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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總想拋棄朕 延琦 4348 字 6個月前

而言,麝香實在是一味尋常香料,可對於孕婦來說,卻不能常接觸,否則就有滑胎的危險,宇文銘並不確定,這%e4%b9%b3母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才故意在給蕭毓芸的香囊裡頭加了麝香……

作為同樣自小失去母親的人,宇文銘何嘗不懂女兒對%e4%b9%b3母的依戀,但此次當真是戴氏壞了自己的事,他沒有心軟的餘地。

加之現在戴氏是不是故意都已經不重要了,宇文銘自認為找到了罪魁禍首,遂向房中等候的木青發話,“拉下去。”

木青點頭尊是,上前幾步,將戴氏拖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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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從早上到中午,%e4%b9%b3母竟一直沒有回來,慧怡終於等的著急了,催促大丫鬟白霜說,“你去看看,%e4%b9%b3母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我父王罰她了?”

白霜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今早親眼看到王爺的神情,她在王府裡待了多年,自然能猜到戴氏大約是有去無回了,隻得安慰慧怡道:“郡主放心吧,沒準兒戴%e4%b9%b3母出去跑腿兒了,地方遠一時回不來,您彆著急,先把午飯吃了好嗎?”

自從去年冬至那一場大火,家中的氣氛就已經不對了,慧怡雖小,但身在這樣的環境中,不由得敏[gǎn]許多,加之早上父王問話時她就已經感覺異常,眼下戴氏一直又不回來,她終於開始煩躁,一把打翻了白霜手裡的飯碗,跺腳道:“你去不去找我的%e4%b9%b3母?你不去我去!”

說著竟獨自開始往外走。

白霜一看郡主發了脾氣,隻得趕緊跟上哄勸,然而慧怡人雖小,腿腳卻很快,很快就到了宇文銘的前院。

但此時宇文銘根本不在府中,在查到是戴氏在香料裡頭放了麝香之後,他就又回了蕭毓芸身邊去做解釋了。

慧怡覺得一定是父王把戴氏怎麼了,此時早已急出了一臉淚,院裡留著看家的昌賀見到小人兒這副模樣,趕緊迎了出來,著急道:“郡主怎麼忽然哭成這樣了,誰惹您生氣啦?”

慧怡因為一路著急跑來,此時正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加之心裡又著急,嗚咽著說,“我要%e4%b9%b3母,我要%e4%b9%b3母,父王把我%e4%b9%b3母怎麼了……”

昌賀一直跟在宇文銘身邊,心裡很清楚戴氏的下落,此時隻得哄道:“郡主不哭,不哭啊,是這樣的,戴%e4%b9%b3母家裡有急事,早上王爺已經派人把她送回老家了,您彆著急,管家已經給您找新的%e4%b9%b3母去了,一會兒就能到。”

慧怡一聽昌賀這樣說,哭的就更加厲害了,“你們騙人,%e4%b9%b3母說過她不會丟下我的,一定是你們把她藏起來了,一定是你們……”

母親不在,最依賴的%e4%b9%b3母也忽然不見了,小人兒忽然絕望起來,開始使勁的嚎哭,宇文銘又不在府中,戴氏也沒了,如今滿府的下人,竟然無人能把小姑娘給哄好。

哭聲遠遠地傳到了清心齋,那眼光呆滯的婦人忽然一頓,側耳聽了一會兒,問身邊人,“誰家孩子在哭?”

張恩珠竟連女兒的哭聲都分辨不出來了?苟嬤嬤心裡酸澀無比,試著提醒道,“娘娘,那是慧怡郡主在哭啊,您還記得嗎?慧怡郡主,您的女兒啊……”

隨著那哭聲越來越清晰,這句話似乎也起了效果,隻見張恩珠愣了愣,問道:“慧怡?我的女兒?”

苟嬤嬤眼中泛出淚來,忙點頭說,“對啊,您的女兒,您還記得嗎?”

