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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裡,他急匆匆地邁著大步走過來,眼睛直直地鎖定在初姍懷裡抱的孟湘雅身上。

尤遊來到兩個女孩麵前,初姍就把人交給了他,他攬著靠在他懷裡柔若無骨的女人,銳利的目光掃向還坐在沙發裡低頭揉眉心的沈明哲身上,初姍湊近他小聲說:“我問了,他不知情,而且也睡了過去。”

尤遊的嘴唇幾乎要抿成一條直線,沒有說話。

“孟湘雅?”尤遊扶住她的肩膀喊她,“醒醒!”

孟湘雅閉著眼睛不耐煩地抬手打了他的胳膊一下,嚷道:“讓我睡會兒!”

尤遊的眸色暗下去,初姍突然說:“他倆不會讓人給下了藥所以才都昏睡了過去吧?”

正在努力讓自己清醒的沈明哲聽聞手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對初姍說:“剛才有個服務生送了水過來,我和孟湘雅一人喝了一杯……”他這才注意到之前放在茶幾上的水壺什麼的全都不見了,“唉,水壺和水杯呢?”

尤遊瞥了他一眼,把還沒清醒的孟湘雅抱起來就往外走,初姍本來是跟著尤遊走的,奈何中途又遇到事要她幫忙處理,尤遊頭也不回的對初姍說:“你去忙,我帶她去清醒清醒。”

初姍莫名的聽出一絲陰涼的意味。

尤遊把孟湘雅抱到洗手台前,將人放下來,她拍了拍她的臉,冷聲問:“你醒不醒?”

孟湘雅被他吵的煩,眯著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在看到無比熟悉的麵容時,她輕輕點小幅度眨了眨眼,笑道:“尤遊,你怎麼在這裡?我在……做夢嗎?”

“唔,肯定是我太困了出現了幻覺……”

尤遊讓她正對著洗手台,按住她的後頸使她彎腰,他的手伸到水閥下麵,掬了水就往她臉上糊,大手在她的鵝蛋臉上揉來揉去,幫她用冰涼的水洗臉,試圖讓她清醒一點。

孟湘雅被他弄的也確實清醒了不少。

她的手抬起來去打他,嘴裡略帶驚慌地喊:“唔,尤遊,停下!”

尤遊鬆開她,孟湘雅急忙抬起頭望向鏡子,頗為無語,撒氣道:“我的妝,都被你洗沒了!”

完全沒想到她的關注點時妝容的尤遊頓時氣的恨不得掐死她算了,他掏出手機,翻出照片,舉到她的眼前,咬著牙問她:“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孟湘雅本來還在用紙巾小心翼翼地擦著臉,猛的看到這種照片,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她不可置信地盯著照片看了良久才慢慢找回自己的神誌。

孟湘雅不斷地搖頭,“這不是……”

“你該不會告訴我說這照片裡的人不是你吧?”尤遊的嘴角勾出一絲笑。

“尤遊……”孟湘雅緊緊蹙著眉,她委屈的無從辯解,卻還是開口解釋說:“我剛才困的厲害,就在沙發睡著了,我不知道會這樣……”

“我去找沈明哲,”她咬著唇,“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尤遊扯住孟湘雅的手腕,孟湘雅的眼角紅紅的,她強撐著不讓自己難過,儘可能平靜道:“我要向你證明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而後加重語氣,堅決地說:“一點都沒有。”

尤遊深色的眸子與孟湘雅盈滿淚水的眼睛對視,她咬住嘴巴裡的軟肉,吸了吸鼻子,目光裡帶著隱隱的期待,輕聲問:“你信不信我?”

尤遊神情寡淡的凝視著她,沒回答,孟湘雅低了低頭,彆開頭掙紮,尤遊就是不鬆。

孟湘雅哭的越來越凶,幾乎要忍不住哭出聲,他歎了口氣,將她拉進懷裡,抱著她說:“信。”

孟湘雅聽到他的話愈發難過,她止不住地啜泣,“你彆騙我了,不用安慰我,不信……”

尤遊咬牙切齒地對她咬耳朵,“我說我信你,聽不懂嗎?”

