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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個出局法呢?”2號的大叔也站了出來發聲,大叔的脖子上還掛著攝影器材和采訪證,看樣子應該是個記者。

“嗤。”法官發來了一聲冷笑。

那是夏仁第一次意識到,聲音背後的主人還是實實在在有情緒的人類。

“既然你們這麼不死心,那我就滿足你們好了。”

這話在夏仁聽來,更像是法官早就在等待著這一刻,惡趣味十足。

圓桌中間升上來了一張平台,填滿了中空,台子上就是死不瞑目的貴婦屍體。她並不是被手-槍打死的,槍響應該是自衛或者射向了她的女兒,貴婦死於其他不知名的原因。屍體表麵沒有傷口,隻是貴婦的手腳被銀釘深深的釘在了桌麵之上。有一種詭異又扭曲的感覺。

9號,一個唯唯諾諾的瘦小男子,當場就吐了,引的其他人的胃部也沉甸甸的,有些不適。

7號妹子不顧一切的想要衝上桌,卻像中電一般被打了下去,癱坐在了卡座上,臉色青白。

“你這是犯法的!”終於有人喊出了這句早就該喊出的話。

但之所以它沒有被早早的喊出,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句廢話,若幕後之人害怕,它就不會搞出這麼大的聲勢了。

法官的話裡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嘲弄與戲謔:“現在,我們可以開始遊戲了嗎?”

“如果我們一起不玩……”不知道誰渾水摸魚的喊了一聲。

“那就全部出局。”法官的聲音再一次回歸了不留絲毫情麵的冰冷。

有人回頭,想要去找來時的門與路,卻發現不知道在何時,這些都已經憑空消失了,就像是那些擋板。

他們被困住了,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點。

2號的記者大叔喘著粗氣,仿佛十分的不服氣,但卻忍耐了下來。9號連吐都不敢吐了,膽子實在是太小。

連7號妹子都不得不從極度的悲傷中鎮定了下來。

夏仁則從始至終都很冷靜,沒什麼表情。

因為……

根據他在意識裡對法官的提問(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夏仁隻是想試試),壞人陣營的狼人在夜晚可以“殺”人,但這個殺是打引號的,並不是真的死了;好人陣營在白天可以投票放逐一個疑似狼人的玩家,這也不是真正的死亡。

隻有當壞人贏了,或者好人贏了,遊戲有了結果,被判定為輸家的一方出局,才是真正的死亡。

所以,等快要玩完的那一刻,才是他們奮起反擊的最佳時機。

夏仁並不覺得在這之前表現出焦躁、急迫,會對他們逃出生天有任何幫助,情緒異常還容易影響判斷。哪怕他很擔心自己的好友鐘晚,他也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然後他就真的冷靜了下來。

有時候連夏仁都對自己這種不像人的自控而詫異。

“下麵開始對在場的九位玩家進行逐一介紹。”法官再一次重複。

“1號玩家,男,青年,學生。”

“2號玩家,男,成年,記者。”

“3號玩家,男,青年,狼人殺主播。”

“……”

這個玩家介紹,可以說是相當的敷衍了,根本感受不到誠意。大概法官也沒想表達什麼誠意,隻是想讓在場的玩家知道一下自己未來的隊友和對手都有誰。

給出的信息雖簡單,但凝練。

好比大家就知道了3號玩家K哥,是個遊戲主播,還是專門玩狼人殺的遊戲主播,在這個預熱小遊戲裡,他會很占優勢。

換言之,如果K哥一直沒有被“殺”出局,那他大概率就是壞人陣營的狼了。

夏仁在介紹出來之後,就進一步觀察了每個玩家的表情,在3號玩家的職業被介紹出來之後,幾乎所有人都異常的關注3號。這說明大家都在心裡把K哥標記到了有威脅的那一列,也說明了大概全場都很少有人接觸過狼人殺這個遊戲。

換言之,3號的威脅是最大的。如果他是好人,壞人一定會“殺”了他,不讓他有機會發揮作用。相反,如果3號是個壞人,那壞人那一隊的狼人肯定會比較希望讓K哥帶隊,領他們走向勝利。

3號大概也意識到了這點,年輕叛逆的臉上滿是對身份介紹的憤憤不平。

夏仁也知道怎麼玩狼人殺,在鐘晚這個狂熱愛好者的帶動下,全宿舍樓關係好的男生,都被鐘晚拉到他們寢室,玩過幾局麵殺。

夏仁相信,場上應該不隻他和K哥會玩,但大家都隱藏了下來。

一圈看下來,在現場的七男兩女中,有兩人至今看不出深淺,分彆是戴著兜帽的4號,和擁有麵具的10號。這一次,在大家都神情高度集中的情況下,10號再沒有對夏仁做任何多餘的舉動,夏仁甚至覺得他理解了對方硬生生攔下了想要給他一個飛%e5%90%bb的衝動。

這種時候還能這麼輕鬆的人,不是遊刃有餘,就是腦子有坑。

眾人基本都唇瓣緊抿,是一種麵對未知危險的防禦態度。

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道同樣的疑惑:到底是怎麼樣一種危險的遊戲,會選擇狼人殺這樣的桌遊來決定生死?很容易出戲,總覺得還是像在開玩笑。

3號K哥大概是做慣了遊戲主播,麵對似是而非的未知,依舊能壯膽替眾人對法官問一句:“需要我們先玩一局,試一下手感,順便明白遊戲規則嗎?要不然這遊戲隻有削弱我,才能達到平衡了。”

