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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當然沒有。”

講完這句,他又放柔了聲音,說:“越溪,你狀態不對。因為你狀態不對,你的精神病了,所以你才這樣想,你才覺得這樣的想法是有道理的。但在我看來,這沒有一點道理。一點都沒有!”

程越溪悶悶的聲音說:“你不能理解我。”

曾琦道:“我能理解你。”

程越溪道:“你不能。”

曾琦很大聲地反駁他:“放屁,我說了我能。”

程越溪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曾琦道:“你是不是在心裡腹誹我,認為我不僅不理解你,而且還讓你煩,是吧?”

程越溪低語:“沒有的事。”

曾琦緊握著他的手,要把自己的力量傳給他一樣地用力,“先去我家吧,去了洗個熱水澡,再睡一覺,等到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晚上容易讓人亂想,到白天就好了。”

在曾琦的催促下,程越溪總算收拾了兩個箱子的東西,去坐了曾琦的車,和曾琦回了曾琦家。

曾琦的房子在S城南邊,小區環境很不錯,是一套電梯入戶的大平層房子,有兩百多平。

進了房子後,即使程越溪之前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頓時也對曾琦的房子有了點興趣,被曾琦拉著參觀的時候,還說了一聲:“你這個房子,很貴吧。”

曾琦道:“現在是買不起的,幾年前也還好。靠引進人才政策加分,才買到的。”

程越溪笑著說:“我要是早知道你這房子這麼安逸,你一提起讓我搬來,我不僅不會拒絕,還能和你說,謝謝金主爸爸收留。”

曾琦皺眉道:“誰想做你爸爸呢。”

程越溪道:“也是,我爸不是那麼好當的。”

曾琦:“……”他看程越溪狀態似乎是稍稍恢復了,也就稍微放了些心。

這個房子,是個套四。

但曾琦每天除了回家睡個覺,就很少在家了,這個房子的利用率很低。

他自己住著主臥,隻有另一間次臥裡有床,剩下的兩間臥室,一間成了書房,另一間成了雜物間。

房子比樣板房看著還新還空蕩,冰箱裡除了速凍餃子,沒任何其他吃的,礦泉水倒是擺了好幾件。

曾琦讓程越溪住那間次臥,次臥裡配有乾濕分區的衛浴間,房間也不小,隻是床上沒有床上用品。

曾琦從衣櫃裡抱出了床上用品,一邊為程越溪鋪床,一邊說:“你可以把衣服掛進衣櫃裡,先去洗澡。”

說完又想起什麼,著急地跑出了房間。

程越溪隻好自己去鋪床,見曾琦又一陣風似的跑回來了,手裡抱著一堆洗浴用品進了衛浴間。

曾琦放好東西,把程越溪趕去洗澡:“我來鋪床吧,你快去洗澡,可以泡澡,不過你泡之前,把浴缸洗洗,那個浴缸,隻有保潔來時才打掃了一下。”

程越溪沒和他客氣,先去洗澡了,曾琦總算把床鋪好,裝枕套時,聽到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不斷,他不知怎麼,就想到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電影,電影題目是忘了,隻記得其中一個場景,有個人在浴缸裡自殺,熱水沖刷著從手腕動脈湧出的鮮血,把浴缸裡外都染紅了。

曾琦的心一跳,驚慌地叫了一聲:“程越溪!”

浴室裡沒有人回答他。

第十三章

曾琦幾步跑過去,咚咚咚敲了浴室門。

程越溪依然沒有應聲。

曾琦慌亂地向下掰動門把手,他本來以為門是鎖上的,沒想到門把手被他一掰,門就打開了。

“程越溪?”他推開門,浴室裡的水聲已經停了。

程越溪正拿了毛巾擦身,轉身看向曾琦,道:“你叫我做什麼?我才洗完呢。”

曾琦對上程越溪挺拔單薄的身體,頓時紅了臉,頗有些尷尬,他飛快地把門又拉上了,隔著門說:“我叫你,你為什麼不應我。”

程越溪道:“我哪裡沒有應你,我應你了,你還叫個不停。”

曾琦輕咳一聲,尷尬道:“呃,你聲音也太小了吧,我沒聽到。”

想到剛才看到了程越溪的身體,他又很不自在地說,“我沒想到你居然沒鎖門。”想化解一下自己的窘迫。

程越溪好像並不在意他開了浴室門,他隻穿了個內褲就從浴室裡出來了,一麵去箱子裡拿睡衣,一麵說:“剛才忘了要鎖門了,說起來,我為什麼非要鎖浴室門?”

的確也是,都是男人,而且以前上大學,又不是沒一起去浴室洗過澡,也一起去遊泳,互相看到對方的身體,也沒什麼才對。

曾琦站在房間裡靠臥室門的一邊,他心下依然有些窘迫,但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程越溪生出“非禮勿視”的想法,也知道程越溪為什麼絲毫不在意在他麵前%e8%a3%b8/露身體。

曾琦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說:“那你休息吧,要是想吃東西,我這裡實在沒什麼,隻能點外賣。你要點什麼,就叫我。”

“我沒餓。”程越溪說著,已經把睡衣穿好了,他又用毛巾揉了揉濕髮。

他的頭髮在男性裡算是較細軟的,一些額發潤潤地從額頭上落下來,襯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讓他比平常更顯出幾分清俊柔軟。

本來已經準備出門的曾琦,站在那裡看著他又捨不得走了。

程越溪一麵收拾箱子裡的衣服進衣櫃,一麵問:“你剛才叫我,是有什麼事?”

