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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總想拋棄朕 延琦 4258 字 6個月前

德勝不答話,皺眉提醒她,“娘娘,您還沒叩謝皇恩呢!”

賢妃隻好先心不甘情不願的磕了個頭,抬臉後急切的問,“本宮已經許久未見陛下了,何來婦德有虧一說,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要見陛下……”

德勝不想跟她費唇舌,扯了扯嘴角,道:“娘娘莫急,等一個月的禁足期過,您就能見到陛下了,到時候親自問一問不是更好?娘娘安歇,奴才還要回去複命呢!”語罷便出了鐘粹宮。

德勝人走了,話還在院子裡回蕩,一個月的禁足期,眼看沒幾天就要過年了,這是叫她連宮宴都參加不了了!還有,尚未侍寢就被禁了足,傳出去,她還有臉做人嘛?其他宮裡的賤人們指不定在背後怎麼笑話她呢!

賢妃也不是個好脾氣的,此時惱怒異常,眼看就要砸東西,兩個貼身宮女見狀,趕緊把人給勸回了殿中,關上門,翠冬趕緊安慰道:“娘娘千萬要冷靜啊,陛下眼下正在氣頭上,您若再鬨出什麼動靜來,回頭再受責罰可怎麼好?”

不提還好,一提賢妃就更氣了,“我做了什麼,要說我婦德有虧?”

紅芍咳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提道:“方才說起李妙淳,陛下該不會是為了當初她玉牒除名的事情吧……”

賢妃一愣,這才醒過味來,越想越覺得就是,咬牙切齒的怒吼道:“好個李妙淳,不過才去了太後宮裡,這就報複起本宮來了!你給我等著!”

~~

消息走得快,不消半日,闔宮上下就都得知了趙賢妃被禁足的消息。

福寧宮。

用過晚膳,太後正在瞧尚膳監遞上來的除夕年夜飯的菜單,靜瑤靜候一邊,忽然見韓嬤嬤打外麵進來了。

太後的注意力都在菜單上,餘光掃見韓嬤嬤行禮,便問了一句,“什麼事啊?”

韓嬤嬤輕聲道:“皇上方才給鐘粹宮降了旨,責令賢妃娘娘禁足一月。”

太後一聽,驚詫的抬起眼來,道:“好好的怎麼給禁足了?賢妃今日去乾明宮了?”

韓嬤嬤搖頭道沒有,抬眼看了看靜瑤的方向,太後頓時醒過味來,也看了看靜瑤,見她垂著睫毛乖乖靜立,吩咐道:“這單子擬的不錯,妙淳,你去尚膳監傳個話,叫就依著單子上的做吧。”

靜瑤也明白太後這是要支開自己,便趕緊尊了聲是,上前接過菜單出了門。

見她出去了,太後歎道:“這是算舊賬呢!禁足一個月,等出來,正月也就過完了……罷了,左右是個沒腦子的,哀家就不指望她了。”

韓嬤嬤道了聲是,試探問道:“依您看,什麼時候給妙淳挪位置?皇上打小麵皮薄,等他主動跟您要人,恐怕不容易。”

太後自有主意,“這幾天龍體欠安,不是時候,過完年再說吧。”語罷還是在想賢妃的事,又沉思道:“我記得承恩公府上三房的碧丫頭該到歲數了?趕明兒給承恩公府帶個信,叫大人哪天帶進來瞧瞧。”

韓嬤嬤道了聲是,心下頓時了然。

承恩公府是太後的娘家,當初選秀時因沒有年齡適合的姑娘,這才在族親裡挑了一個送進宮封了賢妃,可如今賢妃不上道,太後這是打算另擇賢能了!

隻是這左一個右一個的,究竟頂不頂用呢?韓嬤嬤是太後的人,當然不能明著質疑,但私心裡還是覺得棘手。

作者有話要說:  靜瑤:想哭,婆婆不是省油的燈。

皇桑:不哭,來抱抱。

靜瑤:等等,先說好,你是不是媽寶男?

