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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匠的嬌蠻妻 姀錫 4644 字 6個月前

稍稍一偏,衝著鋪子裡的人淡淡道:“怎麼,鳳兄也識得元家表妹不曾?”

薛長盛話語一落,沈%e5%aa%9a兒怔了片刻,立馬將目光抬著,繞過他的身影,朝著鋪子裡看了去。

原來鋪子裡還有人,隻見一白衣男子搖著扇子漫不經心的從鋪子裡走了出來。

對方衣袖飄飄,白衣似雪,頭戴玉冠,麵如冠玉,他俊美無雙,臉麵如優美畫卷,渾身上下無不透著優雅溫潤,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

洛水這地界,四通八達,多有經商或者趕路之人停歇,卻鮮少有這般尊貴如仙的人蒞臨,尤其,還是出現在西街這般破爛之所,以至於對方一露麵,四周所有人全都紛紛探頭探腦,尤其是女子婦人,幾多羞紅了臉。

對方一露麵,隻覺得頭頂的太陽都要耀眼了幾分,也更要毒辣了幾分,曬得沈%e5%aa%9a兒頭暈目眩,渾身亂顫,又隱隱覺得腳底生寒。

隻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氣從腳底穿破鞋襪直直鑽了上來,而後,途徑身體,直竄大腦。

大太陽低下,%e5%aa%9a兒隻覺得渾身顫栗,渾身顫唞。

“這帕子可是姑娘的?”

沈%e5%aa%9a兒雙腳釘在地上,如何都動彈不得,大太陽低下,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發白發青。

這時,隻見白衣男子緩緩走到門口,走到薛長盛身旁停了下來,與他並肩而行,立在鋪子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隨即,微微勾唇,從袖籠裡摸出了一塊白色的帕子。

“這是上回在安福寺撿到的。”

聲音溫溫潤潤,像美玉的撞擊聲,又像是沉酒的醇厚聲。

原來,方才那句話,是從他嘴裡詢問出聲的。

隻是,方才人在鋪子裡頭,又微微壓低了聲音,以至於沈%e5%aa%9a兒沒有第一時間聽出來。

而今,對方話一落,隻漫不經心的舉起折扇將長長的白色袖子往裡一攏,袖籠裡修長的手腕探了出來,裡頭靜靜的躺著一塊白色帕子,疊成整整齊齊的四方豆腐塊,豆腐塊的正中央繡著一朵彆致的玉蘭花,赫然便是幾月前沈%e5%aa%9a兒丟失的一塊貼身帕子。

鳳熙年似笑非笑的看著街上的女孩兒,他的目光在她絕美的小臉上一一劃過。

手就那麼一直舉著,似乎頗有耐心。

這是一種勝券在握的姿態,亦是一副狩獵的架勢。

遠處,打鐵鋪子旁的薛平山一邊摸著馬屁股給它順毛,一邊抬著目光遠遠的追隨著妻子的身影看著。

隻是,%e5%aa%9a兒已跑出去百步之遠了,這會兒正值飯點,街上百姓來回穿行,人來人往時常遮住了她的身影,隻依稀見她杵在大街中央,一動不動的,正朝著````正朝著鸚鵡鋪子裡頭直直看著?

那鸚鵡館裡全是鳥類飛禽小動物,西街的小孩都愛往那跑,她曾說過想養貓,想養狗,想養小兔子,如今,又瞧著那些小鳥呢?

日後,他們院子怕是比山上還熱鬨了。

薛平山沒有留意到%e5%aa%9a兒的異樣,他的角度亦是瞧不到鋪子裡的光景。

大太陽低下,沈%e5%aa%9a兒隻覺得被冰封在了原地似的。

她心臟狂跳,大腦缺氣,她覺得渾身的血全部都在倒流,可她也知道,打鐵的就在不遠處百步的地方等著她,守著她。

不會有事的,有他在,絕對不會有事。

沈%e5%aa%9a兒生生掐著自己的大腿,一下一下生生將自己的理智掐了回來。

上一世已經過去了,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這輩子,她與惡魔互不相識,她是安全的,她不該露怯的,要知道,對方何其敏銳。

這輩子,她絕對不會再接近惡魔,也絕對不會再踏入地獄了。

“多```多謝公子。”

