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多切一些,有備無患。
多出來的肉,林千俞左夾一塊給小雕,又夾了一串肉給小熊,大家分著吃。
連兜裡麵睡覺的小黑蛇都被塞了一口,睡得迷迷糊糊張張嘴巴就給吞了。
睡覺了沒地方放,林千俞看了眼空曠的山洞,還是沒讓它在地上委屈一晚,而是掛在了鳥巢邊上,“這個不要吃哦。”
“啾!”
小雕對小黑蛇沒什麼興趣,倒是幼鳥用爪子扒拉了兩下,見它不動,便也沒有再弄。
【那可是毒蛇,這麼放在屋裡會不會太危險了啊?把小雕咬了怎麼辦。】
【赤尾陸雕可以分解少量毒性,且這蛇在赤尾陸雕食譜上,最重要的是——這是一條小黑廢物。赤尾陸雕飛在天上崴腳摔死的可能性,都要比被這條蛇咬死的可能性要高。】
【哈哈哈哈艸,太侮辱蛇了!我要是這蛇我都活不下去,高低漂洋過海來給你一口。】
……
林千俞把睡袋鋪開,正準備睡覺,就收到了導演發來的消息。
準確來說,是發在群裡的。
導演:“謝逸飛已經醒了,大家想來探望的可以私聊我。隻是他現在情況很不好,命雖然保住了,但是留有嚴重的後遺症,且左臂截肢,半身偏癱,哪怕能恢複也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樣能跑能跳。”
“再次強調,雨林中毒蟲蛇蟻,動物猛獸很多,不要私自行動,不要去節目組不允許嘉賓涉足的地方。”
“節目組此舉也是為了保護大家,有謝逸飛的情況在前,希望大家引以為戒,時刻警醒自己,不要當成一場玩笑,不要把自己的生命不當回事。”
原本看見導演消息的第一句,林千俞就打算把手表息屏的,注意到後遺症,這才繼續往下翻。
導演後麵敲打的話應該是說給郭彥朋的,畢竟就他有前科。
如果當時不是林千俞出麵,杭思思的下場可未必會比謝逸飛好。
還沒睡的嘉賓紛紛在群裡麵打起了收到。
謝逸飛到底是怎麼受傷的導演也沒說,但是直播間有很多觀眾發著彈幕,三兩句就還原了案發現場。
甚至比親眼看見直播畫麵還要真實。
躺在海綿墊上翻了個身,抬頭就能看見鳥巢裡的赤尾陸雕,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小雕抬起頭,輕輕從上麵飛下來,落在林千俞頸間低頭蹭蹭她,“啾?”
借著手表微弱的光線,小熊擠過來,“嗚?”
“沒事,睡覺。”林千俞眼底的滿是溫柔的笑意,她關上手表,直接抱著赤尾陸雕撲到了小熊身上。
林千俞輕聲說:“晚安,小家夥們。”
---雨林的夜裡很冷。
但有天然的暖爐在身邊,還有防風效果極好的山洞,林千俞這一覺睡得舒舒服服,直睡到日上三竿。
彈幕來的早的粉絲都等著林千俞起床呢,彈幕刷個不停。
奈何直播間一直是一片黑暗。
【你還知道醒你,小雕和小熊都出去捕獵了!還不快起床!】
【主播這日子太舒服了,導演真的不考慮增加點難度嗎?】
【其他嘉賓:你們當真是不顧我們的死活啊。】
增加難度是不可能增加的,其他嘉賓這種難度下都已經活的很艱難,再加點難度,隻怕真的是逼人退賽呢。
雖然現在好像不用等直播結束,冠軍的人選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林千俞從柔軟的海綿墊上坐起來,揉揉眼睛,山洞裡不開門的情況下光線很暗,手表一直閃爍著彈幕,晃得眼睛疼。
她眯了下眼睛,“你們起這麼早都不困的嗎?”
出了山洞,反手關門時注意到掛在門上做裝飾用的花環不見了。
以為是小熊或者小雕拿走去戴了,便也沒放在心上,把門關好,看著晾肉架上晃晃悠悠的風乾肉,一時間不知道乾嘛。
如果不是在直播,她都想回去睡個回籠覺了。
“我感覺家裡的肉夠吃,還有堅果,這附近每棵樹我基本上都摘過一遍。”林千俞坐在門前看天,感覺這雨今天就能下來。
再摘點野果,搞點蘑菇回來,就能在暴雨天氣舒舒服服的窩在家裡睡覺。
不急,這些都好弄,隨隨便便一大袋。
林千俞剝了顆榛子,“今天抓點鴨子吧,可以煲湯……是不是得在山洞裡壘個灶台?”
就是上麵不好打穿,煙囪不知道往哪放。
畢竟是封閉環境,在裡麵點火,稍不注意就會中毒。
在外麵弄灶台的話,下了雨也不好點火。
林千俞把肉乾翻了個麵,外層已經乾了,還滲出了點油,看起來油亮油亮的,很誘人。
切成薄片炒辣椒或者炒油菜都很好吃。
灶台的事還得再想想,先去抓幾隻鴨子回來。
鴨子要比土雞好抓的多,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會遊泳,但先前在河邊沒有見到過節目組放進來的鴨子,許是在河麵上被其他動物吃了,鴨子雖然不太聰明,卻也不會看見其他鴨子死了以後,還去同樣的地方自尋死路。
林千俞背著赤尾陸雕,掂著手裡的小石子,不打算自己衝下去抓,有更好的方法。
儘量打暈,打死了就今天吃,打暈了可以多放兩天。
“要不搞個養殖?”林千俞摩挲著下顎,“這樣有雞蛋鴨蛋可以吃。”
蛋也算葷,但和肉又不太一樣。
【設想合理,但是……等不及它們下蛋,你就要離島了吧。】
【對啊,時間不夠的。】
林千俞笑了笑說:“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以後要在這邊常住呢。”
【常駐嘉賓嗎?】
不是一個常住,但林千俞沒有過多解釋。
還沒看到鴨子,林千俞先注意到了在雨林中散步尋找獵物的黑熊,“小熊?”
