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1 / 1)

她們,兩人被曾琦嚇了一跳,許老師說:“咦,曾主任,是有什麼事嗎?”

曾琦微微皺著眉,似乎是對兩人談論的事很感興趣,但他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提起自己想問的問題。

許老師看他沒答,就問道:“曾老師,你聽到我們講什麼了嗎?”

曾琦點頭。

許老師於是很感興趣地盯著他,問:“那你從男人的角度給下建議,覺得廖虞應不應該分手呢?”

“啊?”曾琦愣了一下,很顯然,許老師嘴裡的廖虞就是那個前任男友滑翔出事故過世現任男友又得了肝癌的女人,也許很多人很喜歡對一些社會問題人性問題發表一些高見,但曾琦完全不是這種人,他不僅不是這種人,而且很不喜歡去麵對這些問題,所以,對著許老師這個問題,他隻能說:“我隻代表我自己,不敢說代表男性群體。”

許老師嘆道:“您……不愧是做研究的,隨便講講就可以的,還要說你隻是代表你自己。”

曾琦:“……”

許老師:“那你會怎麼選呢?就是麵對廖虞這種情況。”

曾琦說:“我隻會和自己很喜歡的想要共度終生的人談戀愛到談婚論嫁,所以,當然會傾其所有想盡所有辦法為他治病,如果實在治不好,就陪他讓他盡可能不留遺憾地過完剩下的日子。還能怎麼樣呢?”

許老師和那位女同事都震驚了,大約,大家都沒有想過曾琦會講出這種話來吧,因為曾琦看著就是個沒有任何浪漫細胞的工作狂,畢竟他自從入職,就一直是學院裡出成果最多的明星導師,是學院的招牌來著,哪能想到這樣一個人居然是個愛情至上的人啊。

許老師說:“曾主任,我們對你刮目相看了。醫科男的浪漫和堅持。”

曾琦不高興地說:“你們想太多了,大多數人都能做到這樣。再說,這隻是一個有道德的人的基本操守,難道你以前不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許老師被他噎住了,不過她也不在意,笑著說:“哎呀,我們還真說錯話了。”

那位女同事也說:“雖然總在網上看到很多奇葩的人和事,但其實現實裡還是很多好人的。就說我家那個吧,之前也是相親認識的,想著年紀也大了,挑來挑去也沒意思,雖然覺得他沉默寡言又沒什麼誌氣又掙不到什麼大錢,不是很看得上,最後也結婚了,結婚五年都平平淡淡地過,前年我爸生病了,肺癌,我當時簡直眼前一黑,六神無主,就靠他支持著過來的,他在醫院裡照顧我爸,比我媽和我還盡心盡責,讓我和我媽輕鬆了很多,他也說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放棄希望,我爸現在就還好好的。我之後是真的挺感激他。不過,廖虞那事吧,還是看她自己的,真的,別人不要去勸,無論是怎麼給建議,都不一定是對的。小許,你就不該去管。”

許老師嘆了口氣,說:“唉,她現在就是很痛苦嘛。要說,才相親認識幾個月,真感情多深,我也沒覺得。現在她就是兩難了。 ”

女同事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人生。”

許老師不說話了。

曾琦說:“那個廖虞是誰?”

許老師說:“我的一個朋友,高中同學,在事務所做審計。”

曾琦沒有避著問題,很直接地詢問:“她的前男友是怎麼回事?”

曾琦覺得每年滑翔出事的人,也許會有不少,但是是S城圈子的人,想來不該很多才對。

許老師說:“唉,她前男友也是相親認識的,比她大幾歲,是個很好的人,超會關心人,而且做飯特別好吃,不管是中餐、西餐還是日餐,都一把抓,什麼都會做,我還跟著吃過一些美食呢。人也特別溫柔,懂得特別多,沒有他不能解決的問題。除了做飯,洗衣打掃也很會,一直也不和爸媽住的,很有主見,很尊重女朋友,和他一起過日子,肯定特別幸福,什麼都不用操心。就是沒想到居然會出事,好人命短啊。”

曾琦皺眉說:“既然這麼好,那怎麼老大了都還沒結婚。”

許老師說:“哎喲,曾主任,您不也沒結婚嘛。”

曾琦:“……但我一直有對像啊,隻是沒扯證而已。”

許老師說:“哦哦,是這樣。您對像在美國。”

曾琦:“……”

許老師說:“就是……趙哥,說他以前想事業穩定下來再談戀愛,才拖到很晚,不過他真的很牛,據說他曾經國考,一千多人報名的崗位,他筆試考了

第一名,隻是在麵試時被人刷了下去才沒上。之後考省考,隨隨便便就考上了。很年輕就做副處了,本來他要被下派去一個國家級貧困縣裡做副縣長,下派完回來很可能就要升正處的,沒想到他和廖虞一起去學滑翔,就出事了。”

曾琦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很顯然,許老師描述裡的趙哥正是趙景心,不可能有另一個人會有這些相似的經歷。

許老師看曾琦神色難看,還以為是曾琦的男性的自尊心作祟,不太能接受女人在他麵前不斷誇讚別的男人,許老師趕緊又說:“雖然是很優秀的男人了,但和曾主任您還是沒法比的。您可是青千,他不是。”

