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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朝顧山南吐了吐舌頭,“小叔叔給我的魚就不長刺!”

顧山南哼了一聲,轉開頭去。

這時顧平川突然朝顧柏時問道,“你這個周末有事情嗎?”

“暫時沒有。”

“那你簡單準備下,這個周六晚上,我介紹你和我朋友的女兒認識一下。”

顧柏時沉默著沒有回答。

沈枝秋愣道,“咱不是說不要給兒子相親麼,讓他自由戀愛不是更好?” 她深知自己兒子骨子裡的叛逆,絕不會同意去相親。

顧平川將筷子重重放在桌上,“等他自由戀愛,我們都入土了!”

沈枝秋歎氣道,“我看嚴筱那丫頭條件就很不錯,隻可惜他自己不喜歡。”

卻聽顧柏時突然道,“我去。”

夜晚,文華市一家酒吧。

蕭何看著悶聲喝酒的嚴筱,歎氣道,

“姑奶奶,你讓我帶你到這兒來就是看你喝悶酒的啊?”

嚴筱神色清明的看著麵前擺的幾個空杯子,聲音沒有半分醉意,

“我酒量是不是很厲害?”

蕭何做了個求饒的手勢,“您的酒量當然厲害,有誰能喝倒我們新聞院一枝花?” 他此番卻非虛言,嚴筱的酒量是他這個常年混跡聲色場所的男人都無法匹及的。

“可你知道為什麼每次飯局我都從來不喝酒嗎?”

“您說為啥?”蕭何耐心捧哏。

“因為他每次喝醉了都需要人陪。”

蕭何知道她說的是誰,歎氣道,“我知道你喜歡他很久,可他有多麼遲鈍你也是知道的,我敢保證,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心思。”

嚴筱抬手壓了壓眼角,“我本來也沒有打算讓他知道,因為我之前覺得他這輩子都可能不會喜歡上誰,但是……”

“得了吧,他又不是個石頭做的,你還真信他自己扯的什麼無性戀啊,那是他糊弄他老爸的。”

“我隻是有點不甘心。”不甘心十幾年的喜歡就這樣空付了。

蕭何看著眼前這個故作堅強不流一滴眼淚的人,感覺自己平常油嘴滑舌的安慰技巧都沒了影,隻好說道,

“兔子都不吃窩邊草,顧柏時有啥好的啊,不是我說,那小子真挺沒情趣的,你就算和他在一起了也會覺得無聊。”

嚴筱白了他一眼,“他比你有趣多了,起碼不風流成性。”

“得,我就是那世間最無趣最花心最風流的人,行了吧。” 蕭何真無可奈何了,此刻隻想揪出顧柏時痛打一頓。

嚴筱笑了笑,“我要相親了,這周末。”

蕭何差點驚掉下巴,“您這麼優秀,哪兒需要相親啊,追您的人都能從鏡心湖排隊到鑒靈山吧。”

“這是我最後一次努力了,你會為我加油嗎?” 嚴筱側過臉,笑著問道。

“加油!加油!你一定會贏的!” 蕭何以為這是她最後一次相親,很給麵子的鼓掌。

蕭何送嚴筱回了家,在回去的路上卻接到一個他絕對想不到的電話。

“顧伯伯?您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啥?要我布置約會場地?伯伯啊,我是搞攝影的,不是搞婚慶司儀的啊。”

“啥??給您兒子布置?他居然要去相親?”

“啥???對象是嚴筱?您兒子不會同意吧!”

“行吧,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也隻能努力做好了,不過我不保證成功。”

“浪漫?我儘力吧。隻不過您兒子也不是個浪漫的人,恐怕沒啥用。”

“好,那天我一定把他送到。”

他掛了電話,歎了口氣,原地轉了幾圈,還是給嚴筱發了一條短信。

“你真的決定好了?”

嚴筱回道,“謝謝你幫忙,但這件事我不希望彆人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陪著我。”

蕭何煩躁的抽出一根煙點燃,吐出幾口煙,回道,“祝你成功。”

陸夕寒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顧柏時辦公室還餐卡,但門關著,顧柏時並不在,他往回走的時候碰到蕭何。

“蕭老師早上好。”

蕭何點點頭。

陸夕寒在路過的時候,卻被叫住,

“陸夕寒,你等等,我想請你幫個忙。”

陸夕寒轉身好奇道,“什麼忙?”

蕭何似乎有些難為情,“會放炮嗎?”

陸夕寒滿臉寫著問號,看著蕭何的眼神都變的奇怪。

蕭何突覺自己說的不妥,急忙道,“就是過年放的煙花爆竹,用火點燃的那種。”

陸夕寒恍然道,“我會的,小時候經常放著玩。”

蕭何鬆了口氣,他會向學生說他自己怕火嗎?

“那就好,這周六晚上我聯係你,你來幫我的忙。”

“可以的。對了蕭老師,這張餐卡能幫我還給顧老師嗎?他不在辦公室,我等會還有課。”

蕭何拿過餐卡,心下有些奇怪顧柏時的餐卡怎麼在他這兒,但沒有多想的答應了。

陸夕寒在上課的時候,突然聽到林雪陽對他低聲道,

“你快看朋友圈!”

陸夕寒顧不得聽講,悄悄摸出手機,一看朋友圈果然炸了。

很多新聞院的同學都在轉載一篇南方報社的文章——《文華大學又一樁性侵案的背後——犯罪者逍遙法外,報道者卻被嚴懲》

陸夕寒麵色嚴峻的點進去匆匆看完,急忙給張彬凱發微信。

“你找報社報道了?”

