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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告訴秦墨北。

秦墨北接到趙安歌的電話,聽她說了疤痕男的事。

他說道,“沒事,原計劃不變。”

掛了電話,秦墨北洗好碗,看看時間,快九點了。

他拿起鞋架上洗好的那雙方口老頭鞋,打算去路口還給借他鞋的老婆婆。

秦墨北趕到那邊的時候,老婆婆不在,看來真是要把這雙鞋送給他了。

他決定再等一會。

等人的時候,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涵姐,我小北,這兩三個月,暫時不去畫廊了,嗯,找了個寫生的地。”

-“上個月你拿過來的三幅畫,全被一個跟你差不多年齡的女客戶買走了,說是再有你的畫,就給她打電話,錢我轉你□□裡了。”

-“嗯。”

-“對了,那個客戶問我要你的電話了,那要不要給?”

-“不給。”

-“好。”

涵姐是一家畫廊的老板,一直幫著秦墨北賣畫,中間抽點提成,比彆家畫廊抽的都少,挺照顧他的。

秦墨北又等了會,不見老婆婆來,隻好提著鞋子回家了,等以後見著了再還吧。

自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借彆人的東西,是要按時歸還並表示感謝的。

秦墨北回到家,媽媽在做瑜伽。

他洗了個澡,回了自己房間,準備早點睡覺。

最近糟心的事挺多,各種不順心。

他關上燈,躺在床上,醞釀著睡意。

這個睡意一直醞釀了一個多小時也沒醞釀出來。

大約是因為他最近睡地都很晚,因為高考的原因,每天複習到淩晨。

秦墨北翻了好幾個身,中間還喝過一杯水,上過一次廁所。

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裡突然就開始放起了大廣播。

“趙安歌,恁家豬拱了二狗家的菜地……”

這太魔性了,根本停不下來,“趙……”

他窩進被子裡,抱著頭,好一會,還是停不下來,“趙……”

最後,他隻好坐起來,拿出手機,撥了趙安歌的電話。

趙安歌正在凝神思考,關於人生,關於愛情,關於未來,十分地高深莫測。

冷不防地床頭手機響了起來。

趙安歌拿起手機一看,秦墨北!

她興奮地差點從床上滾了下去。

這是秦墨北第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還是在如此寂寞如雪的夜晚。無數感動人心的愛情故事就是這樣開始的。

趙安歌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聽見話筒裡有個十分動聽的聲音在說,“趙安歌,恁家豬拱了二狗家的菜地……”這個普通話很標準,語調聽起來,明顯比村裡大廣播洋氣,一點村味都沒有。

“Angezhao,yourpig……”

突然,又來了遍英文的,趙安歌差點沒聽懂,Angezhao,不就是趙安歌嗎。

洋氣,真洋氣。

她還一個字還沒說,那邊電話就掛斷了。

趙安歌翻了翻手機上的通話記錄,確定剛才給她打電話的是秦墨北。

而且那就是他的聲音。

是那個一本正經的秦墨北無疑了。

趙安歌抱著手機在床上笑地直打滾,秦墨北,太好玩了這個,Angezhao,他是怎麼想的起來的。

哈哈哈哈哈。

奶奶在外麵敲了敲門,“大鴿子,沒事吧?”

趙安歌捂住嘴巴,突然又發現捂著嘴巴她就沒法說話了,隻好又把手放了下來答道,“沒事,我睡了。”

奶奶一走,趙安歌滾進被窩裡,又是一陣笑。

她回想起今天白天的事,這還是第一回 ,她靠他這麼近,他還跟她說了那麼多句話。

要擱以前,非得等她把他手上的筆給搶了,他才會抬起頭看她一眼,再跟她說話。

他慣常對她說的三個字就是,“趙安歌。”

雖然每次都是這三個字,但不同語調,它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就不一樣。

她調皮搗蛋的時候,他說這三個字時候的語調是一字一頓的,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是會拐彎的。

她對他告白的時候,他說這三個字時候的語調是低低平平的,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是短的,讓人猜不出他的下一句會是什麼。

秦墨北掛了電話之後,意外地發現,腦子裡的魔音被他喊跑了,終於結束了單曲循環模式。

他突然發現剛自己挺傻逼的,有點不相信那是他會乾出來的幼稚事,大約是被趙安歌給傳染了。

她除了有點重以外,人其實還是挺可愛的,就是上學那會,他不想花什麼心思在女孩子身上。

“趙……”

臥槽!

後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秦墨北買了束花回來,在臥室搭了個臨時的靜物寫生台,花束旁邊搭配了兩個蘋果,一本書。

又在旁邊放了一盞寫生用的台燈,在畫板上粘好畫紙,準備好顏料畫筆水桶,埋頭畫了起來。

趙安歌一整夜就沒怎麼睡,一會拿出手機看看通訊錄,一會又看看矮櫃子上他的大鞋子。

一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起床。

起來洗完臉,咬著跟油條朝李總家走去,是要幫她男神租房子去了。

她連後續劇本都寫好了。

荒山野嶺,深更半夜,燈影搖曳,一介書生,研墨作畫,影影綽綽中,一位絕色美人走進了他的房間,天地間隻剩下一種聲音,你聽,啪啪啪……

第5章

一想起李總家那大兒子李寶亮,趙安歌就頭疼,一會一準又得罵她嫌貧愛富,嫌棄人農村戶口。

她邊走邊踢著地上的小石子,那就是為了上學方便,把戶口遷到市裡了,招誰惹誰了這是。

幸虧,李寶亮一大早就趕集去了,李總帶著趙安歌往村委會大樓前麵,以前辦農家樂的那幾間屋兜了一圈。

趙安歌看著還不錯,畢竟是招待人的房子,裡裡外外都挺乾淨,生活用品也挺齊全,有單獨的衛生間。

她故意撇了撇嘴說道,“這行嗎,李總,你看這窗戶,上麵都生鏽了,還有這,這床頭這一塊,是老鼠啃的吧。”

