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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盯著那相握在一處的手發呆。

“可是,我的心裡,又是不願走的。”陸誠顏輕歎一聲,說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

其實她也在糾結,當發現自己對千城公主有了不一樣的念頭時,她時時提醒自己不得再做幻想。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住,尤其是麵對著沈語琴時,更是令她無法偽裝。如果不是公主問自己,或許自己也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她明明知道自己是要回家的,而當公主也終於願意放她出宮時,自己的心,卻舍不得離開了。

這顆心,或許已經落在了此處,落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陸誠顏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可是這跟她從前一直惦念著想要見到葉縹遙的感覺大相徑庭。她想要見到葉縹遙,隻是想近距離地接觸心中欣賞的對象,又或者是心中理想的自己形象。而麵對沈語琴時,她更多的是想著與她在一起,越久越好,哪怕是一生,都不覺得漫長。

滾燙的淚珠滴落在陸誠顏的手背上,沈語琴仍舊低著頭,隻聽她輕聲道:“笨蛋。”

有人在皇宮中雙宿雙飛,喜不自勝。也有人星夜兼程,千裡迢迢從遙遠的邊塞趕到京城,隻因為葉縹遙的一封加急信。葉老二極少離開飛葉山莊,自從葉成一失蹤,他就坐鎮山莊,打點上下。要不是這回老四出了事,葉縹遙又極力請求他前來相助,他也不會輕易出山。

季未然終於盼來了二叔,臉上的喜色再也掩藏不住。安頓好二叔及隨行而來的眾人,季未然急切地渴望著天亮。等天亮了,葉縹遙就會前來與二叔會合,到那時,四叔就有救了。

趁著夜深,季未然毫無倦意,因為她還有一項重要的任務尚未完成。連續好幾日的盯梢,都不曾發現陸禦風有何異常,但她仍然不肯輕易放棄。她想趁著明日葉縹遙出宮之際,多告訴她一些陸家莊的舉動,故而今夜她還是換上了夜行服。

原本不抱期望的打探,卻讓季未然發現了陸禦風竟也趁著夜深出門了。這個時辰出門肯定不會是尋常事,況且又是多日來的第一次,季未然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陸禦風的功力深厚,又是在夜深人靜的環境中,被人跟蹤怎會沒有被察覺。隻不過他也不著急出手,想要看看這背後老盯著自己不放的人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疑惑了,沈暮歌完成了蛻變,就在今夜!

☆、第一百零一章

那夜的跟蹤,季未然除了跟著陸禦風在寂靜深夜裡不停地繞著大街, 一圈又一圈, 毫無所獲。而陸禦風也並無任何異常的舉動, 更彆提說要去見什麼人了。這讓季未然感到奇怪, 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是即便跟從前一樣, 一無所獲,她仍然不打算就此放棄。因為她分明已經嗅到了陸禦風的改變, 雖然暫時還沒能查出謎底,但她相信隻要自己堅持下去, 終會等到真相大白的那日。

已從葉縹遙處聽說了葉老二抵京的消息, 沈暮歌的眉梢也染上不少喜色。雖然從未見過她的這位二叔,但葉縹遙極力推崇的人, 想必不會是個草包。再說這次,他不僅親赴京城,還帶來了飛葉山莊最為頂尖的十大高手, 足以聯手救出被困在海昌國的葉四簫。

“暮歌,我待會就出宮去見二叔。”葉縹遙這一日又是在沈暮歌的房裡醒來, 自從她們真正成了夫妻, 便再無顧忌地相擁而眠。

沈暮歌蹙眉,沒說什麼, 順手將腰帶遞給正在整理衣衫的葉縹遙。按照計劃,葉縹遙與二叔會合,並且製定出營救葉老四的計劃。這本是一樁解她們燃眉之急的好事,但唯獨缺了最重要的一環:她還未曾探明康平的下落。

“怎麼了?一早醒來就失魂落魄的。是不是昨夜沒有睡好?”葉縹遙綁好腰帶, 抬頭看到沈暮歌失神的樣子,有些擔心地走過去輕聲問道。

臉帶憂色,沈暮歌低聲歎息說:“總覺得一直沒有康平的消息,心裡不踏實。現在你二叔已經到了,可是關於海昌那邊的消息,我們仍然一無所知。”

葉縹遙了然地頷首,又走近了一步,雙手握住了沈暮歌的肩膀。她現在越來越多地見到沈暮歌的憂慮和擔心,這並不是說沈暮歌變得愈發的膽小,而是她們之間的關係日益親密。到了現在,葉縹遙幾乎已經完全成為了沈暮歌的精神依靠,她再也不必在這個人的麵前苦苦維持著鎮定和自若,那些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在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麵前,沈暮歌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一個真實的自己。

“你放心,康平我一定會替你接回來的。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來做呢。”葉縹遙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也是忐忑。要說集聚了飛葉山莊眾多高手救出葉老四或許不是難事,但是想從海昌皇室手中將沈康平接回來,也遠非她口中說的那麼輕易。

沈暮歌生怕自己的狀態耽誤了葉縹遙出宮的時辰,仰頭對她笑了笑,抬手撫在她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催促道:“好了,我不過一時感懷,你快去辦更重要的事吧。彆因為我這樣的小事,而耽擱了見你二叔。”

與二叔的見麵和預料中沒什麼不同,葉老二已經從季未然處了解了大致情形。等他見到葉縹遙時,眼中的嚴厲不減,卻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教訓她。一開口便是:“縹遙,老四的事情我已經差不多都清楚了。現在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具體的營救計劃,我會帶著飛葉山莊的人去一趟海昌,你留在京城接應。”

