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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寧衡居然談戀愛了, 還是跟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學播音的同學。

當然,這個驚人隻是對於睿而言的。陳墨之早就看出苗頭, 將寧衡近來種種反常的舉動全部看入眼中。

“啊啊啊怎麼會這樣!”於睿不住抓撓他本來就淩亂的頭毛,“多虧你及時陪我出來,要不待在宿舍裡,我肯定會被閃瞎眼的!那還是我們的寧神嗎?怎麼一談戀愛就散發出讓人不忍直視的氣息呢, 好可怕!”

“可怕?”陳墨之把一杯咖啡端到於睿麵前,試探著問:“你是覺得談戀愛可怕,還是跟同性談戀愛可怕?”

於睿糾結地摸著下巴,“好像都挺可怕的……”

陳墨之神色淡淡的, “這種話你彆在寧神麵前說,他會不開心的。”

“我當然知道啊!而且我也不是對同性戀有什麼意見。就是……”於睿看了看四周喝咖啡的顧客,湊到陳墨之耳邊,輕輕說:“就是想象一下寧神和陶項明還要做那種親密的事,就感覺不敢看他們倆。我是不是太汙了!”

他能想到這方麵,陳墨之還真是有點佩服。然而耳朵尖癢癢的感覺讓他說不出多餘的話,好似中蠱一般,問:“是嗎?那你不討厭和男的在一起?”

於睿驚訝得咖啡杯蓋都掉了,嘴角還有沾上的水漬,看起來格外的蠢,“我、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正常來說,應該還是異性相吸吧。你看,比如我喜歡的明星,就是顧%e5%90%9f%e5%90%9f啊。”

“是麼……”陳墨之無法忽略從心底裡傳來的深深的挫敗感,也無法再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會這樣渴望被一個人接受,不就是喜歡的證明嗎?

後來於睿跟著他回了趟家,起初被大house和霸道總裁哥哥震得一愣一愣的,陳墨之還有點擔心他疏遠自己。然而他低估了於睿沒心沒肺的程度。雖然於睿從沒有明說過,但陳墨之從他自然的行為中可以看出來,自己有錢沒錢,對他和自己交朋友這件事好像都沒什麼影響。

陶項明和寧衡越發如膠似漆,又是見家長又是同居,於睿習慣成自然,對陶項明的觀感也漸漸好了起來。後來他又從鄔雲那裡弄到了兩隻小邊牧送給他們,於睿看了越發羨慕。陳墨之看在眼裡,借著於睿找實習的機會,提出到靠近工作地點的地方一起住,果然傻麅子沒多想什麼就興高采烈地答應了。

“大黑,這就是你的新家,這是你大哥,我是你二哥……”於睿抱著小邊牧在地毯上打滾,陳墨之莫名其妙跟狗成了兄弟,有氣沒處發,就把於睿叫到沙發上坐下,約法三章。

“家裡的清潔我們輪流做,誰先回家誰做飯,後回家的洗碗,每天至少遛兩次狗,沒問題吧?”

很合理,一聽就讓於睿很憧憬,“不過,我不會做飯啊。”

“不會做飯可以學。”陳墨之把於睿那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摸過去的手機往桌上一放,指點道:“這是我剛給你下的教做菜APP,加油。”

於睿麵色嚴肅地拿起手機,點頭道:“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陳墨之深知於睿的性格,不管腦袋還是手腳都閒不下來。果然,一讓他學做菜,他就好像找到了人生新目標似的,每天變著法兒的嘗試新菜色。托他的福,陳墨之嘗到了諸如葡萄橘子黃桃拌白菜、青椒炒辣條、香蕉炒西紅柿等滋味酸爽的料理,而於睿也在陳墨之每周一燉的酸蘿卜老鴨湯、老母雞湯、黨參%e4%b9%b3鴿湯等滋補湯鍋中,臉越發圓潤了起來。

“不行不行,我要去運動,還有半年就要拍畢業照了!”

陳墨之坐在沙發上看書,瞥見於睿急得跳腳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果家裡沒有一個活蹦亂跳的人,他反倒還不習慣了。

想到這裡,陳墨之%e8%83%b8口一滯,緩緩開口道:“於睿,我申請了MIT的碩士。”

“哦,是嗎?那很好啊。”於睿不安地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陳墨之忽然告訴自己這個是什麼意思。如果隻是知會一聲的話,需要這麼嚴肅嗎?

陳墨之心裡湧上一陣強烈的失望,他閉了閉眼,又道:“我從MIT讀完研回國,可能就不會再在這個城市發展了,應該會回S市。”

“啊?”於睿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在大四上學期的時候,他就已經拿到了係裡的保研名額。加上家庭條件一般,本來也沒什麼出國讀書的想法,就完全沒想過這方麵的問題。可是,墨之說不會再回這裡?

“沒關係的啊。”於睿忽略掉內心的不適,搖了搖頭道:“我會養著大黑的。等你回國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到S市來找你,反正程序員很好找工作的嘛。”

“為什麼一定要到S市來找我?”陳墨之一雙銳利的眼眸像是要看進他的心底,讓於睿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到時候寧神和陶項明可能會留在國外,曹曉也要去G省做投行,我、我在這裡又沒有彆的朋友,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兒。”

“原來是這樣。”陳墨之忽然起身,倏地合上手上的書,又重新恢複了往日裡淡淡的神色,“行了,到時候再說吧。”

大四最後一學期,於睿感覺到陳墨之常常莫名其妙的走神,就拚了命地逗他開心,但好像都沒有什麼成效。臨到要畢業的時候,於睿也開始悶悶不樂起來,在家摸著大黑的狗毛,抱怨道:“墨之,我知道為什麼你最近都不開心了,我們接下來有很久都不能見麵,想想就覺得鬱悶。”

陳墨之還生著悶氣,“還有幾天就要畢業典禮了,你才想到這個問題?”

