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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匠的嬌蠻妻 姀錫 4601 字 6個月前

險了。

薛平山一走,沈%e5%aa%9a兒便趴在炕上,握著拳頭,一拳一拳地砸著大炕,又將臉埋在被褥裡,啊啊啊的嚎了幾嗓子。

氣死人了氣死人了。

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他欺負她,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欺負她。

嗚嗚,她一輩子都不要原諒他了。

她要```她要回娘家去!

第140章 討厭你。

卻說不大會燒飯的打鐵匠將中午買的榛子雞特意片成了片, 又到外頭買了鹵牛肉,自己煮了幾個水煮蛋,還炒了幾個炒菜, 忙活了近一個時辰後,終於整出了一桌飯菜來。

這是重生後,打鐵匠做出的第一桌飯菜。

往日裡自有元家送飯送菜來,早起都是買的, 晚上, 是打鐵的下廚下的麵條, 他們成婚不久, 就這般對付過了幾日。

這會兒, 當打鐵的頭一回將一整桌飯菜擺上桌後,沈%e5%aa%9a兒其實是有一點一點想吃的, 她肚子確實餓了, 之前就嘗了幾口點心角墊了墊肚子, 一早便消化得一乾二淨了,再者, 這輩子還沒有嘗過打鐵匠的手藝,還是上輩子吃過的,她有些好奇味道如何。

隻是, 那蠢人蠢笨得可以,他的那雙嘴就跟被人鋸掉了似的,決口不提中午的事兒,沈%e5%aa%9a兒落不下臉麵, 朝著飯桌上瞥了一眼後,抱著雙臂滾到了炕上最深處,不吃。

打鐵匠後親自將飯菜端到炕邊來了, 碗裡滿滿當當的,夾了榛子雞,鹵牛肉片,還有青菜,荷包蛋,隻差沒喂她嘴裡了,沈%e5%aa%9a兒卻將他的碗一推,差點兒推到地上去了,嘴裡冷不丁嚷嚷道:“我要洗澡!”

於是,飯菜沒吃上一口,打鐵匠又得跑去廚房給她燒熱水。

二人還沒有圓房,這幾日她洗澡的時候都將人給趕了出去,這會兒,打鐵匠在院子衝完澡後便一直在屋子外頭守著,而她往浴桶裡一泡,便是一個多時辰,整個人泡得暈乎乎的,差點兒餓暈在了浴桶裡。

橫豎矯情做作的折騰得一整個晚上後,飯菜早已經涼透了,她將蠟燭一吹,便再次摸上了炕。

她沒吃晚飯,打鐵匠便也跟著沒有吃。

熄了燈後不久,隻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屋子裡漸漸響了起來,後有人摸著黑將桌子上的飯菜送去了廚房,又摸著黑,將浴桶清理乾淨了,忙活了許久許久後,炕上一陷,忙碌了整整一日,打鐵的終於小心翼翼地摸上了炕。

屋子裡靜悄悄的。

就跟沒人似的,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沈%e5%aa%9a兒縮在牆角最裡頭,耍橫的是她,搞事的是她,整人的是她,可是,感到委屈的那個,依然是她。

明明是對方錯了,他卻拒不認錯,甚至決口不提。

她隻是不理他,拒絕他的一應奉承,她甚至都沒有打他罵他,怎麼,怎麼漸漸的,好似成了她無理取鬨了似的。

他倒不知不覺間成了受氣包了,她竟成了施暴者了。

前世亦是這樣,她每每氣得%e8%83%b8腔劇烈起伏,心窩子滋滋的都要燒爛了,他卻每每跟現如今一般,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一想到這裡,沈%e5%aa%9a兒又氣又恨,又是委屈,又是難受。

偏偏在這個時候,身邊那人冷不丁開了口,在漆黑的夜裡冷不丁問道:“肚子還```還疼麼?”

說完,話落下不久,那雙結實的大掌便悉悉索索的往沈%e5%aa%9a兒方向探了探。

沈%e5%aa%9a兒聽了這話後頓時愣了一下。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這是```他這是又要替她揉肚子?

