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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之名 紫微流年 4385 字 6個月前

螞蟻,挾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

她幾乎可以預想,一旦執政官被魔女迷惑而站在這股力量的對麵,憤怒的人群將毫不猶豫的推倒昔日敬若神明的偶像,讓他與魔女一道化為灰燼。

凜冽的寒風撕扯著衣角,她獨自看了很久,忽然被人握住手臂,拖離了露台邊緣。

她回過神,修納正盯著她,指間扣得很緊,幽暗的眼眸竟似有一絲恐懼。

林伊蘭茫然的望著他。

修納很快恢復了常態,淡淡道。“進去吧,外麵風很大。”

她順從的走進去,修納隨在其後,鎖上了通往露台的門扉。“桌上有甜點。”

林伊蘭掠了一眼銀盤。“謝謝,我不餓。”

修納堅持。“嘗嘗看,也許你會喜歡。”

她沒有品嘗點心的心情,但還是掀開了銀蓋,香甜的氣息盈散鼻端,突然怔住了。

“瑪德蓮火焰藍莓蛋糕,公爵府的侍女說你最喜歡這個。”輕描淡寫的話語聽不出情緒,修納遞過一把銀刀。“宮庭禦點師剛烤出來,試試是否如你的嬤嬤所做的那樣美味。”

怔了很久,林伊蘭切下一塊,入口藍莓獨特的香甜,鼻腔忍不住發酸,或許是蛋糕帶來了一些勇氣,她忽然開口。“菲戈。”

半晌,他極輕的應了一聲。

“你能……”她的喉嚨哽了一下,垂下了眼睫。“能再抱我一次嗎?我知道對著這個身體很奇怪,%e8%83%b8部也不夠豐滿……”過度的緊張令她微微慌亂。“如果你不喜歡這雙眼睛,我可以閉上。”

氣氛變得出奇的安靜,他沒有回答,站了一陣,忽然轉身走出了房間。

低垂的目光終於從盤子上移開,林伊蘭放下銀刀,發抖的指尖痙攣的握起,輕輕歎了一口氣。

傾訴

林伊蘭獨自坐了半晌,門又開了,進來的不是修納,而是威廉近衛官。

他神色怪異的瞧了她一眼,指揮士兵用一堆木板將通向露台的落地長窗結結實實的釘了起來,一扇接一扇,房間內所有臨街的長窗都被粗厚的木板釘死。明亮的光線立刻暗下來,雅致的房間突然變成了一個牢籠。

沒人說話,仿佛她根本不存在,改裝完畢,近衛官又帶著士兵離開了。

林伊蘭怔怔的看著木板縫中透出來的光,隨著時間推移,光逐漸轉暗,心似乎也隨之寂滅。冷卻的蛋糕失去了鮮美的甜香,她強迫自己放棄思考,倚在床邊漸漸睡著了。

夢裡她又看見了嬤嬤的臉,笑得滿是皺紋,慈愛的親%e5%90%bb她的臉頰,還有嬤嬤的貓,在她腳邊來回打轉,蹦進懷裡乖巧的%e8%88%94舐她的脖子。她想揮開貓咪,但似乎有什麼捉住了手,一下子驚醒過來。

壁爐燒得很暖,床頭燈的黃光籠罩著房間,修納撐在她身體上方,□的肌膚還帶著沐浴後的濕氣。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她的襯衣,一手扣著她的腕,漆黑的眼眸猶如不可測的深淵,望了她一眼,忽然俯首輕咬細頸。

突然的刺激襲來,林伊蘭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氣。“菲戈?”

