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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她先行離開。

直到兩人重新走到車前,佟謹才發現自己被握住的手裡都是汗。

這會四下無人,她便仿佛像褻瀆了什麼似的唰地將手抽出,然後立刻低頭翻包,從裡拿出紙巾,遞給藺馳,“對不起,我可能比較容易出汗,您擦一下吧。”

藺馳沒有接,有點意思地看著她笑了笑,“你剛才表現不錯,”他頓了頓,“是挺適合這份工作的。”

這應該是說他剛剛捏她手時她的臨時反應還不錯。

佟謹恭敬回答,“這是我的分內事,您滿意就好。”

藺馳看她仍舊拿著紙巾要給不給的,便說道,“留著擦擦嘴吧。”

他點了點自己的嘴角,佟謹手下意識抬起,一粒黑芝麻便沾到了手背上。

“……”

為什麼不早點說?她立刻用紙來回擦了又擦。

今天佟謹在他麵前表情失控的次數比以往加起來的都多,表情豐富,活生生的,不再是個沒有感情的打工機器。

藺馳笑出一個氣音,“上車。”

兩人的車剛在宅子門前調了個頭,庭院正前方便轉進一車,車燈射線兜兜轉轉逐漸朝他們方向駛來。

兩車相錯時,佟謹朝對麵看了眼,視線一晃,車就過去了。

佟謹這晚回到公寓,立刻就癱在了沙發上,倒不是累,是精神徹底放鬆後,除了癱著,壓根不想乾其他任何事情。

她仰躺著,突然伸出手來,定在視線上方,思緒不知道走神到了哪,直到手機突然震動,佟謹才眨了眨眼,勾出手機。

嚴曉薇:我剛下班,累死了,正在走去吃飯,賞臉陪姐姐聊一下嗎?

Jin:真巧,我也剛下班。

嚴曉薇:你那個沒良心的老板,也是個極品,上次端午節假期,一天喊你晚飯時間回去加班,一天直接去酒吧逮人?

嚴曉薇:他是不是內分泌失調,有虐待傾向?

Jin:他給的加班費很高的,我很樂意加班。

嚴曉薇:行叭,為人民幣低頭,有時候也不是不行。

佟謹很讚同:而且我老板極品是極品,但是個好人,比你的那個有良心多了。

嚴曉薇:……

嚴曉薇:滾!你個狗腿精!

佟謹回想起今天下午在鐘村,此時癱軟在沙發上的脊梁骨仿佛都能記起當時被藺馳撐腰的力度。

Jin:呸!我才不是狗腿!

嚴曉薇:那你就是%e8%88%94狗!

“……”

*

藺馳在第二天真的就遣了法務部的人跟足流程起訴昨天那幫村民,時隔一日,佟謹就收到來自村長的電話,說要是想和他們談的話,就讓她親自過去,並讓他們撤銷所有訴訟,不然一切免談。

佟謹想起藺馳那天在車上和她說的話。

永遠不要讓自己處於劣勢。

這樣才不會丟了他的臉。

佟謹吸了一口氣,義正言辭,“我接下來都沒空,沒法過去,如果你想聊,可能需要你親自過來LinKe一趟,屆時我會讓法務也一起,聊聊是私了,還是繼續走司法程序。”

村長顯然沒料到那天被圍罵卻一句話不敢吭聲的佟謹現在會是這種態度,氣得罵了句粗話,“你這是不想聊是吧?”

“我覺得我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電話那頭傳來阿冬嫂勸阻的聲音,片刻後,村長再度開口,直接說了個時間,就把電話蓋了。

佟謹呼出一口氣,對方這是屈服了。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有底氣地和對方談判,而她深知自己的底氣是從何而來。

這時藺馳正好從外麵回來,經過佟謹工位時依舊目不斜視,表情一貫地沉穩與淩厲。

佟謹不禁抬頭朝對方看了眼,論底氣,還是霸霸與生俱來的厲害!

不多會,微信便多了條某人上班摸魚發出的一條朋友圈——

[Jin:霸氣側漏的霸霸,向他看齊!]

底下評論——

嚴曉薇:沒救了,你這%e8%88%94狗[微笑]

尚桀彬:加油。

sun:上班時間,麻煩請認真工作。

佟謹抽空瞄了眼評論,“?”