於睿點頭,“哎,等你出國的時候,我會到S市來送你的。”

陳墨之這才好受了一點。

要搬出他們租住的房子的前一晚,於睿請了一眾好朋友到家裡來開party,主要是301和325兩個宿舍的人。鬨到晚上11點多,陳墨之送完一堆醉鬼回家,見到於睿把屋子都收拾乾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的,直接倒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

他走過去,視線順著那總是神采飛揚的雙眸落到輕輕呼氣的淡色唇瓣上,拇指伸出,在唇角報複地揉了揉,“怎麼就能蠢成這樣……是因為我一直陪在你身邊,所以不懂得失去嗎?”

“唔。”感受到唇邊異物的於睿忽然猛地一張嘴,把陳墨之的拇指含了進去,還品評似的砸吧了兩下,又嫌棄地吐了出來。

陳墨之簡直被他給氣笑了,低頭不管不顧地用舌頭在他唇上掃了一圈。就在這個時候,於睿睜開了雙眼。

“我、我在做夢麼……”他迷迷糊糊地伸手亂動了幾下。

陳墨之見狀,壓下他的手臂,哄道:“沒錯,你在做夢。”

“哦……我就說……”於睿抱住陳墨之的手臂,又往懷裡挪了挪,才心滿意足地繼續睡了過去。

次日早上他醒來的時候,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陳墨之神色自然,他也不好意思問:你昨天是不是偷偷親我來著?

等陳墨之回了S市以後,於睿就回到家裡,等著研究生開學。他天天都在想陳墨之得什麼時候才能回國,如果他那邊聖誕節放假的話,自己是不是可以攢點錢去美國看他。這樣想著想著,就出了事。

某天晚上,他夢見自己躺在床上,被一個熱情的身影親得氣都喘不過來。對方親了他的臉和唇猶嫌不滿足,靈活的舌頭在他脖子上%e8%88%94來%e8%88%94去。他癢得不行,就猛力一推,然後便看見陳墨之似笑非笑的臉,“怎麼,不喜歡麼?”

“啊啊啊!”於睿猛地坐起身來,摸著%e8%83%b8口使勁喘氣,大黑正趴在他的腿上,睜著水汪汪的眸子,無辜地嗷嗷叫著。

“大黑——你這隻gay裡gay氣的狗!都是你的害的我啊啊啊!”

早飯時,於媽媽看他心不在焉的,就問:“做噩夢了嗎?大半夜聽見你在屋裡嚎叫。”

於睿心虛地點了點頭,問:“那個,媽媽,就是……我室友,學神寧衡你知道的吧?他跟他男朋友出國讀書,可能之後會結婚,你覺得怎麼樣?”

於媽媽皺起了眉頭,“兩個男孩子啊……會很辛苦的。不過彆人家的事,你彆歧視,但也彆有什麼學什麼。”

也對。於睿沮喪地想,他媽媽怎麼可能理解這種事呢。

送陳墨之出國的那天,天朗氣清。陳立之領著鄔雲和於睿,把陳墨之送到安檢口,忽然把行李箱遞到於睿手上,道:“你陪他排排隊吧。”

鄔雲還要抬手,“欸等——呃……我們先走了。”他本來是想提醒陳墨之記得幫忙買《犯罪心理》周邊,但被陳立之輕輕一瞥,頓時一句話都不敢說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於睿也沒注意到這些,隻是心裡難受得緊,握著行李箱拉杆的手都浸出了一層汗來。陳墨之看著前方逐漸縮短的隊伍,忽然出聲道:“好了,就送到這裡吧,你不可能送我一輩子的。”

這話讓於睿越發不安起來,拎著他的行李箱不放,確認道:“你會回來的對吧?”

陳墨之眉梢微挑,“你這麼在意這個乾什麼?”

“因為……”他本來想說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好像腦子裡有另一個神經係統在阻撓他似的。

陳墨之輕歎一聲,“看來是聽不到了啊。”

“什麼?”

陳墨之忽然抬手輕按他的腦後,眼眸似水般望著他。那是於睿所見過的,最溫柔的陳墨之。

“我喜歡你啊,你不會不知道吧?本來想聽到回應再走的,不過……算了,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啊?”怔愣間,陳墨之已經接過他手裡的行李箱,蜻蜓點水般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快到他都來不及感覺。

陳墨之進了安檢口好一會兒,於睿仍舊像一枚被煮熟的雞蛋似的,在減少又增加的隊伍旁站了很久,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全部完結,啊啊啊激動轉圈圈!

☆、墨魚戀愛紀事④

於睿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忍住沒有天天聯係陳墨之。他的研究生導師很喜歡他, 經常帶著他做學術課題和企業項目。靠著用忙碌來麻痹自己,他才不會去想做過的臉紅心跳的夢,和陳墨之印在額頭上的溫柔的%e5%90%bb。

“所以,你就整天打電話騷擾寧寧?”某天,於睿正和寧衡打語音電話打到興頭上,通話那頭忽然換了個人,陶項明不滿的聲音傳過來, 於睿一陣心酸。

“我現在一個人住啊……而且,寧神不也是一個人嗎?對了,你不是在紐約?”

“我經常過來陪寧寧。”陶項明毫無障礙地說著虐狗的話。他倒是知道於睿因為要養著大黑, 所以研究生階段也是在外麵租房住,不過換了間小一些的屋子。

“真好啊。”於睿有氣無力地捋著大黑的毛,引來邊牧欲`求不滿的就地打滾。

遠在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