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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要是明天終麵不過,我就繼續留在馳策了。

陳曉麗:那祝你好運!!!

*

熟悉的會議室,佟謹來過一次,就是被call來救場那次,沒想到終麵的時候,她又有幸再次踏足LinKe集團頂樓。

聽說隻有總監級彆的高管才有資格上頂樓直接彙報總裁,而頂樓的會議室,大多隻在需要藺馳參會的會議才會啟用。

佟謹雙手接過行政遞來的溫水,心想,她也真的是太榮幸了。

行政:“佟小姐請在這稍等一下,終麵將在三點開始。”

佟謹:“好的,謝謝。”

終麵其實隻是走個過場,沒有太大的分歧,就幾乎等於已經成了。

人事總監跟篩選過後的麵試者聊天南地北,主要是在聊天中看看對方的價值觀是否跟公司一致。

直到最後,對方問了佟謹期待的薪酬,得到回複後,對方斟酌了下,便結束了終麵。

“關於薪酬大致沒什麼問題,但具體要看最後你收到的offer上的標價。”

佟謹表示明白,問,“那今天是結束了嗎?”

對方卻說,“等等,總裁正好今天有空,待會帶你去露露麵。”

佟謹原本輕鬆的心情瞬間因為這臨時的安排緊促了起來,“我需要說些什麼嗎?”

“不用緊張,走個過場,隻是打個照麵,要是總裁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回答就是。”

佟謹緊張兮兮,“好的……”

十五分鐘後,佟謹被人領著走出會議室。

總裁辦公室在頂樓的最南邊,小行政規矩有禮地敲了三聲門,裡麵便傳來一聲低而沉的“進”。

“藺總,這是今天營銷部參加終麵的麵試者,溫總監已經見過了。”

“嗯。”

行政將佟謹的簡曆遞給藺馳後便退下,藺馳看了佟謹一眼,收斂了些氣場,“坐。”

他低頭看了眼幾乎是出自他手修改的簡曆成品,沒有興趣問過多無謂的問題,他擱下簡曆後抬頭看向她,雙手交握,眼神銳利,頓了頓,問了當初在微信問過她卻被對方拍了一大輪馬屁的那個問題,“為什麼想從馳策來LinKe?”

這個問題佟謹在二麵和剛才的終麵都有被問過,馳策作為國內目前數一數二的傳媒公司,更是作為LinKe旗下的子公司之一,在其的發展自然不差,特彆是作為一名策劃。

她當時回答的是,想轉型。

從乙方的個案營銷,到甲方的品牌營銷,十分官方又得體。

但其實她對待在乙方還是甲方沒有十分在乎,至於想跳槽的其中原因……她想起當初跟那個sun也問過,其實她當時的回複,的確也很誠懇。

一是因為劉乾沙,二是因為……她看向此時坐在對麵的人,她想,大概是對強者追隨的欲.望吧。

佟謹沒有立刻回答,藺馳也好整以暇地沒有催促,他不急不慢,安安靜靜看著對方的微表情。

佟謹覺得對方的目光像一隻靜待獵物的猛獸。

狼,亦或是虎。

她覺得她在對方麵前撒謊好像毫無意義。

“因為向往。”

藺馳挑眉,重複道,“向往。”

“向往世界百強集團的風光,還是向往LinKe給到你的薪酬和前景?”

佟謹想了想,老實回答,“都是。”

藺馳:“說說。”

“我相信,乾這行的沒有誰會不想進LinKe,一為名、二為利,而且收獲與付出對等,甚至可能會更多,我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說服自己不來這試一試。”

藺馳點點頭,“那就希望你給LinKe帶來的回報,也與公司給予你的利益對等。”

佟謹認真臉:“我會的!”

藺馳:“我希望你入職前能將馳策和英爾集團的案子完美交付,這關乎於後續英爾與LinKe的合作。”

隻是普通的一句囑咐,佟謹卻暗自詫異,對方這話,意味著他記得她這個小嘍囉是誰。

“今天的終麵結束了,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佟謹下意識開口:“藺總,有件事……”

藺馳再度看向她。

佟謹話剛起她就不知道怎麼繼續了,她剛才一刹那想起了她客廳裡那個還沒拆封的快遞箱,可兩人身份如此懸殊,此時坐在總裁辦公室裡,說“你有件衣服在我這”實在是容易讓人誤以為她在攀關係。

藺馳耐性一向不咋地,多次花在佟謹身上的,已經算個個例外。

“我喜歡爽快的人。”

意思是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佟謹犯慫,不敢再浪費時間,“是這樣的,或許您已經不記得,但在彆墅那晚,我弄臟了您的一件羽絨服,十分抱歉,但我已經拿去清洗乾淨了,現在衣服已經寄回來了,我寄到LinKe前台給您,您看行嗎?”

藺馳抽出幾秒回想了下,“沒有印象了,那就不用還了,我不缺衣服。”

佟謹一時語塞。

所以她花了八百多的清洗費和修補費,是丟大海裡了嗎?

*

佟謹奮鬥到春節放假前的最後一天,日夜趕工終於將英爾集團的二稿發了過去,對方也很爽快:沒有太大問題,但最終定稿得等年後了,我們公司不少人已經提前回家了。

佟謹理解。

想到藺馳對這個案子的囑咐,目前照進度來看還挺順利。

春節提前回家的人不在少數,年前最後一天還留守在馳策的大多都是本市的,其他都撤了。

陳曉麗:“佟謹你今天還上班啊?買了幾號的飛機票啊?”

佟謹隨意回了句:“沒買,在北城過年挺好的,熱鬨。”

嚴曉薇也在前一天回來了,對方一回來就微信轟炸——

嚴曉薇:我靠,北城的空氣也太差了吧!

