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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匠的嬌蠻妻 姀錫 4722 字 6個月前

兒自嫁給打鐵匠後,是日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鋪子,兩家家宅,幾乎鮮少出過門了,就連從前喜歡的逛街逛集市都去得少了,便是要去,要麼打鐵匠隨行,要麼豆芽緊跟著,日子一久,%e5%aa%9a兒心裡頭也有些犯癢癢。

然而,%e5%aa%9a兒心裡頭到底有些顧慮。

許是瞧出了她的心思,薛平山偏頭看了她一眼,道:“一起去吧。”

%e5%aa%9a兒聞言頓時一臉驚喜的在原地撲騰了一下,立馬道:“那```那日又得關門了?”

他們都是做生意的,鋪子雖小,可時不時將鋪子門關上,到底是不好的吧。

尤記得,前世打鐵的對這個小破爛鋪子可寶貝著呢。

薛平山聞言,隻淡淡道:“一日不打緊。”

沈%e5%aa%9a兒聽了,立馬傲嬌的點了點頭,應下了。

有打鐵匠在的話,她便天不怕地不怕了。

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

於是,臘八節這日,一早吃了臘八粥後,沈家一大家子便駕著馬車熱熱鬨鬨的朝著縣城去了。

縣城不遠,距離洛水不過半個時辰,比回沈家村近多了。

元家二老預備是下午或者晚上到達,在此之前,%e5%aa%9a兒她們可以逛上大半日或者一整日。

%e5%aa%9a兒同小元氏早早便列好了購買年貨的單子,小元氏的單子全部都是些藥材補品,乾貨肉乾之類的,或者鞭炮炮仗綢緞布匹之類的,每一項每一類都列得清清楚楚的。

沈%e5%aa%9a兒的卻是東一件西一件,一會兒是大紅燈籠大紅對聯,一會兒是鞭炮炮仗,全部都是往年過年她眼睛看得到的物件,至於眼睛瞅不著的,一樣都沒列上,於是,將小元氏的單子拿來一瞅,這才發現,該要買的,她一樣都沒有列上。

唔,這是她單獨在外過的第一個年,自然是沒經驗的。

%e5%aa%9a兒隻能自己這般安慰著自個兒。

見%e5%aa%9a兒皺巴著張小臉,小元氏搖頭一笑,頓了頓,又將一份新的單子重新拿了出來,隻忍俊不禁的衝著%e5%aa%9a兒道:“你才剛當家,哪裡曉得過年要采辦些啥,喏,這是娘為你列的,你照著這上頭買便是了。”

沈%e5%aa%9a兒聞言,立馬將單子打開一看,從衣食住行,到年貨乾貨,竟一應俱全,就連年尾給打鐵匠爹娘的祭品都不曾落下,%e5%aa%9a兒見了,深深汗顏,娘是怎麼做到如此細致的,感歎完後,隻一把緊緊摟著小元氏的胳膊,道:“娘,你真好,下輩子,下下輩子,你永遠都要做我的娘親。”

小元氏聽著女兒的傻言傻語,一時哭笑不得,不過,稍後,又有些許動容的摸了摸%e5%aa%9a兒的臉,道:“好好好,永永遠遠都給我家%e5%aa%9a兒當牛做馬!”

“才不是,是當娘,不是當牛做馬!”

%e5%aa%9a兒哼了一聲,立馬反駁。

這時,磊兒在馬車外頭也跟著喊了一聲:“阿姐,我也要給你當牛做馬!”

%e5%aa%9a兒聞言,嗖地一下掀開了簾子,隻見磊哥兒一臉興奮的坐在馬背上,坐在了打鐵的懷裡,一邊牽著馬繩,一邊興奮的喊著。

許是騎馬太過高興,整個小臉都激動的紅撲撲的,難得有幾分小孩模樣。

%e5%aa%9a兒見了,瞪了磊哥兒一眼,道:“你這小家夥也曉得打趣作弄阿姐了是吧,哼,我才不要你當牛做馬,笨手笨腳的!”

磊哥兒卻捂嘴笑道:“我曉得了,阿姐是要姐夫當牛做馬!”

%e5%aa%9a兒聽了愣了一下,隨即一時噎住。

磊哥兒話音一落,隻見大馬上,薛平山緩緩偏頭朝著她看了來。

他一言未發,不過眼角卻仿佛帶著星星笑意。

%e5%aa%9a兒臉微微一熱。

“看一會兒阿姐怎麼收拾你!”