他的唇齒靈巧而促狹,很快挑得她心跳加速,失神中聽見低沉的男聲。“你想要這個?嗯?”話尾鼻音極重,帶著□的沙啞,令她突然口乾舌燥,心頭發癢。

修長的手指在肌膚上遊走,她緊緊咬住呻[yín],抬手遮住了眼。

%e8%83%b8尖突然被咬了一口,她縮了一下,修納拉下遮擋的手,強迫她的臉迎向光。手指一寸寸描摩,仿佛在鑒賞一幅畫,發燙的指尖在輕顫的睫毛上停了停。“睜開眼睛。”

林伊蘭沒有睜開,即使眸中的紅翳已經消失,眸色仍無法更改,她害怕從他臉上看到厭惡的神情,側過臉攬住他的腰,無言的邀請。

稜角分明的腹肌驀然繃緊,修納不再忍耐,調整了一下姿勢,猛然貫穿柔軟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劇痛撕裂了靈魂,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完全無法呼吸,強烈的痛苦讓她開始抗拒,修納反射性的按住,低哼了一聲。

她絞著他,那種極致的美妙幾乎讓他眩暈,忍不住進得更深。

可怕的劇痛刺激著神經,林伊蘭再也無法克製,不停的滲出冷汗,肌膚一陣陣顫栗,極力想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

他終於覺察出不對,強迫自己停下來,粗喘著撫慰。“……放鬆,放鬆一點。”

林伊蘭聽不進去,身體有自己的意誌,近乎瘋狂的掙紮,修納一疏神沒有壓住,一道火辣辣的指痕烙在肩頸,她抗拒他,從身體到靈魂都在反抗他的觸碰。

一股難堪的怒意湧上心頭,修納壓住她低吼出來。“放鬆!你以為是在受刑!”

空氣一瞬間僵住了,隻有倆人紊亂的呼吸。

林伊蘭突然放棄了掙紮,躺在淩亂的床褥上一動不動,赤1%e8%a3%b8的身體像一隻柔弱的羔羊。

菲戈沒有再繼續,退出來坐在床沿,背對著誘人的胴體,%e8%83%b8口急促的起伏。

僵滯的氣氛持續良久,痛楚逐漸平復,她望著修納線條分明的脊背,勉強開口。“抱歉,這個身體……對疼痛比較敏[gǎn]。”

他什麼也沒說,起身走進了浴室。

她又做了一件蠢事,最後一點溫存的回憶也消失了,隻剩破滅後的冰冷碎片。林伊蘭慢慢蜷起來,指尖掐住肩膀,費盡力氣才能抑製顫唞,溫熱的淚爬過臉頰,一滴滴滲入了金色的床單。

不知過了多久,修納走出來,掀開被子抱起她。

頎長的身體冷得像冰,肌膚一觸,林伊蘭忍不住縮了一下。

朦朦的水流溫暖柔和,落在身上像一張綿密的網,緊繃的神經一絲絲放鬆下來。

修納依然沉默,細致而輕緩的替她清洗身體。

一道赤紅的指痕在麥色肌膚上異常刺眼,林伊蘭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說些什麼。“謝謝,你一直是最好的情人,總是這樣溫柔。”

修納沒有回答,許久後才道。“伊蘭,對你而言我是什麼?”

水順著發梢流瀉,模糊了視線,林伊蘭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見沉沉的話語。“十年前你對我唯一的請求是抱你,十年後依然如此,對你而言,我究竟意味著什麼?”

她恍惚了一瞬,好一陣才回答。“……對你而言,我又意味著什麼?”

他似乎澀笑了一下,話中有無限的苦痛。“你是我綿延多年的惡夢。”

她怔了片刻,低下頭關閉了水龍。“惡夢總會結束的。”

“怎麼結束?”他凝視著垂落的長睫,聲調多了一線冷嘲。“看著你從露台上跳下去?”

濕漉漉的長睫顫了一下,她扯過浴巾裹住身體。“……他們已經等不及了。”

“知道嗎?我總會夢見你,總是聽見你在叫我。”修納置若罔聞,指尖觸撫溫軟柔嫩的唇,仿佛陷入了某種幻境,迷茫般自言自語。“有時我在綠晶礦洞湖底,你在岸上,美得像森林仙女;有時我在水牢,你舉著火把,悲傷的叫我的名字;還有一些時候我躺在實驗台上,你低頭看著我……無數次我夢見你在地牢裡受刑,身上遍布各種可怕的傷痕;我夢見你在陽光下微笑,也夢見你在絕望中哭泣,夢見你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呼喚我,指引我去救你。這些夢不斷糾纏,讓我日夜難安,發瘋一樣攀爬向上,極力搜尋,哪怕變成你所厭憎的惡魔。”