沈%e5%aa%9a兒指甲嵌入了皮肉裡,她強自逼迫著自己抬起了目光,迎上了對方的目光。

第164章 請留步。

目光嗖地一縮。

瞳孔劇烈緊縮。

這一抬眼, 尤是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沈%e5%aa%9a兒依然嚇得渾身顫唞。

那是一張完美無缺的臉,那張臉上, 有著最俊美的五官,最優雅的涵養,以及,永遠帶著淡淡的笑意, 尤其是那雙眼, 裡頭仿佛藏著星辰大海, 輕易令人淪陷。

這是一張%e5%aa%9a兒小時候在戲文裡聽到過的“陌上人如玉, 公子世無雙”的完美臉麵, 包括他渾身的優雅涵養,及翩翩公子的世家之氣, 無不令%e5%aa%9a兒羞紅了臉。

若非如此, 沈%e5%aa%9a兒這個自視清高, 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人,當初怎麼會不顧一切的與人合離, 在全家人的反對下,毅然的狠心的要去給他人做妾呢?

然而,眼下, 這張臉有多俊美,就會令沈%e5%aa%9a兒有多膽寒,這張臉上有多優雅有多涵養,就令沈%e5%aa%9a兒有多恐懼, 尤其,他那雙微微勾起的桃花眼裡有幾多春水,噙著幾多笑意, 就會令沈%e5%aa%9a兒心裡有多恐慌,有多驚恐。

世人以為,這個世界上的惡人多麵目猙獰,唯有沈%e5%aa%9a兒知道,魔鬼,往往都是帶著微笑的,他笑得越發和睦,笑得越發溫柔,那張美麗皮囊下的真實麵目就會有多變態有多扭曲。

話音一落,沈%e5%aa%9a兒幾乎是微微顫唞的抬起了手,從對方手心中將自己那塊遺失的帕子取了回來。

帕子上沾了淡淡的檀香。

陌生,又略有幾分熟悉。

卻足以令沈%e5%aa%9a兒鼻息堵住,令她整個人幾度窒息。

拿回帕子,沈%e5%aa%9a兒強自忍著渾身的恐懼,衝著對方及一旁的薛長盛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緊緊攥緊了帕子,抬起兩條沉重的腿轉身便要逃也似的離去。

“姑娘請留步。”

不想,沈%e5%aa%9a兒剛一轉身,隻見台階上的白衣男子捏著扇子緩緩下了台階。

沈%e5%aa%9a兒聽到這道聲音,瞬間嚇得雙腿打顫,雙手緊緊握著拳頭,長長的指甲直接掐進來肉裡。

鳳熙年盯著女孩兒微微顫動的雙肩,微微挑了挑眉,握在手心中的扇子上下敲打了兩下,隨即隻淡淡的笑著勾唇,走到她的身後,冷不丁輕聲問道:“這條街上據說有間打鐵鍛造的鋪子,師傅手藝頗為精湛,姑娘可知```那鋪子在何處?”

鳳熙年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問著。

語氣裡,有幾分漫不經心。

沈%e5%aa%9a兒聽了卻是渾身一愣,隨即,整個人僵直在了原處。

打鐵鋪子?

這洛水鎮,就隻有一間打鐵鋪子,就是```就是薛家這家老鋪子。

他問打鐵鋪子作甚?

他要作甚?

他要對打鐵的作甚?

恐懼中,沈%e5%aa%9a兒心中一時警鐘大作。

她隻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喉嚨一時被卡住了似的,竟發不出一絲聲音?

上輩子,對方與打鐵匠沒有絲毫關聯。

眼下這是為何無故問起?

對方不過平平無奇的這麼一問,卻問得沈%e5%aa%9a兒如遭雷擊,險些令她整個人猶如被雷生劈了似的,整個人無法動彈,無處逃離。

雖許是沈%e5%aa%9a兒多想了,卻由不得她不多想。

這時,隻見薛長盛擰著鳥籠緩緩跟了上來,衝著鳳熙年道:“前頭便有一家,鳳兄尋那打鐵的鋪子作甚?”

