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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印 YY的劣跡 4292 字 6個月前

意。而如果不是艾迪擋了一下,雷德捏斷的就會是這個孩子的脖子。

艾迪苦笑道:“這隻是一個行乞的孩子,雷德。”他看著懷中痛苦呻[yín]的乞兒,麵露不忍。

“可我剛才真的感覺到……”

薩蘭迪爾打斷了紅龍的辯解。

“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圍觀的人也在竊竊私語。

“一個乞兒被職業者打傷了。”

“天啊,這個傷勢!城內可沒有牧師,他的手肯定保不住了!”

“我看命也保不住了,這麼多的血……”

薩蘭迪爾看著被人議論而身形僵硬,麵色通紅的聖騎士們,作為光明象征的都伊的聖騎士們或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難堪的情形。尤其是艾迪,他抱著懷中失血過多的乞兒,掙紮地看向薩蘭迪爾:“他很不好。大人,我可不可以……”

他沒有說下去,薩蘭迪爾卻知道他要說什麼。

信仰善神,尤其是信仰都伊的聖騎士們,都近乎苛刻地錘煉著自己的品行,他們不允許自己踏錯一步,更何況是看到無辜的人因為自己而遭受痛苦。要是阻止艾迪救這個孩子,就是等於讓他的信仰蒙上陰影。

精靈歎了口氣。

“可以。”

艾迪歉疚地看了他一眼,同時卻也深深地鬆了口氣。

“是我的錯,大人,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不是你的錯。”薩蘭迪爾道,“使用治療術吧,艾迪。”

雷德看著他們這宛如在討論一件無可挽回的過錯的語氣,不解道:“怎麼了,不就使用一個治療術嗎?”

然後他聽見了驚呼。

圍觀的人們看著手中釋放出神術的艾迪,紛紛發出驚歎。

“天啊,那是……!”

他們看向這一群偽裝者身份的聖騎士,目光中既有好奇,也有敬畏。雷德不理解為何人群變得更加騷動,幾乎在艾迪使用出神力的同時,梵恩城上方一道光暈從隱形的防護魔法上劃過,傳向城市四角的法師塔。

薩蘭迪爾注視著那道光暈。一縷在陽光下近乎淺白的銀發,從他的兜帽下滑落出來。

“現在,”他說,“全城的法師們都將知道,有一隊聖職者進城了。”

第5章 騷動

夜幕低垂。

路邊的魔法街燈一盞一盞亮起,串通整座城市,仿佛為它點綴上串串寶石項鏈。如果此時有人從上方俯視,便會發現這些縱橫交錯的路燈似乎構成了無數個圖形複雜的法陣。而在梵恩城的四方角落,四座高聳入雲的法師塔則為這些法陣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這些潛藏在街燈中的法陣平時隻用來警戒,而今天它們卻派上了彆的用處。

比如說,尋人。

一隊都伊的聖騎士潛入了魔法之都梵恩。這個消息在片刻之內便傳遍整個梵恩的法師圈,並讓法師們飛快丟下了手中的其他事,去尋找這些“聖光的小羔羊們”。

雖然這群神秘的聖騎士迅速隱匿了蹤跡,但是法師們相信他們早晚會找到這些迷途的羊羔。直到晚上的聚會,許多人對此仍津津樂道,聖騎士們的蹤跡成了最受人關注的話題。

“聽說足足有兩百個聖騎士潛了進來。”

“胡說吧,都伊隻有一百多的聖騎士,哪有兩百人。”

“不隻是都伊的聖騎士,還有火神的聖騎士,我的水晶感應到了一個紅頭發的,渾身冒著火焰元素的家夥。”

一名幾乎有些癲狂的法師道:“我能洞窺到真相,這些神明的奴仆們一定是來攻打梵恩城。他們要來驅逐我們,這些該死的神明奴仆!我們要抵製他們的入侵,抵製聖光。戰鬥到最後一刻!”他激動地揮舞著雙手,因此而帶動法袍在空氣中發出簌簌的聲音。

旁邊一個法師退後一步,躲得離他遠了一點,側身道:“我看應該先抵製這個家夥,就因為這幫激進派,現在城裡一個牧師都沒有了。知道嗎?”他對自己的同伴眨眼,“就因為沒有牧師及時治療,這幾年做實驗而被自己炸死的蠢貨們提升了兩成。要我說怎麼不把這些激進派全炸光呢?”

他的同僚深以為然。

而另一邊,同樣有人激動道:“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機會看到這麼多聖騎士。哦,雖然我現在還沒有看見他們,不過這是一個機會,也許我可以和他們商量一下,隻要一點頭發和血液,我就可以完成一個完美的實驗。”

“親愛的,我覺得比起收集組織細胞,讓他們對我們施展神術不是更好嗎?這樣我們可以親身體會一下神術與魔法不同的循環體係,今年的論文就有新的素材了。”

“你說得對!聽說都伊的聖騎士有混亂神誌的神術,不知道它對我的大腦起不起效?”

當然,比起這些興奮的家夥,還是有不少法師們保持了冷靜。

“區區數名聖騎士,就讓世界上最引以為豪的大腦們都陷入了瘋癲。”

角落裡圍坐了幾名安靜交談的法師。聽到周圍人的動靜,其中一個人舉起酒杯,“敬都伊,看來他隻要再派一個團的聖騎士來,就可以覆滅整座梵恩城。”

“伯西恩,你這話可太刻薄了。”旁邊有人笑道,“大家隻是好久沒見到聖騎士,一時興奮而已。畢竟聖職者們不愛拜訪梵恩,上一次梵恩城內出現聖騎士,還是一百五十年前我們應對魔潮攜手作戰時。”

這話說得有一定道理,聖職者們都有各自虔誠信仰的主神,而聚集了一堆無信者和瘋子的梵恩城,在他們眼中就是蠻荒之地,不願踏足。

“是嗎?”酒杯的主人問,“那這些聖騎士為何偏偏在這時出現在梵恩?在我們即將和南方定下協議的時候。”

看著周圍麵露思考神色的同僚們,法師又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像是一簇冷風,讓其他法師覺得寒風刺骨,更覺丟了臉麵。

“伯西恩!”有人忍不住道,“你這樣說,難道是懷疑有人泄露了消息?就算你這麼懷疑,誰又能逃過三位大法師親自布下的禁言法術,向外泄露情報?”

