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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總想拋棄朕 延琦 4263 字 6個月前

皇帝!

所幸皇帝比他更早一步安排, 眼見如此情形,忽然又有眾多侍衛從天而降, 將皇帝及眾臣護在身後,與對方隔絕開來, 靜瑤驚訝的瞧那些人的裝扮, 繡春刀與象牙牌,正是宇文泓先前安排的羽林衛。

但宇文泓的布置並非僅有羽林衛而已, 隨著殿前司指揮的一聲“護駕!”殿外立時又傳來腳步聲,眾人看去,見殿門外黑壓壓一片人,皆是身穿鎧甲手持兵器的殿前侍衛們,這無疑是皇帝的人手。

但從雙方人手來看,勝負已見分曉,然而眼見此種情形, 宇文銘卻隻是眸間一凝, 似乎未有多少慌亂。

宇文泓自然看出來了, 冷聲笑道:“可還在等你京郊的那八萬大軍?不怕告訴你,他們今日已經來不了了!”

話音落下,隻見宇文銘麵上終於現出了些許動搖, 但仍未有就此罷手的意思,他有些懷疑,宇文泓或許隻是在詐他罷了。他已經離那個位子僅有一步之遙,他不會就此放棄!

所以他也冷笑道:“休要在此惑亂人心,暴君,現在乖乖讓位,我會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他還在做著美夢,宇文泓索性不再理會他,左右這一番惡戰已經免不了了!

此時樞密使躬身向皇帝奏請道:“請陛下與娘娘暫時回乾明宮稍候,此等叛臣,交於臣等便可!”

宇文泓應下,便帶著靜瑤離開,宇文銘的人雖然不少,但他們麵前有重重羽林衛阻擋,無論如何,也殺不到他們跟前。

從宇文銘進入他的計謀開始,今日的勝負早已是定局,他毫不擔心,隻是體諒阿淳辛苦,他要趕緊帶她去安靜的地方歇息才是。

等會兒必定血雨腥風,嚇到她跟孩子可就不好了。

耳邊兵器相搏聲已起,此時的謹身殿是男人的戰場,靜瑤這般深閨女子,心中著實有些懼怕,乖乖跟著宇文泓撤回乾明宮裡去了。

~~

以往的乾明宮隻給人莊重森嚴的感覺,而今日,卻給了靜瑤大大的安全感。

回到暖閣,宇文泓叫她做到榻上歇息,而後趕緊關問,“方才可有被嚇到?”

靜瑤初時很想點頭,但見他眼神切切,又道:“有陛下在,臣妾便不怕了,陛下莫要擔心。”

宇文泓握握她的手,又輕撫她的小腹,溫聲道,“方才叫你一直掉淚,雖知道你是假意,朕心裡也不好受,其實方才朕好不後悔,該叫福鼎去的。”

此前的計劃裡,確實是安排福鼎出麵,引宇文銘入局,但靜瑤後來想了想,覺得自己出麵似乎會更為穩妥些,畢竟宇文銘此前蓄意將自己捏造成妖女的形象,沒準會以此做文章,而自己身懷龍嗣,是很好的矛盾點,會更容易叫他儘快露出真正麵目。

宇文泓還是有些擔憂,但靜瑤比福鼎更適合的理由他也明白,是以直到最後再三確認人手已經安排妥當,這才準許她身赴謹身殿。

而眼下的結果果然印證了這一點,宇文銘這個禍患,今日終於走到終點了。

想到離開時的場景,靜瑤還是有些擔憂,忍不住又問宇文泓,“陛下,謹身殿那邊,應該沒事吧?”

宇文泓淡淡笑笑,“會有什麼事?用不了多久就會解決。”

他很有把握,靜瑤便把憂慮暫時放下,過了一會兒,又想起一事,便又同宇文泓說,“臣妾原本還有些擔心,怕太後會突然過去,到時候不好收場……”

宇文泓倒是握了握她的肩,“你多慮了,也是朕沒來得及知會你,太後那邊朕方才遞了消息,所以她老人家才留在福寧宮裡。”

靜瑤倒有些驚訝,“您知會太後了?”