第三十八章 或許你有這個需要

跟鐘村的談判一馬平川, 佟謹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阿冬嫂開口,幫了她不少幫。

鐘村重男輕女嚴重, 女性地位低下,可村長卻難得對妻女是真心實意地好。

要是村裡不同意征地,那麼女人隻能一直困在村裡做農活, 村民生活條件低下,惡性循環短期內根本很難改善, 征地是目前利益可視最大化。

阿冬嫂願意搭上一句話, 佟謹這邊的工作便順利不少, 加上藺馳上回弄的那一出,軟硬兼施, 鐘村村民很快簽下了同意書, 金科的項目如期進行。

這天佟謹下班回到公寓,工作暫時告一段落,終於無事一身輕。

在半小時前,佟謹手機收到一月一度的工資進賬, 由於華都集團的項目已經結付, 作為司馬芙的臨時助理參與了整個項目跟進, 這個月她分到的項目提成, 足足有五位數。

前段時間起起伏伏的拮據生活一下子又寬鬆了下來。

藺馳之前一次性預支了一周的兼職工資給她, 她每周定時給林嶽娥轉一筆過去, 數目正正夠一次腎透析的錢, 現在藺馳的那筆錢, 還能撐多大半個月。

她算了算之前陪藺馳出過的任務,還要多做兩次才能把之前欠的服務填上,然後就能繼續按次付費了。

不知道客戶霸霸接下來需要兼職女友的服務多不多, 希望多多益善,她樂意加班得很。

佟謹又想,等這次金科那塊地皮的項目交付結束,她的提成應該也挺可觀。

果然跟著霸霸不會餓肚子。

佟謹很是感歎。

不過歸根到底,她還得謝謝一個人,當初嚴曉薇給她買來的網絡騙子,沒想到到頭來是她的福星。

學曆高、門路多,雖然毒舌還拽上天,但卻每回有求必應,如果隻看結果導向,倒也值得這個價錢。

她想起前天久不露麵的那人竟在朋友圈回了她的評論,此時一時感慨,便找到對方的頭像,點了進去。

Jin:好久不見了,你最近生意還好嗎?

她一直摸不準對方回複的速度,有時秒回,有時隔三差五回一條,有時索性已讀不回。

這樣傲嬌做生意,壓根不在意消費者滿不滿意,看來真的是一個體驗生活的富家子弟實錘。

這次對方回複速度還行,沒隔一會,發來一句反問:得看是哪門子的生意。

“……”

果然門路真是多。

對方時隔一分鐘,又彈出一條:不過像接你這種時不時30塊錢的單,倒是很久沒生意了。

“……”她再次無言。

Jin:主要是你太貴了,我的消費水平還達不到你的頭牌服務等級。

sun:在LinKe混了這麼久,還給你找了個這麼賺的兼職,你的消費水平怎麼還這麼低下?

“……”這人好煩。

Jin:我本來就對你這樣的虛擬服務沒什麼需求啊。

sun:所以被當廉價工具人,使用得還滿意嗎?

“……”佟謹輸了。

她從剛到賬的工資中轉了50塊錢過去:那包你一小時吧。

幾乎是立刻的,就提示對方已收款。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sun:說說,這次需要什麼服務?

對方這句話剛彈出來,佟謹電話就響了起來,她下意識皺了皺眉,是林嶽娥的電話。

“佟佟啊……”林嶽娥的聲音顯得有些虛。

“什麼事?”

“醫生說接下來的透析要換成什麼血液灌流的透析,每次要多四五百,而且還開了一堆藥,說是預防什麼骨病的,那裡也要三兩百,你看……”

佟謹下意識打開電腦輸入尿毒症血液灌流,然後問,“你的情況醫生怎麼說?”

林嶽娥有些支吾,模棱兩可地說,“這病本來就會越來越嚴重,他說下個月開始可能要一周做兩次了。”

佟謹當初在北醫三院的時候問過林嶽娥的主治醫生,說林嶽娥的情況目前還不算很嚴重,一周一次能維持一段時間,但之後久了,頻率也得往上加。

可離當時出院就隔了一個多月,怎麼突然嚴重了這麼多?

佟謹讓林嶽娥將病例和治療報告拍照發給她,她打算找人問一下,畢竟南延對比北城的醫療級彆還是有一定差距。

而她記得尚桀彬,他就在北醫三院主攻腎內科。

林嶽娥欲言又止地開口:“那……”

佟謹吐了口氣,“錢之後再說,你現在把病例拍給我。”

林嶽娥把病例和透析報告發了過來,佟謹看了眼病例,她不是這塊的料子,即使對著百度也沒法看懂。

她想了想,發了條微信給尚桀彬,問自己有個親戚關於尿毒症的一些問題方不方便打擾一下他。

對方很快回複:當然,隨時可以。

佟謹將林嶽娥的病例等資料都轉了過去,對方過了一會問:方便電話說嗎?

Jin:方便,我打給你。

尚桀彬的聲音在電話裡比現實中成熟,大概是進入了醫生的狀態,顯出有些嚴肅,對方問:“你的親戚得這個病多久了?”

“是一個多月前確診的,但腎衰竭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我對比了下一個多月前和現在的病例,惡化得有些快,之前的情況,一周一次透析沒有問題,但按照常理,一個多月很少會引起這樣明顯的變化。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病人沒有按時進行透析。”

佟謹頓了頓,“應該不會……”

尚桀彬:“我看了你發給我的透析報告,隻有三份,並且是隔周的。”

佟謹一時沒有回話。

尚桀彬:“因為現在我隻能單憑報告說些建議,但不排除你親戚的病會突然惡化,畢竟重度腎衰竭還會引起一係列可能的並發症。但要是原本一周一透析,降到兩周一透析,這樣對病人身體損害也很大。”

最後對方再補充了句,“尿毒症是終身的,靠腎透析續命也隻能儘量延續生命,最好的辦法還是換腎,可以建議你親戚的直係親屬做個配型,如果配型成功,那就是個希望了。”

佟謹咽了咽喉嚨,“好的,謝謝你,我會轉告她的。”

佟謹根本用不著配型,因為她和林嶽娥血型不同,已經不符合基因配型的首要條件。

她回想著尚桀彬剛才的話,她沒有再打給林嶽娥,她這次翻出陳斌的電話,撥了過去。

對方大概也認出她的電話,接通後語氣明顯地不耐煩,“又有什麼事?”

佟謹問他,“聽說現在林嶽娥腎透析的頻率從兩周一次變成一周一次,一次要多少錢,你知道嗎?”

“嗬。”陳斌笑了笑,“原來是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