另一位法師附和:“是啊,不過幾名都伊的羔羊而已,他們未必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就算知道,聖職者們也不能乾預梵恩城的內政。無論他們是光明神,還是火神、水神或其他神明的聖騎士。”

“沒必要如此大驚小怪,顯得好似我們畏懼他們一般。即便他們非要不自量力乾涉梵恩城的內務,我們也不是不能對付幾名聖騎士。”

幾名法師紛紛附和。說到底,他們隻是覺得難得出現在梵恩的聖騎士們很稀奇,就像是珍貴的實驗品一樣,卻未必覺得這些意外出現的聖騎士能乾擾他們正在進行中的某個計劃。

被喚為伯西恩的黑袍法師看向眼前這些自詡智慧強大,外表又體麵高貴的同袍們,聽著他們侃侃而談,言談中渾然不將神明和侍候神明的聖職者們放在眼中。他眼波流轉,似乎可以穿過那些華貴長袍,看透法師們那傲慢又偏執的靈魂,就如同他自己。

他手指撫過杯沿,沙啞低沉的聲音從喉嚨中溢出。

“如果,來的不是一般的聖騎士呢?”

因為這一句話,全場瞬間寂靜無聲,好像有誰施展了一個靜音法術。許久,才有人低低出聲。

“你在指什麼,伯西恩?”

握著酒杯的黑袍法師抬起頭,照明魔法散發出的幽幽光焰正好投映在他的臉龐上,顯得那張蒼白英俊的麵容更加冷漠。

他有些嘲諷地勾起嘴角,將酒杯放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周之前,一名‘我們都知道他是誰’的聖騎士離開了伊蘭布爾。”他黑色的眼睛看向周圍的法師們,欣賞著他們因為驚訝和恍然而逐漸扭曲的表情,心裡因此獲得些微負麵的滿足,“正如你們所說,這是一百五十年後的第一次。如果消息確鑿,那麼你們想過沒有。這位大人物,為什麼偏偏要在這時候來梵恩?”

沉默宛如瘟疫一樣蔓延,而潛藏在其中的更是人們不願意去相信的真相。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一位老者警告,“不要用無據的謠言為梵恩帶來陰影。”

看他們如此頑固,黑袍法師索性起身,推開身後的那扇大門。

“儘管去相信你們願意相信的,然後裝聾作啞吧。”

他離開了,門輕輕合上,屋內卻寂靜得可怖。耳邊,不遠處其他法師激烈的爭論還斷斷續續地傳來,而黑袍法師剛才帶來的消息卻徹底震懾了他們的心神。

“馬上!”許久,一位法師失態地站了起來,“通知……”

“通知所有有資格列席的人。”坐在眾人之中,從頭至尾沒開過口的一位白發的大法師終於開口。他一出聲,在場的其他法師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紛紛望向他。

這位德高望重的大法師沉聲道:“立即召開議會。”

一片寂靜,少傾,有年輕的法師看向他,擔憂地問:“會是……會是那一位嗎?閣下。”

“我也不知道。”大法師歎了口氣,渾濁的雙眸似乎在回想什麼而微微閃動,“畢竟一百五十年,對人類而言,實在是太久遠了。”

一百五十年,足以讓一個王朝覆滅,也足以讓一段冒險變成%e5%90%9f遊詩人口中的傳說。而在場的法師們,又有幾人不是聽著那些傳說而長大的呢。

……

精靈究竟有多大年紀了?

雷德最近在思考這個問題,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很閒,好吧,他的確很閒的。自從昨天惹出那個小小的麻煩並被喝令禁足以後,沒地方打發時間的紅龍隻能悶在屋子裡想一些無聊的小事。

比如說精靈的年紀,比如說他是如何獲得以利青睞的。還有那些都是真的嗎?他那些傳奇的冒險故事,他那些曲折離奇的經曆。因為壽命短暫的人類而被西方精靈樹海驅逐出族群,誰能做出這麼蠢的事?

紅龍偷偷地打量坐在客廳中的薩蘭迪爾,滿眼都是好奇。正在擦拭那柄腐朽長劍的薩蘭迪爾若有所感,抬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帶著警告,讓紅龍心中一緊,又下意識地想要起了反骨。

“你沒看出來嗎?”艾迪連忙拉住紅龍,壓低聲音道,“薩蘭迪爾大人今天心情不好,還是彆去招惹他吧。”

“心情不好?”雷德狐疑地看過去,很難從薩蘭迪爾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是因為我?”雷德小心道。

“我想,或許還有我的原因吧。”艾迪苦笑。

因為昨日不得已使用神術而觸動了梵恩城內的警戒法陣,他們已經暴露了身份。雖然及時離開了現場,但是被滿城的法師們找到住所隻是早晚的事。而最關鍵的是,他們來梵恩城的目的還沒有實現。天知道出了這麼一場意外後,他們還能不能順利完成目的。

薩蘭迪爾也是這麼想的。

事實上,他今天的確心情不好。不僅是因為暴露了身份,更是因為他今天才想明白了一件事。這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