宇文泓無奈道:“以太後的性情,朕若是不說,恐怕她一定會如你的預料那般,闖進謹身殿也說不定。”

他這一步倒是走得不錯,試想一下,如果太後依然被蒙在鼓中,得知她今日去謹身殿,一定會追過去質問她,到時候她萬一被煽動,那還得了?

~~

簡單說過幾句話,宇文銘手頭還有事,便發話叫她自己先歇著。靜瑤雖然並無睡意,但方才情緒波動的確不小,也是擔憂會累到腹中孩子,便乖乖去躺著了。

原本想等外麵的消息,但因這幾日沒怎麼睡好,雖還是上午,困意卻一點點浮了上來,她便閉上眼睡了一下,等到再度醒來,似乎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她還記掛著大事,便從床上起來,春萍忙過來服侍她,她便問道:“可知謹身殿那裡情況如何?”

春萍一直守在她身邊,隻好搖頭說不知,索性她收拾妥當後,開門見到了福壽,福壽消息靈通些,告訴了她大致的情況,道是拱衛將軍及殿前指揮使等人已將宮中叛軍儘數圍剿,宮中已經安全了。

靜瑤點頭,“宮中安全倒是好事,隻是罪魁禍首可伏法了?”

福壽躬身道:“這軍報一會兒一個,奴才聽得也不真切……方才倒是聽說叛軍突圍了一個缺口,借機護送惠王逃出宮外了。”

靜瑤一怔,“逃出去了?”難道又要叫他逃脫?

福壽見她凝眉,忙安撫道:“娘娘不必擔心,大軍還在前方追捕呢,惠王此人做儘惡事,天理不容。”

靜瑤心間暗歎了口氣,她身在後宮,又不能上陣殺敵,此時隻是乾著急罷了,罷了,料想皇帝也不會叫宇文銘逃脫的,姑且等著吧。

隻是她已經在乾明宮待了多日,不是自己的地盤,總歸有些不舒服,加之打那日出來後還沒見過倚波,不知她是不是為自己擔心的厲害,便同福壽交代說,“既然宮中已是安全,那本宮想先回趟棠梨宮,等陛下出來,你替我去稟報一聲吧!”

福壽趕忙躬身道是,“這幾日辛苦娘娘了,奴才這就去為您備轎。”

靜瑤點頭,轎輦很快備好,不多會兒功夫,就回了棠梨宮。

那日離開時,她原隻是去給宇文泓送扳指,哪知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一彆數日,倚波終於見到了她,頓時紅了眼眶,連聲道:“娘娘終於回來了,此番可把奴婢嚇壞了……”

其他人都紛紛附和,她親身經曆早上謹身殿的場麵,心裡也是諸多感慨,隻是道:“現在都過去了,宮中已經安穩,本宮也完好的回來了,不必擔心。”

宮人們都垂首道是,她進到殿中,留下倚波來說話,倚波關上門,忙問道:“這次真的把我嚇壞了,自你去了乾明宮就沒了消息,你不知道,他們都說陛下……”

倚波不敢把剩下的話說出來,靜瑤知道那是什麼,笑道:“我也是身不由己,事發突然又關係重大,實在無法告知你,害得你白白擔心,實在抱歉。”

倚波搖搖頭,“你無事便好,我沒什麼。”

方才後宮戒嚴,宮人們都被圈在各宮不準隨意走動,倚波並不知外麵的情景,此時趕緊問道:“不知現在外頭怎麼樣了?惠王可伏法了?”

靜瑤回答說,“我也不清楚,隻是聽說宮中叛軍已經被殲滅,隻是惠王被人護送著逃出,但拱衛將軍已領精兵去追,應該很快會有結果的。”

倚波聞言點頭說,“殘兵敗寇不得人心,聽聞拱衛將軍很是厲害,料想惠王這次肯定能被鏟除。”

靜瑤淡淡笑了笑,倚波話說得不錯,但宇文銘一天不死,總是叫人難以徹底安心,便又囑咐道:“宮中現在還未解禁,傳話下去,叫宮人們安生些,少走動為妙。”

倚波又趕緊遵是,說著關問她道:“你在乾明宮這幾日都好嗎?那裡大門緊鎖,你可都吃飽了?”

