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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匠的嬌蠻妻 姀錫 4731 字 6個月前

放一名男子入她的閨房,還是在對方拒了她婚事的前提下。

所以,不可能的,眼前的這一切,絕對是不可能的。

那麼,是夢麼?

還是,還是——

還是兜兜轉轉間,她又回到了前世。

是不是她前世沒有死,是不是她最終逃出了地獄,逃了出來。

是不是打鐵匠將她給救出來了。

不然,打鐵匠怎麼會抱著她。

隻有成親了,他才會,他才能抱著她啊。

沈%e5%aa%9a兒想不通,她的腦子頓時亂作一鍋粥。

亂成了漿糊。

前世,這一世,夢境,現實?

“嘶——”

又覺得後背,後頸,手臂,指尖,渾身上下,四麵八方的痛意不約而同傳了來。

沈%e5%aa%9a兒喉嚨裡瞬間響起了一陣痛苦的呻,%e5%90%9f聲。

隻覺得後背發疼,哪哪都疼。

她下一瞬的將手從被子裡探了出來,想要柔柔發炸的太陽%e7%a9%b4。

然而手一探出,隻見五個手指頭全部被包紮上了,纏成了五個白胖胖的胖指頭。

前世,她的手指頭蓋全被掀了,成了十個爛指頭。

這會兒,這會兒恰好又被包紮好了。

所以,是印證了她的猜想,她被救回了麼?

她真的沒有死,她被救了麼?

她又回到了前世?

沈%e5%aa%9a兒整個人呆愣愣地,久久無法緩過神來,亦久久無法接收這個事實。

就像是,盼啊盼,在人生最絕望的時刻,所盼到的絕對不可能實現的美夢有朝一日竟然當真成了事實。

如何叫人能夠輕易接受。

就在沈%e5%aa%9a兒發愣間,她之前抬手時,帶起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

被子沿著她的香肩一路緩緩滑落到了%e8%83%b8腹,露出了裡頭大紅色的肚兜,瞬間,春光乍現,沈%e5%aa%9a兒也未曾留意。

薛平山想不留意都不行。

她昨日是昏迷的,他雖行動不妥,可為救人,尚且自在幾分。

如今,二人都是清醒的,且如今,相貼相擁,無一絲縫隙,薛平山到底血氣方剛,他是男人,溫香軟玉在懷,如今,又玉,體綿軟乍現。

薛平山頓時呼吸淩亂了幾分。

他隻微微凝神,強自鎮定著,替她牽了牽被子,想要遮住她滿身芳華

沈%e5%aa%9a兒目光順著他的動靜看去,隨即微微一顫,下一瞬,忽見她雙目微微一紅,隻驟然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隨即整個人往身後一轉,一把撲到了薛平山的懷裡,隻緊緊的,死命抱緊了他的腰,嘴裡委屈得直嚎啕大哭著:“你個該死的,你```你怎麼才來!”

邊哭著,邊緊緊握著拳頭,朝著打鐵匠身上胡亂掄砸了去。

“我要死了,嗚嗚,我```我差點兒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沈%e5%aa%9a兒情緒太過激動,嘴裡一口一個她要死了,她就要死了,全是一些他聽不懂的胡話。

她情緒陡然崩潰爆發了,就跟昨晚一樣,隻緊緊摟著他,仿佛要融入他的身體裡,死死抱著,仿佛絲毫不敢放開。

哭著哭著,因身子大弱,隻忽然打起嗝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來。

薛平山覺得她情緒來的有些怪異。

要知道,以他的設想,撞到了眼下這一幕,她該是盛氣淩人,該是氣急敗壞,或者羞澀嬌嗔才是。

畢竟,孤男孤女,授受不親,她不是隨便的人,上回麵對那姓鳳的,她是在以命抵抗著。

可眼下,她對他格外的依賴。

不過,薛平山的關注點也並不在此,他眼下絲毫無心探尋她的怪異之處。

隻任她抱著。

有些擔心,及煎熬。

二人```二人眼下衣衫不整的程度,早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

薛平山一度微微舉起了雙臂,絲毫不敢觸碰她。

他渾身僵硬,甚至連一動都不敢動一下。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她哭累了,聲音漸漸小了幾分,薛平山微微換了一口氣,隨即,隻高高舉著雙臂,低低開口道:“可是餓了?“