曾琦心情非常惡劣,沒再理許老師的話。

許老師看曾琦不理自己了,隻得不再和他講話,而飛機正好也要登機了,她就趕緊叫了所有人準備登機。

曾琦本來還有挺多工作準備在飛機上處理,就因為許老師講的有關趙景心的那些事,讓他根本無心工作,他全程都在發呆,腦子裡則在思索程越溪是否知道趙景心以前不隻是背著他去相過親甚至他還在和女人談戀愛,說不得是準備結婚的。

而這事,很可能黃嬢嬢是知情人。畢竟相親是黃嬢嬢要求和安排的。

黃嬢嬢就和趙景心一起一麵騙程越溪一麵騙那個女人嗎?他們就沒想過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再說,人的關係說遠很遠,但圈子說近也很近,露餡兒是很容易的。

不過,曾琦再一思索,覺得趙景心要走仕/途,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才正常,他要是真的去凍精找代/孕,才不正常,被查出來,肯定會影響他的升遷。

那他想怎麼樣,不答應程越溪的分手要求,去國家級貧困縣待著的幾年,先和女人結婚,再離婚,回來之後再讓程越溪和他一起養孩子?什麼都不耽誤?

他倒是做得好一場春秋大夢。

曾琦氣得腦子都像被燒糊了一樣,根本沒法進行正常的思考。

飛機開始下降時,曾琦才稍稍收攏理智,開始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訴程越溪趙景心曾經想騙婚一個女人的事,但他無論如何做不出決定,下了飛機,他本來該直接回家去,但想了想後,他讓出租司機送他去了他父母家。

程越溪公司的業務多到做不完,他最近出差也多,正好沒在家,曾琦便也有了時間先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緒,這也算是好事,不然,曾琦也知道自己不是特別能控製自己表情的人,程越溪肯定能看出他心裡有事,也許他就會經不住程越溪的詢問把事情講出來。

到父母家時,天色已經晚了。曾父還在單位加班,就曾母在家,她已經吃過了飯,坐在家裡一邊做瑜伽一邊聽手機裡的狗血無腦小說。

穆主任見兒子來了,問道:“出差回來了?小程出差了,還沒回來?”要是程越溪在家,曾琦才不會來她這裡呢。穆主任沒把後麵的酸話講出口。

曾琦眼神幽沉,看了穆主任一眼,沒接她的話。

穆主任關了小說,從瑜伽墊起身,見曾琦臉色很不對勁,才又問:“吃飯了嗎?”

曾琦搖了搖頭。

穆主任說:“那給你做點嘛。”

她要叫保姆給曾琦煮點麵,曾琦說:“我吃不下,不用忙了。”

穆主任說:“出什麼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一麵說著,一麵往書房裡去,畢竟家裡有保姆,有些話不太好當著保姆講。

曾琦去衛生間認真洗了手,又洗了一把臉,才去了書房,穆主任說:“是什麼事?工作上遇到麻煩了?”

因為曾琦滿腦子隻有工作,他臉色這樣差,穆主任隻想得到是曾琦的工作上出了事。

曾琦在椅子上坐下來,一雙長腿曲著,手扶在腿上,說:“媽,你知不知道,趙景心以前和一個叫廖虞的女人相親談戀愛還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穆主任愣了愣,她知道曾琦為什麼這副表情了,她說:“我怎麼會知道這事。”

曾琦眉頭皺著,難過地看著麵前的地板。

穆主任嘆道:“我知道你是為小程不值,但趙景心都死了一兩年了,再去談這些事,曾琦,我覺得不合適了。”

“怎麼不合適了?!”曾琦皺眉道。

穆主任語氣很溫柔,“當然不合適。小程需要時間把趙景心完全忘了,再去他麵前提趙景心,不管是讓他愛還是恨,都沒意思。告訴小程趙景心以前欺騙過一個女人,小程很惱怒很痛苦,又神經衰弱睡不著覺,到頭來傷的還是小程的身和心,你不心痛嗎?何必呢。”

曾琦道:“我氣不過。”

穆主任道:“沒什麼氣不過的,趙景心都不在了,就該讓他完全從小程的生活裡離開,小程再也聽不到有關趙景心的任何事,那才是最好的。”

曾琦怔怔看著他媽,眼眶有些泛紅,說:“要是以後黃嬢嬢再找程越溪,我肯定告訴她,會把她兒子騙婚的事告訴女方。”

穆主任沉著臉說:“你這麼大個人了,還這樣感情用事。你何必去惹一身腥,我下次遇到黃慧賢了,和她說就行了。”

曾琦說:“說什麼?”

穆主任:“說小程知道了趙景心準備和女人結婚的事,小程知道後非常生氣,要找黃慧賢要賣房子的錢。”

曾琦:“……”

穆主任:“黃慧賢還是要臉麵的,之後肯定不會再去找小程了。”

曾琦在他爸媽家待到深夜才回家,他心情已經好多了,而且決定不告訴程越溪有關趙景心的任何事,以後也絕不會在程越溪跟前提任何趙景心的事,最近程越溪自己也幾乎沒有再提過趙景心了,也許再過兩年,程越溪就會把趙景心忘得七七八八了,以趙景心的好勝心和深沉心機,即使在地下,恐怕也會氣得睡不著覺吧。

想到這些,曾琦就心情舒暢。

高高興興地去洗了澡,坐在床上和出差的程越溪視頻聊天。

程越溪問他:“怎麼這麼晚才回家?你飛機不是八點到S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