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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總想拋棄朕 延琦 4230 字 6個月前

來王正乙,吩咐道:“你來看看,這裡麵是何物?”

王正乙立刻應是,將杜忠手中瓷瓶接過,當著宇文泓的麵仔細查驗。那瓷瓶雖然泡了水,但所幸密封得還不錯,裡頭得膏體仍還有很強的餘香。而經過與宇文泓那件中衣上殘留的氣味對比,很快,王正乙便得出了結論,向宇文泓稟報說,“陛下,老臣可以確定這瓷瓶中的膏體為合歡散無疑。”

內殿中的靜瑤聽見動靜,心裡一定,而頭一回聽說此種東西的宇文泓卻是眉間一凝,問道:“這是何物?”

王正乙垂頭道:“這是一種催,情藥物,且有種特彆之處,倘遇上酒,還會起到致幻的作用,正常的人接觸,無非是催發□□,但若是叫孕中婦人聞見,恐會引起小產,此種跡象,與貴儀娘娘所說的症狀恰恰符合,隻是不知……陛下可有異常?”

宇文泓吐出心中的鬱氣,點頭說,“沒錯,朕昨夜的確是出現幻覺了。”

難怪他會將彆人認成阿淳,原來不怪他飲酒,罪魁禍首在此!

此時還用說什麼嗎?昨夜這女人來到乾明宮,身上便藏了此種東西,使他認錯,與她糾纏的時候,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後來他去到棠梨宮,一時疏忽又叫阿淳聞見,才從而導致今日的險情……

事情至此已經很清楚了,宇文泓止不住的在心裡自嘲。

這就是他的家!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都有,上回那個下毒害阿淳,今次這個居然直接給自己下了藥……

他心內使勁歎口氣,然而自嘲過後卻是止不住的怒氣,給自己下藥,這個女人實在是膽大妄為!

他喚了聲杜忠,杜忠立刻上前兩步聽候差遣,可人到了跟前,他卻又猶豫了一下,原想叫杜忠把那個女人提到這裡,但忽然想到阿淳還在休養,吵到她可就不好了,於是臨時改了主意,隻道,“備輦,去見見這個女人。”

杜忠與福鼎在麵前齊齊應了聲是,宇文泓便打算抬腳,哪知他話音剛落,卻見外頭來了人,卻是陳尚宮。

宇文泓皺眉問,“陳尚宮此時來做什麼?”

昨夜的事太後也有份,若非她指派淑妃,何至於有今日這檔子事?因此現在一看見與太後有關係的人,他就頭疼。

而陳尚宮此番正是奉太後命前來,聞言忙向他行大禮,稟報道:“太後方才聽聞李貴儀身子不適,心中甚是掛念,特派奴婢前來慰問。”說著見堂中並沒有靜瑤,趕緊問道:“不知貴儀娘娘現在如何了?好端端的,怎會動了胎氣?”

宇文泓冷冷的,隻簡單說,“阿淳正在休息,就不要過去打擾了。至於為什麼動胎氣,朕正在追根溯源,你若是感興趣,不妨一起去看看?”

陳尚宮一頓,這就是要自己同去的意思?看來果真來的正好,她隻好應聲道:“奴婢聽候皇上差遣。”

宇文泓沒有什麼廢話,嗯了一聲,便帶著人去了淑妃所在的昭純宮。

外殿安靜了,皇帝帶著一行人離開,靜瑤卻難以完全放下心來,雖然現在矛頭已經指向了昭純宮,但淑妃必定不會輕易認罪,她可不能眼看這個女人又逃脫。

她忙把倚波叫過來,說,“你也去昭純宮一趟,見機行事,無論如何,不要叫她狡辯成功。”

倚波點頭說好,“你安心躺著,等我的消息。”說罷趕忙出門追禦駕去了。

~~

昭純宮。

原本從福寧宮回來後,淑妃以為事情已經了了,哪知沒過多久,竟見內廷監來搜宮,說要找東西,她內心不由得一慌,莫非合歡散的事情已經敗露了?

