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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什麼後頓了頓,說道:“下午好。”

封靖野隨手拿過搭在一旁的草帽,扇了兩下,“問袋狼是吧。”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封靖野卻說的肯定。

他坐起來,背靠大樹,將直播設備調整成平視,“嚴格來說,世界上最後一隻袋狼於1936年9月7日去世,自此,袋狼這種生物從地球上滅絕。”

因為人類瘋狂滅殺,在1910年野外就已經很少見到袋狼了。

後麵即使人類意識到不對,開始保護挽救,但也依舊不能阻止這個種族的消亡。

科普的話頓了頓,封靖野又說:“所以,你們看到的那隻並不是袋狼。”

彈幕頓時哀嚎聲一片。

【雖然知道看錯的概率非常大,但是……唉,心情複雜。】

【天知道我多希望,已經被人類宣布滅絕的動物,其實躲在一個不被人類發現的角落生存的好好地。】

【所以——那隻到底是什麼動物,不會真的是捕不到獵物的老虎,硬生生被餓成那樣吧?】

封靖野搖了搖頭,“它是擁有部分袋狼血脈的雜交品種。”

袋狼滅絕的太早,根本就沒有挽回的辦法。

不能說它就是袋狼,隻能說是‘類袋狼’。

【?!!】

【臥、臥槽?!】

聽到封靖野這句話的觀眾,腦海中隻浮現出一句話:這哪怕不是純血袋狼也很牛逼啊!

怪不得會被錯認成袋狼。

這跟是袋狼也沒有什麼區彆好嗎!

在封靖野給出這個答案以後,相關話題在瞬間登頂然後……微博直接癱瘓。

林千俞試著點擊,發現軟件沒有任何反應,連這點兩三次才會進入,進去以後卻依舊是白屏。

無論是吃瓜的網友,還是動物保護方向的專家,對這件事都非常關注。

於是,日流量本身就很高的微博也迎來一批新用戶注冊,毫無防備的工作人員及時挽救,卻也沒搭起橋讓大家順利進去了解這隻有袋狼血脈的後代。

林千俞第一次沒點開,第二次再點,就會彈出文字提示:【線路擁擠,請稍後嘗試。】

這下徹底點不進去了。

封靖野倒是對於自己輕描淡寫的投下一記重磅炸彈的行為,沒什麼反應,“島上的類袋狼也很少,它們很排斥人工繁育,準確來說是排斥人類。避免造成反效果,我沒有讓工作人員過多乾預它們,讓類袋狼自己在島上生存。”

說到這,封靖野輕笑一聲,“那隻類袋狼應該是被你烤肉的香味吸引過去的。”

如果說,一開始大家還以為封靖野是在跟彈幕說話,那麼現在這句,雖然沒點名,長期看直播的觀眾也能知道封靖野在跟誰說話。

也在看直播的林千俞:“……”

類袋狼躲在暗處偷偷觀察,被虎鯨隔空打擊。

封靖野這麼一說,網上頓時有人譴責道:【那可是袋狼在世上存在過的最後證明,你這麼隨便的放養,萬一被其他動物咬死了怎麼辦?一點都不負責任!】

【九年義務教育怎麼把你落下了,要不是島主,你連類袋狼是什麼都不知道,人家出錢出力,讓類袋狼自己選擇喜歡的方式生存,你哪來的臉指責人家啊?】

【就是的,非得關起來強製下崽才是好的嗎?】

再說了,都說類袋狼排斥人類,它們怎麼可能順人類的心意繁衍啊。

草原的又不是外麵的荒郊野外,救助站的工作人員隻是不過多乾預,真遇到事了,肯定還是能幫則幫啊。

明事理的都知道封靖野在這件事上做了多大貢獻,都不用譴責的人聚起來,直接一頓罵,讓他們都不敢再開口。

封靖野向來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自己的事,彆人的想法乾涉不了他。

不過有關類袋狼的事,其他人處理不了,無法接觸,但林千俞從始至終都是特彆的。

封靖野說:“如果感興趣的話,你可以嘗試去接觸類袋狼。”

