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湘雅無奈地挑了挑眉,歎氣道:“反正誰都不容易的,都有點難言之隱。”
尤遊:“難言之隱?”
孟湘雅:“……”
“不妨說來聽聽,讓我看看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孟湘雅嗬嗬笑:“沒,我哪裡有難言之隱,我有事都開誠布公地和你說的!”
尤遊睨了她一眼,語氣散漫:“比如?”
“比如你什麼時候回來樂隊啊尤遊?”
尤遊神情微怔,片刻就麵色如常地笑了下,“我什麼時候回去你不知道?”
他這句模棱兩可的話讓她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孟湘雅咬了咬下唇,試探地問他:“那……什麼時候回啊?”
尤遊扭頭瞟了她一眼,看到她滿眼的期待和迷茫,心裡有點悶。
他被她氣笑,敷衍:“你管我!”
孟湘雅繼續抱有期待地問他:“你的意思就是說,你肯定會回的對吧?”
尤遊:“……”
他沉默了半晌,低歎著問她:“孟湘雅,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想再聽我親口說一遍?”
孟湘雅特彆迷惑不解:“你對我說過你什麼時候回樂隊?!”
“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沒印象?你說什麼了?尤遊……”
尤遊氣極:“行了你閉嘴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尤少:…………:)
第59章 第59次告白
遊戲《夢江湖》在元旦當天進行公測,尤遊要去公司, 孟湘雅昨天約了方彬羽, 於是兩個人一起出門, 他把她送到咖啡廳再開車到公司,之後各做各的事。
“過年的時候要一起回去嗎?”方彬羽用咖啡勺攪拌了下咖啡,端起來抿了一口, 問孟湘雅。
孟湘雅搖了搖頭,無所謂地笑了笑, “不打算回去了。”
“跟我回去, 去我家。”
孟湘雅失笑地看著方彬羽, 他很正經道:“怎麼了?又不是外人,你要不想回你爸那邊,就在我家過年。”
她繼續搖頭, 拒絕的態度很明顯。
去哪裡過年還不都一樣,她都隻是個外人而已。
況且, 就算去了方彬羽家裡又怎樣,走親訪友的時候還是會碰到,到時候再給她扣一頂有家不回越來越不懂事的罪名, 就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孟湘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故作輕鬆道:“好啦,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方彬羽無奈,歎息:“夢夢,你不要總自己逞強,一個女孩子沒必要讓自己承受太多的, 有什麼事你可以找我,我是你哥哥。”
“再說,尤遊也在啊。”
孟湘雅慢慢悠悠地喝著咖啡,聽方彬羽絮絮叨叨地說她,頻頻點頭,笑道:“是是是,我都知道的。”
“所以我現在就要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方彬羽問。
孟湘雅攪著咖啡說:“你過年回來的時候去那個家裡一趟,把我擱在我房間衣櫃裡的一個粉色盒子帶回來,裡麵有我的東西,我就不專門跑回去取了。”
那個盒子裡裝的都是尤遊曾經送給她的東西,之前和父親那邊鬨翻就一直沒有回去,東西也就一直擱置在了那兒。
“到時候再說,也許我也不回去了,留下來陪你一起。”
孟湘雅急忙擺手,笑著調侃道:“可彆,你要這樣我還不愧疚而死啊,再說了,我那東西還等著你給我帶回來呢。”
“喲嗬,”方彬羽樂了,“現在知道愧疚了,我原來也沒少幫你,也沒見你這麼有良心地愧疚過。”
孟湘雅撇撇嘴,“說的我跟個白眼狼似的。”
“行啦你,”方彬羽抬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嘣兒,“開開玩笑還不樂意了。”
孟湘雅捂著腦門白了他一眼,哼了哼沒說話。
她知道誰對她好,她都記在心裡。
母親從她六歲之後就不喜歡她,和父親離婚後對她更厭煩,父親這些年……精力幾乎全都投入在了工作公司上麵,隻管每個月給夠她生活費。
可她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再加上後來父親那邊出現了另一個女人……
她在母親那邊住的時候,有個小姑娘全心全意地對她好,讓她覺得還是有人肯真心待她的,她在國外最難的那幾年,陪在她身邊的,是方彬羽和袁曉。
孟湘雅認為自己可能受家庭的影響,情感淡薄,待人冷漠,從小到大好朋友幾乎沒有,高中的時候遇到了慕沐,那應該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好朋友,後來遇到尤遊,被他拉著扯著半推半就地進了他的圈子,陸陸續續認識了白楚霖席涵陸卿唐謹言,和他們玩著玩著就成了最親密的朋友,在大學裡也就和舍友關係好。
到現在她27歲,將近三十年的人生生涯裡,她的朋友屈指可數,可每一個都是掏心掏肺用儘情感去努力經營的。
“哥。”孟湘雅突然喊方彬羽。
方彬羽被她嚇了一跳,剛喝進嘴裡的咖啡嗆到了嗓子,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拿了紙巾擦了擦嘴,一臉驚恐地瞪著孟湘雅。
孟湘雅見他這麼震驚,哭笑不得,“你乾嘛?”
方彬羽:“我才要問你,你乾嘛?”
“突然喊我哥,肯定有問題。”
孟湘雅:“……”她忍不住笑了下,解釋:“沒,就想謝謝你。”
方彬羽更驚恐了,“沒事你無緣無故謝我乾嘛?”
孟湘雅眯了眯眼,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切”,“沒事就不能謝你了?瞧你害怕的這樣兒,至於嗎?”