或許真的因為母女連心,漸漸地,隻見張恩珠也開始流淚,紅著眼眶說,“慧怡,我的女兒,慧怡……”她嗚咽起來,那哭聲越來越大,甚至開始嘶吼,不住地喚著女兒的名字,“慧怡……慧怡……”

那哭聲漸漸飄遠,直至飄到了小姑娘的耳朵裡。

聽見這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慧怡先是頓了頓,緊接著卻忽然朝那聲音的來源跑去,嘴裡還跟著大喊,“母親,娘……”

她聽得出來,那是許久未見的張恩珠,原來母親一直在府中!

這可不得了,一見慧怡往清心齋跑,眾人頓時都慌了神,急忙追了過去,然而小姑娘腿腳麻利,等下人們追上來的時候,小姑娘已經到了清心齋的門前。

大門上掛著鎖,可裡麵卻清晰的傳來母親的聲音,慧怡心裡著急,隻得扒著那門縫哭喊,“母親,母親,你在裡麵嗎?我是慧怡,你開開門,看看我……”

清心齋裡除過苟嬤嬤,還有其他人看守,有宇文銘的話,誰都不敢叫張恩珠與慧怡見麵。

慧怡見母親不出來,心裡愈加著急,隻得趴在門上痛哭,把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斷斷續續的嗚咽道,“母親,我好想你,你為什麼不來看看我……父王好壞,他什麼都聽那個女人的,他都不疼我了,他把%e4%b9%b3母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我好想你,好想%e4%b9%b3母……”

門外麵是慧怡,門裡頭是張恩珠,母女倆隔著一道大門痛哭,還不得見麵,好一副淒慘畫麵。

眼見事情變成這般模樣,跟著慧怡一同出來的白霜急著跟昌賀道:“公公,這樣不成啊,王爺說過不叫郡主與王妃見麵的,現在這般樣子,若是叫王爺知道,咱們可都要沒命啊!”

昌賀何嘗不知這一點,此時忙招呼人上來抱慧怡,這回不管小姑娘如何使厲害,都得將她帶走才成。

慧怡畢竟是個小孩子,兩三個大人一起上陣,再是踢打撒潑也是無用,很快,就被人從清心齋前抱走了。

慧怡自然是不願意的,使出吃奶的力氣來掙紮,耳聽得女兒哭的愈加激烈,張恩珠也是急了,想要上前,卻被看守的幾個婆子攔住,無奈之下,隻得就這樣聽著女兒的聲音越來越遠……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慧怡還是個孩子,哪裡有那麼狠毒?隻不過是湊巧了……小仙女們多心了~~

靜瑤:忽然發現我家漢子不僅蠢萌還腹黑啊,多麼糾結矛盾的人格!

皇桑:哪裡有!朕明明正值惹人愛!

第八十六章

而此時對家中之事渾然不覺的宇文銘, 也正受著蕭毓芸的冷臉。

他按捺下煩躁, 使出最後的耐心來同蕭毓芸解釋, “阿芸,我已經查清楚了, 那罪魁禍首也已經處理, 你還要我怎麼做呢?慧怡她隻是個孩子,她為你縫香囊是真心實意, 她隻有六歲,豈會生出害人的心思?”

蕭毓芸卻半點都不信, 冷聲道:“六歲?我六歲的時候已經替我母後除了壓在她頭上的貴妃, 你以為六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嗬,這些話你大可拿去唬彆人, 但休想來打發我!”她咬咬牙,“要你怎麼做?一命抵一命,我的孩子沒了,害他的人豈能在這世上苟活?”

她目中露出凶狠的光,這叫宇文銘一頓,這個女人竟如此可怕,如此不可理喻!

一命抵一命?這是要叫他拿慧怡來抵那個還不到兩個月的胎兒?

宇文銘縱然再刻意低姿態, 此時也無法再容忍她的無理要求, 聲音漸漸冷了下來, 道:“本王還沒有到那等是非不分的地步,不需要彆人來教著行事。這件事,我說了真相已經查明, 根本不關慧怡的事。那麝香本就是常見香料,香囊裡放一些也屬正常,再說你有孕的事,到現在外界根本無人知曉,彆人又怎知麝香會致使你滑胎?慧怡從小就依戀她的%e4%b9%b3母,但我為了你,也狠心把她處置了。”

說著想起她方才的惡意揣測,他愈加生氣起來,一字一頓道:“你是你,慧怡是慧怡,她從小單純善良,同你不一樣。孩子沒了,我也一樣傷心,可慧怡也是我的孩子,你怎麼能如此逼我?”