皇桑:……這個嘛,先親一個我再告訴你……

第二十一章

從福寧宮出來時,天邊還存留著一絲晚霞,在尚膳監辦好差事後,天已經黑了透底。

簷廊上的宮燈被夜風吹得不停搖晃,斑駁的光影裡,靜瑤沿著夾道獨行。

走著走著,忽聽見身後有人小心翼翼的喊,“妙淳?”

由於近來日日跟隨太後,福寧宮內外,認識她的人都已經稱她姑姑了,鮮少再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怔了一下,隨即回頭,見不遠處有個宮女正朝她這兒望著,見她駐足,立刻高興的迎了上來。

走近了才認出是倚波,靜瑤驚喜道:“倚波,你怎麼在這兒?”

倚波也高興,圓臉上蕩起酒窩兒,拉住她的手道,“我剛才遠遠地看著像你,又不太敢認,沒想到真的是你!我剛去司苑處辦事,這會兒才下值,你呢?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她道:“也是忙差事,剛出尚膳監出來。有日子沒見了,你過得好嗎?”

倚波歎道:“我就還是老樣子,不痛不癢的,哪像你啊,步步高升!聽說你已經成太後的貼身令人了,連升五六級呢,太厲害了!所以我算說準了吧,你前途無量呢!”

提到這個她頗有些無奈,“我也不曉得太後為什麼瞧上我了,指定要我伺候,其實我笨手笨腳的,很多都做的不好。”

倚波不以為意,“那有什麼,誰天生就會伺候人啊,學著學著就會了!”說著想起一事,趕緊拉她去到牆邊,壓低聲音跟她說,“聽說了吧,那個趙賢妃今天被陛下禁足了。”

她嗯了一聲,“剛才聽說的。”想起方才太後特意將她支開,一時好奇心起,忍不住跟倚波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知道嗎?”

倚波拿奇怪的眼神看她,“還問我……你不知道?”

她被瞧得一頭霧水,搖頭說,“不知道啊……你快告訴我吧!”

倚波還是覺得奇怪,“聽說是陛下知道了她私自將你從玉牒除名的事,跟她算舊賬呢,左右也是為著你,你竟然不知情?我還以為是你自己告的狀呢!”

靜瑤這才也吃了一驚,忙搖頭說,“我沒有……我統共都沒見過陛下幾回,連話都說不上,怎麼告狀呢?陛下或是聽彆人說的吧……或者根本就不是因為這件事。”

“到現在都一個月了,也沒見過幾回?”倚波疑問道,見她點頭,不由得大感失望,歎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要晉升了……”

她哭笑不得,“什麼晉升不晉升,連影都沒有的事。”

倚波在一旁乾著急,“我要是個男的,眼見如此美人,早就按耐不住了,陛下怎麼那麼沉得住氣……”

靜瑤嚇得趕緊去捂倚波的嘴,“不要命了,居然敢妄議天子。”

倚波唔了一聲,瞧瞧左右無人,眼中又露出笑來,說,“馬上就是除夕了,今年過年你當值嗎?”

靜瑤搖頭,“還不知道,不過應該不用吧,我都是白天當差,夜裡服侍太後的另外有人,你呢?”

倚波說,“同平常一樣,酉正下值後就沒什麼事兒啦!”她眨了眨眼,提議道:“你若是方便,咱們一同守歲可好?聽說今年會在凝翠堂前麵放煙花呢,你想不想去看?”

靜瑤倒並不太想去湊這種熱鬨,但見倚波眼裡一片期待,隻好點頭道:“好,如果我沒什麼事,就去司苑處找你。”

“嗯!”倚波高興的應下來,自打妙淳調去了福寧宮,她已經很久沒跟人說過貼心話了,宮裡頭見不到親人,能跟好朋友在一塊守歲也不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個人站在夾道裡說了一會話,這麼冷的天,早已被凍透了,加之靜瑤還要回福寧宮,不敢耽擱太久,倚波也餓著肚子,兩個人便告了彆,各自去了。

冷風裡走了一路,身體幾乎凍僵了,靜瑤隻想趕緊去值房裡暖和暖和,哪知才踏進宮門,就見手底下的小宮女芳若迎上來道:“姑姑可回來了,太後方才找您了,說有話問您。”

她點頭哦了一聲,不敢耽擱,心裡一邊思索著太後要問什麼,一邊進了內殿。

太後更了衣,正在叫韓嬤嬤捏肩,見她來,問道:“回來了?怎麼一趟尚膳監去了這麼久?”