張彬凱很快回複道,“我在這家報社實習過,找報社主編說了這件事,他給我和小夢重新做了采訪。”

“你放心,這件事我擔著,不會影響到你和林雪陽。”

陸夕寒心下歎氣,回道,“我不是擔心連累我。隻是……” 他突然不想再說了,內心也很矛盾,一方麵張彬凱堅持的事正是他也想堅持的事,另一方麵他不想辜負顧柏時為他們付出的努力。

他隻能祈禱張彬凱不再被處罰。

但這件事帶來的影響遠比他想象的大。這篇文章的水平比陸夕寒他們之前寫的那篇要高得多,將語言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可以說是字字戳心。再加上之前李曉雲事件剛平息不久,文華大學已經被貼上不好的標簽,這篇文章橫空出世將文華的汙名化推到頂端。

馬院長已經氣的摔壞了一套剛買的茶具,陳思維抖抖索索的坐著,埋著頭不敢說話。

“你怎麼不盯著點這群學生?!天天不好好學習隻知道闖禍!”

陳思維剛要開口說,一旁的季霖說道,“院長,陳老師又不是FBI,還能天天盯著他們啊。”

陳思維感激的看了一眼季霖,季霖轉頭朝他笑笑,將手放在了陳思維的大腿上。

馬奔鼻孔狠狠出氣,吼道,“你快點給我把張彬凱叫過來。”

陳思維急忙撇開季霖不安分的手,拿出手機要打電話,這時門突然被打開,眾人看過去,站在門口的正是張彬凱。

陸夕寒走到顧柏時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

陸夕寒走了進去,關上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顧老師,您知道張彬凱的事了嗎?”

顧柏時取下眼鏡,揉了揉鼻梁,說道,“我看到了,你不用太擔心,這一次鬨得全國皆知,學校絕對不敢再開除他。”

陸夕寒鬆了口氣,他走過去坐在顧柏時的對麵,將下巴墊在手上,他慣喜歡這樣抬頭看著顧柏時,會有一種全心依賴自己心上人的感覺。

但顧柏時今天卻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伸出手揉他的頭發,也沒有從抽屜裡拿出糖果或者巧克力給他。

顧柏時似乎在忙著寫什麼文章,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

陸夕寒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些什麼變了,但他向來不是知難而退的人。

他將手伸出去,越過桌上的鼠標墊,輕輕扯了扯顧柏時的衣袖。

顧柏時轉頭看向他,目光帶著疑惑。

“老師,我餓了。” 陸夕寒抬眼向上看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如天然的眼線,形狀姣好的眼睛似一條遊動的靈魚,此時刻意將尾音拖的綿長柔軟,仿佛餓了一天的貓咪在主人回家後,爬到主人的肩頭,委屈的喵了一聲。

顧柏時條件反射的就要伸手去摸他的頭,卻生生忍了下來,轉而從屜子裡拿出一顆巧克力,擺在陸夕寒麵前,仿佛主人將貓糧倒在貓飯盆裡。

但貓咪似乎並不滿意,依舊委屈巴巴的望著他。

顧柏時內心歎氣,他拿這樣子的陸夕寒根本沒有辦法,認了命的親自將巧克力的錫紙剝去,遞到陸夕寒的嘴邊。

陸夕寒笑著湊過來,含住巧克力,靈巧的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輕輕%e8%88%94過顧柏時的指尖。

顧柏時仿佛觸電般將手收了回來,始作俑者還麵色天真無辜的歪頭望著他,兀自咀嚼著巧克力,似乎不懂他這略顯突兀的反應。

他最終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向這場自己對自己的堅持繳槍投械。

第二十七章

張彬凱退學的事情轟動了整個新聞院。

隻是與之前被院裡處罰勸退不同,這次是張彬凱主動申請退學。

王思齊不知從哪裡聽來的小道八卦,在寢室裡描繪的有聲有色。

“話說當時,張大俠一腳踢開院長辦公室大門,大喝一聲,我要退學!將那院長嚇的三尺神散,七竅生煙。學生會主席問他意欲為何?大俠冷笑一聲,隻扔下十個字,正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李耀文笑著搖頭,“你以為寫武俠呢。其實是南方報社主編給了他一個高薪offer,讓他去那兒當記者。”

陸夕寒還沒從張彬凱突然退學的事情裡出來,此時聞言道,“都大三了,再等一年就可以拿到畢業證,何必呢?”

李耀文也不懂,在他眼裡,什麼事都不值得一張文華大學的畢業證。

王思齊說:“大俠的瀟灑豈是我們這些凡人能懂的,在他眼裡,一張畢業證算啥?”

陸夕寒知道張彬凱退學後還有去處,還是國內久負盛名的南方報社,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擔心。以張彬凱的能力,即使沒有文華的文憑,也能做出一番事業。

馬院長氣的回家休息了一天,袁校長為公關這件事忙的焦頭爛額,一時也沒有找他麻煩。

南方報社的影響力和鏡心浪潮這個學生自媒體自然不在一個量級,報道一經推出,很快就有網友人肉出報道中性侵小夢的人是袁升平,事發後被撤銷文華大學教師職務,但不到一年就到文華市另一所一本大學任教。

更讓袁升龍懼怕的是,他和袁升平的親戚關係也被公之於眾。文華大學校長包庇堂弟性侵一事很快被大幅度報道,就連不少官媒都下場議論此事。

剛剛平息的李曉雲事件再次被媒體拖到公眾議程裡,隻是這次的輿論焦點卻出乎意料的集中——文華大學校長。

袁升龍怎麼也沒想到,一件兩年前被處理的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