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來,並沒有其他什麼關係。”
藺馳語氣淡淡,繼續說, “你是在質疑我,還是沒把我的跟你說的話放在心上?”
佟謹立刻否認,“沒有。”
藺馳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隻是一雙眼看著她,等著她自己坦白。
佟謹覺得此時的藺馳談不上有多大氣場,也談不上對方態度有多強勢,但卻有一種莫名的張力將你籠罩。
佟謹其實也不知說什麼,她和司馬芙的這頓飯,說到底其實就一個中心思想。
“司馬總聽說我成了您最近的女伴,所以問了兩句。”
藺馳知道她話還沒說完,便靜靜看著她,等她繼續。
佟謹以為對方會發問,卻沒想到他什麼都不說,就一聲不吭地聽著。
她想了想,便像彙報工作般如實開口,“司馬總說,她是您的未婚妻。”
“聯合起來,這可能就是她約我吃飯的原因。”
藺馳聽完她的話,像是在思考應該怎麼回答。
隻是片刻,他手上順撫洛奇的動作停下,人從椅背稍稍前傾,開口,“你的記性比我想象中還要差。”
佟謹微愣。
藺馳繼續說,“服從性也差。”
佟謹被說得下意識腰都嚇直了。
藺馳:“無論基於上司亦或是客戶,你要絕對信任的,隻有我跟你說的話。我不是耐性很好的人,希望這是我對你說的最後一次。”
佟謹微愣著點了點頭。
“司馬家跟藺家的確是世交,但司馬芙今年才從國外回來,此前我們沒見過一麵,甚至談不上認識。至於她單方麵說的話,你可以理解為都是廢話。”
藺馳談及對方不屑一顧的態度讓佟謹有些微愣。
佟謹:“所以司馬總……”
藺馳不甚在意地挑眉,“對我圖謀不軌的人這麼多,我可管不了她們的嘴。”
佟謹:“……”
藺馳此時突然直直看向她,“至於你,瞞著客戶私底下跟對我意圖不軌的人吃飯,沒有向我彙報,甚至還打算隱瞞,你在擔任我女朋友的這件事裡,似乎有些失職。”
佟謹不能不說此時的她很懵逼。
藺馳:“關於這個問題,恐怕你得承擔一定的賠償金額給我。”
“……?”佟謹震驚臉。
佟謹:“我們當初的合同,沒有這一條啊?”
藺馳:“你確定你要跟我在商業領域上進行辯論?”
佟謹啞口無言:“……”
藺馳:“我順道給你提醒一下,我們當初簽的是無期限合同,按照規矩,除非我跟你主動提出解雇意向外,你想辭職,請提前一個月遞交申請。”
佟謹:“……”
藺馳笑了笑,“不過,除去今天的事,我對你,很滿意,並沒任何打算解雇你。”
佟謹眼睫微動,瞬間地看著他。
藺馳與她對視,“有話要說?”
佟謹不知突然從哪裡借來的膽,突然小聲嘟囔了句,“那天我請你吃飯,花了我快半個月工資了。”
藺馳挑了挑眉,暗自好笑,好樣的,涉及到錢,連您都不用了。
藺馳:“我記得,主動約我吃飯的人是你,選地點的是你,點餐的,也是你。”
佟謹語塞,像個受氣包似的看了他一眼,“可那餐廳不是你的嗎?”
要不是今天司馬芙為了示威,她也壓根不知道原來自己剛發了工資,轉頭又給回了對方口袋裡。
藺馳反問:“這跟你請我吃飯,有衝突?”
佟謹:“……”
見對方仍舊看著她,她認命般回道,“沒有衝突。”
藺馳笑了笑,“那麼至於賠償金額,我核算後,會告訴你。”
佟謹放棄抵抗,自暴自棄地“噢”了聲。
藺馳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他擅於將不穩定因素圈定在他可控的範圍內,如同狼群狩獵,杜絕一切失敗的可能性,隻為被圍剿的那一群羊。
而他,目標很簡單,就隻有一隻。
路燈光暈很柔和,映在眼底似乎透著絲隱晦地笑意。
藺馳起身,洛奇便也立刻起身抖了抖身子。
身為下屬兼乙方的佟謹自然也跟著起身,對方跟她象征性地頷了頷首,便領著洛奇走了。
佟謹看著藺馳一人一狗消失在轉角,下意識又原地坐回到長椅上,然後靠在椅背上,癱著。
夜裡的小區十分安靜,佟謹腦海裡像有一部失修的複讀機,不停浮現著剛剛藺馳的話。
無論基於上司亦或是客戶,你要絕對信任和服從的,隻有我跟你說的話。
除去今天的事,我對你,很滿意,並沒任何打算解雇你。
她忍不住長長呼出一口氣。
半小時前曾被當做吐槽人選的嚴曉薇此時大概覺得對方突然銷聲匿跡得有點久,便又發來一條微信。
嚴曉薇:這回想好吐槽的話沒?姐姐我現在吃飽喝足有空聽你發牢騷了。
Jin:沒。
嚴曉薇:是好沒想好還是不好意思開口?被欺負得很慘?要不要姐姐打來當知心顧問?
