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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義,此時卻是頻頻語塞,最後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錦娘,你已無親人在身後,若是和離,你能去哪裡?而且你我夫妻這麼多年,你就這麼不管不顧,要一走了之?”

“哈?”聽到他這樣反問,春眠直接氣笑了:“程北義,你這話說的可真是好笑,我不顧夫妻多年的情誼想要一走了之?難道不是你喜親厭舊,明明變了心思,卻還想把這個工具人留著,好維持著你深情不改的人設,想給人造成一種,你左右為難,不得不為之的委屈感?當誰是傻子呢?”

“錦娘,不管怎麼樣,和離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珊娘,但是我與孟家已經將婚期商定了,珊娘很快就能進門,等到珊娘來了,你就知道,她是個多麼好相處的人,她……”程北義當然不會和離,因為一旦和離,春眠再出去亂說,那他的名聲要不要了?

原本娶平妻這件事情,已經有損他的名聲,但是他難掩心動,覺得人生總要瘋狂一回,衝動一回,而且為了珊娘,他覺得隻是眼前稍稍折損一下名聲,還是值得的。

他如今已經是尚書之位,孟家家世也好,兩家強強結合之後,還怕他以後的路不好走,名聲不好洗嗎?

程北義還想變著花樣的去誇他的珊娘,但是,春眠不會給他機會了。

聽著程北度滿嘴跑火車,裝著溫順和氣的模樣,乾著表裡不一的事情,春眠隻覺得惡心透了,所以抄起一邊的椅子,照著程北義的頭就打了過去。

程北義被打蒙了,而且頭還被打破了,血順著額角的位置淌了下來。

他愣愣的看著春眠,結果隻對上春眠冷漠如冬雪的眼神,那眼神冷的,比那一年冬天,他趟過的寒潭水還要冷很多。

“程北義,你最好懂得看人臉色,在我還願意和你好商好量的時候,你就識趣一些,不然我就打你,反正你拖著我,不讓我活,大不了咱們就同歸於儘,誰也彆便宜了誰,隻是我很惡心和你這樣背信棄義的男人共赴黃泉,所以和離書馬上寫,然後我和你一起去把婚書取消了,從此以後,一另兩寬,各生歡喜!”見程北義的目光放過來了,春眠冷笑一聲,冷漠開口。

程北義站在原地,神色莫測了半天,眼看著春眠手裡的椅子又要下來了,程北義這才擰了擰眉道:“錦娘,你怎麼變成如今這樣,我說了,我與珊娘……”

還想在這裡BB呢?

委托人慣著他,春眠可不慣著他!

而且,委托人生死一回之後,也不想慣著他了。

所以,砰……

又是一下子!

這一下子把程北義打的暈暈乎乎,他原本就是個文弱書生,有些巧妙心思罷了。

如今連著挨了兩下子,還都是打在頭上,程北義是真的快要受不住,頭腦發暈,眼前還陣陣的冒著金星。

“能看懂人的臉色,聽懂人說話了嗎?”春眠打完之後,再次冷聲反問一句。

程北義氣極,還想反應一下。

他想借著自己身高的優勢,反推春眠一下,結果被春眠拎著椅子,毫不客氣的又來了一下子。

這一下子,程北義是真的受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三次擊打,程北義都有不同程度的痛呼,可惜他提前跟婢女仆人打過招呼,不讓他們進來,就算是這些人聽到異動,也不敢來。

看著暈過去倒在地上的程北義,春眠思考,直接把朝廷官員搞死了,然後自己逃命的可能性。

可能性還是很高,但是吧,好好的,春眠為什麼要當逃犯呢?

報複人的方法有很多種,慢慢來嘛,而且他和孟思珊,王八對綠豆,可千萬鎖死,彆去禍害彆人!

再者,和離書還沒寫呢,春眠可不想自己到死,還是對方的妻子,這多惡心人啊!

從頭上扒拉出一根發簪,也不管簪頭是粗還是細,照著程北義的人中就是一下子。

“嗷嗷!”程北義疼極,扯著嗓子嗷嗷叫喚著起來,然後就對上春眠黑沉沉的眸子。

程北義覺得自己有一瞬間的失憶,似乎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不過恍惚之間,又反應過來了。

“李錦娘,你!!!”程北義是真的氣極,這個時候,什麼溫和儒雅的君子也不裝了,眉眼凶猛的瞪著春眠。

可惜,春眠根本不當回事兒:“醒了啊,走吧,寫和離書,去銷婚書,你聽話照做,我還可以留你狗命,不然的話,大家一起死算了,不過我倒是無所謂啊,反正所有人都不希望我活著占了孟思珊的地方,就算是現在活著,估計也活不長久,但是你不一樣啊。”

說到這裡,春眠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你這頭老牛,還沒嘗過孟思珊這口嫩草的真正滋味,甘心就這麼死了,讓人彆人去嘗你的珊娘的味道嗎?對方還沒嫁過來呢,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人家會為你守貞吧?”

一句話,險些將程北義給氣死過去,偏偏此時他受製於春眠,根本不好反抗,而且他也反抗不起啊!

此時,他頭也疼,人中也疼,滿頭滿臉都是血,模樣十分駭人。

可惜,卻嚇不到春眠半分!

第773章 權臣發妻4

程北義被春眠氣得死去活來,但是沒有用,春眠根本不吃他的什麼眼神啊,氣勢啊這一套。

要麼就和離,要麼就把你頭打掉,你自己選吧!