但好在她先行一步,叫落英將罪證處理掉,麵上一直佯裝鎮定,誰知竟見宇文泓帶了諸多人手前來。

“陛下駕到。”

福鼎一聲高唱,叫人心驚膽戰,很快那高大身影邁進殿中,臉上的怒氣不亞於那日在重華宮。

淑妃眼見宇文泓這幅樣子,不由得頭皮發麻,但現在是關鍵時候,她必須得撐住,不能亂了心神,反正不管怎樣,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找不到證據,隻要自己抵死不認,宇文泓是沒有辦法的。

她一臉病容的行禮,假裝並不知情,故作虛弱道,“臣妾參見陛下,陛下怎麼忽然駕臨,還帶了這麼多人?”

想到這女人的所作所為,宇文泓都懶得看她一眼,隻冷聲道:“關於昨夜之事,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淑妃心中一慌,然而他不明說,她自然不能主動提及,隻得假意不懂,道:“臣妾知罪,昨夜知道陛下將臣妾認錯之時就該主動澄清,不該叫陛下產生誤會……”

她故意繞過那合歡散的事,說著根本無關的話,卻叫宇文泓心裡更加鄙夷。

他連話都懶得同她說,隻抬抬手,示意福鼎問她,福鼎心領神會,上前幾步,打斷淑妃說,“娘娘且慢說這個。您大概還不知道吧,今早棠梨宮的李貴儀身子不適,經禦醫診斷後發現是受了合歡散的影響,而這合歡散,竟然被摻在了薔薇膏中,不小心沾到了昨夜陛下`身上所穿的那件中衣上……”

話說到此,眼見她眉間微微一凝,福鼎頓了頓,又問道,“所以陛下方才是在問,娘娘對此可有何解釋嗎?”

怪道內廷監忽然來搜宮,果真是那合歡散出了事,隻是淑妃現在才明白,明明自己幾乎全身而退,現在卻為何還是失敗,原來還是那個女人……

她心裡暗自咬咬牙,麵上卻裝作驚訝道:“李貴儀不舒服了?那她沒事吧?她身懷皇嗣,可千萬要小心些才是……”說著瞥見宇文泓愈加緊鎖得眉頭,她趕忙又道:“可是福公公所提的什麼散,本宮並不知情。”

“是嗎?”聞言宇文泓終於忍不住出了聲,那眸中的寒芒瞥過她後,又朝杜忠看了一眼,杜忠於是幾步上前,又問淑妃道:“奴才方才在昭純宮旁的荷塘中發現了摻有合歡散的薔薇膏,又不知娘娘作何解釋?”

聞言隻見淑妃一驚,荷塘?

今早叫落英去處理的時候她沒問過,並不知落英將東西扔到哪兒去了,眼下杜忠這樣說,莫非東西真的被找到了?

她有心想去看落英,卻生怕被人察覺,隻得暫且按耐住不動,腦間拚命思考,該用什麼說辭……

杜仲說完,便將那瓷瓶取了出來,淑妃的一顆心登時狂跳不止,眼看著幾乎要跳出%e8%83%b8膛,然而卻在看清杜忠手中瓷瓶的樣式後忽然一頓。

那個瓶子,根本不是她先前丟棄的那隻……

這分明是有人刻意栽贓,要套自己的話啊!淑妃霎時明白過來,心裡安定了些,忙道:“公公在說什麼?本宮當真聽不懂!這東西既是在昭純宮外,又與本宮何乾?難道你們在路上隨便撿來個什麼東西,也都能栽到本宮頭上?這未免有些太過牽強吧!”

她果然是不認的,人群之中的倚波察覺時機成熟,忙站出來,跪在宇文泓麵前道:“請陛下明鑒,容奴婢為我們主子發聲。”

宇文泓認出了那是誰,便頜首道:“允。”

倚波同他謝了恩,而後便道:“淑妃娘娘愛用薔薇膏,這一點後宮皆知,司珍處每年都會進一批上等薔薇,專為娘娘研製薔薇膏。而昨夜隻有娘娘在乾明宮服侍陛下,陛下中衣上的薔薇香難道會憑空而來?”