“好啦,我就是想感性一回,”她托著下巴看著方彬羽,笑的很開心,說:“謝謝你這些年來一直在我身邊幫我。”
方彬羽不確定地問:“就這個?”
孟湘雅點頭,“就這個。”
“沒了?”他還是不太放心。
“還要有什麼嗎?”孟湘雅想了想,“不然我給你張銀行卡,作為感謝?”
方彬羽見她真沒有要哭的意思,這才稍稍安心,連忙拒絕:“……算了吧算了吧,受不起啊受不起。”
倒不是方彬羽多想,而是孟湘雅這幾年唯一當著他的麵哭的那次,管他叫了哥。
在方彬羽的眼裡,這個丫頭平常總是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不管遇到了什麼事,在她這裡好像也不是多麼糟糕,可有一天,他去找她的時候,推開她的臥室門,就看到女孩抱膝坐在地上,眼裡的淚水像是瓢潑大雨般往外湧,房間裡全都是尤遊各種神態的畫像,畫紙淩亂的散落在房間的每一處。
他走過去喚她,她就隻是哭,須臾,就在他想抬手摸摸她的腦袋安撫安撫她時,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抽噎地喊他哥,方彬羽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場景。
孟湘雅死死攥著他的手,哭的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對他說:“我好想他……我夢到他了,我又夢到他來找我的那天了……”
“可是我……我怎麼努力都聽不到他的聲音……”
“他喊我夢夢我聽不到,他給我唱歌我也聽不到,他說什麼我都聽不到……”
“那天、他來找我的那天,哥,他說了好多,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那幾分鐘聽不到任何聲音……”
從回憶裡抽身出來的方彬羽暗自歎了歎氣,幸好她現在好好的。
方彬羽和孟湘雅還在閒聊,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不遠處盯著他們。
路露昨天在醫院裡聽到方彬羽接了個電話,今天就拋下她出來約會,心情特彆差,便偷偷溜出來跟到了這邊,結果到了之後才發現約他的居然是他妹妹。
路露撇撇嘴,真無趣!
本來還想玩個抓奸現場什麼的呢……
算啦,兄妹兩個聊天有什麼好玩的,路露轉身要下樓,剛走到樓梯口%e8%83%b8腔裡突然一陣絞痛,她的手按在扶手上,疼痛地稍稍弓起身子。∴思∴兔∴網∴
有服務生注意到了她,走過來詢問:“小姐,您沒事吧?”
路露皺眉,身體慢慢地往下滑,她想從衣兜裡拿藥,可根本沒摸到。
服務生急忙托住她,“小姐?小姐?”
方彬羽和孟湘雅聽到動靜,扭頭就看到樓梯口的場景,立刻奔了過來,方彬羽一把攬過路露,從口袋裡掏出隨身攜帶的藥喂到路露嘴裡讓她吃下去,然後掐住她的人中,皺眉喊她:“路露?”
路露並沒有完全暈過去,好在方彬羽喂她吃藥和急救措施做的都比較及時,在他抱著她往停車場走的時候路露就恢複了神誌。
孟湘雅坐在後座摟著路露,方彬羽快速地開車回醫院,路上孟湘雅給尤遊發了條短信。
尤遊到的時候路露已經打了點滴睡了過去。
問了方彬羽說沒什麼危險,幾個人這才離開病房。
回去的路上孟湘雅問他:“公司那邊的事怎麼樣?”
尤遊輕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她嘻嘻笑,很阿諛奉承地說:“有尤少在,當然是沒問題啦!”
“喲,”尤遊偏頭掃了她一眼,“挺會拍馬屁。”
“那……既然這麼順利,晚上把時間留給我呀!”孟湘雅眨著眼期待道。
“留給你做什麼?”尤遊壞笑,不懷好意地瞅了瞅她,唇角勾起,“做夢嗎?”
孟湘雅抿著唇樂,笑而不語。
……
吃過午飯後孟湘雅趁尤遊在廚房洗碗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
“對,要預定情侶的。”
“好,晚上我們會過去,謝謝。”
尤遊出來的時候孟湘雅剛掛掉電話,她一轉身就撞進了他的懷抱,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低頭笑著問:“給誰打電話呢?”
孟湘雅衝他拋了個%e5%aa%9a眼,故意賣關子,“不告訴你。”
“嗯?”尤遊掐住她的腰,微微用力,“不說?”
孟湘雅特彆堅定地搖頭,“不說。”
他突然把她提了起來,孟湘雅身體騰空,本能地摟住他,兩條腿緊緊地攀在他的身上,尤遊很滿意她這種樹袋熊的樣子,托著她的%e8%87%80部把人往上掂了掂,抱著她轉了個圈往前走,“真不說?”
“唔,”她歪頭笑,“就不說。”
尤遊的手開始使壞,孟湘雅蹙眉,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地掛在他身上來回扭身體,嗔他:“你彆鬨呀!尤遊……”
她軟趴趴地窩在他的懷裡,對於他的動手動腳她就回以啃咬,聲音帶了些%e5%aa%9a態,不太樂意地拍打他的後背,“現在說了就沒驚喜了嘛!”
尤遊坐到沙發上,孟湘雅的雙腿被分開,跪坐在他的腿間,她被他摟著,想逃也逃不開,尤遊盯著她潮紅的臉看了幾秒,湊過去很好心情地在她的臉上咬了一口,就像是在吃一顆特彆紅的甜蘋果那樣。
“行,我就等著晚上你的驚喜,看你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他哼笑著在他剛才咬過的地方輕輕地%e8%88%94了%e8%88%94。
孟湘雅勾著他的脖子在他的懷裡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