%e5%aa%9a兒微微紅著臉,瞪了磊哥兒一眼,隨即嗖地一下將簾子落下了。

一回頭,隻見小元氏笑眯眯的看著她,道:“小薛這女婿,是越瞧越順眼!瞧瞧,磊兒多貼著他。”

%e5%aa%9a兒卻哼了一聲道:“隻要他們莫要狼狽為奸便是了。”

不過話雖這麼說著,心裡卻忍不住嘀咕一聲道:他下輩子想為她當牛做馬了,哼,那還得看他這輩子的表現。

卻說縣城比鎮上大不少,%e5%aa%9a兒前世來縣城來的不多,隻有舅媽要去縣城收賬時,經不住她左右撒嬌,偶爾會捎著她一道去,卻也絕不許她亂跑,一年最多一兩回罷了。

故而,%e5%aa%9a兒對縣城不算太熟。

每每去了,都是先在元家的果脯鋪子裡落腳。

今年天氣大寒,又加上前些年北方戰亂,南邊遭遇水患之災,元陵城外的災民們今年上半年才安置妥當,不過,到了眼下,依然有不少沿街乞討之人。

一個個衣衫襤褸,佝僂著背,老態龍鐘,看著委實有些可憐。

前世的%e5%aa%9a兒見了此等模樣,定然會嫌棄不已吧,可如今,到底是經曆過一回的了,猛地一瞧,隻覺得隱隱有些瞧不下去。

看著縮在街角的邋遢身影,沈%e5%aa%9a兒忽而想起了前不久聽到的消息。

薛家同鳳家的親事懸了。

本來快要落成了,最終卻還是沒有落成。

消息是豆芽傳來的,說是銀姐姐的貼身丫頭團兒親自過來偷偷告訴豆芽的,外界還沒有傳開,隻有零星一些人曉得,團兒捎信過來,說她家小姐病了一場,待病好後,想邀沈%e5%aa%9a兒一道去郊外散散心。

沈%e5%aa%9a兒自是一口應下了。

隻是,薛鳳兩家的親事黃了,是因她那日鬨的麼?

若是因她——

沈%e5%aa%9a兒雙目微微顫了顫,捏著帕子的手微微一緊。

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可實際上,隻有自己知道,自己的%e8%83%b8口一直高高懸著一塊石頭,隻要沒有到落定的那一刻,就永遠無法得到安心。

哎,今日難得出門一趟,便將一切拋在腦後,讓今日玩過痛快吧!

畢竟,這算是她與打鐵的成婚後,第一次意義上的出遠門了。

卻說一大家子在元家的果脯鋪子落腳,年底繁忙,沈老二要查賬收賬,便沒有時間陪著他們一道閒逛,隻打發了薛平山隨行,又指了名熟悉縣城的夥計跟隨。

年關將至,縣城裡頭格外熱鬨,一大早的,大半個縣城裡的人都去北街口趕集去了。

“今兒個臘八街,聽說徐盛昌的徐東家今兒個在北街口架起了一口巨型大鍋,直接當街在煮臘八粥呢,隻要是洛水縣的百姓,人人都能分得一碗臘八粥,大半個縣城的百姓都去湊熱鬨了,聽說就連縣太爺也去了,夫人,表小姐,北街口那邊熱鬨得緊,集市上的年貨也整齊,你們可以去北街口湊湊熱鬨。”

在夥計的帶領下,一行人便去了北街口。

一去了,果然,隻見整個北街口人山人海,街上有人在耍雜耍,有人在噴火,甚至有人在唱戲,磊哥兒沒來過縣城,這是頭一回來,哪裡瞅見過這樣的陣仗,隻瞅得兩隻眼珠子差點兒要掉下來了。

“阿姐,他們```他們嘴裡能噴火,他們真的能噴火!”

磊哥兒拉著%e5%aa%9a兒的手,一臉激動的踮起腳尖指著她看著。

薛平山見他高興,隻長臂一伸,直接將磊哥兒薅了起來,然後一個甩臂,磊哥兒便被他駕在了肩膀上。

“啊啊啊,姐夫,姐夫快看,那是蛇,大蟒蛇!”

