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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暗影玫瑰也分很多種?”

“嗯……說來也是件很奇怪的事,黑玫瑰中最稀有的就是暗影玫瑰,但偏偏暗影玫瑰有最多的種類……呃美人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也是正巧知道這一切,真的是湊巧!”

該死的不要提醒他他那完全沒天分的插花藝術!眼前這個從小就學會用各式花卉泡妞的貨當然不知道他的鬱悶。希瑞爾至今對花卉唯一的了解也隻有年少時社交課程上學習的一些基礎知識而已,而顯然,勞倫斯很清楚好友的這一個短處。

因為這貨忍了好久還是決定說出來,一邊努力選擇形容詞以不刺激到對麵那人,一邊努力掩飾著自己極端好奇的神色。他悄悄指了指他放在桌上的那支花碩:“暗騎士。忠於你,並願為你付出生命。相當……奇妙的品種。”

勞倫斯猶豫了一下:“你看它的花心帶著點紅,我記得這個品種的特點是……掐開花瓣,流出的汁液是紅色的,而且溫度越高時,這種紅便會越鮮豔,象征執著而永不言退的熱血。”

他的表情很掙紮,似乎說出口就會被揍但他還是忍不住要說:“這種花每個品種的意義都太特殊了,所以暗影玫瑰隻適合珍藏,不適合用在任何場合!美人你不知道,這支是暗騎士,上回你拿的那支是香晚夜,我聞到你把它放冰水裡時沁出的香味了,‘蔻蔻’有一款絕版的香水叫華裳,就是專為香晚夜打造,那麼一小瓶拍出的就是天價啊!當初多少人搶到頭破血流……願我以夜為你華裳,願我此心為你作嫁——這花語還不夠特殊?!美人你到底是從哪裡拿來的這花,或者是……”

勞倫斯艱難得咽了咽口水,縮在沙發裡似乎馬上就會奪路而逃:“或者是,誰送的?

……希瑞爾沒注意到要理會他,因為他已經在原地坐成一尊雕塑。

至今為止,他遭遇的黑色玫瑰應該是五朵。

在新阿爾卑球場時,銀之森的獨行俠妮娜曾不知受誰委托給他送上第一支黑玫瑰,可惜那朵花他根本沒放在心上,當誰的惡作劇,叫屬下隨意處理了;在這個玫蘭俱樂部,遇見那個陌生人兩次,兩次都留下一朵黑玫瑰;瑪格麗特公主身上做飾的那朵他隻是遠遠望了眼,鑒於這位公主長年用暗色調的衣飾,應該隻是個湊巧。還有一朵,其實隻有幾片花瓣的樣本,是在溫莎王宮時雪倫小公主撿到的,當時看著沒有任何異樣,也未查出什麼來,大概也沒問題?

所以準確的,來曆可疑的黑玫瑰應該是三朵。妮娜當時的委托人應該也是那個男人。據勞倫斯所說,一朵叫香晚夜,一朵叫暗騎士,如果它們的來曆都是相同的,那麼最先被處理掉的那朵,一定也有什麼特殊,可惜已經沒法知道了。

當初嚴密調查過這玫瑰的來曆,可惜他們的重點在這花培育的特殊性,最後得出是實驗室產物線索太繁雜之後,便沒辦法再找尋下去,根本沒有想到黑玫瑰品種中還有細分的種類。這或許與勞倫斯所說的——市麵上沒有流通——有很大關係。情報網絡並不能覆蓋到每個領域的方方麵麵,勞倫斯能得知,這要憑他自己的消息渠道,以他對於花卉的造詣之深想來都是在個中下了苦功夫的。

希瑞爾不知道該感慨先前叫下屬調查玫瑰時根本是找錯了方向,還是歎息他其實很早以前就已經被盯上了……用麵具都沒法遮住的那種複雜的表情。

他是真的想知道那個人的身份。與他有什麼淵源——或者,他到底想要乾什麼!