Jin:不是,隻是最後發現沒有什麼可以吐槽的。
嚴曉薇:…………………………
嚴曉薇:你、立刻、馬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
佟謹第二天剛回到公司,便發現同事們一個兩個都有些興奮,她回到工位,打開電腦,然後便理解了。
公司人事部今天一大早就發送了中秋和國慶的放假安排通知。
今年中秋碰巧遇上國慶,所以假期便比往常多出了一天。
佟謹想著到時嚴曉薇這貨肯定又得嗨個三天三夜,這回她肯定不會輕易答應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假期活動安排。
果不其然,剛午休結束,佟謹的微信已經被嚴曉薇直接轟炸,將她的假期時間預定了一大半。
嚴曉薇:國慶放八天,我可提前預約你了啊,你用什麼理由拒絕都沒用,我直接上你家門逮人!
然而就在此時,程明便轉了個郵件給她——部門team building安排通知。
?
部門團建?
佟謹點開郵件,一臉震驚!
程明聲音從她工位後傳來,“看到郵件了嗎?”
佟謹:“看到了,正好打開著。”
程明給她科普總裁辦的每年必備活動,“咱們部門每年都有團建活動,固定時間大約就在國慶前後,因為今年正好碰上耀司這個大項目啟動,為了不耽誤工作,所以時間定在了國慶。”
程明繼續說,“因為照顧到一些要回家或者已經另有安排的同事,以自願形式報名,如果不去的,會有相應的旅遊補貼隨工資發放。你看一下,明天下班前記得回複郵件確認就行。”
佟謹點頭,內心不停驚歎,這公司的福利有點好得過分。
她仔細看了遍郵件,考慮到如果出國還需要遷就辦理簽證的時間問題,所以這次團建的地點選定在國內一個小眾的古鎮城市,時間正好橫跨國慶假期。
她突然轉頭問程明,“是咱們部門團建嗎?”
程明點頭,“是啊。”
佟謹好奇地問,“那藺總他也會參加嗎?”
程明想了想,搖頭,“以往老板都是隻負責給錢,不會參加。”
佟謹噢了聲,也對,比較是總裁,她表示理解,點點頭。
程明又補充了句,“對了,團建默認可以帶家屬,有男朋友的可以捎上噢。”
佟謹哪有這東西,便問:“普通朋友可以嗎?”
程明:“名額一個,你帶誰都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佟謹再次點頭,然後愉快地結束了問答。
林嶽娥正好是今天的飛機來北城,在午休的時候她給梁岐生打了個電話,對方告知她醫院已經安排好了林嶽娥接下來的檢查。
自從上次和林嶽娥的那通電話後,除去她把訂好的機票信息和入院流程發給對方外,兩人便沒有再聯係。
她覺得這樣的相處方式或許冷血且無情,可她卻莫名的覺得舒了口氣。
微信那頭的嚴曉薇沒得到回複,接連發了好幾個“求翻牌”的表情過來。
佟謹將思緒抽回,想了想,將團建的郵件截圖發了給對方。
Jin:不好意思,還真的要拒絕你了。
Jin:不過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捎上你,家屬免費,名額一個。
嚴曉薇:臥槽!你們家資本家,如此大方!
Jin:嗯呢!
嚴曉薇:……你自豪個啥?
Jin:那你去還是不去?
嚴曉薇:去去去!
*
耀司的項目前期溝通順利,在營銷部方案出來了之後,佟謹跟著相關項目對接的人再次去了趟耀司的總部。
這回司馬芙沒有參會。
自從那一頓晚飯後,她們兩人便沒再有任何的交集。
司馬芙雖然作為耀司這個項目的總監,但主要負責對接的卻是她底下的人,她本人沒在露過麵。
而在這段時間裡,佟謹找了一天去醫院看過林嶽娥,應該是說,她單方麵探望過她。
那天她先去找的是林嶽娥的主治醫生,剛巧梁岐生也在場。
對方和她說,林嶽娥的詳細身體檢查報告已經出來,情況比當時她轉述時還要嚴重一些,腎功能衰竭情況嚴重,病人每天幾乎已經排不出尿,進院以來已經為其進行過五次腎透析,目前才算穩定了下來。
待再觀察多一周,如果各項體征指標都穩定,那麼便會將林嶽娥正式納入新藥和技術的臨床試驗自願者名單中。
佟謹朝對方再三答謝,然後才走出其辦公室。
佟謹沒有立刻去往林嶽娥的病房,她獨自走到住院部樓下的花園,找了張椅子坐下。
回想著剛才梁岐生的話,她心情有些複雜。
從對方口中得知林嶽娥的病情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很多,相信這個病去到這個地步,林嶽娥自己是不可能不難受的。
可對方卻寧願自己受苦,去冒險,瞞著她,甚至可能也瞞著陳斌,也將她給她的治療費省下來。
想及此,佟謹如心梗般深深呼了一口氣,有什麼比生命更高嗎?
是兒子的一套房,還是口袋裡帶不走的積蓄?
佟謹突然覺得有些悲哀。
她出生在一個不富裕的家庭,打小她有記憶以來,林嶽娥的遭遇也從未幸福過。
因為她不是兒子,她父親在罵她時每次總會連同林嶽娥一起罵。
那時林嶽娥在工廠裡上班,起早摸黑,因為有工作,所以她的一些書本費或其他費用,她父親都會讓林嶽娥給,自己一分錢不拿。
而後來很久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原來當年林嶽娥上班的工廠就是陳斌那工廠。
再後來,林嶽娥出軌、懷孕、離婚,鬨得多難看她都還曆曆在目。
林嶽娥再婚後至今將近八年,她與她幾乎已經斷了聯係,直至南延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