平時類袋狼都不會出現,它們有著跟袋狼相同的習性,也更多了聰明的頭腦,靈敏的反應,避著人類可以觀察到的地方活動,偶爾遇到,哪怕躲在暗處都會衝人類呲牙。

毫不掩飾對人類的惡意。

但在林千俞直播中的那隻類袋狼,隻是躲著。

甚至在林千俞離開後,救助站的攝像頭捕捉到了類袋狼回來叼走了林千俞留下的那隻土雞的畫麵。

林千俞一愣,“這樣會不會……”

話音消失,意識到封靖野聽不到自己講話,她忙又打字發彈幕:【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嘉賓進入嘉賓的直播間,隻是普通賬號。

直播間密密麻麻的彈幕,林千俞怕自己的彈幕被覆蓋住封靖野看不見,正準備私信重新發,就聽封靖野說:“不會,你對類袋狼不感興趣嗎?”他反問。

不等林千俞打字回答,封靖野便將草帽蓋在臉上,雙手墊在腦後,悠哉道:“去做你想做的事,島都是我的,誰敢說個不字。”

林千俞指尖一頓,聞言不禁也勾了下嘴角,打字回了個‘好’,側頭對著直播設備道:“那我得給類袋狼多準備點烤肉,拉近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食物嘛。

那是跟動物交朋友最好的禮物。

第61章 【大白:看我厲不厲害!不許看它們!看我!】

聽林千俞這麼說,直播間都在刷‘搞快點’【林姐加油!早日拿下類袋狼(雖然在外麵自由自在,但還是感覺有林姐照顧會更好一些)】

【衝衝衝!見了麵直接揣起來就跑。】

【給它做一頓滿漢全席,想吃哪道挑哪道。】

因為有滅絕的事在前,哪怕類袋狼本身捕獵能力不俗,曾經也是草原一霸的存在,大家的潛意識裡還是會覺得類袋狼在野外沒辦法照顧好自己。

有了想法,林千俞也沒急著去實施,枷菇果摘一半了,總要先把手裡的活做完以後再去忙下一件事。

而且,從時間上來看,類袋狼剛吃完她留下的土雞沒多久呢,應該也還不到餓的時候。

這個時候過去,類袋狼也未必還在海邊。

如果不是今天虎鯨拍水那一下,有點把類袋狼給拍懵了,可能它一直都不會在救助站安置的攝像頭下麵露臉。

“我想想去哪找,做好攻略再過去。”林千俞把袋子往手邊一放,先掛在較低的樹枝上,護著手裡這些野果跳下去,回頭再拿袋子。

正準備跳的時候,紅腳隼去而複返,直直落在了離林千俞有一段距離的樹枝上。

“誒?你回來了。”林千俞彎了彎眼睛,“我還以為你被我的保護費給嚇跑了呢。”

怕紅腳隼聽了還跑,林千俞忙道:“逗你的,你喜歡這棵樹的話,可以在這住下。”

紅腳隼轉過身,往後挪了些,被它踩著爪子下麵的喜鵲奮力撲騰起來。

但是好像傷到了翅膀,一直在原地拍打,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紅腳隼把喜鵲放下以後,轉身飛向了枷菇果更高的樹杈上。

【?!!】

【保、保護費!】

【這紅腳隼還聽挺懂人情世故,林姐說要保護費,它是一點都不含糊啊。】

【確實懂事,第一次上門帶喜鵲,還是活的,見麵帶喜,寓意也好。林姐借我用用。今年過年我把它帶回去給我太奶說吉祥話。】

【喜鵲也太慘了吧,可能會被紅腳隼搶走鳥巢,現在自己都被紅腳隼給抓了,憐愛了。】

……

“這個是給我的嗎?”林千俞眼見著翅膀受傷的喜鵲要把自己從樹枝縫隙中蹦出去,連忙伸手擋了一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站在樹枝上都不能完全展開翅膀,這樣跳下樹跟跳樹自儘有什麼區彆。

