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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總想拋棄朕 延琦 4331 字 6個月前

憤道,“你說得倒輕巧,那不是你的子民,疼不到你身上……”

話未說完,卻被他“噓”了一聲打斷,他麵色冷清,道,“他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子,你不戳在他的心上,當然叫他反手製住!”

聞言就見蕭毓芸一頓,皺起眉來,追問道,“戳在他的心上?你是說……”

……

~~

山中閉塞,加之自己又被關在房中,真是半點外界的消息都得不到。

眼看又是幾個晝夜過去了,靜瑤心間開始不安,他不在時,她勉力撐著自己,但現如今聽說他回來了,她的那些堅強仿佛忽然都不見了,她急切想出去見他,還有彥兒,真不知離開自己的這些日子,小家夥是怎麼過來的。

心裡有了空前急切地盼望,她開始環顧房中,想看看有沒有可以逃脫的地方,窗子……翻窗而出如何?

不,窗外是懸崖,她肚子這麼大,自己會粉身碎骨不說,二寶也一定沒命的。

而門外有凶悍的遼人把守,手裡握著明晃晃的彎刀,每當有人進來給她送飯,門打開的時候,她一眼就能看見……那兵器泛著無情的冷光,真叫人膽寒。

她一個行動不便的孕婦,豈能抗得過五大三粗的男子?

她隻好又放棄了硬闖出去的念頭。

隻是忽然間又是靈機一動,對了,她是不是可以趁婢女進來送飯的時候將人打暈,然後換上衣裳逃出去?

這個想法似乎可行,現在天黑得早,每每晚飯的時候,天早就黑了透底,衣裳也穿得厚,她勉強還是可以遮住孕肚的……

這個想法一起,她立刻躍躍欲試,甚至開始琢磨,該用個什麼物件才好,她急忙立起身來,在房中尋找……

不料忽然一聲門響,嚇得她一個激靈,她忙回頭看去,卻見是宇文銘與蕭毓芸一同進來了。

兩人麵相不善,不知怎麼,她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警惕問道,“你們來做什麼?”

蕭毓芸目露凶光,咬牙切齒道,“做什麼?自然是要你的皇帝見識我的厲害,彆以為就他狠!”

說著便扭頭看向宇文銘,“我現在將她破膛剖腹,取出腹中的孩子,給皇帝送去,你說他會不會動容?”

這話叫靜瑤大駭,然而還沒容她開口說什麼,卻聽宇文銘麵無表情的斥道,“蠢!”

蕭毓芸怒氣未消,卻是愣了一愣,問道,“什麼?”

這個男人居然敢說自己蠢?

沒錯,宇文銘就是在說她蠢。

他嗤笑一聲,輕飄飄的道,“對皇帝來說,這個女人最大的意義就是她腹中的孩子,你若是把孩子取出來,事情也就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等著給你的子民們收屍吧,我敢保證,有此一恨,他一定會把遼人趕儘殺絕。”

蕭毓芸一聽,立刻頓了頓,歎道,“我也是被氣急了……”

想了又想,又抬眼看他,“那你說該怎麼辦?該如何叫皇帝見棺材落淚?”

宇文銘抬眼看向靜瑤,打量一番,目光停在她的手臂上,道,“不如砍下她一條手臂,留條命在,也不傷及腹中的孩子,叫宇文泓見識到厲害,若他在乎這個女人,必然會有所收斂。”

這話又叫靜瑤驚懼異常。

麵前的人還是人嗎?他竟然麵無表情的說出要砍掉自己的手臂……

而更嚴重的是,蕭毓芸想了想,居然點頭附和,“這個主意不錯,隻好暫時便宜他了!”

宇文銘扯了扯唇角,笑容裡沒有一點溫度,“當然不會便宜他,我所受過的,一定要叫他嘗一遍。”

聽到這裡,靜瑤才明白過來,他們分明是沒有打算給自己留活路。

原來他們從開始就隻是打算用自己來逼宇文泓退兵而已,而就算退了兵,他們也根本不會叫自己活著回宮!

絕望一瞬沒過頭頂,靜瑤冷聲質問道,“宇文銘,你可是個人?你身為大梁子民,身為先帝子嗣,就如此對待大梁江山?你幫著遼人在仁顯太後冥壽之日生事,你心裡可還有列祖列宗?”

然而宇文銘根本沒有半點動容,也不理會她,隻是冷聲催促蕭毓芸,“你還不動手?耽誤一個時辰,可知遼人要死多少?”

蕭毓芸被戳中了痛處,咬牙道,“現在就動手!”說著就吩咐門外,“來人,給本宮砍下這個女人的一條手臂!”

門外立刻應聲,緊接著,之前看門的那個大漢便進了來,手中彎刀明晃晃的刺眼。

他們是要來真的了,眼看那人步步朝自己逼近,靜瑤忽然無比悲涼,沒想到她死在宇文銘手上一回,重活一次,居然還要命喪在這個男人手上。

她閉了閉眼,咬牙朝他說,“宇文銘,你可還記得你在陸靜瑤臨死前說過的話嗎?你說若有來生,一定好好待她,現在我好不容易重活一回,你竟還要殺我一次!”

話音落下,隻見本已轉身的宇文銘腳步一頓。

他怔愣一下,立刻回頭,凝眉問她,“你,你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皇桑:要比狠?嗬嗬,老子等著你們!

靜瑤:老娘踏馬的終於要掉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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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要……虐渣虐渣!

第一百二十七章

靜瑤, 靜瑤……

有多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了?

自打她離開,宇文銘身邊再也沒人膽敢提及她,包括最了解自己的昌賀。

但現在,他竟從一個與她毫不相乾的人口中聽見了關於她的事, 而且, 竟如此詭異!