他依然跟前世一模一樣。

沉默寡語。

依然木訥嘴笨。

卻依然是沈%e5%aa%9a兒所熟悉的打鐵匠。

從沒想到,竟還能重新回去前世,簡直跟做夢似的。

沈%e5%aa%9a兒緊緊抱著打鐵匠,如此的依戀。

良久,良久,她隻低低的“嗯“了一聲,難得乖巧順從。

第87章 小娃娃。

“那```我去尋些吃的?”

打鐵匠嘴角直接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手指握成了拳, 隨即,又緩緩鬆開,似乎覺得二人此舉不妥, 下意識地想要將兩人分開,隻是,動作指令發出了,卻遲遲沒有執行。

沈%e5%aa%9a兒聞言又乖巧的“嗯”了一聲, 卻依然緊緊抱緊了打鐵匠, 絲毫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 說完, 又忽而將臉埋在了他的%e8%83%b8口, 沒了聲兒。

下一瞬,打鐵匠身子微微一僵, 隻覺得%e8%83%b8口一陣溼潤。

眼淚透過他薄薄的衣料, 浸潤到了他滾燙的%e8%83%b8膛, 一片溼潤,炙熱。

沈%e5%aa%9a兒的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 流之不儘,她是鬨騰的,是作的, 是橫的,然而此刻,卻一言不發,隻無聲的淌著淚, 低低的啜泣著,看起來,隻覺得有幾分可憐。

沒人知道, 這一幕,在夢裡出現過多少回。

她以為夢想成真的那一刻,是會撕心裂肺的,是會天崩地裂的,可實則,竟是噤聲難言,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滿心滿眼,隻剩下委屈,心酸,隻剩下悔不當初,以及追悔莫及,還有,遲來的慶幸和後怕。

沈%e5%aa%9a兒像個孩子似的,緊緊抱著打鐵匠,就是不撒手,他是她的救命稻草,是他的浮木,她好怕,怕她一鬆手,他便立馬消失了,就像是那長達半年的絕望中,無數回滋生出來的幻境,夢境似的,一睜眼才發現,不過是南柯一夢。

男人堅固的%e8%83%b8膛,濃列的熟悉的男性氣息一下一下鑽進了自己的鼻腔,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沈%e5%aa%9a兒,這是真實的,這一次不是夢了。

是打鐵匠,是有血有肉的打鐵匠。

是千真萬確的他。

沈%e5%aa%9a兒仿佛要將自己揉進那個寬闊堅硬的%e8%83%b8膛裡。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了

良久,沈%e5%aa%9a兒終於慢慢止了淚,隻冷不丁死死抱著打鐵匠,悶聲開口道:“我```我往後```我往後再也不凶你罵你了,咱們往後```咱們往後好好的,好不好,我```我再也不會愛慕虛榮了,再也不胡亂花好多好多銀子,再也不穿得花枝招展的,再也不任性了,我```我也不再嫌你是個打鐵的,不嫌你粗鄙無用,往後我便跟著你守著那小破鋪子安安生生的過日子,隻要你```隻要你```你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沈%e5%aa%9a兒聲音悶悶的,低低的,十分沙啞,聽起來含糊不清,十分費力。

她昏迷了幾日幾夜,整個人本就虛弱,相比身體上的虛弱,精神上的羸弱更加明顯。

尤其,從方才的激動亢奮中漸漸緩過神來後,沈%e5%aa%9a兒心裡便忍不住有些忐忑與慌亂。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接受女人的背叛的,何況,沈%e5%aa%9a兒為了嫁入高門,給他戴了一頂那麼大的綠帽子,她拋夫入高門一事,當初鬨得整個洛水鎮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街坊百姓的口水險些淹沒了那個小小的打鐵鋪子。

如今,如若她回來了,成了世人眼中的破鞋,他```他還會要她麼?