此時的春眠,陌生到程北義懷疑,自己的妻子是不是被下了降頭,或是被鬼上身了。

但是這種事情,他也沒辦法去驗證了。

此時,他進退兩難。

明明最惡心的事情都做了,如今卻還想留一層遮羞布。

他並不想和春眠和離,並不想背負著自己上位之後,拋良糟糠的壞名聲。

但是,如今不是他不想和離,春眠就會放過他。

所以,要怎麼選?

這個時候,當然還是命重要!

“總得容我換一身衣服吧,我這一身出去,臉還要不要了?”程北義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起來,但是開口的聲音還是帶著火氣。

與剛落地之時,那種音色裡都透著愉悅,透著我要飄的氣息完全不同。

“嗯,我看著你換。”春眠手裡的椅子並沒有放下,就這麼跟在程北義身後。

程北義原本還想借著換衣服的功夫,直接遁走,之後不露麵,春眠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兩個人夫妻多年,春眠家裡已經沒有人了,程北義比誰都清楚,他隻要他拘著春眠不讓走,春眠也是求助無門,而且退無可退。

結果,春眠寸步不離,程北義被盯的脊背發涼,忍不住嘀咕道:“我換衣服,你也看?”

“這個時候還有羞恥心了,看了這麼多年,你哪裡我沒看過?”春眠此時的言語,很像個渣男。

程北義被春眠氣得腦瓜子嗡嗡的疼,支使不開春眠,他也脫不了身,最後隻能咬著牙,背過春眠換了一身衣服。

歲月並沒有厚待程北義這種望恩負義的渣男,對方已是不惑之年,早年生活困苦,吃穿都是問題,哪裡來的精力保養。

如今終於有機會保養了,卻已經來不及了,歲月在他身上留下層層痕跡,也就是他身形單薄,沒什麼啤酒肚之類,也沒化身地中海,還算是可以看。

不然的話,四十歲的大叔,唔……

春眠也不清楚,這個孟思珊是不是有什麼彆的癖好,滿京城的青年才俊,她不喜歡,就喜歡程北義這種大叔。

當然,可能是個人品味不同,春眠對於情愛之事,一向不看重,也不懂,所以並不明白孟思珊的這種心思。

程北義換了一身衣服,又簡單的把頭上處理了一下,因為傷口還挺大的,他又不好叫大夫,所以隻能自己草草先包一下,然後戴了一頂帽子,稍稍遮掩一下。

看著程北義這樣,春眠隻想冷笑。

一切收拾好之後,程北義倒是還想找各種借口,甚至還想和春眠回憶往昔,就是不想寫和離書。

但是春眠根本不給他任何後退的餘地,不寫?∫思∫兔∫在∫線∫閱∫讀∫

可以,再來一椅子,你要不要?

最後程北義還是老實的寫了和離書,寫完之後,蓋上他的私章,程北義抿著唇,不讚同的開口說道:“錦娘,你離了我,要怎麼活?你什麼也沒有,要知道,你當初嫁我,根本沒要嫁妝,如今和離出了的程家門,你也帶不走什麼,何苦呢?留在府裡生活不好嗎?苦了這麼多年,難得日子好過一些,你到底要作什麼呢?”

“同樣的話,送給你程北義,你還真是對得起自己的名字,北義,背信棄義。”春眠毫不客氣的回懟,根本不給程北義任何麵子。

程北義接連被懟,頭上還有一頂死亡椅子,隨時可能會落下,這讓他的麵色越發的不好看,最後一咬牙,覺得和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就不信,春眠離了他還能活?

他有官位在身,又是朝中新貴,魅力自然無限,哪怕是孟思珊這樣的小姑娘,照樣能吸引來。

再看春眠……

半老徐娘,也沒幾分姿色,脾氣還又臭又硬,又沒有生育能力,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估計都不會多看春眠一眼。

所以,離了自己,她要怎麼活?

最後不還得哭著回來求自己?

她這個時候,爭一口氣,回頭可得千倍百倍的讓自己找回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程北義的心情總算是好了點。

春眠雖然不太懂對方的點,但是也懶得多給眼神。

兩個人帶著和離書,去官府那邊,把婚書銷掉了。

兩個人正式分開,從此之後,當真是一彆兩寬,生不生歡喜,就無人可知了!

“既拿了和離書,就彆再進我程家門了。”兩個人從官府那邊出來之後,程北義這一路被各路大小官員注視著,麵子裡子都丟了,出門之後,更是沒好氣的開口。

他要讓春眠認識到現實的殘酷,然後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再回來求自己!

到時候,已經和離的春眠,自己最多就是可憐她,給她一個妾之位,或是外室的位置。

漫漫餘生,他和珊娘才是神仙眷侶,春眠隻是絆腳石,如果不是今天的場子丟了,他甚至連眼神也不想給一個。

“這個自然。”春眠大大方方的笑了笑,揚了揚手裡的和離書,然後轉身而去。

程北義不肯給春眠眼神,春眠表示,我也不想給你啊。

所以,先這樣吧。

如果不是殺朝廷官員,自己就得被通緝,春眠能直接讓程北義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

當然,如今程北義雖然能看到今天晚上的月亮,隻是洞房花燭夜的美好啊,他能不能享受到,就不得而知了。

他不是想有兒女承歡膝下嗎?

他不是想和他的珊娘神仙眷侶嗎?

春眠表示:孩子都是意外,夫妻才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