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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總想拋棄朕 延琦 4225 字 6個月前

送她離開的,可那個禦前司茶的女官……

上一次在禦書房外遇見, 那專注理花的背影,與她那麼相似,竟叫他一時錯認, 還有此次的雪芽, 也差點讓他以為,她還在他身邊……外貌來看, 那明明是不同的兩張臉,可為什麼, 有的地方那麼相像?

還有,皇帝方才的態度……

宇文銘冷笑一聲, 雖不是同母的兄弟, 但好歹也是從小在上書房裡一起讀書長大,他自認還是很了解這位二哥的, 多少年來,何曾見過他方才的樣子, 喜怒儘顯,行事輕浮?

王府離皇宮並不算遠,加之馬車行的快, 不過兩刻鐘,就已經看見惠王府的大門了,已經思量了一路,待到下車時,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吩咐身邊的長隨木青,“想辦法去查一查,現在乾明宮中那個禦前司茶的女官。”

木青馬上應是,他頓住腳步,仍是習慣性的朝如意苑的方向遙遙望了一眼,心間歎息一聲,依然去了前院。

~~

乾明宮。

經曆這一出,靜瑤是沒有半點自由了,宇文泓為了懲罰她,故意將她留在暖閣裡,不叫離開半步。

福鼎極有眼力,眼見美人兒進來了,自己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並且半天不再見人影。靜瑤知道這都是皇帝的意思,反抗不得,隻好乖乖立在旁邊,巴巴的守著他。

他又在埋頭看奏章,時不時的拿朱筆圈寫,微斂著眉頭,神色極為認真。知道他筆下都是決定蒼生命運的大事,靜瑤也不敢打擾,隻在茶快喝完的時候主動為他續添,兩人俱都默默無語,不知不覺,居然過了一個時辰。

屋裡光線漸漸暗淡下來,有小太監進門掌了燈,眼看也到了晚膳時間,靜瑤終於不再做悶葫蘆,出聲提醒道:“陛下,天色不早了,奴婢叫人傳膳吧,您看了半天的折子,也該歇歇眼了。”

宇文泓,沒有馬上作答,將最後批好的折子又看了一眼,確定無誤後,才隨口應道:“嗯,傳吧。”

靜瑤應了聲是,便要抬腳出去,沒想到他回過神來,卻趕緊將她一攔,沉聲道:“慢著,朕有話問你。”

靜瑤一愣,隻好撤回來,心想伸頭縮頭不過一刀,心中做了些許準備,乖乖立在他麵前道,“是。”

宇文泓起了身,在地上踱了兩步,忽然停下問道:“你喜歡惠王?”

靜瑤一愣,原以為他大約要為她跑出去的事責備,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句。

她喜歡宇文銘?

嗬,那是上輩子的陸靜瑤瞎了眼,現在那是她的殺身仇人,她怎麼會喜歡他!

她趕忙否認道:“奴婢怎麼會喜歡惠王殿下,奴婢沒有。”

宇文泓卻不相信,不喜歡他下午為何要多看他兩眼?自己就在邊上,她為什麼不朝自己看!

他嗤笑一聲:“那是他生的好看?叫你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這一笑簡直恐怖至極,他問的話也叫人哭笑不得,隻是聽他這樣問,靜瑤也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還是那時多看了看宇文銘,叫他發現了……

可她不能直說那是出自恨,隻得澄清道,“陛下誤會了,奴婢隻是擔心惠王殿下不喜奴婢所沏的茶,所以才多留意了一下,並沒有彆的意思……惠王殿下自是風姿出眾,可奴婢不敢失禮。”

又得解釋又得斟酌用詞,可把她累的夠嗆。

然儘管她這般解釋,也還是惹來了他新的怒氣,他皺眉冷笑:“說得好,惠王的確風姿出眾,叫你們這幫女人過目不忘,連朕也不比過他,是嗎!”

