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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大數,連自己親媽都防?彆說一個月就去兩次醫院,一次就那麼一兩千塊,你也好意思來旁敲我?人家隔壁的女兒,一個月給的家用都比你高,真的出息!”

佟謹麵無表情,再度問他,“一個月,去兩次醫院,是嗎?”

對方已經不耐煩,“你說你煩不煩?你直接讓她下次去醫院給你直播得了!神經病!”

佟謹被陳斌蓋了電話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沒有找林嶽娥對質。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在乎,那她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憂他人之愁。

一連幾通電話結束,此時手機突然一震,佟謹看著微信彈出來的消息她才想起微信裡麵那個人,自己剛剛還包了人家一小時,才把錢轉了,她人就消失了。

看了眼時間,半小時快過去了。

切回到微信,對方大概也覺得這50塊錢白拿了不安心,找了她好幾次。

sun:沒想好要什麼服務的話,計時也不會暫停。

sun:?

sun:錢丟下就走了?挺大方啊。

佟謹這會也不知道是要為那剩餘半小時而硬聊還是直接算了。

Jin:剛剛有事,走開了。

sun:還需要服務?

Jin:不用了,想不到需要什麼。

對方頓了頓,問她:需要退款?

Jin:不用了,你也白等我這麼久,今天先這樣吧,下次有閒錢找你。

另一頭,難得心情還不賴,特意為了這50塊零頭而空出一小時的藺馳此時看著微信界麵,敲了敲手指,若有所思。

時隔兩天,佟謹是在公司午休的時間再次收到林嶽娥的電話。

佟謹走到電梯間,想了想,再拐了個彎,來到專梯的小格間,才接起,“喂。”

“佟佟啊……明天要去醫院了。”

“嗯。”

“你看我每周找你也麻煩,你看要不要以後一次性把一個月的錢給我算了,這樣你也方便。”

佟謹安靜了半秒,開口問她,“你對上一次去醫院是什麼時候?”

“上一次?就是上周啊。”

“再對上一次呢?”

林嶽娥頓了頓,“一周一次,再對上一次就是再上周唄。”

“那你把上上周的透析報告發我吧。”

林嶽娥頓時沒了聲音,過了片刻,說,“發給你乾什麼?你又不是醫生,你問我拿這些乾嘛?難道我還能騙你嗎?”

佟謹笑了笑,“難道不是?”

林嶽娥:“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覺得我騙你醫藥費?”

“你要是能拿出來每周一次的透析報告,那就當你不是。”

“你!媽媽說什麼你都不信,我就當生了個冷血的白眼狼,那你就由著你媽去死吧!”

佟謹咽了咽喉嚨,這話即使聽了無數遍,即使心裡已經毫無波瀾,但潛意識還是無法將其忽略。

地麵鋪設著厚尼龍地毯,皮鞋踩在上麵沒有一絲聲音。

藺馳腳步停在專梯轉角處,顯然裡麵的人並沒有察覺,他看了眼時間,給程明發了條信息讓其在停車場先行等候。

信息正發送出去,一冷漠到極致的聲音便從裡淡淡響起。

“可以,那你就當我是白眼狼好畜生也好,你以後的醫藥費就讓陳斌或你兒子賺給你吧。”

藺馳眉目微斂。

“你將我給你治病的錢留下來乾嘛?為了你兒子嗎?你既然連命都不要,你來找我哭窮有用嗎?你不如帶你兒子去醫院做基因配型,保不準成功了,讓他捐個腎給你,也算是孝順了。”

佟謹一分錢沒答應再給,這次通話自然不歡而散。

佟謹把電話掛了後,站在原地,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突然身後動靜稍響,仿佛被驚醒般轉身,便看見藺馳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她微愣片刻,立刻喊人,“藺總。”

然後頓了頓,腦裡一片空白,想解釋,“我在這是……”

藺馳仿佛對她為何在這裡不感一點興趣,隻是跟她吩咐了句,“今晚有個飯局,下班後我會回來接你。”

佟謹下意識“噢”了聲,隨後點點頭,“好的,沒問題。”

佟謹握著手機目送藺馳走進專梯,才緩緩走回工位。

下午藺馳和程明都不在,佟謹隻有些簡單的日常工作,終於耗到下班時間,等了沒一會,藺馳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坐專梯下來,停車場,我的車位。”

佟謹依照吩咐走到藺馳那輛賓利的位置,程明不在,藺馳也沒用司機,他親自坐在了駕駛座的位置上,看著朝他走進的她。

在車上,藺馳跟她說,“今晚約了我一個朋友。”

佟謹點頭,就是私局了。

自從上次佟謹在去藺馳爺爺壽宴的路上表示了希望能提前了解出任務的注意事項後,藺馳每次都會簡單提一句。

藺馳繼續說道,“是個醫生。”

佟謹繼續點頭。

“北醫三院,腎科教授。”

佟謹頓時微愣。

藺馳手握方向盤繼續說,“他在這方領域頗有權威,我了解到,最近他的醫院有涉關於腎衰竭和尿毒症的臨床試驗,正在篩選誌願者,醫院將為誌願者進行新藥和技術的免費治療。”

他在車子調頭時看了她一眼,目光自然,仿佛就是朋友間一次普通的談話,“或許你有這個需要。”

佟謹張了張嘴,“這……”

藺馳:“如果你沒有這方麵的需要,今晚依舊隻是一個普通的朋友聚會。”

佟謹很是驚訝,一時不知該回複什麼,藺馳依舊默默地開車,沒有追問什麼。

她隔了好一會,說道,“但能進臨床試驗名單的,都是萬裡挑一。”