磊哥兒駕在了打鐵匠的肩膀上,抱著打鐵匠的腦袋,一臉興奮不已。

都七八歲的人了,竟然在打鐵匠跟前成了個三歲孩童似的。

所以,果然,男娃娃跟男的在一起,才會釋放天性麼?

%e5%aa%9a兒百思不得其解,這麼乖巧的一小孩,怎麼到了打鐵的跟前,就成了一熊孩子了。

不過,見弟弟難得這樣開心,%e5%aa%9a兒也是樂意瞧見的。

“這有什麼好瞧的,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土包!”

%e5%aa%9a兒對眼前這些景象還算得心應手,刺了磊哥兒一嘴後,自個亦是瞧得津津有味的。

不過她對看大蟒蛇,看噴火不怎麼感興趣,見街道裡頭在散粥,在唱大戲,裡頭應當還有說書的,%e5%aa%9a兒便一臉興衝衝的想往裡頭跑。

不想,手腕被人緊緊捏住了。

剛往前跑了兩步,人又被一把薅了回來。

“人多,彆走散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薛平山一手扶著肩膀上的磊哥兒,一手緊緊牽著%e5%aa%9a兒的手腕。

%e5%aa%9a兒衝他吐了吐舌頭,隻覺得自己便是天上飛走的風箏,然而線卻被他緊緊拽在了手心裡,橫豎自己是飛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索性也不亂跑了,卻一直在一旁唧唧歪歪的亂哼哼著:“這裡人這麼多,什麼也瞅不見,有什麼好玩的?”

又道:“你隻顧著磊哥兒,卻不管我的死活,果然,女子總歸是不如男的!”

%e5%aa%9a兒一通無理取鬨,嘰嘰喳喳的圍著打鐵匠折騰著。

結果隻見磊哥兒偷偷捂著嘴,湊到打鐵的耳邊鬼鬼祟祟的說著悄悄話。

%e5%aa%9a兒見這二人“狼狽為奸”,立馬叉腰指著審訊逼問。

結果,隻見打鐵的似笑非笑的看著,淡淡勾唇道:“磊兒說,你也想騎大馬!”

話音一落,他長臂一伸,便將肩膀上的磊哥兒一把放了下來,隨即,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好像再問她:騎不騎?

打鐵匠話音一落,隻見一旁豆芽同磊哥兒抱著笑成一團。

%e5%aa%9a兒氣得臉唰的一下紅了,隻一腳朝著打鐵匠的膝蓋骨踢了去。

騎,我```我騎你大爺!

第174章 遇故友。

逛逛吃吃, 玩玩鬨鬨間,一上午轉眼便過去了。

雜耍噴火的漸漸收工了,街角徐家散粥的也散完了, 頭頂上的太陽越發和煦,曬得整個人懶洋洋的,昏昏欲睡著。

小元氏一家一家將年貨備得七七八八了,她進一家鋪子, %e5%aa%9a兒隨著一道進去不過眨眼間功夫, 又忍不住心心念念的跑了出來, 這才發覺, 原來買東西也不好玩, 隻有買金銀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才好玩, 至於那些七七八八, 亂七八糟的年貨, 真真挑得人半點興趣皆無。

於是,買年貨的重任, 不過片刻功夫,全部落在了小元氏頭上。

%e5%aa%9a兒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跟著磊哥兒滿街道轉悠。

眼看著臨近中午了, 娘親將貨備得七七八八了,%e5%aa%9a兒同磊哥兒姐弟二人這才慢悠悠的往回趕。

中途,打鐵匠給一人買了串糖葫蘆,%e5%aa%9a兒同磊哥兒邊%e8%88%94著吃, 邊慢悠悠的晃蕩著,真真好不愜意。

快要到徐盛昌時,隻見徐盛昌鋪子對麵的小攤位外圍滿了人。

“阿姐, 那是在做什麼?”

磊哥兒今兒個也成了小野馬,好不快哉,拉著沈%e5%aa%9a兒便興衝衝的往裡闖。

走近了,沈%e5%aa%9a兒邊%e8%88%94著糖葫蘆邊朝著人群縫隙裡瞄了一眼,下一瞬,人微微愣了愣。

竟是季白,多日未見過的季白。

“春聯,一文一副,一副一文!”

季白坐在攤位上,略有些生澀的吆喝著。

他青布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