3號這是在自救。

但法官卻冷酷的拒絕了:“人生沒有預演,生命隻有一次,請各位玩家珍惜機會。”

“我們該怎麼做?”7號漢服妹子終於出聲,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下去的情緒。她終於走出了悲傷,達到了另外一個層麵——憤怒。

她想報仇,警鈴在所有人心中拉響。

“抽牌。”法官看上去卻十分滿意7號妹子的態度轉變,一種秩序混亂的邪惡感。

九張身份卡牌,其中有三張狼人,三張神明和三張村民。狼人屬於壞人陣營;神明和村民都屬於好人陣營。也就是“三VS六”的格局。其中神明身份的玩家,還擁有一些特殊技能。

至於技能是什麼,這個就是下一步需要操心的了。

夏仁作為1號,是第一個抽牌的玩家,其他八人都全神貫注的看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他身份的蛛絲馬跡。

但夏仁是個天生的撲克臉,更不用說他還戴著鐘晚硬塞給他的墨鏡,誰也彆想看到他眼裡的情緒。

在自己的身份已定之後,夏仁有了更多的時間和經驗,去分析接下來的每一個玩家。抽到比較重要的身份牌的玩家的眼神,和拿到村民牌的玩家的眼神,絕對不一樣。不管是能在夜晚殺人的狼,還是有特殊能力的神,都多少會有些底氣。隻有手無寸鐵的普通村民,會顯得不那麼硬氣。

一如夏仁,他抽中的是一個神,下意識的就稍微有了那麼一些安全感,這樣的情緒在這種緊張時刻是沒有辦法隱藏的。

最後一位的10號在看完牌之後,就抬起了頭,準確無誤的看向了身邊的夏仁。明明看不到10號藏在麵具之後的眼睛,但夏仁卻總覺得10號一直在看著他。那眼光如實質,無處不在,讓夏仁……

……很想打爆對方的狗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狄攻:這就是愛的對視!love!

夏受:用哪個角度打,才能讓對方更痛呢?

8號堂姐婚禮,我是伴娘之一。要從7號晚上的夜坐(彆問我這是什麼習俗,我也稀裡糊塗的),一直忙到8號全天的送親婚宴回禮_(:з」∠)_

8號隻能請一天假了QAQ萬分抱歉,一開文就請假,但實在是分-身乏術。

能保證的是9號一定會儘量更新!再累,應該也能更了,麼麼噠~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妄想第五症:

隨著“天黑了,請所有玩家閉眼”的播報,擋板再次出現,每個人都回歸了隻有自己的小隔間,但他們身後本應該有的門卻再也沒有回來。

夏仁特意起身去確認過了,牆麵沒有絲毫的接縫,與黑暗完美的融為一體。

很難用“人為機關”來解釋如今的一切。

幸好,夏仁也不是什麼刨根問底的性格。他在確然過後,就重新坐在回了卡座裡,猶如落到了怪獸的口中,正在無儘陷落。夏仁努力適應著這個“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外界”自成一派的空間。哪怕沒有幽閉恐懼症,在這裡大概都很容易被誘發出來。

與門一起消失的還有夏仁的墨鏡,這種遮擋表情的物品,在正式的遊戲裡肯定不會允許存在。

夏仁的眼前如今正憑空浮現著他的身份牌——“神明”二字異常顯眼。

法官用紅字提示了夏仁該做的下一步:【請在已擁有的神明技能中進行抽選。若隻擁有單一技能,則要抽選是否可以在本局中使用該技能。】

隨著提示的出現,神明身份牌的背後也像發牌一樣,瞬間鋪展開了無數被鎖住的灰色技能。層層疊疊,好似在玩全息網遊。夏仁可以心隨意動的查看那些灰色的技能分彆是什麼,但是他卻選擇不了。因為這些技能他一個都不曾擁有。

夏仁蹙眉,試著和法官溝通道:“我該怎麼擁有神明的技能?”

血字很快給了反饋:【得到“神明技能”類的特殊道具。】

“那該如何得到道具呢?”充值?

【通關副本。】

“……”夏仁感受到了來自宇宙最深的惡意。

他如今正在競選的就是前往副本的車票,連副本的大門都還沒進,又怎麼可能得到通關副本才能得到的道具?沒有任何技能,他就是個廢神!

哪怕是夏仁,在認清現實的這一刻,都有點想要罵人了。不過,他的情緒管理學很到位,很快就重新強製自己冷靜了下來:“一開始你說的‘新手玩家過半’,意思是不是,不是所有在場的玩家都是新手?有老玩家的存在?已經通關過副本,得到了神明技能類道具的那種老玩家。”

夏仁把定語限的很死,因為肯定不是所有老玩家都會擁有道具獎勵的,特彆是擁有“神明技能”類的道具。

夏仁其實也不敢肯定他這樣鑽空子的提問能不能行,但他必須放手一搏,目前的局麵實在是太糟糕了。

法官停頓了一下,才給出了答案:【是的。】

夏仁在心中勾唇笑了,因為他由此而確定了兩件事:

第一,這個《愚人節快樂》走的是無限流,沒完沒了的副本,新老玩家會混雜在一起;

第二,法官並不是無懈可擊的,至少它剛剛就沒有發現夏仁的語言陷阱。

夏仁再次提問:“如果所有神明都沒有技能,那怎麼辦?”

法官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但是如今夏仁再聽,卻總覺得還能夠感受到那冰冷背後的人性。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