沒有留給葉縹遙發話的機會,葉老二幾乎就把整個任務布置妥當了。救人要緊,時間有限,葉老二的這番部署也十分貼切實際。季未然卻覺得心中不太舒服,畢竟飛葉山莊的少莊主是葉縹遙,就算葉二叔再有威望,也不該用這個語氣命令葉縹遙。

葉縹遙倒沒什麼在意,細細琢磨著二叔的計劃。她對此安排沒有什麼意見,隻是有一事她還尚未告訴二叔,那就是除了要救出四叔,還得把沈康平給接回來。她記得在四叔離去前,就曾明確說過,不願意因為此事將飛葉山莊牽扯進來。而去海昌,是他葉四簫的個人行為。

那麼,現在二叔又是以何種身份前去呢?葉縹遙覺得自己應該在二叔出發前把話說清楚,不然她也對不起飛葉山莊的眾多兄弟。踟躕著不知如何開口,季未然輕扯了下她的袖子,示意她跟自己走出屋子。

二叔忙著去收拾行李還有部署隨從,葉縹遙跟著季未然走到另一個院子,見她神色古怪,開口問:“未然,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些緊張?你彆擔心,二叔的武功你是知道的,有他出馬,加上飛葉山莊的十大高手,四叔肯定會安然歸來的。”

季未然卻搖頭,更是弄得葉縹遙一頭霧水。

季未然開口道:“縹遙,你怪我多心也好,多嘴也罷,我總覺得二叔這次有些不一樣。”

葉縹遙一愣,萬萬沒有想過季未然會這麼說。可她是了解並且絕對信任季未然的,才不得不繼續聽下去。隻見季未然咬著下唇,像是在做什麼掙紮的決定,又像是在醞釀著巨大的能量。

“未然,到底怎麼了?二叔他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葉縹遙被季未然弄得也跟著緊張起來。這刀劍出鞘的關頭,卻有人告訴她,刀劍有問題,怎能讓她不在意。

“這幾日,我一直都在跟蹤陸禦風,每到深夜,他就會離開府邸,四處遊走。”

“他要做什麼?”

“暫時還不知道,他隻是在城中四處漫無目的地轉,卻沒有去過任何地方,也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季未然的眼中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疑慮。

葉縹遙深吸了口氣,她也覺得有點蹊蹺。除非陸禦風有夢遊症,否則沒有人會大半夜在街上瞎轉。既然季未然覺得可疑,那必然排除了這一可能。那麼陸禦風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可是縹遙,我在跟蹤陸禦風的時候,意外發現,二叔也曾在夜裡出去過。”季未然的這一句才真正震驚了葉縹遙。

她瞪了雙眼,回味著季未然的這個發現。

“二叔出去乾嗎?”葉縹遙急匆匆地追問。

季未然依舊搖頭。她的確不知,若是知道答案,今日她就不會說自己覺得二叔有些奇怪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二叔的武功你也知道,我哪裡跟得上。再說,若是個誤會,豈不讓你為難。”季未然淡淡地解釋著,眼皮卻低垂著。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未然,陸禦風那裡,你務必要小心。他的武功不在二叔之下,你萬萬不能大意。”葉縹遙重重地囑托,已然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她不願讓季未然涉險,隻是現在已無人可派。而這節骨眼上,任何差池都會導致功敗垂成。她隻能請求季未然,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而這一日在宮中,信王也為沈暮歌送來了意外的大禮。就像是有所感應,沈暮歌早上還在因為沒有康平的音訊而苦惱,午時沈康元就帶著自己的誠意前來。他笑意盈盈地看著皇姐,雙手奉上一個小小的錦盒。

“康元,你這是?”沈暮歌不解地看著信王。

“皇姐,打開瞧瞧,或許能用得著。”沈康元的氣色很好,白裡透紅的臉讓他的笑容顯得格外真誠。

小小的木漆錦盒,有些份量。沈暮歌輕輕在手中掂量了下,猜測著內裡的玄機。看樣子,不是裝著首飾就是信件,其他的東西估計放不下。莫非是康元特地挑選了精美的飾物送給自己?

錦盒被開啟,被折疊整齊地信函有序地躺在其中。沈暮歌有些意外,抬眼去看沈康元,見他朝自己昂了昂下巴,示意自己打開信。

“康元,這是,這可是玥瑤妹妹的字跡?”沈暮歌激動地向信王求證。

沈康元沉著地點了點頭,淡笑著承認,這便是和親至海昌國的姐姐月如公主和自己的書信往來。

沈暮歌一封一封地細讀了信件。雖然都是些瑣碎的生活小事,卻從中可以看出沈玥瑤在海昌皇室中的地位與日漸增,如今已經算是坐穩太子妃的位子了。可是這些信函是怎麼到信王的手裡的?不是每回玥瑤寄回來的信都是先呈給父皇過目的麼。

看到皇姐的疑惑,信王依舊是他慣常的淺笑。他解釋說:“姐姐的信,的確是會送到父皇那裡。隻不過,那是給父皇看的信。給我的信,自然就到了我這裡。”

沈暮歌瞬間明白,定是柳丞相從中幫忙,依照他今時今日的實力,這點事還是可以辦到的。那麼康元為何又要將這信拿給自己看?

“我知道皇姐最重親情,既然連我這個弟弟都如此關心,又怎麼會不牽掛年幼的康平呢。如果皇姐願意,我想,姐姐也是願意說一些康平的消息。”說這話時,信王的臉色稍微有些不太自然,但也並沒有什麼惡意。

啪的一聲,沈暮歌突然將錦盒關上。遞回給信王,弄得沈康元一臉茫然地抬頭看著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