他不問自己肚子餓不餓,卻老問她肚子痛不痛?

他這是```他這是何意?

沈%e5%aa%9a兒瞬間炸了,跟點燃的□□桶似的,甚至比白天,比傍晚還要氣憤,隻一溜煙從炕上爬了起來,用手去推身邊的人道:“你給我起來,你```你彆碰我!”

手推不動,就用兩隻腳去踹去推,邊踹,邊嗚嗚道:“彆碰我,我討厭你,我討厭,討厭你,嗚嗚!”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惦念著這種事情?

不就是還一直未曾圓房麼?

老問作甚?

日日問,日日借著給她揉肚子的借口,甭以為她不知道他在打的什麼主意?

往日便罷了,橫豎都成親了,那檔子事兒不過是眼一睜眼一閉的事情,可今兒個,今兒個中午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今兒個她還一直沒有消氣,沒有吃飯,她都難受得快要暈過去了,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還,還操心著這種事情——

他是想要她死麼?

果然,天下的烏鴉都一般黑的,臭男人,臭男人!

“嗚嗚,臭男人,彆碰我,我要回家,我要回爹娘的家!”

沈%e5%aa%9a兒整個人氣糊塗了,人太過激動,手腳沒個輕重,腳丫子直接踹薛平山臉上了。

薛平山被她驟然間的發怒發狂給驚了一下,他怕傷到她,又擔心她亂踢踢到了牆角,上了腳,故而一直往後避讓,直到砰地一聲,被一路踹到跌到了炕下。

炕上的人仿佛還在“發作”。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

一股刺亮的光線射,入人的眼球。

屋子裡一片漆黑,冷不丁的照亮了一道白光,瞬間刺得人睜不開眼。

沈%e5%aa%9a兒哭了一整日了,眼睛早已經腫了,被這光線一刺,隻立馬用手擋著眼睛,偏頭避讓。

光線一亮,這才看清楚此刻炕上的情景,一番大亂,就跟遭了劫匪似的,沈%e5%aa%9a兒更是頭發淩亂,衣裳淩亂,雙腳胡亂蹬著,十足彪悍,褲腿都被蹬得縮到了大腿處,露出兩條白花花又長又細的大腿來。

這姿勢,這撒潑勁兒,與她的容顏極為不符,像是兩種扭曲的人格,投身在了同一個人身上似的。

沈%e5%aa%9a兒被光線照得恍不開眼來,心中又煩又躁,待晃過神來後,隻再次胡亂踢打著雙腿,嘴裡大聲衝著炕邊的身影吼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嫁給你了——”

隻是吼到一半,卻冷不的的對上了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看到那張大黑臉,沈%e5%aa%9a兒愣了一下,喉嚨一時卡住了似的,如何都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隻見那道高大威厲的身影舉著蠟燭,杵在炕邊,正微微繃著臉,一臉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打鐵的前世任她打罵,幾乎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從來沒有反抗過一回。

而今,這模樣,在緩緩晃動的光線下,映襯的臉上的肌肉和大胡子都在一下一下晃動,像是生了一身橫肉的屠戶似的,莫名覺得有些嚴肅及瘮人。

沈%e5%aa%9a兒見了,心裡驟然一緊,嘴硬的還想要盛氣淩人的與對方對峙一番,可身子卻是老實了起來,忙下意識地收回了兩條,隨即,身子緩緩往後移動著,卻見炕邊上那道身影忽而緩緩伏下`身子,朝她襲來——

“啊——”

沈%e5%aa%9a兒頓時立馬閉眼尖叫了起來。

第141章 大混蛋。

卻說薛平山隨手將蠟燭往床頭的燭台上一擱, 隨即單臂撐在了炕上,伏著身子,伸出另外一條長臂, 直接一把握住了沈%e5%aa%9a兒的腳踝。

然後,他幾乎沒有使用多大的力氣,輕輕往下一拽。

沈%e5%aa%9a兒整個身子就輕飄飄的,跟個紙片人似的, 從炕的最裡處, 直接飄了出來。

這個混蛋, 他竟敢如此粗魯的對待她。

沈%e5%aa%9a兒嗖地一下睜開了眼, 一眼瞪了過去, 然而還沒有緩過神來,身子忽而騰空而起了。

薛平山直接兩手將沈%e5%aa%9a兒打橫抱了起來, 然後——

抱著她轉身便大步朝著屋子外頭走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你要做什麼?”