藺馳挑了挑眉,“我說,病人是我未婚妻的親戚,這麼多年的友情,走一趟後門,應該不是問題。”

未婚妻……

佟謹為藺馳輕描淡寫說出這個觸目驚心的詞感到一陣心率失常。

雖然知道對方所指的是兩人間的單純合作關係,但真就是這樣越淡然的語氣,越是容易讓人心悸。

特彆是像藺馳這樣一貫高傲的上位者,仿佛話從他口中說出,她連否認的立場都找不到。

她眸光微動,所以今天中午對方臨時通知她的這場飯局,是因為在專梯的隔間聽到她的那通電話,為了給她引薦他的朋友。

她隻是幫他打工的一個普通員工,他卻就這樣將自己的人脈分了給她。

她不由自覺地咽了咽喉嚨,說了聲謝謝,沉默片刻後再度開口,說道,“那個人,是我的母親。”

藺馳平靜地“嗯”了聲,仿佛沒聽出對方不對勁的情緒,揚眉說道,“如果是丈母娘的話,就由不得對方說拒絕了。”

第三十九章 心疼

梁岐生作為國內外均頗有權威的腎科專科教授, 佟謹沒想到對方竟然這樣年輕。

三十多不到四十的年紀,文質彬彬,架著副無框眼鏡, 聽到藺馳對她的身份介紹,他高高揚了揚眉,頗有興趣地看了對方一眼, 然後便自我介紹,“幸會, 我叫梁岐生, 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見到藺馳的……未婚妻。”

對方這話帶著些調侃好友的意味, 佟謹下意識看了眼藺馳,對方回看她, 可有可無地笑了笑, “不用管他的話。”

飯中,梁岐生聽了佟謹的情況,點點頭,問道, “家屬做了基因配型了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佟謹:“我和她的血型不一致, 做不了配型。”

梁岐生:“還有其他直係親屬嗎?”

佟謹頓了半秒, 回道, “她還有一個兒子, 但目前應該隻有七歲左右, 沒有其他直係親屬了。”

佟謹這話用於形容自己母親和弟弟, 生疏得仿佛一個陌生人講述第三方的家庭成員的情況, 梁岐生和藺馳兩人卻都很一致地仿佛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不妥。

隻不過梁岐生想了想,有些為難,“需要完全行為能力人才具備自願捐腎條件, 就是說,至少需要等到他成年。”

佟謹之前查過百度,對於這個答複她也清楚,所以此時並沒驚訝或失望,她隻是平靜地對對方點點頭並道謝。

“你可以安排你母親來三院,我對她做一次詳細的檢查,如果符合指標,我會幫她申請臨床試驗的名額。”

藺馳隻是在開始提了一句,梁岐生便輕易答應了,佟謹暗自呼出一口氣,“真的太感謝您了。”

梁岐生笑了笑,像是意有所指,“藺馳難得跟我開口,我怎麼也得答應。”

藺馳看了他一眼,朝佟謹說,“吃飯。”

梁岐生暗自帶笑地看了佟謹一眼,便轉頭和藺馳隨便閒聊。

一頓晚餐接近尾聲,藺馳起身去了趟洗手間,餐桌上便剩下佟謹和梁岐生兩人。

梁岐生紳士般朝佟謹舉了舉玻璃杯,“很高興認識你。”

佟謹和梁岐生都沒有要餐酒,一人是因為酒量太差,一人則是因為職業習慣。

佟謹拿起檸檬水與其碰了碰杯,笑了笑,“梁醫生您太官方了,應該是我謝謝您幫了我的忙。”

梁岐生也笑了笑,放下酒杯,說道,“說實話,我挺驚訝藺馳會跟我介紹你是他的未婚妻。”

佟謹愣了愣,應該不是穿幫了吧?

梁岐生繼續說,“要是說女伴,或者長期女伴,這樣並不奇怪,但未婚妻這個頭銜,對於藺家長子來說,就有些重了。”

女伴,或長期女伴,佟謹聽懂了梁岐生的潛台詞。

她沒有表現出一絲尷尬或生氣,畢竟她也覺得對於藺馳這樣的人,在這樣一個圈子,梁岐生說的話也很有道理。

這大概也是藺馳為什麼需要一個假的女友甚至是未婚妻的身份,來應付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佟謹點頭,“我覺得你說得挺有道理。”

這會輪到梁岐生愣了一秒,隨即低頭笑了,“你挺有意思,難怪藺馳那小子看得上。”

佟謹:“謝謝,我當是誇獎了。”

梁岐生:“我跟藺馳認識不少年了,如果論資排輩,他還應該叫我一聲叔叔,可是這小子,從來不把自己當後輩看。”

佟謹暗自點頭,的確很符合藺馳的人設。

梁岐生朝她笑笑,“我記得他當初還說自己是不婚主義,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佟謹微愣,這倒是她沒有想過的。

她下意識抬頭與之對視,發現對方已經低頭徑自吃了口餐後水果,表情泰若自然,具有醫生一貫的親和力,並不會讓人覺得對方的一句話而感到什麼惡意。

佟謹想了想,沒有說話,老板的私生活,她還是不要過多的好奇為好。

不過當藺馳從遠處折返的路上,佟謹扶著水杯偷瞄了眼,暗自感歎,以自家老板這種極品竟然是不婚族,她有點為女同胞們報以惋惜。

就在三人即將離開時,梁岐生接到醫院的急診電話,臨時有一台手術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