這叫靜瑤忍不住一笑,答她說,“我同陛下待在一起,豈會把自己餓著?乾明宮裡頭自有辦法,不必擔心。”

倚波哦了一聲,把她看了又看,還是說,“可我怎麼瞧著你清減了不少?臉又小了一圈……”

“是嗎?”靜瑤摸了摸自己的臉,想了想,同她解釋道:“大約前兩天心裡擔憂,沒什麼胃口……”

倚波歎了口氣,“這回可真是難為你了,旁人家的孕婦都養的富態,你瞧瞧你自己,怎麼跟從前一樣呢?還是得多吃些,你身體好,小皇子也長得壯實啊!”

提起這個靜瑤也有些愧疚,撫摸著肚子歎道:“自打有孕,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也是難為我的寶兒,跟著我不得安生,不過今次隻要叛軍一除,天下安穩,我也能寬心了……”說著抬眼看著倚波,表決心道,“從現在起,我儘量多吃多喝,給我的寶兒好好補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得正是!”倚波連連點頭,“你等著,我這就叫小廚房給你準備好吃的去,好不容易回來了,今晚要多吃一碗飯才成!”

靜瑤嗯了一聲,眼看著倚波腳步輕快的出去,又將宵雨春萍喚進來,叫給自己準備沐浴更衣。乾明宮除了皇帝便是宦官,她還要陪皇帝演戲,實在沒有棠梨宮這般自在,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她可得好好歇一歇。

晚間的時候,宇文泓沒有過來,他一連多日沒有上朝,禦書房裡實在積攢了太多奏章,看來得幾個通宵才能批完。

靜瑤也知道他辛苦,有心想給他送些補湯,但礙於宮中現下戒嚴,晚間不好走動,隻好作罷,自己乖乖在宮裡歇息。

罷了,現在不給他添亂,就是最大的體貼了。

夜漸漸深了,可靜瑤躺在床上,並無睡意。

閉上眼,腦子裡就全是早間謹身殿的事,宇文銘及其黨羽的步步威逼,鄭王越王的冷眼旁觀,還有安王與武寧郡王等人的竭力維護,以及宇文泓出現後,兩方人手的對壘……

畢竟自小便身在深閨,從未經曆過朝堂的洶湧,今日的事情,實在給她心間帶來很大的衝擊,加之她還有些放心不下,不知何時才能將叛黨徹底剿滅。

好在並未等多久,約莫子時的時候,殿外忽然傳來動靜,春萍在帳外輕聲喚她,“娘娘,您可睡了?”

靜瑤愣了楞,趕緊答道:“還沒有,怎麼了?”

春萍道:“乾明宮的春旺公公過來了,說陛下叫來給您遞消息。”

靜瑤心間一頓,遞消息,莫不是叛黨的消息?

她忙道,“什麼消息?叫他進來說罷。”

“是。”

春萍出去,把春旺帶進殿中,隔著內殿的門,春旺趕忙道:“啟稟貴儀娘娘,方才樞密使上報,叛黨已儘數剿滅,陛下特命奴才前來告知您,請您放心安睡。”

剿滅了?靜瑤一聽,頓時大大放了心,欣喜之餘忙同春旺道:“知道了,替本宮向陛下道聲謝吧。”

春旺躬身應了聲是,“奴才明白,天晚了,請娘娘早些安睡吧。”

說著就要退出殿外,卻被靜瑤一攔,“等等……”

靜瑤想了想,問道:“叛黨儘數被剿,那,惠王呢?”

春旺答道:“劇樞密使奏稱,惠王眼見已無勝算,已於亂中自己了結。”

宇文銘自我了結了……

雖是有些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