“你```你放開我```”

沈%e5%aa%9a兒被打鐵匠這番舉動嚇了一大跳, 她愣了一下後, 隻緊緊拽著打鐵的的衣裳,拚命踢打著雙腿, 一臉激動掙紮道:“你要作甚?你```你要乾什麼?你要帶我去哪裡,嗚嗚,救命, 救命啊,要殺人了!有人要謀害新妻!有人要家暴人啦!”

打鐵匠繃著一張臉,麵色極黑,從沈%e5%aa%9a兒這個角度看上去, 隻看到他糊滿了大胡子的黑漆漆的下巴,及一張猶如刀削般的雕塑側臉,他的臉繃得緊緊的, 麵無表情,冷眼瞅著,十足嚇人。

沈%e5%aa%9a兒何曾瞅見過這樣的打鐵匠,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隻有被她欺負的份,他竟敢反抗,而今,他這一舉動,對沈%e5%aa%9a兒而來,是既陌生,又嚇人,還約莫有那麼丁點兒新奇。

故而沈%e5%aa%9a兒隻連懵帶愣,連驚帶怵的拚命掙紮著。

沈%e5%aa%9a兒亦不是好欺負的主,她隻拚命踢打著雙腿拚命掙紮著,見對方腳步不停,一路走到了屋子外頭,她又伸出一條胳膊來,要去撓對方的臉,邊撓邊嗷嗷叫嚷道:“救命啊,殺人呐,有人要害人呐!”

“你```你快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

她的聲音又尖又細。

肆無忌憚的亂嚷著。

越嚷,聲音越大,越嚷,話語越發離譜。

夜裡,十分安靜,宅院附近都是鄰裡,一踏出門外,這嗷嗷叫喊聲,勢必驚動眾人。

走到門口的薛平山腳終於緩緩一停,隻低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沉%e5%90%9f了良久良久,方低低道:“送你回元家!”

薛平山一字一句認真說著。

語氣神色,都十分嚴肅。

沈%e5%aa%9a兒聽了卻愣了一愣,隻以為自己聽錯了似的,久久緩不過神來,隻微微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他,待緩過神來後,沈%e5%aa%9a兒隻忽而用力的攥緊了拳頭,攥得緊緊的,隨即,又忽而咬緊了牙關,然後喉嚨裡咬牙擠出了兩個字:“混蛋!”

話音一落,沈%e5%aa%9a兒眼一紅,隻氣得一把抓住了薛平山的胳膊,一口狠咬了去。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跟隻小野貓似的,撒足了勁兒,仿佛要將對方的一口肉咬下來似的。

他要送她回元家,他竟然要送她回娘家!

他什麼意思!

是嫌棄她呱噪,還是嫌棄她鬨騰!

她今兒個一早才剛從元家回來的,轉眼就又要將她給送回去,在新婚的第四天裡,他竟要將她送回娘家!

他變了,他不是以前的打鐵匠了!

沈%e5%aa%9a兒是瞠目結舌,又氣得壓根癢癢。

她惡狠狠的咬著他,一口下去,帶足了憤恨。

薛平山卻隻微微蹙了蹙眉,他是殺伐果決之人,眼前的傷痛對他來說,不過微不足道,不過,見她氣到一時說不出話來,隻抱著他的胳膊,使足了力道,整張臉都脹紅憋紅的模樣,薛平山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好,好,你送,我不要你了,是我不要你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回來了!”

“你放開我,你個負心漢,你個大蠢人,大騙子,大混蛋!”

她惡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竟毫無反應。

沈%e5%aa%9a兒牙口了得,當年她一口險些將人的耳朵給咬沒了,可見其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