這些玫瑰,僅僅是那個人出現在某些場合習慣性的附帶,還是真如勞倫斯所說,是種帶著特殊意蘊的贈予?

有史以來最大的挫敗與被愚弄的憤怒都是那個陌生男人帶來的,也從來沒有哪種境地,比這兩次更能深刻得叫希瑞爾認識到,自己戰五渣的武力值在麵臨真正的威脅時是何等的軟弱。

勞倫斯開始還有些膽戰心驚,但慢慢得,見希瑞爾沒什麼反應,膽兒又肥起來了。他快好奇死了好麼!要他相信暗影玫瑰這種堪稱珍稀的花隨意放著讓人撿沒可能,希瑞爾閒著沒事撿幾朵暗影玫瑰更沒可能,唯一能相信的就是這花是彆人送的!……那是誰送的?

一邊興奮得想到,竟然有個危險又神秘的美人在追求希瑞爾,她難道受得了希瑞爾這冷脾氣?一邊又惴惴不安,他沒說破之前,希瑞爾好像是真不知道這些東西,而且感覺著很憤怒……看慣了希瑞爾天塌下來也麵不改色的沉靜,他看上去總像是缺少了某些情緒因子般,所以勞倫斯才那麼熱衷於觸怒他看他變臉,但那都是無傷大雅的玩笑,卻從沒這般清晰得感覺到,希瑞爾也會有那種明明已經被壓抑得很深、還是強烈無比的惱怒。

克洛恩擔心得蹭了蹭他的手背,過了一會兒,又軟軟喵了一聲,用腦袋撞撞他的小腹。

希瑞爾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忽然道——卻不是問玫瑰的事——而是轉換了一個話題:“玫蘭的King與Queen究竟是什麼意思?”

勞倫斯愣了愣。

希瑞爾也不催,淡淡得望著舞池,沒多大意思,隻是單純得在為視線找一個落點。手指熟練得撓著克洛恩的下巴。

怎麼忽然繞到這個上麵了?還是對那玫瑰的背後故事好奇得心癢難耐,但看好友這個模樣,顯然是不適合問下去了,這樣一遺憾,在眼神中就帶了出來,被希瑞爾冷冷瞥一眼之後,勞倫斯打了個激靈,迅速道:“大概就是……最高等級的會員?你知道的,既然是等級製度那一定有符合等級的特權,這種俱樂部會所一類的總有些噱頭。玫蘭的門檻已經夠高了,但也不是所有東西都擺在門麵上的,有一些潛規則,必須是你到足夠的資格了你才能得知。Queen就是這樣。如果把一切都轉換為積分,那麼應該是將女人們的身份、人氣、消費、貢獻等評分條例換算的總數排列,由此挑選出年度的提名,然後經過玫蘭官方人員與評委們的審核,由此選中接下去一個年度的Queen。”

勞倫斯聳了聳肩:“我還不夠資格參與評選的。遇見艾麗莎跟她有了段什麼,得知她正好是今年的Queen,完全是個意外。”他回味得勾了勾唇角,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機智,“不過拜這段經曆所賜,我的會員積分大漲,雖然離星辰卡的級彆還差得遠,但好歹也有個盼頭了。”

希瑞爾仔細揣度他的話語,對玫蘭的製度又有了一個較為深入的了解,然後問:“King?”

勞倫斯糾結:“應該跟Queen差不多吧,King的資格選取我還真不清楚。不過很少有人知道King,因為戴這個頭稱的人不需要履行像Queen一樣交際的義務,King通常都很低調很神秘,真不知道是怎麼評選的……連艾麗莎都說自己沒見過任何一位King……”

希瑞爾連怒氣都無地可施。這是種難以言喻的棘手。

原來人家早就有這個自信,他所透露給你知曉的,是你哪怕覺察到異樣都沒辦法往下啃的硬石頭。這個男人無比了解希瑞爾的行事作風,算準了他沒法在有那麼多不確定的情況下徹查玫蘭,將那所謂的未知的“King”揪出來,也不可能在對方刻意隱藏的前提下找到真相。

“你知道這個做什麼?”勞倫斯越來越好奇。

希瑞爾把克洛恩摟起來,竟沒有再說什麼或者做什麼,站起身,淡淡道:“走吧。”

“啊?”某人嚇了跳,“去哪?”