還有```還有那個惡魔,他```他還會找上門來麼,他還會不會將她捉回去,他```他會刁難打鐵匠麼?

一時,沈%e5%aa%9a兒又慌又亂,又懼又怕。

她的心裡驟然變得亂糟糟的,整個腦子一時天旋地轉的。

她沈%e5%aa%9a兒一貫高高在上,狗眼看人低,尤其,對那打鐵匠更是習慣了招之則來,揮之則去,跟使喚牲口似的,便是她當年要拋棄他了,亦是一副頤指氣使的語氣,絲毫沒有給對方商議的權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是生平頭一回在這男人跟前示弱。

說完,沈%e5%aa%9a兒再一次緊緊抱緊了打鐵匠,隻嗚嗚淌著淚,急急道:“我我我日後保管好好聽話,嗚嗚,你不許不要我。”

說著,又用力的攥緊了打鐵匠後背的衣裳,道:“便是```便是給你生個小娃娃也是可以的,好不好?”

沈%e5%aa%9a兒微微憋著小嘴說著。

仿佛下定了極大的決心。

她的腦子有些亂,人有些著急,已經開始有些胡言亂語了起來。

她含含糊糊的話,卻是聽得打鐵匠的臉,繃得越來越緊,越繃越緊,直至,整個人徹底成了座活雕塑。

溫香軟玉在懷,本就撓得令人難受不已,何況,她眼裡的淚,鬆軟撒嬌的語氣,以及話裡的“胡言亂語”,“膽大妄為”,無不令人心驚肉跳,血脈賁張。

薛平山心臟噗通噗通跳得厲害。

太陽%e7%a9%b4亦是突突的,抽了起來。

他渾身僵硬,隻覺得無措又狼狽。

堂堂八九尺男兒,被個小姑娘弄得```手足無措,方寸大亂了起來。

小娃娃?

那是什麼?

在薛平山的眼裡,眼前的,懷裡的女孩兒還是個小娃娃呢。

小娃娃怎麼能生小娃娃?

瘋了?

他在胡亂想些什麼?

他的思緒,都被她帶偏了。

“好不好?好不好?“

見對方久久沒有回應。

沈%e5%aa%9a兒生怕打鐵匠不同意。

打鐵匠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的腦筋是直的,從來不知拐彎,雖被沈%e5%aa%9a兒指來指去,從來都是惟命是從,可原則上的事情,卻也並不退讓。

譬如,她當年要攀附高門,棄他而去,她說走便走,他仿佛見她去意已決,竟也未見挽留,甚至還默默幫她收拾好行囊,親自送她上了馬車,氣得沈%e5%aa%9a兒將所有行李全部從馬車上砸了下來。

他說放手,便真的放手,毫不回頭。

%e5%aa%9a兒若是欺負他那匹老馬,他多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e5%aa%9a兒下手若是重了,他便也會過來阻攔。

沈%e5%aa%9a兒知道,他隻是讓著她,不予她計較,看似對她惟命是從,任她予取予求,可若是觸了他的逆鱗,沈%e5%aa%9a兒並不能得逞的。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e5%aa%9a兒鬨得愈發厲害。

而她當年離他而去,無疑,便是觸了他最大的逆鱗。

他雖然不說,但是沈%e5%aa%9a兒知道。

怎麼可能說原諒便原諒。

見他久久不吭聲,%e5%aa%9a兒便有些急了,隻握著拳頭,一下一下砸著他的後背,一句句的問道:“好不好,好不好?“

原諒了她這一回,好不好?

她好不容易才逃脫那個地獄,那個牢籠的,她害怕極了。

失去後,才知道,什麼是天堂,什麼是人間。

她都已然這般低聲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