞪,室友同學立馬坐直,再也不敢和薩蘭多爾耳語。

薩蘭多爾用手指劃著眼前的課本,聽著那低醇的男聲從耳邊傳來,思緒卻又回到了昨天的入學儀式。

昨天的入學儀式,本該是他精心展現自己籌備了一個暑假的開學演講的時刻,然而卻被一個意外徹底打破了——這個意外就是伯西恩·奧利維。在新生演講之前,慣例是由教授代表先做演講。這本來無可厚非,然而這一屆的教授代表伯西恩卻在他的演講上扔了一顆重磅炸彈。

“歡迎各位進入學院,經曆千挑萬選才獲得入學資格的你們,想必比任何人都明白在學院裡學習知識是多麼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