林伊蘭怔怔的看著他,想開口卻被打斷。

“我知道你沒有呼喚。你的性情既驕傲又克製,從不追尋、從不奢望,無論你為別人付出了什麼,都不會奢求對方的回報。可我總會忍不住幻想,幻想你需要我、在等待我,隻要我足夠強大,總有一天你會完完全全屬於我。”傷感和痛楚溢滿了心房,他自嘲的苦笑了一聲。“多麼愚蠢的妄想,這種妄想驅使著我成了帝國執政官,沒人能違逆我的意願,我以為我能再度擁有你。可我錯了,死神比我更強,它早就帶走了我心愛的薔薇……”

他的喉嚨塞住了,無法再說下去。

林伊蘭完全呆住了,秀美的臉龐一片愕然,許久後才喃喃道。“不,這不可能……我是說你不可能……”

他一言不發,靜靜的看著她。

緋紅的眼眸湧起了霧氣,林伊蘭嘴唇輕顫,漸漸開始搖頭,“不……不會……”

他牽起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e5%90%bb。“我愛你。”□思□兔□在□線□閱□讀□

“不,你一定弄錯了,不可能是因為我……”

又一個%e5%90%bb落在傷痕未愈的額角。“我愛你。”

“不,你隻是負疚,這完全沒有必要……”

下一個%e5%90%bb落在精致的眉心。“我愛你。”

“不,不對,你隻是喜歡我過去的身體……”

再一個%e5%90%bb落在挺翹的鼻尖。“我愛你。”

“不!”惶亂的聲音控製不住的發抖。“你已經是執政官,不可能還……”

“我愛你。”一個%e5%90%bb落在溫軟的唇,印下十年前無法出口的愛語。“從過去現在到未來,無論我是誰,無論你是誰,永遠。”

淚水湧進了林伊蘭的眼眶,無邊的酸楚淹沒了心湖,她再也無法自製,捂住臉失聲痛哭,清澈的淚從指縫淌出,一滴滴落在他的%e8%83%b8膛,流進了哀痛的心底。

哭聲在安靜的浴室中回蕩,久久無法停息。

修納倚著牆,環住她輕顫的肩,緊緊擁住了失而復得的愛人。

相愛

從深夜到黃昏,從疏離陌生到熟悉如昔,無所不至的交談讓他們找回了彼此。

壁爐邊的長沙發上依偎著兩個人,修納把她攬在懷裡,語調低而溫柔。“從船上跳下來?你知道這有多危險……”

林伊蘭隻是微笑。“幸好你曾經教會我遊泳。”

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柔美的臉龐,聲音有些啞。“冷嗎?”

“沒關係,時間不長。”她枕在他的肩膀,凝視著壁爐中跳動的火焰。“重生之後我一個人生活,莎拉和艾利找到我,把我當親人一樣疼愛,有段時間我總做惡夢,莎拉整夜不睡的照看我,艾利絞盡腦汁給我講笑話,他們很窮,卻把所有錢用來給我買最好的食物,盡一切努力讓我相信我是奧薇……”

她停了半晌才解釋般道。“主持後備軀體徵集的是我父親,為了神之光從莎拉身邊奪走了她最愛的女兒,她一直在尋找,顛沛流離過得很辛苦,眼睛也哭傷了,我無法告訴她奧薇已經死了,占據身體的正是凶手的女兒……他們讓我重新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我不能讓她再失去僅剩的兒子。”

“對不起。”自責像小刀剜著心髒,修納閉了一下眼才開口。“我知道這毫無意義,但還是要道歉,為所有我帶給你的痛苦。”

對不起,讓你因我而蒙受了恥辱,帶給你各種各樣的傷害。

對不起,我沒發現你活著,沒能及時找到你,看著你卻沒有認出你。

對不起,我親口說了那些可怕的話,把你視為敵人一樣對待。

對不起,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