“可是……”

“我知道是誰做的。”

窩在他的懷裡的孟湘雅震驚,她還沒緩過神來,尤遊已經撥了電話出去,下一秒,突兀的來電鈴聲在女洗手間內傳來,孟湘雅鬆開抓著尤遊衣服的手,扭頭望過去,尤遊盯著女洗手間門口,語氣戲謔道:“遊戲結束了,我滿足了你的惡趣味,在裡麵偷看夠了嗎?偷看夠了就出來吧,祝、寒、玉。”

一直躲在女衛生間門邊的祝寒玉當即嚇得臉色煞白。

孟湘雅從尤遊的口中聽到祝寒玉三個字,愣了一瞬,也隻是一瞬。

她抹掉臉上的眼淚,目光平靜地盯著祝寒玉從女洗手間踏出來,同尤遊拉著手沒動。

祝寒玉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男方的賓客中邀請了尤遊,她本來想怎麼著也得等孟湘雅回去了他們兩個才會說照片的事,那個時候婚禮已經結束了,她也早就不在這裡了,就算孟湘雅想辯解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結果從李丹晴的換衣室出來就看到了抱著孟湘雅拐彎往這邊走來的尤遊,為了不和他們正麵對上,她震驚之餘隻能倉皇地躲到右手側的洗手間裡。

祝寒玉怎麼都沒想到,尤遊在轉彎的時候就看到她躲進了廁所,本來想找個房間讓孟湘雅睡覺的他轉念就改變了主意,去了洗手台,上演了一幕他誤會孟湘雅的戲碼。

她不甘心地微微笑了下,挑了挑眉,語氣輕鬆道:“沒錯,就是我乾的。”

“水是我托無辜的服務生端過去的,安眠藥是我下的,照片是我拍的,都是我做的。”

孟湘雅皺眉,“本來五年前的事我不想追究,今天是丹晴的婚禮我也不想鬨事情,讓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但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我?”

“如果你也喜歡尤遊,好啊,你來和我競爭,正大光明地和我搶他,看看你能不能搶走,這樣在暗地裡耍手段玩陰謀有意思麼?”

祝寒玉揚了揚唇,輕飄飄地說:“誰說我喜歡他?”

第40章 第40次告白

祝寒玉嘲諷地笑了笑,不知是在嘲笑孟湘雅, 還是在笑她自己, “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男朋友。”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我這麼討厭你針對你嗎?我今天就告訴你, 因為你太煩了孟湘雅,憑什麼你能擁有優越的家世優秀的男朋友,所有的人都把你當作中心圍著你轉, 你哪裡好了?”

孟湘雅:“……”

尤遊:“她哪裡都好。”

孟湘雅看了他一眼,臉上漾開笑, 回國之後還是第一次聽他這樣直白的說她好, 在外人麵前維護她。

祝寒玉扯了扯嘴角, “看吧,哪怕你把他拋棄了一次,傷他那麼深, 他還是會不遺餘力的維護你。”

孟湘雅無趣地挑眉,心想怎麼這麼逗呢, 這也要嫉妒?

尤遊冷清地提醒對麵的女人,說:“她是我的人,不讓她受委屈本就是我作為男朋友該做的事, 希望你明白。”

一句話都沒說的孟湘雅聽到尤遊的話後心裡樂開了花, 感歎著祝寒玉怕不是個助攻。

祝寒玉臉色有那麼一瞬的難看, 但很快就恢複如常,仿佛孟湘雅剛才看到的隻是錯覺,她繼續說:“你總是打著對我好的名義各種幫助我體貼我,以不痛不癢的姿態來一次次踐踏我的自尊心, 你真覺得我會感激你嗎?”