靜瑤臨死前身邊隻有自己,根本沒人知道他對她說了什麼,但現在,這個叫李妙淳的女人為什麼這樣說?

為什麼……

宇文銘霎時間失了理智,立刻回頭追問她, 卻隻見那雙眸子裡,湧動著滿滿的憤恨。

她不說話, 嘴唇在微微顫唞,顯然已是怒極, 可這些宇文銘都顧不得理會, 他要答案!

為什麼, 這個女人會知道他對靜瑤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他幾步回到她麵前, 急切追問, “你剛才說什麼?”

今日若非絕望與氣極,靜瑤此生絕不願叫這個男人知道自己重生的事, 但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 也沒什麼可遮掩的了!

她冷笑道,“我說的是什麼,你不比我清楚嗎?你說那夜必須要有一個人死, 所以就毫不留情的舍棄了我,你可知烈火焚身的滋味?宇文銘,我真恨自己當初瞎了眼,竟然以為你是謙謙君子,錯付真心!你為了蕭毓芸,殺我一次還不夠,現在又要來殺第二次了?你的%e8%83%b8膛裡到底還有沒有一顆人心?”

聽完她的這句話,宇文銘的臉上顯現出極度的不可思議,她又說出了那夜的情形,一點不錯……可是為什麼?她怎麼會知道?

他仔細的看她,眸子裡快要看出血來,驚訝又瘋狂的咆哮,“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她卻以冷笑回敬,答說,“我是誰?才不過區區兩年,你就把我忘了嗎?你不是覺得,那杯峨眉雪芽熟悉嗎,這世上除過陸靜瑤,可還有彆人能為你沏出同樣的味道?我是誰?你還有臉來問我是誰?我是陸靜瑤,我是被你丟棄在火中被你親手殺死的陸靜瑤!”

此話一出,隻見宇文銘瞳孔猛的一縮。

而後慢慢搖頭,口中喃喃道,“靜瑤……靜瑤……”

怪道他一直覺得,這個叫李妙淳的女子身上有一種與靜瑤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似,那次在禦書房外的錯認,以及後來喝過的峨眉雪芽,還有那時張恩珠的突然瘋癲……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然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靜瑤……

她,果真是靜瑤嗎?

被蕭毓芸喚進來的那個男人原本要動手,此時眼見這種情形,一時踟躕起來,隻好轉頭詢問蕭毓芸的意思,而蕭毓芸此時也是聽得雲裡霧裡。

他們在說什麼,陸靜瑤?不是那個已經死了的女人嗎?

蕭毓芸見過陸靜瑤,與眼前這個女子分明不是同一人,但見宇文銘神色不對,她忙上前道,“彆聽她胡言亂語,時間不早,你起開,我要動手了!”$思$兔$在$線$閱$讀$

語罷就要去拉扯靜瑤,卻被宇文銘伸手阻住。

宇文銘緊緊皺眉,隻道,“不,現在不能動手,我有話要問她。你們先出去。”

蕭毓芸愣了愣,急道,“現在不能動手?你剛才自己也說,時間不容耽擱,你知不知道每耗一個時辰,要死多少遼人!宇文銘,你居然相信她?你是不是瘋……”

“出去。”

話未說完,卻聽宇文銘冷聲又重複一遍,“我自有我的安排,你若不相信,自己另擇他處,我不奉陪了。”

“你……”

蕭毓芸一噎。

然而人在他手上,她又不能跟他硬搶,頓了頓,隻好氣憤拂袖離開。

上次突襲大相國寺折損了蕭毓芸大部分人手,現如今借住在宇文銘這裡,他的人手居多,若硬碰硬,她不是對手。

她隻好暫且等等看,看著女人到底能玩出些什麼花樣!

~~

蕭毓芸走了,房門被關上,徒留兩個人。

宇文銘仔仔細細的,將她打量再打量,試探著喚道,“靜瑤,真的是你?”

靜瑤扭頭不看他。

既然已經坦白身份,她也再不用遮掩內心對他的恨與厭惡了。

她神色冷冷的,不肯理會自己,卻叫宇文銘內心更加相信幾分,如果她不是靜瑤,隻是因為求生而故意編謊話來蒙騙自已,不該是這樣的態度。

他又試著問,“靜瑤?你果真回來了?”

還是沒有回應。

她越冷,希望似乎就又多了一些。

他想了想,忽然道,“陸家已經遷來京城,你該知道了吧?”

就見她眉間一凝,忙道:“你敢動他們!”

這樣的關切沒有假,宇文銘心間大喜,幾乎可以確認了。

他聲音溫和下來,“我怎麼會動他們?他們是你的至親,為了你,我也會好好待他們的。”

靜瑤厭惡他的虛情假意,冷笑道,“為了我?嗬,王爺言重了,我與那位簫公主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活生生的一條人命,還是不說撚死就撚死了!”

她果然承認了她就是靜瑤,宇文銘一時間欣喜異常,卻又因為她的話心間酸楚,忙道,“對不起,我那時沒有想清楚……瑤瑤,若重來一次,我絕不會再那樣做!你不知道,自打你離開,我的日子有多難熬,這麼長時間以來,再也沒有快樂過……”

“那個女人什麼都不算,她隻是我當時一個籌碼,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你相比。”

靜瑤嗤笑一下,滿是嘲諷。

但宇文銘毫不介意,他愈加肯定她的身份。

沒想到,今生今世,竟然還能有與她再見麵說話的一天……

他靜靜注視她,雖然樣貌與此前截然不同,可他知道那就是她。他試著往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