關於昨夜在寢殿裡發生了什麼,隻有宇文泓與淑妃最清楚,倚波這樣一問,宇文泓心間一凝,又將那寒芒一樣的目光掃了過來,叫淑妃不由得一頓,簡直遍體生寒。

是,昨夜機會難得,她為了事成,將合歡散摻在薔薇膏中,又特意在身上塗抹,宇文泓將她認錯糾纏之時,必定會沾染無疑,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此事對與宇文泓來說是羞恥,他不願拿到大庭廣眾下說,但彼此是心知肚明的,淑妃逃不了。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淑妃還沒來及辯解,就見倚波又道:“淑妃娘娘若說陛下中衣上的味道並非源自於你也可,但您自己穿過的衣裳總不會說謊吧……”說著看又向宇文泓,“奴婢鬥膽請陛下派人去浣衣局查查,找出淑妃娘娘昨夜穿過的衣裳,相信應不會有錯的。”她早將那衣裳送回了浣衣局,且悄悄交代過那裡的熟人,一定不可洗,且為了落實罪證,還特意又在上麵塗了薔薇膏,淑妃是逃不了的!

聞言隻見淑妃眉間一凝,宇文泓卻當即允道:“可行,杜忠。”

杜忠馬上回話,“奴才這就去。”說著退出了昭純宮,往浣衣局而去。

直到此時,淑妃才忽然回過味來,照往常來說,她早上換下的衣裳,哪裡會等到現在還沒洗?這丫頭居然膽敢叫人去浣衣局找自己的衣裳,莫非今日這一切都是棠梨宮設計好的?

她頓覺不好,開始拚命想退路,然很快就見杜忠返了回來,手裡果然捧著自己昨夜穿過的那件煙羅裙。

這下還要狡辯嗎?

宇文泓冷哼道:“朕倒想看一看,你還要說些什麼,可要朕把禦醫叫來,鑒定你的衣裳上是否有那種下三濫的東西?”

淑妃麵色頃刻慘白起來,她現在該怎麼說,才能逃脫自己的嫌疑?或許她可以說,自己並不知情,並不知道究竟是誰往香膏裡頭摻了合歡散,可是宇文泓能信嗎?他現在滿臉的厭惡鄙夷,恐怕已經不信自己的辯解了……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就等著看淑妃認罪,然而忽然之間,卻聽見一個女子呼喊,“請陛下明鑒,不關娘娘的事,娘娘是冤枉的,請陛下明鑒!”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從人群中出來一個女子,隨話音撲通一下便跪在宇文泓麵前,不是彆人,正是淑妃的貼身宮女落英。

作者有話要說:  妖比較狡猾,所以收起來有些費勁兒,不怕不怕哈~~

第八十一章

今早是落英親自處理的東西, 她當然曉得這罐薔薇膏是假的, 但這衣裳明晃晃的擺在麵前, 卻是無法辯解的,怪隻怪自己早上一時大意, 未替主子將這件裙子處理掉, 才叫棠梨宮抓住了把柄,要致主子於死地。

落英咬著牙從人群中衝了出來, 咚咚朝皇帝磕頭,顫聲道:“求陛下明鑒, 這不關我們娘娘的事, 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娘娘她是不知情的……”

但宇文泓的語聲裡充滿質疑, “你的主意?可笑,你為何要這樣做?”

落英方才就想好了,那日是她勸主子早日懷上皇嗣的,所以倘若主子果真栽到這上頭,自然得她替主子收場才是!她道:“奴婢見娘娘自打入宮,三年來一直獨守空房,心中替娘娘不公, 便想到了這個主意, 將合歡散摻在娘娘最愛的薔薇膏裡, 利用娘娘去乾明宮的機會,替娘娘塗在身上,妄圖令陛下垂青娘娘……從頭到尾, 娘娘對於這一切並不知情,這都是奴婢一人的主意……”

淑妃眼睜睜的看著落英替自己攬罪,知道此番落英已是必死無疑,心中雖痛,卻不敢為她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