靜瑤垂首道:“奴婢回來時路上遇見了從前一起共事的人,便說了幾句話,叫您久等,奴婢該死。”

太後倒也沒在意這件事,嗯了一聲,轉而便切了正題,收斂了神色,問道,“哀家問你,今兒你去乾明宮,陛下可同你交代了什麼?”

靜瑤心裡一頓,看來她猜得不錯,大約太後也聽了傳言,全以為是她跟皇上告了狀,才惹得賢妃落了一個月的禁足……她趕忙解釋道:“回太後,奴婢過去的時候,陛下正在禦書房,奴婢從頭到尾,連天顏都未曾見著,更沒聽見陛下有什麼事交代。”

太後其實也知道她在乾明宮都做了些什麼,如此一問,不過是想事先給個警告,告誡她以後不可欺上瞞下,恃寵而驕罷了。聽她這麼說完,就悠悠嗯了一聲,“知道了。眼看都廿五了,今年沒有三十,廿九就是除夕,你且好好準備著……等元正過後,換個地方當差吧!”

靜瑤倒是一愣,又要換地方?

有心想問問要換去哪,但抬起眼才看見,太後倚在引枕上,已經閉上了眼,而身後的韓嬤嬤則輕輕朝她搖頭,意思是不叫打擾,她隻好作罷,蹲了個禮,輕輕撤出了殿中。

~~

如太後那晚所言,今年是沒有三十的,餘下的三天簡直一晃眼就過完,眼看著就到了除夕。

除夕白日與往常無異,隻是傍晚的宮宴設在流雲殿,現如今後宮尚未冊立皇後,太後便是最尊貴的主子,因此一定要出席宮宴。靜瑤還記著跟倚波的約定,加之本身也不喜歡湊這種熱鬨,便提前以身體不適為由告了假,太後倒沒多問,隻叫她好好休息,從福寧宮另挑了兩個人,出門赴宴去了。

除夕的宮宴一般要持續一兩個時辰,夜幕降臨後,眾位主子齊聚流雲殿,開啟輝煌的宴享,剩下看家的宮人們,也熱熱鬨鬨的吃著年夜飯。

靜瑤稍稍跟大家吃了一會兒,便找了個借口開溜了,眾人都隻當她要去休息,便也沒人攔她。

一年中最後的夜晚,空氣裡的味道似乎都不太一樣,遠遠的從流雲殿中傳來陣陣鼓樂聲,愈加襯出節日的氣氛,卻也更加顯出彆處的清淨,靜瑤趁夜色來到司苑處,從外就瞧見了窗子裡透出的燈火,走進去一看,果然見倚波在等她。

“倚波。”她邁了進去,放下鬥篷上的兜帽,露出一張精美無比的臉來。

倚波瞧見她,立刻高興的迎了上來:“阿淳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怎麼會呢,咱們不都說好了嗎!”她關上門往屋裡走,一邊問倚波,“福寧宮裡也擺了一桌年夜飯,我不好不露麵,就吃了一會兒,對了,你吃過飯了嗎?”

倚波點頭,拉他在椅子上坐下,“方才尚膳監送了年飯,是羊肉餃子呢,我吃了一大盤!”說著又給她倒了杯熱茶暖手。

她則笑笑,從懷裡拿出一個油紙包,放在桌上問倚波,“那還能吃得下嗎,我從福寧宮給你拿的點心。”

“是嗎?”倚波一聽有吃的,趕緊伸長了脖子去看,見靜瑤打開了油紙,露出裡麵幾樣精致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