薛長盛話音一落,沈%e5%aa%9a兒隻緊緊攥進了拳頭,壓根沒有功夫理會身後二人,隻顫著身子一步一步朝著打鐵鋪子的方向倉皇跑去。

因跑得太過慌亂,中間還撞了一名路過的男子,險些倒地。

男人攙扶扶了她一把,正要問起有沒有礙,卻被沈%e5%aa%9a兒慌亂一推,她隻蒼白著一張小臉,步子虛浮,一臉失魂落魄的往回跑。

薛平山一直在喂馬,他耳力驚人,聽到遠處響起了一聲“姑娘——”,薛平山銳利的目光嗖地一抬,便見人群中,妻子正一臉蒼白的往回跑。

薛平山的目光落到妻子慌亂的小臉上,麵色微微一變,扔下馬料大步迎了上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e5%aa%9a兒遠遠的看到了打鐵匠的身影,也不知怎麼的,雙眼便立馬一紅,又見打鐵匠迎了上來,沈%e5%aa%9a兒便發了瘋似的衝了上去一把撲在了他的懷裡,身子漸漸發軟,雙腿瞬間站立不穩。

後背,更是發了一身冷汗。

薛平山緊緊摟著%e5%aa%9a兒,隨即,緩緩抬起了手掌,手指上一片溼潤了。

他怔了片刻,忙低頭查看,想要推開她,看她的臉,卻見妻子死死摟著他,渾身都在亂顫。

“發生了何事?”

薛平山嘴角頓時抿成了一條直線,隻低低開口問道。

然而話音剛剛一落,隻見%e5%aa%9a兒不知想起了什麼,隻嗖地一下從他的懷裡鑽了起來,隻緊緊拉著他的手,邊拉著往鋪子裡躲,邊一臉慌亂的扭頭朝著身後看著,好像身後有猛獸在追擊似的。

跑到一半,隻見她小臉臉色微微一變,忽而一下子鑽到了他的背後,一臉慌亂的躲了起來。

薛平山眉眼一蹙,嗖地一下抬眼看了過去,隻見遠處一白衣男子正緩緩搖著扇子朝著這個方向緩緩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名玄衣小童。

對方身長如玉,世家公子扮相,一眼便能看出,出身顯赫,並非洛水人士。

也一眼便能探出,依稀有些眼熟。

那晚,轎子上的簾子一閃而過,裡頭的麵孔在眼中恍惚而過。

薛平山雙眼微微眯起了一下,隨即,隻緩緩轉身,長臂一拉,將躲在身後的妻子一把攬入了懷裡,緊緊抱緊了,仿佛在給她依靠,給她底氣。

%e5%aa%9a兒在打鐵匠的懷裡哆嗦了一陣,隨即,跳動不安的心一點一點平靜了下來。

隻要有打鐵匠在,出不了任何事的。

打鐵匠會保護好她的。

打鐵匠是最厲害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打得過打鐵匠的,包括那個魔鬼。

沈%e5%aa%9a兒在心裡一遍又一變的念叨著。

熟悉的氣息將她的理智一點一點拉回了。

“夫人,您的帕子又掉了。”

這時,鳳熙年緩緩走到了鋪子前,微微勾唇,看著遠處相擁的夫妻二人,隻淡淡笑著開口說著。

話音一落,沈%e5%aa%9a兒咬牙從打鐵匠懷裡抬起了頭,又低頭一看,手中的帕子不知何時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薛平山看了沈%e5%aa%9a兒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隨即一邊單手攥起了%e5%aa%9a兒的手,一邊緩緩轉身看著眼前的身影,靜靜的端詳了片刻,隨即淡淡開口道:“多謝。”

薛平山聲音低沉如鐵,令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說著,薛平山緩緩抬手,從對方手中接過了帕子。

鳳熙年看著眼前麵色如鐵般,一臉剛硬的男人,似微微詫異了一下,不過,下一瞬,眼角的笑意卻更深了,目光隻從對方手中的女孩兒身上一掃而過,而後重新到了這道高大的身影上,隻淡淡笑著道:“這是第二次撿到夫人的帕子了,倒是有緣。”

說著,目光盯著薛平山,又笑了笑,道:“原來這位便是薛師傅。”

說著,又托折扇,往手中敲了兩下,目光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