“我隻會厭惡你。”

孟湘雅震驚了,她之前把她當成好姐妹,沒想到在人家眼裡她成了以高傲姿態施舍的心機婊。

雖然祝寒玉從來沒有說過,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出來她家裡經濟條件不好,所以孟湘雅當時能幫她一些就幫她一些,把她當成親姐妹對待,可祝寒玉卻在心裡厭煩自己嫉妒自己。

果然,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有好心就有好報的。

“是,你那個在美國的爸很有錢,你隨隨便便就能出國留學,你男朋友很厲害,所有事都能幫你解決,你這輩子活在蜜罐裡,不愁吃穿不愁工作不愁未來。”祝寒玉的表情有點扭曲,恨恨道:“我就是看不慣你。”◆思◆兔◆在◆線◆閱◆讀◆

孟湘雅輕輕笑起來,原來在祝寒玉的眼裡她是這麼光鮮亮麗的嬌公主。

什麼都不愁。

她鬆開尤遊的手,向祝寒玉走去,漫不經心道:“那就好好算算賬吧。”

“五年前,我走之後,你故意模仿我接近尤遊,造謠說我有了彆的男人;今天給我下藥,扯上事外人沈明哲,把照片發給尤遊想挑撥我們的關係。”

孟湘雅攥了攥拳頭,笑道:“我從不仗勢欺人,但也絕不受欺負。”

說完抬手就是一巴掌,“咱倆所有的恩怨,就用這個耳光了結吧,之後若你再敢找我和我周圍人的麻煩,就不止扇你耳光這麼簡單了。”

孟湘雅下手的力道不是特彆重,但也絕不輕,祝寒玉俏白的臉上瞬間就留了五個指印,因為孟湘雅做了指甲,還在她的臉上留了劃痕。

祝寒玉沒想到孟湘雅會動手,一下子就被孟湘雅給打懵了,站在原地像個木偶似的一動沒動。

孟湘雅打完祝寒玉就拉著尤遊往外走,踏出兩步後又停下來,扭頭看著她,目光裡滿是同情,說:“也希望今天這一巴掌能徹底打醒你。”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光鮮亮麗,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命中的障礙,人活這幾十年,誰都不是一帆風順的。”

“丹晴還是孤兒呢,從小無父無母,活得比你難多了,為什麼她不會有你這樣的情緒,現在還是活潑開朗心地善良的姑娘?你有時間嫉妒彆人埋怨命運不公,不如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看看怎麼努力才能成為你眼中那個什麼都不愁的‘孟湘雅’。”

“一昧的怨天尤人,真的挺可憐的。”

這場鬨劇下來,孟湘雅也沒心情更沒精力再參加李丹晴的婚禮,直接上了尤遊的車和他一起回江川。

上車後孟湘雅一句話都沒說,沒有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也沒有想平常那樣沒心沒肺地鬨她,她好像是累極了,歪了頭沒一會兒就睡下了。

可能也是由於安眠藥的作用,孟湘雅一直到家都沒有要醒的跡象,睡得死沉。

尤遊也沒有叫她,直接把她從車上抱下來,回了家。

孟湘雅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臥室裡的窗戶敞開著,被人拉上的窗簾在秋風的吹動下微微飄搖,簾尾微卷,金燦燦的夕陽灑落下光芒,光暈隨著窗簾的飛揚而在她的臉上浮動。

孟湘雅抬起手遮住眼睛,擋了擋陽光,適應了光亮後放下手,茫然地盯著天花板愣神。

祝寒玉說羨慕嫉妒她。

孟湘雅心裡覺得挺好笑的,羨慕嫉妒她什麼呢?

羨慕她的父母離異又各自重組家庭?羨慕她成了最多餘的那個孩子?還是羨慕她這幾年一次次往醫院跑?

哪裡值得羨慕了。

尤遊推門進來的那一刻孟湘雅瞬間閉上眼裝睡,他走到床邊坐下,盯著她看了幾秒後抬起手撫上她微皺的眉心。

今天祝寒玉說的那些話,彆人不清楚,尤遊很清楚,在家庭這方麵,她一向缺愛,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