“回家。”

勞倫斯慘痛得呻.%e5%90%9f一聲:“美人不帶這樣的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麼你說麼!……等等!”他在糾結八卦時異常敏銳的思緒忽然把兩個話題串聯起來,“暗影玫瑰?Queen?不!是King?!”

他迅速真相了:“那花是King的?臥槽男人!!”一副被雷劈到的傻樣。

希瑞爾停下腳步,轉過頭冷冷道:“你走不走。”

勞倫斯詭異得看他一眼,怎麼看都覺得是自己腦補方式不對。毫不猶豫全盤推翻,就覺得稍微好受了些。“走!”怏怏爬起來才忽然意識到,“那倆臭小子呢?”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早叫人送他們回去了。”

“好吧好吧。”

*

尤利西斯忙到焦頭爛額。

他在這次漢莫克的事件中看到了更大的利益,於是不得不暫時拋開平麵上的其餘算計,將整個天使組織目前的工作重心轉移過來。

陰影世界一直有說法,灰道人的敵人,也隻是能灰道的人。正是出於這個原因,在羅伯特的團隊嚴密控製相關人員把真實的研究成果掩藏,然後出其不意得選擇將黑道扯入事件,並讓自己的存在淡化成功潛入水下起,台麵上的爭鬥主力就已經變成了黑白兩道——至少看起來是這樣。他們的計策相當成功,至少整個世界的人都被成功誤導。

麵對能讓黑白兩道爭奪的玩意兒,灰道多半不會出手,因為以灰道陰影中生存明哲保身的守則來說,很少有組織願意把自己明明白白暴露並同時扛上這個世界的主導勢力,當然除非得到雇傭。灰道對付白道與黑道劣勢很明顯,但在某種立場不明的境地中也有天然的優勢,對於羅伯特團隊來說,隻要沒有明白真相的灰道勢力插手,那他們達成目的是遲早的事。

由此就可以知曉,作為這次行動總策劃的茉莉確實驚才絕豔。

雖然是個才出道不久的年輕女子,但極端的理智與絕對的團隊至上觀念完全可以彌補天性上稍許的欠缺,完全具備成為一個頂尖智者的潛力!

而且茉莉雖然在薔薇組織掛號,但完全是外層人員……如果不是唐看上去跟人家過節確實很深的模樣,尤利西斯心癢難耐得都想挖角了。

唐這人性子很淡,大多時候沉默如死水,但脾氣太犟,執著的事物拚了命都會去做,偶爾還有點睚眥必報的小心眼,偏他能力又太高——做一個獨行俠是浪費了他的能力,而讓他進入團隊,又隻適合做所有成員都圍繞著他運轉的團隊靈魂人物。

唐基本不記仇,換句話說,能讓他記在心上的事物就很少。如薔薇,要不是前仆後繼夜以繼日孜孜不倦得尋他麻煩在他眼前刷存在感,他也不會將人家牢牢記在心頭從此你死我活。但這種相殺對他來說也是種常態,他不會因為彆人惹毛他於是產生些仇恨什麼的感覺,最多就是厭倦罷了。

所以,要說他對某個人出現極其負麵的例如厭惡之類的情緒,大概是從來沒有的事,但茉莉偏偏做到了。那麼就要想,人家到底怎麼惹毛了他,連唐居然也會這樣。

佩恩他們不能撬開唐的口,算算時間,唐的休假期中確實有一段是下落不明的。他在艾薩克的銀月公爵身邊一段時間,然後隨著他滿世界跑,在狩獵女神號上告彆——再之後呢?尤利西斯幾乎肯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