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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我選中的,從沒失望過。

佟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藺馳這樣一個人,從不會直白地說一句情話,可卻比情話更甚。

周六上午,佟謹洗漱後去了趟醫院,這是自林嶽娥那次腦溢血搶救後,佟謹第一次見到清醒的她。

對方麵部四肢依舊水腫得厲害,甚至已經看不太出原本的麵貌,但精神卻比入院時還好了一些。

這恐怕都得歸咎於昨天陳斌帶著她兒子來了的功勞。

林嶽娥看見她來並沒多大反應,兩人因為沒有話題可聊,並沒怎麼說話,佟謹或許覺得這樣的相處既壓抑又徒勞,十多分鐘後便起身,打算和對方告彆。

林嶽娥:“等等。”

佟謹看向她。

林嶽娥在枕頭底下抽出一本存折,“拿著吧,以後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也不用往醫院跑了。”

佟謹頓了片刻,“這是什麼?”

林嶽娥:“裝什麼呢,拿著就是了。”

佟謹接過,翻開,是本新的存折,裡麵隻有一行存入信息,五萬元整,存入時間是昨天。

佟謹看著林嶽娥,“這是把我給陳斌的錢要回來,然後好讓我以後繼續幫你養兒子,儘撫養的義務?”

林嶽娥頓了頓,“小傑是你弟弟。”

佟謹:“彆再道德綁架了。”

林嶽娥沒有說話。

佟謹:“這五萬塊是我用來買清跟陳斌之前的“養育之恩”,不用替我要回來。”

她將存折丟回到對方麵前,“至於你兒子,他不是孤兒,犯不著我一個外人操心。”

佟謹臨走前隻說了最後一句話,“一輩子都在因為男人受苦,您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佟謹沒想到,這也是她這輩子和林嶽娥說的最後一句話。

佟謹是第二天一早接到醫院的電話,告知她林嶽娥病情突然惡化,搶救無效。

佟謹聽到這消息時手裡握著電話愣了很久,才和對方說了聲謝謝。

趕到醫院時陳斌已經處理完醫院的手續,林嶽娥也已經被殯儀館的人接走。

現在的小孩都早熟,七八歲已經知道什麼是生老病死,佟謹看著對方聲嘶力竭哭喊著要媽媽,覺得林嶽娥生前為了兒子這樣儘心儘力,也算是有點回報。

佟謹沒有逗留很久,在知道陳斌已經處理好一切手續後她便打算離開了,而陳斌在此時喊住了她。

陳斌:“這是你媽臨走前讓我還給你的。”

是昨天那本存折。

陳斌對她態度依舊稱不上好,“她說,就當做你的嫁妝吧。”

*

住院部樓下的花園裡,佟謹坐在上一回的長椅上,包裡放著那本嶄新的存折。

互相折磨了這麼久,臨走前卻丟她一本存折,說當她的嫁妝。

可林嶽娥怎麼會沒有料到,以她這樣的原生家庭,親眼目睹過兩回對方失敗透頂的婚姻,她哪裡會有結婚的打算,所以這所謂的嫁妝,她根本用不上。

佟謹好像從來沒在這方麵對未來有過過多的擔憂,一是她知道藺馳是不婚主義,二來,大概是她也並沒幻想過和這樣一個幾乎置身神壇的男人會有什麼未來。

佟謹靜坐了很久,在某一瞬間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壓製了很久的衝動終於提起了勇氣。

她點開微信那個十分熟悉的頭像,給對方發了句最熟悉的開場白。

Jin:有空嗎?買你一小時。

第五十一章 終身伴侶

大概是周末, 對方回得很快。

sun:歡迎。

Jin:有些困惑,想聽聽你的意見。

sun:洗耳恭聽。

佟謹看著對方簡短到極致的回複,突然笑了笑, 將藺馳代入其中,真的是絲毫沒有違和感,可她卻以為生活中就是有這樣的巧合, 兩個毫不相乾的人卻能如此高度相似。

Jin:你覺得,一個人的原生家庭會影響一個人多久?

對方隔了一會, 回道:因人而定。

Jin:我很少會和彆人談及我的家庭, 無論是朋友, 還是更親密的人。

sun: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沒必要強迫自己在彆人麵前什麼都開誠布公。

Jin:但你好像是第一個。

sun:或許我們有些緣分。

佟謹笑了笑, 問道:那你呢?

Jin:你在朋友、或者是你的伴侶麵前, 也有什麼隱私,需要刻意隱瞞對方的嗎?

佟謹將消息發送出去後便沒由來地心跳加快,這時一人穿著白大褂朝她走來,佟謹察覺時對方已經坐下, 心下一驚, 手中握著的手機便按下了鎖屏鍵。

梁岐生有些哭笑不得, “剛剛喊你兩次了, 我以為你聽到了。”

佟謹:“剛剛走了走神。”

梁岐生以為是因為林嶽娥的事, 便沒多提些什麼, 反而轉了個話題, “半小時前, 藺馳打了通電話給我。”

佟謹聞言一愣,正好這時手中握著的手機震了震,她一顆心也跟著顫了顫。

她沒有立刻查看信息, 而是接過梁岐生的話問,“他打給你了?”

梁岐生:“嗯,說你要是情緒不對,就跟他彙報彙報。”

佟謹手裡的手機被握得緊了些,聞言輕輕笑了,“你說他為什麼不直接找我?”