靜瑤差點一個趔趄,這是堂堂帝王會說出的話嗎?心間納悶的厲害,這是怎麼了,他怎麼還抬起杠來了?莫非男人也同婦人家一樣,聽不得在自己麵前誇彆人生的好?

眼看他又怒,她隻好再度費心費力的解釋,“不不,陛下誤會奴婢了,奴婢真的不是因為惠王殿下生的好才多看他,奴婢也根本沒有對他過目不忘……”澄清這個,還得再誇他,“陛下切莫妄自菲薄,陛下貴為天子,自是龍章鳳姿,金質玉相,天下無人能及……”

她可真是累壞了,頭一回這麼絞儘腦汁的誇一個男人,違不違心且先不論,他滿不滿意才是最要緊的。

哪知他根本不領情,她這麼謹慎賣力,在他眼裡卻成了油嘴滑舌,他氣壞了,因為她狡辯,說是擔心茶沏得不好才多看的幾眼……當他瞎的嗎!他可是百步穿楊的神箭手,響當當的一雙火眼金睛!她明明就是在看老五,還不承認!

尤其又想到前些天要複她的位份卻被拒絕,他就更氣,果然是心裡有了彆人,就不願再跟他了!她以為他不知道,上回來送茶花的時候,在禦書房外遇見老五,也是眼巴巴目送著他進的禦書房,因為那時禦書房的門正好開著,他瞧得清清楚楚!

這個女人……

宇文泓容不得貶低,尤其是與老五相比,君王的傲氣升騰起來,簡直火上澆油!可該怎麼辦,一個女人,又打不得!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泄,他煩躁不已。

靜瑤更是忐忑不安,現在總算琢磨出些眉目來了,他是皇帝,容不得身邊的女人去看彆人,尤其她前些天剛剛拒絕了他要複她的位份,所以那大約也是意難平了……男人吃起醋來,也真是可怕……

她有些後悔,早知道下午就該管住眼睛,看什麼看呢,就算再恨,就算宇文銘近在眼前,她也不可能就這麼伸手殺了他啊……

她腦間雜亂無章,努力在想自己接下來的境遇,他妒心這麼重,會不會從此就不要福鼎了,隻叫自己隨身伺候,就如現在一樣?

如此還會有出宮的可能嗎?還有,他萬一惱羞成怒,現在就晉了自己的位份……

她毛骨悚然,正在不寒而栗之時,忽然瞥見有個高大身影猛地朝自己靠近,在她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邊帶,叫她一個趔趄的跌在了他的%e8%83%b8`前,然後,那隻見張俊臉一下靠近,她來不及驚呼,就被他的薄唇封住了口……

靜瑤遲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親她!

老天,她居然……被宇文泓親了!

宇文泓從前打仗的時候聽軍中那些糙漢子們說過,再怎麼烈性的女人,隻要給她烙上自己的印記,她就屬於自己了。

他沒有對待女人的經驗,所以隻有死馬當活馬醫,姑且來效仿一下。

他將她攏在懷中,覆唇上去,打算給她個印記,畢竟那晚在夢中,她就是這樣來招惹自己的,所以他以牙還牙,叫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靜瑤徹底懵了,呆了一瞬,直到唇舌的觸?感傳到了腦子裡,才終於反應過來,隨之便開始掙紮。

上次更衣時他也握過她的手腕,知道她力量小,因此剛才也沒下重力,現在被她忽然一下掙紮,居然險些脫手,於是這才又加大了些力量,一隻手仍握住她的手腕,另一隻則箍住了她的腰。

唔,她的腰身出乎意料的纖細柔軟,他這才生平第一次知道,原來女子與男子的力量差距如此懸殊。手感很好,嘴感……也不錯,他試著動了一下唇舌,發現了更美妙的滋味,愣了愣,於是又加大了力道。