李總伸頭往床頭柱子上看了看,“淨瞎說,這哪是老鼠啃的,買來的時候就這樣。這床墊,你坐坐看,席夢思的。”

這李總也真是個做生意小能手,她也就不兜圈子了,直接問道,“就這種,兩室一廳一衛的,多少錢一個月?”

李總還在說,“你看看這櫃子,都是洋槐木的,還有這沙發,歐洲進口的。”

趙安歌笑著問道,“這歐洲哪個國家的?”

李總想了想答道,“美國。”

趙安歌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厲害,還是李總恁有文化。就說吧,多少錢一個月。”

李總坐在他那個美國進口沙發上想了想說道,“給那些城裡人,都是按三百塊一天,四千塊一個月算的。”

我.日,真能宰,怪不得這兩年都沒什麼人來農家樂了。

李總繼續說道,“給大侄女你的話,就兩千一個月吧。咱這可不是一般的農村,這邊環境,比度假村都好。”

兩千一個月都能在市裡租一套不錯的一居室了,趙安歌轉身往門口走去,一邊擺擺手,“太貴了這,我二叔家好像還有幾間屋空著,還不要錢,我去我二叔那看看。”

李總跟在後麵說道,“你二叔家那幾間屋,他自己都不住,哪有咱這裡的好。”

趙安歌回過頭來衝李總笑了笑,“我二叔家不要錢。”十分狡詐。

李總一咬牙,“給你一千五一個月。”

趙安歌繼續往門口走去。@思@兔@在@線@閱@讀@

李總又一咬牙,“一千二。”

趙安歌回過頭來笑著說道,“我二叔家不要錢。”

李總一跺腳,“一千,不能再少了。”

趙安歌已經走到院門口了,她最後一次回過頭來說道,“八百,包水電網。”

李總擺擺手,“不行不行,那要虧死了。”

虧個蛋,她要是不租,這房子也就空著,生不了錢。

趙安歌張了張嘴,“我二叔……”

還沒等她說話,就聽見李總扯著嗓子一聲嚎叫,“行行行!”

趙安歌留下來看了看,這房子不錯,雖然是一樓,但地基打得很高,中間加了五道台階,就算是下雨天,都不會潮濕。

而且從這裡到她家,走路過去也就七八分鐘,踩滑板車的話,隻要兩三分鐘。

她站在門口看了看,前麵就是大妮家。就是那個見了秦墨北一麵,就吵著要去做大波浪的小浪蹄子。

膚淺!

她趙安歌靠的從來都是內在,不屑那種流於表麵的東西。

所以,大波浪哪家強?她後麵發梢需要重新卷一卷。

秦墨北接到趙安歌的電話之後,開始在房間內打包行李,母子兩個人,東西卻不少,多數是以前就帶著的,媽媽要用。

光書就打包了一大紙盒子,被子分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的,打包了四個大盒子,媽媽的衣服和各種禮服兩大箱子。

秦墨北自己的東西不多,全部加起來也沒多少。

上午九點鐘,一輛小貨車準時停在樓下。趙斌從車上下來,一口氣跑到秦墨北家裡。

確切來說,是秦墨北租的房子裡。

一進門,也是被這氣勢個嚇到了,各種盒子箱子編織袋,占了整個客廳,摞起來還老高。

秦墨北看見趙斌,走過來說道,“麻煩了。”

還沒等他說完,就被趙斌打斷了,“行了行了,跟我還客氣,就這些嗎,趕緊搬吧。”

秦墨北笑了笑說道,“那搬吧。”

小貨車開到上坡村的時候,趙安歌站在村口,老遠就看見他們了。她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了,期間一直很警覺地往四周看著,並不想看見二狗和疤痕男。

幸虧二狗那人愛趕集,今天說不定帶他那老表趕集去了。

幾個人幫著把行李搬下來之後,秦墨北和他媽媽在房間裡理東西。

趙斌坐在門口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跟趙安歌瞎砍著。

他喝了口水說道,“大鴿子,恭喜你,成為距離咱們校草最近的女人。”

趙安歌舉了舉手裡的礦泉水瓶子,兩人碰了一下,她笑著說道,“謝謝,謝謝。”

趙斌是秦墨北的同桌,感情也不錯,以前老幫著秦墨北收情書。

他起身,四下裡看了看說道,“你們這地挺不錯的,等回頭,我也要過來玩,當度假了。”

看時間已經中午了,趙斌沒再留下去,說是下午家裡還要拉貨,就先走了。

趙安歌從奶奶家提了一個菜籃子和半袋大米過來。

菜籃子裡麵有西紅柿、茄子、杭白菜什麼的,滿地都快溢出來了。

她知道秦墨北不會跟她去她家吃飯。他人剛到,狀況都還沒摸清,肯定也不知道上哪能買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