梁岐生看了她一眼,“我認識他將近六年,也沒把他那堵牆削薄一些。他這樣喜歡一蹴而就的人,除了對自己有十足把握的事上麵能毫不猶豫地殺伐果決外,其他的,他寧願花上一大段時間慢慢布下天羅地網,也要確保萬無一失。”

他笑了笑,“想要他什麼都開誠布公,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彆是,對於一些他沒有經驗的,他需要多一點時間來確定。”

佟謹:“確定什麼?”

梁岐生:“確定自己在這裡麵沒有任何失敗的可能性。”

佟謹眉睫輕顫,沒有接話。

佟謹在梁岐生離開後仍靜靜回想著對方剛剛那段話,片刻後,她重新將手機解鎖,便看到了藺馳剛剛回複的信息。

sun:有。

佟謹靜靜看著手機,然後問道:那你會一直瞞下去嗎?

對方並沒有因為她剛剛突然的失蹤而感到好奇。

sun:不會,如果有什麼必須要一直隱瞞下去的事,那對方也不會是我的終身伴侶。

終身伴侶。

佟謹看著這四個字,突然有些愣神,隨後她又仿佛將一顆心緩緩放下。

既然這樣,那她隻需要等對方一個答案就好了,畢竟求仁得仁的幸運不是你想勉強就能擁有的。

Jin:那祝你早日找到你的終身伴侶。

Jin:聊完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sun:不用了。

Jin:哦?這次不要錢?

sun:我說不用,隻是說針對你前麵那句祝福,至於錢,請按照一小時單價結付。

她前麵那句祝福?

佟謹愣了愣,問他:為什麼不用?

sun:早就找到了。

*

周一。

佟謹裹緊了大衣匆匆忙忙走出公寓大樓,她正綰好被早晨清凜勁風刮起的長發,便看見了門前一輛黑得發亮的賓利,還有靠在賓利前的人。

佟謹直接定在了門前,而對方看見她後,已經站直了身,無聲挑眉看她,仿佛在好整以暇地看她什麼時候才走過來。

佟謹很快便反應過來,幾乎小跑地過去。

藺馳是今天一早的航班飛回北城的,所以此時佟謹壓根沒料到對方會在這個點出現在她留下,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

藺馳說得理所當然,“我來這裡不需要任何理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藺馳的人和車都太惹眼,小區上班經過的男女老少都下意識朝這邊看多兩眼。

佟謹低調慣了,此時便覺得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可眼前的男人卻一副十分自得的樣子。

藺馳無聲觀察著她,似乎意圖在她的言行舉止中確定昨天梁岐生在電話裡給他彙報的真實性。

藺馳:“挺好。”

佟謹:“嗯?”

藺馳揚了揚唇,“半個月沒見,你見著我了還是一樣的淡定,不錯。”

佟謹看著眼前的藺馳,一貫地西裝革履,身材挺拔,眉眼間都是熟悉的意氣風發。

說什麼淡定都是騙人的,佟謹覺得自己現在都想撲過去窩在對方懷裡蹭一蹭。

佟謹看著對方:“你也很淡定啊。”

藺馳挑了挑眉,“那看來你還沒有很了解我。”

話音剛落,男人便長手將眼前的人一攬,眸底裡儘是湧動的情緒,絲毫沒有掩飾,然後看著對方驚愣的表情,霸道地%e5%90%bb了下去。

耳邊風聲依舊,甚至連路人的腳步聲都放大,佟謹耳朵通紅,下意識朝後仰了仰,藺馳卻用手控住她後腦勺,絲毫不讓她逃。

佟謹得到一絲喘熄的機會,“好了……”

藺馳勾了勾唇,從善如流地讓她脫離自己的禁錮,“看事物不能隻看表麵,透過現象看本質,也是職場上的一門生存之道。”

佟謹這會看都不想看他,“謝謝藺總教導!”

藺馳:“能讓我言傳身教的,你還是第一個。”

佟謹這會耳尖更紅了,“藺總,該遲到了!”

LinKe總部停車場。

藺馳將車停好,抬手看了眼時間,“你還有十分鐘。”

佟謹快速解開安全帶:“……謝謝提醒。”

“我的專梯可以借你用一用。”藺馳笑道,“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假公濟私批你忘打卡的oa。”

佟謹:“……”

而就在佟謹前往蹭專梯的路上,很巧地碰上了一位老同事。

阿貓隻看了一眼和佟謹並肩而行的藺馳便立刻收回目光,恭敬地打了聲招呼,“藺總。”

藺馳依舊是一貫地高冷,隻淡淡“嗯”了聲,腳步不停便直直走過。

佟謹暗自看了眼阿貓,對方仿佛是沒看見她一樣,置身事外地朝大堂電梯方向走去。

佟謹也是尷尬,好像每次遇見對方,都是這種容易讓人腦補的場景。

“這下關係戶的頭銜可是真的是實至名歸了。”

藺馳卻挑眉,“關係戶?用這詞來形容你,也未免太小看你了。”

佟謹發覺,隻要藺馳這人一本正經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她都沒有接話的道行。

她這位領導,太悶騷了。

周一早上九點半,每月銷售總監彙報例會。

佟謹依照慣例,坐在藺馳的左手邊。

這次佟謹除了作為負責會議紀要的小助理外,在座的都知道她剛剛獨立負責莊蕪的那個旅遊標,成功為公司奪得一個五億的項目。

此時沒有一個人能夠忽略一直默默坐在藺馳身旁的這個女生,此時的佟謹,加上程明,無疑是LinKe集團裡,藺馳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會議結束時,藺馳難得沒有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