“啾、啾啾啾!”受到驚嚇的喜鵲慌張的叫著,爪子晃晃悠悠抓不住樹枝,艱難的朝著林千俞相反的方向挪動。

隻是努力半天,隻磨蹭了一小點。

再仔細看,爪子好像也受了傷。

紅腳隼嘴上銜著剛掰下來的枷菇果樹的樹枝,已經琢磨著開始建造鳥巢了,聽到林千俞的話,輕飄飄的‘啾’了一聲。

這個聲音其實都沒有喜鵲的叫聲大,但剛才還在叫個不停的喜鵲聽到紅腳隼的聲音以後,頓時就安靜了。

這可能就是等級壓製吧。

林千俞趴下來,儘量將自己的視線與喜鵲齊平。

哪怕這樣在喜鵲眼中,依然是令喜鵲感到害怕的龐然大物,但也要比剛才那樣坐著好的多。

“嗨?彆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林千俞雙手墊在下顎處,壓下亂糟糟的枝葉,“讓我看看你的傷好嗎?”

喜鵲也發現自己動不了,努力過後乾脆就不再掙紮,沒有放鬆警惕,但再謹慎不能動也是無用功。

“我可以幫你包紮一下。”林千俞見它的狀態其實還不錯,可能剛才被紅腳隼嚇到了。

慢慢靠過去,林千俞掌心向上,試探著緩緩靠近,“彆怕。”

喜鵲縮著脖子,像是放棄一樣閉上眼睛。

林千俞的手從喜鵲頭上滑下,輕輕收攏五指,將喜鵲抓了起來。

“啾!”被抓起來的喜鵲還是很驚慌,無措的拍打著翅膀。

好在林千俞反應及時,在喜鵲將翅膀完全展開之前,先一步按進了自己的懷裡。

喜鵲掙紮不動,林千俞指尖順了順它的羽毛,抬手將剛才修剪下來的枷菇果樹枝往上麵遞去。

這隻紅腳隼不想撿地上的殘枝,自己從樹上挑選喜歡的叼著掰,精挑細選半天也沒收集多少。

林千俞將樹枝遞上去的時候,帶著綠葉和分叉的樹枝,和紅腳隼嘴裡叼著的細小的剛掰下來的樹枝尖端的細枝,形成鮮明對比。

紅腳隼看了看,毫不猶豫的丟掉了嘴裡的細枝,把林千俞手中的叼了過來。

見她收了,林千俞輕笑一聲,卻又在紅腳隼敏銳的扭頭望過來時清咳著藏下笑意,“我先走了,你慢慢築巢吧。”

說著,林千俞把喜鵲暫時放在外套的口袋裡,卷起襯衫裝著枷菇果,一手撐著樹借力,越過兩個分枝,跳了下去。

獵豹見她回來抬頭,一眼就瞧見林千俞口袋裡往外探頭的喜鵲。

喜鵲正好奇打量著這邊那奇怪的木屋時,忽的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正直直的落在它身上,幾乎是下意識的,喜鵲縮回了口袋,眼睛遮了一半在口袋邊緣,它這時也發現了獵豹的存在。

“!!!”瞬間,喜鵲身上的羽毛都炸了。

獵豹偶爾抓不到彆的獵物時,也會抓一些鳥來填飽肚子,沒有固定食譜,基本上就是餓的時候遇到什麼抓什麼,抓到什麼吃什麼。

是以,有的時候,喜鵲除了要提防天敵,也要提防找不到獵物的獵豹。

受傷的無法飛行的鳥在遇到獵豹的時候,必定會成為它們口中,閒暇之餘嚼的零嘴。

但前提是……獵豹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