曾琦目光落在他因為洗澡而泛紅的臉上,見他目光溼潤,唇色嫣紅,一麵心生歡喜,一麵又有些羞愧,因為程越溪不知道他到底對他有過什麼幻想,從道義上來說,就很對不住哥們。

曾琦讓自己聲音自若,道:“沒什麼事,我擔心你有什麼需要,就問問你。”

程越溪打量了他兩眼,笑了一聲:“你怎麼回事,突然扭捏起來了。”

曾琦愕然了一瞬後,就故作憤慨,“什麼叫扭捏起來了?”

程越溪不接這話了,轉移話題問:“就你自己住這裡嗎?”

曾琦:“對啊,還能有誰?你怎麼又問這個問題?”

程越溪道:“我剛想了下,的確是我不對,我洗澡應該要反鎖浴室門,不然你家來了其他客人,怎麼辦?那就太唐突太沒禮貌,也太尷尬了,對吧?”

曾琦說:“這個房子沒招待過客人。就我爸媽都來得很少。保姆每兩天來一次,保潔每週來一次。她們來時,我會和你講的。其他你都自便。”

程越溪點點頭,突然說:“你剛才是不是擔心我在浴室裡出事?”

曾琦一怔,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沒想到程越溪這麼敏[gǎn],而且一點也不介意談這個。

程越溪笑了笑,認真道:“放心吧,我能出什麼事。再說,你好好的房子,我到你家來住,我怎麼可能會出什麼事,那不是害你?”

曾琦皺眉道:“你在說什麼呢。我剛才的確是擔心你出什麼事,但是,我會是你想的那個原因嗎?我隻是擔心你,你看不出來嗎?”

程越溪輕嘆一聲,走到曾琦跟前去,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別擔心了,我沒事。”

曾琦想和他生氣,也生不起來,他說:“你早點休息吧。我明天上午再陪你去搬東西。”

曾琦轉身要走,程越溪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道:“曾琦,謝謝你。”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曾琦就著他拉住自己胳膊的姿勢,伸手摟了他的肩膀一下,這像一個清淺的擁抱。

“你別多想。和我說什麼謝。”曾琦出了這間次臥,在門口又為程越溪關上了門。

曾琦回臥室,處理郵件,看文獻,整理工作思路,等再去洗完澡準備睡覺時,已經夜裡一點多了,他出了主臥到次臥門口看了一眼,次臥裡的燈還亮著。

曾琦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多次想敲門,又沒能敲下去,他想了想,回自己臥室睡覺了。

第二天,曾琦八點多起來,這時候,程越溪應該已經起了,他聽到次臥裡傳來程越溪打字的聲音。

曾琦敲了門,在程越溪來開門後,他就問:“你什麼時候起的?我們出去吃早飯吧。吃了早飯就去給你搬東西。你叫的搬家公司是約的幾點?”

“剛起一會兒,有些工作要處理。”程越溪應著,“搬家公司約的十點,還有一會兒。”

曾琦看了手錶,“也沒多久了,我們先去吃早飯了,就直接去給你搬東西。”

曾琦家小區外麵有一家還不錯的早點店,兩人坐在店裡,曾琦點了一大堆吃的,程越溪吃得不多,很快就吃飽了,他說:“曾琦,我明天就要去北京。”

曾琦愣了一愣,放下手裡的筷子,問:“是去出差嗎?”

程越溪說:“不是。我們公司總部在北京,我在S城,才是屬於出差。”

曾琦麵色僵住了,他大約明白了程越溪的意思,聲音不由都帶上了乾澀,“你是準備回北京定居嗎?”

程越溪頷首道:“是的。我本來就在北京買了房子,雖然比較小,之前也一直是出租狀態,但我想,我還是應該去和房客協商協商,看她願不願意早點退房,我把房子簡單打理一下,就可以住下了。”

曾琦%e8%83%b8口像是被堵住了,他非常抵觸程越溪的這個決定。

“要是我昨晚沒有讓你搬到我家住,你是不是就不會做出這個要去北京住的決定?”

曾琦雖然講話一向比較直,但像這樣把自己最直接的想法講出來,絲毫不給人迴避的空間,卻也很少見。

程越溪對曾琦的性格自是很清楚,他柔聲說:“怎麼可能。景心哥出事後,我就不想在S城待了。我總想到和他之間的事,很苦悶。”

曾琦卻不接這茬,道:“我不信是這個原因。要是你之前就打算搬去北京住,你怎麼會租房子。你可以把東西放到你外婆的房子裡去,然後去北京處理那邊的房子問題。你就是用那個原因來騙我。”

程越溪窘迫道:“你這樣講又有什麼意思。”

曾琦目光如炬地盯著他:“為什麼不願意住在我家。”

程越溪道:“你不要激動。”

曾琦道:“你就是故意的,程越溪,你就是沒把我當你兄弟。”

“沒,不是。”程越溪否認。

兩人在卡座裡爭執,好幾位客人朝兩人看過來,曾琦隻好起身,去拉住程越溪的胳膊,把他拽出了店裡大堂。

程越溪最近身體狀態不好,被曾琦拽著往小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