然而被這樣一番橫衝直撞,懷中受欺負的人兒卻是忍無可忍了,任他再高高在上,她也不願屈從。她使了吃奶的勁去推他,無奈他像座山似的,根本撼動不了;又手指發力去掐他,衣裳太厚,隻能掐手背,但他刀劍傷都受過,這點蚊蟲叮咬般的痛又算得了什麼?大手攏住她亂動的手,繼續蠻橫欺負下去。

腰身被箍住,手也動不了了,靜瑤情急之下,隻好動用牙齒咬了他一下,就見他終於有了反應,頓了頓,放開了她。

靜瑤氣急,自己好歹也是嬌生慣養的官家小姐,何曾這樣被欺負過,她本也不願意入他的後宮,不甘心被他如此霸蠻的羞辱,所以剛才才要不顧一切的反抗。等到他終於鬆開,她氣憤之餘又委屈起來,在他發怒之前,不爭氣的流下淚來。⑩思⑩兔⑩網⑩

眼見她的眼淚珠串似的直淌,宇文泓頓時愣在了那裡,她哭什麼?他心虛的覺得,他隻是親了親她而已,又沒叫她少塊肉,有什麼好哭的……

靜瑤淚眼模糊,眼前都朦朧起來,根本沒看見他眼中的心虛,眼淚越流越多,一張小臉很快濕了透底,也把他先前的怒火也徹底澆了個乾淨。

他咳了一聲,道:“哭什麼,朕又沒做什麼……”

靜瑤不想理他,抽泣間一雙淚眼憤慨的盯著他,無聲的質問他——是嗎,你真的沒做什麼?

這個模樣,叫他更加心虛起來,宇文泓又咳了咳,道:“朕說過要複你的位份,你必定是朕的女人,朕現在隻是……親一親自己的女人而已,又沒真的……”

“可我不願意!”

靜瑤實在太生氣了,氣到沒了理智,忘了尊卑,沒等他說完就開口打斷道:“奴婢不敢高攀您,您有那麼多佳麗,東西十二宮都塞滿了,有的還要幾個人住一個院子,您垂憐一下她們不行嗎?為什麼就認準了奴婢呢?你堂堂天子,居然做這種事……”

宇文泓無奈,“你與她們不同,隻有你可以……”話未說完,被理智及時收住。

他想到她的話,緩聲道,“你受了委屈朕知道,朕會補償你,你放心,這次不會隻是美人了,朕晉你婕妤……不,昭儀如何?也不再叫你與彆人同住,朕單獨給你另置地方,棠梨宮怎麼樣?你一個人住在那兒,沒有彆人,清靜自在,如何?”

局麵被猛然翻轉,方才生氣的是他,害怕的是她,可如今卻是他在小心翼翼的哄她。他沒這麼跟誰低聲下氣過,也不太懂得哄人的要點,反正就是根據她方才的話來說,他覺得她大概在意這個,所以想拿這些來安撫她。

可似乎並沒有什麼用,靜瑤在抽泣中冷笑了一聲,晉她昭儀,嗬,比從前連升兩級呢,似乎是天大的恩惠了!

可就算是妃又如何,還不是妾!根本無足輕重的妾而已!

她根本看不上他的補償,隻不過趁他說話的功夫,卻稍稍冷靜了一些,終於意識到了方才自己的僭越——她居然敢打斷皇帝的話……

不好不好,尊卑還是要注意,彆看他現在脾氣好,萬一往後哪天想起來,要跟她算舊賬可怎麼辦!

她緩了緩,卻仍然無法徹底原諒他,隻是冷聲道:“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妄想昭儀之位,陛下還是不要抬舉奴婢了。”說著彆過臉去,根本不想理他的樣子。

這條路也行不通,她看起來似乎還是很不高興?

宇文泓頭一回感到束手無策,誰能告訴他該怎麼辦,女人怎麼這麼難哄呢!

他一時沉默下來,她也根本不理他,暖閣裡安安靜靜,雖然氣氛有些僵持,但他忍不住又去看她了。

頭頂的燈光給她姣好的麵龐更添了幾分柔美,瞧,她有長長的眉,如水的眼,翹而挺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