這話叫蕭毓芸怒極反笑,“五郎可是用不到我了?現在就將你我分得如此清楚?你可還記得你在床笫間說過的那些話?可還記得求我留下來的時候是怎麼說的?您不要忘了,我還沒有入你的王府!”

說著她語聲一停,而後同樣一字一頓的問他,“我現在就要你一句準話,肯不肯為我的孩子報仇?”$思$兔$在$線$閱$讀$

宇文銘暗自攥拳,她還是在逼他,她胡攪蠻纏,竟要逼他舍棄慧怡?

為了這個女人,他已經付出了靜瑤,難不成要連無辜的慧怡也搭進去?

蕭毓芸此時緊盯著他,隻在等他的表態,這個男人究竟重不重視自己,現在孩子沒了,她究竟還值不值得留下來,全看此時。

房中沉默一會兒,然宇文銘卻還是叫她失望了,隻見他冷笑一聲說,“虎毒尚且不食子,實在抱歉,我做不出你想要的事。自我與你在一起,事事沒有叫你失望,你實在無需以此考驗我的真心,但你若要就此刻意生事,就休怪我不能奉陪了。”說完,神色複雜的轉身踏出門外。

而他身後,落了空的蕭毓芸卻失望之極,拿起身邊的物件朝他扔去,卻被那門框擋住,門外的婢女聽見動靜趕緊衝進來安撫她,然根本無濟於事。

蕭毓芸淚流滿麵,直衝那往外走的背影喊道:“你有種!宇文銘,你今日踏出門去,從此以後就不要再來見我!”

那淒厲的聲音傳出去老遠,宇文銘卻不曾回頭,走出庭院後徑直上了馬車,隨後一聲令下,回了自己的王府。

如此來回折騰幾次,宇文銘回到家中時已是下午,慧怡哭了大半天,此時已是累及,終於睡了過去,是以王府裡很是安靜。

下人們害怕擔責,不敢告訴他慧怡去找張恩珠的事,而他自然也無從知曉了。

好不容易想方設法的叫蕭毓芸懷上自己的種,沒成想竟會忽然沒了,他不可能淪喪到不顧自己的女兒,因此,現在與蕭毓芸也已是瀕臨決裂……

事情忽然變得如此棘手,真叫他心煩意亂。

宇文銘枯坐在書房,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著外麵的日頭漸漸隕落,房中終於黑暗下來。

有侍者悄悄進來為他掌了燈,瞧見他眉頭緊鎖,又悄悄退了出去,房間裡依舊安靜一片。直到隱約的從後院傳來了哭聲,似乎是慧怡,宇文銘終於回了神。

對了,早上忽然將戴氏帶走,一直沒有給女兒交代,宇文銘歎了口氣,起身,打算去後院看望女兒。

他出了前院,往慧怡所在的院子走去,夜幕落下,周遭已是一片燈火閃爍,然相較於從前,這府中還是冷清了許多。

現今府裡除了那個不能休棄的瘋婆子張恩珠和尋常的丫鬟,已經沒有女眷了,為了迎娶蕭毓芸,他早將妾室清空。他為了這個女人,或者說,為了與北遼結盟,失去了靜瑤,現在她居然還妄圖令他做出牲畜都不會做的事……

周遭雖是酷暑,宇文銘心中卻陰寒至極,他方才想的清楚,若蕭毓芸此番真與自己決裂,那就休怪自己無情,反正現如今他已然被逼在了懸崖邊緣,大不了就將那一招提前使出……

耳邊忽然間傳來腳步聲,將他的思緒打亂,他猛地回頭 ,瞧見一張可怖的臉。

張恩珠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手裡居然還舉著一把帶血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