“嗚!”
林千俞撓了撓它的脖子,“你有看到哪裡有鴨子嗎?”
“嗚……”
“沒有啊,那好吧,我再往前走走。”
說話間,手表震動提示收到消息。
‘嗡嗡’林千俞還以為是導演又在群裡發了什麼,結果點開卻是護林員給她私發的消息。
護林員:【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請問你現在有空嗎?】
林千俞還算比較閒,於是打字回複:【什麼事?】
護林員:【情況比較複雜,你要不過來,我當麵跟你說。】
林千俞回了句‘好。’轉而拍拍黑熊腦袋,“走吧小熊,陪我去個地方。”
“嗷!”
---救助站在整片雨林中有不下十處,都有一個完整的團隊組成,負責自己區域內的非自然情況。
例如偷獵者的捕獸夾。
林千俞根據護林員給的位置往那邊走。
出於意料的,這裡離他們一開始住的彆墅很近。
林千俞帶著小熊過去時,護林員早已經等在門口,看見她靠近便招了招手,“來了。”
“嗯。”
看見她身後的黑熊,護林員也友善的點了下頭,但是黑熊看向他的視線並沒有多友善。
“找我有什麼……”話剛一出口,在看見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出來,林千俞後麵未說出口的話默默咽下。
察覺到林千俞的視線,護林員順著看過去道:“那個好像也是你們節目上的嘉賓。”
林千俞搖了搖頭,淡淡道:“嗯。”
此刻,在擔架上的謝逸飛已然注意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林千俞,他原本就充血的眼眸瞬間睜大,嘴巴奮力張起,卻因為麵癱連簡單張嘴的動作都做的格外古怪。
一陣氣結之下,再次失禁,謝逸飛呼吸急促,麵色憋到漲紅。
“林、林——!”他的聲音模糊,像是咬緊牙關的悶聲,又像是從沙啞的喉嚨裡硬生生擠出來。▽思▽兔▽在▽線▽閱▽讀▽
細看去,謝逸飛的眼睛都是一隻大一隻小。
閉不上,睜不開。
昨天晚上是謝逸飛這輩子最難熬的一個夜晚。
當意識恢複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任誰一個身體健全的人一睜眼變得支離破碎都得瘋!
幽深寂靜的夜裡,謝逸飛恨不得掐死林千俞。
也不禁懊悔自己掉以輕心。
事實上,謝逸飛知道,甚至在看見林千俞把赤尾陸雕帶回山洞的時候,就很清楚的知道這是陷阱。
但陷阱中間的誘餌實在太誘人了。
他以為,林千俞會偷偷安置攝像頭,或者把他偷鳥蛋的畫麵直播出去,把他打成偷獵者,讓他被通緝,讓他身敗名裂。
可那又怎麼樣呢,隻要他能把赤尾陸雕拿在手裡,大不了不回國,帶著赤尾陸雕在國外逍遙。
謝逸飛想的很好,卻沒想到,林千俞根本沒想利用網絡輿論,也沒想在他名聲上動手腳。
而是喪心病狂的想讓他死!
失去胳膊,蓋著的薄被下,右手的輸液瓶還吊著。
謝逸飛麵色猙獰的盯著林千俞,盛怒之下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連罵林千俞一句的能力都沒有。
這個認知更讓謝逸飛崩潰。
【啊……謝逸飛怎麼成了這個鬼樣子?】
【被下麵怎麼好像黃了一塊?咿——真惡心。】
【我能說一句活該嗎?】
林千俞垂眸,看著擔架從自己身邊走過,謝逸飛瞪圓了眼睛,伸著唯一可以動的那隻手想去抓她,但是抬起的哪點距離,連離開擔架都很勉強。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林千俞想,這會她應該已經被切片了。
作為同節目的嘉賓,林千俞禮貌的朝著謝逸飛揮揮手,“下次不要沒有經過允許,就去彆人家裡逛街了。”
“噗——”謝逸飛憋了一口血,聽林千俞這麼說,怒火攻心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導演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把人帶走。
這麼短短幾天的相處,林千俞已經把謝逸飛了解的差不多了。
有關赤尾陸雕的事,謝逸飛那狗腦子想什麼,林千俞不用細想都能猜出個大概。
從一開始,謝逸飛就沒有把她擺在一個平等的位置,謝逸飛對於他認為的沒有威脅的普通人就是會輕視。
林千俞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最主要的還是……誰要跟你打那些沒有用的嘴炮。
從始至終,林千俞在乎的就不是人氣名聲,她想做的都是讓謝逸飛離赤尾陸雕遠點。
身敗名裂有什麼用?在無限流遊戲中看慣了生死,見多了人性,林千俞隻覺得名聲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
舞的花裡胡哨卻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除了浪費時間沒有彆的意義。
一擊必中,讓謝逸飛再也沒可能對赤尾陸雕下手,才是實際。
護林員沒錯過他們倆之前的暗流湧動,可能也不是暗流,是擺在明麵上的矛盾,“走吧,先去裡麵。”
導演沒去跟車,聞言先一步問道:“去裡麵乾嘛呀?這是我節目上的嘉賓,上次救樹袋熊你們應該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