嚴曉薇:等我睡兩天回回血,正好你放假那天來我家吃年夜飯。

嚴曉薇:然後姐姐帶你去嗨皮嗨皮!

嚴曉薇:跨年、俊男、美酒,一條龍服務!

Jin:謝謝姐姐,俊男可以,美酒就大可不必了。

大年三十。

佟謹提了兩大抽年貨在嚴曉薇家吃了年夜飯,收了紅包,乖巧到極致地給叔叔阿姨拜了年,然後就被嚴曉薇拉了出去。

嚴曉薇:“今晚不用等我們回來。”

嚴母:“兩個女孩子去跨年給我小心點啊,彆帶壞佟佟了!”

嚴曉薇的聲音消失在樓道裡:“知~道~啦~啊~”

嚴母嘖了一聲,“真讓人不省心。”

嚴父倒是看得開,“佟佟一個人留在北城過年,出去玩一下也好。”

嚴母聽了最後也隻是歎了聲氣,“佟佟這孩子,也是不容易。”

晚十點多,北城滿街燈火通明,不少店鋪都延遲營業時間,街上處處張燈結彩,路上的人三五成群,一片喜慶。

今晚地鐵均延遲到淩晨收車,佟謹跟著嚴曉薇在新世界中心站下車,忍不住問她,“我們這是去哪啊?”

嚴曉薇嘿嘿嘿了聲,“不是說了嗎?姐姐帶你去跨年,俊男加美酒!”

北城最繁華地帶,酒吧“新冶”內燈球閃耀,差點閃瞎佟謹的眼。

嚴曉薇出門前特意換了身“戰衣”,此時將厚厚的外套一脫,細閃的連衣裙貼身又惹眼。思兔網

佟謹眼珠子要瞪出來。

“你說帶我去跨年就是帶我來酒吧?!”

場內電子音震耳欲聾,嚴曉薇嗨得拉著佟謹找位置,根本聽不清她的話,“你說啥?”

佟謹拉著她大喊,“你說去跨年就是來酒吧?!!!”

嚴曉薇也是接近吼著回:“這裡十二點有節目,可精彩了!咱就等著吧!”

新冶裡人滿為患,光是舞池就擠滿了人。最後沒辦法,實在找不到卡座的兩人走到吧台,點了兩杯酒,過了沒多久,嚴曉薇眼疾手快的搶了兩個吧台位,“也算有位置了。”

佟謹人生第一次來酒吧竟然是這樣糊裡糊塗地被嚴曉薇拉來的,看著嚴曉薇坐在高腳椅上肩膀腳尖都跟著音樂不停律動,顯然跟這裡頻率高度%e5%90%bb合。

而她隻覺得耳膜被轟得炸裂,明顯跟這裡八字不合。

她看了眼時間,才剛剛十一點,她扯過嚴曉薇附在她耳邊喊,“我們要等到十二點啊?”

“當然,十二點精彩才剛剛開始呢!”

好吧。

佟謹心想自從畢業後每天不是加班就是為柴米油鹽發愁,難得在節前通過了LinKe集團的終麵,而且今晚還是難得的跨年夜,就像嚴曉薇說的,成年人就得用成年人的方式放鬆一下。

佟謹很少喝酒,但這裡一杯檸檬水都要50,她還是點了杯性價比更高的雞尾酒。

嚴曉薇靠在吧台上,胳膊肘架著台麵,眼睛一個勁地掃,“北城果然是北城,隨便挑一個都比我工作那破地方的正。”

酒吧裡燈光昏暗,五光十色裡誰都在放肆,佟謹也不矜持,看著舞池裡形形色色的男女,心情也逐漸被周遭的氛圍感染,慢慢躁動了起來。

嚴曉薇這種不定性的更是已經按耐不住,這下跳下高腳椅,身體已經跟隨音樂儘情擺動。

“去不去跳舞?”

佟謹拚命搖頭,看著可以,下場可不行。

“嘖,那你乖乖坐著,我去動動這身老骨頭。”

佟謹揮手,“去吧去吧。”

佟謹骨子裡是南方人,不抗冷,這時脫了外套裡麵還穿著一件高領毛衣,酒吧裡暖氣開得足,舞池裡的人都是吊帶背心熱褲短裙,佟謹被熱得不行,卻不能脫。

佟謹扯了扯毛衣的下擺,最後放棄。

毛衣本來不是短款,但沒想到洗了一次後縮水了兩個碼,本是寬鬆的毛衣變成了緊身短款露臍裝,一貫節儉的佟謹堅持穿了兩個冬天。

毛衣下擺露出一節細白的腰,在鐳射燈光閃爍之下就像冬夜裡的一捧雪。

緊身牛仔褲包裹著的曲線畢露,佟謹絲毫不知道自己已成為了不少人今晚的獵物。

酒吧角落,一道鏤空梨花木屏風虛隔開一個清淨空間。

今晚不止藺馳和江唯嘉兩人,江唯嘉將他們圈子裡玩得熟的都叫了過來,兩個大卡座坐了七八個人,其中江佐和崔文傑兩人各自美人在懷,一手擰著酒杯,嘴裡吞雲駕霧。

崔文傑身邊的人大家都眼熟,關係好的都喊一聲嫂子,相比坐在江佐大腿上的女人,大家卻隻是略過幾眼,調侃江少身邊又換了人。

江佐在圈內是出了名的二世祖,當初因為一塊地皮拍賣跟大家搭上了關係,這人男女關係一向混亂,大家顯然都見怪不怪。

藺馳坐在中間,不說話也自有人過來攀談。

在座的都是北城名流圈裡的公子哥兒,家裡生意多多少少都跟LinKe沾點關係。

藺馳向來不喜歡在公司外的地方談公事,有人來,他便和對方碰杯,在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