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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失禮。”

略帶自我調侃的語言也不需要有人解答,說來也並不是代表最真實的想法,隻是想到便就這樣說了。摸摸它的頭:“也不是說軟弱,隻是有種叫你無法去承擔的愧疚。你不知道,那其實是我此生犯的最大的錯誤,或許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可我連後悔都不能。”

克洛恩喵了一聲,不滿得拿沒有伸爪子的肉墊蹭一把他的手,示意他繼續撓。

“哦,我有說過後悔?”希瑞爾語氣輕快道,“那一定是你聽錯了,要不就是夢話……所以說時間是惡魔,能叫一些故事蕩氣回腸,也能叫你變得麵目全非。”

“這樣為自己找理由的我,聽起來是不是很糟糕?看看我這張臉,是不是特可憎?”

希瑞爾抓住克洛恩的前肢,把它舉起來,湊到自己臉前,然後在很長時間的互瞪後,克洛恩伸出舌頭,溫柔得%e8%88%94%e8%88%94他的臉。希瑞爾從它的藍色的眼睛裡,看到自己冷漠又麻木的麵容。

他抱著克洛恩安靜待了很久,直到外間傳來奈登有規則的敲門聲,他才又笑起來,摸摸萌起來治愈力超群的嬌小猛獸:“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高高在上的銀月公爵,照樣沒有絲毫弱點。

*

偌大的餐廳隻有兩個人用餐,不……還要加上一隻貓。

希瑞爾沒有看到馬卡斯,毫無顧忌直接問了:“您的兒子呢?”

當年被排斥在藍寶石權力範圍外的馬卡斯,充其量隻能說是私生子。但自從他被帶到薩弗艾爾夫人之前,並為她所接手並且教養之後,屬於馬卡斯的身份就隻有一個,薩弗艾爾的正統繼承人。他直接稱您的兒子這樣的說法,也是種尊重。畢竟這代表著這位夫人,下半輩子就有了最大的依靠,沒有人能在她教養著繼承人的前提下,強迫她交出權柄。

“都靈,剛拿下一個傳統汽車牌子,打算拿它練手。”夫人的聲音稍顯渾厚。

她長得跟克勞瑞絲並不怎麼相像,或者說,幸好克勞瑞絲的長相沒有怎麼遺傳她。對一個女人來說偏大的骨架,豐滿得幾乎接近壯碩的身材,眼睛是深邃的藍,皮膚很白,頭發倒也是金棕色的,但是帶著大波浪卷,五官有些粗糙,甚至連清秀都稱不上,但那典雅又睿智的氣質,能在第一時間就牢牢占據人的感官,足以掩蓋她所有的缺陷。

希瑞爾絲毫不意外。因為這位夫人未嫁之前,姓諾亞特。在意大利堪與聖蘭頓相匹敵的大家族。就算沒有好容貌,光靠著這個姓氏與一流的教養,就足以得到尊重。

上過海鮮沙拉的開胃菜與葡萄酒之後,侍者交錯著開始上第一輪菜品。按照意大利正統晚宴的規格,就算隻有兩個人,也至少要上三四輪的菜品,每輪也不止一道菜品,量少而精致,菜品後都搭配有種類不一的酒,整個用餐時間非常長。

希瑞爾其實與這位夫人沒多少話題交流,於是隻能垂眼用餐。幸好薩弗艾爾的主廚在做傳統菜色方麵顯然有專長,連意料之外的克洛恩都得到了最妥當的安置,就品嘗美食一點而言,此行也不虛了。

不過馬卡斯的去向倒叫他覺得有些興趣。

同樣作為繼承人,馬卡斯與奧蘿拉的教育就不一樣。藍寶石目前仍有薩弗艾爾夫人坐鎮,在上流社會的地位方麵不需要憂慮,唯一擔心的就是如何牢牢控製所有的產業,而不被某些藏得很深的野心家撕扯吞並。凱恩家正好相反,老凱恩當年就與希瑞爾達成了協議,由他進行托管,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問題,可以等待奧蘿拉成長到合適的階段再慢慢交給她,需要擔心的就是凱恩離開上層階級的視野太久,部分產業在萎縮,如果奧蘿拉不能儘快穩住凱恩的形象與掌握威信,迎接她的或許也是□□煩。

刨除了背景這點,還有很重要的方麵——奧蘿拉是女孩,馬卡斯是男孩。說不好性彆的天生優勢,隻看是掌握在哪一位用著手中。希瑞爾放在最先教導的是思想與心態,這是因為奧蘿拉是女孩,女孩天生氣弱,擁有一顆無處攻堅的心,才能麵對一切磨難。而薩弗艾爾夫人先交的是能力,因為男孩子天生對這些掌握得快,而心理方麵不用考慮太多,男孩總要在不斷得挫折與錘煉中成長起來——某種意義上來說,彼此的教養方式都沒錯。

但馬卡斯那麼快就進行真正的鍛煉了,還是叫希瑞爾有些驚訝。不久前魯莽墮落的熊孩子,也能有承擔一份事業的擔當了麼?不過想想也是,奧蘿拉都已經在全世界麵前來回闖過了。

用完餐,薩弗艾爾夫人就擺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態。敢情真的隻是請他吃頓飯的?

希瑞爾微愕之後就釋然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他們是確實沒話可說。

送他離開的還是詹姆斯。“您還要在佛羅倫薩逗留嗎?”擺出副準備招待的樣子來。

“不。”希瑞爾淡淡道,“去都靈。”彼此知根知底的有些東西就不用虛與委蛇了。

詹姆斯沒有意外:“請您帶上薩弗艾爾的通行證,機場有飛機全天候待命,您可以隨時前往。”

……真客氣。

可希瑞爾還真沒打算大晚上的走。帶著肩膀上一臉饜足昏昏欲睡的克洛恩回了旅館。

結果才脫掉束縛得他透不過氣來的正裝,還沒舒坦幾分鐘,就被奈登遞上的一個電話給打敗了。

“親愛的,你到了佛羅倫薩?”懶洋洋的聲音沒個形骨,黏黏糊糊的音調翹得很高,尤其是那個“親愛的”。

希瑞爾默了片刻:“你在我身上裝了探測器?我一到意大利你就收到了信號?”

對方哈哈大笑:“不,事實上你大部分私人飛機的型號跟編碼我都有記錄,跟各大機場打過招呼,你還沒落地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來了!”

臥槽,跟薩弗艾爾這裡一個德行。這邊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那邊索性就暗下動的手腳。

“光明正大侵犯個人隱私?”虧得這是損友,有些東西想要也不會怎麼瞞,要換做彆人,早下手弄死了。

“這怎麼算?”勞倫斯又懶洋洋了,“你要肯跟我報備下,叫我可以好好‘接待接待’你,我就不用那麼麻煩了。你倒要買通那些人很簡單的麼。”

“滾。要睡了。”希瑞爾一點不客氣。

“行,”今天這貨出奇好說話,“不過應該會來趟都靈的吧?我這段日子也在這裡。那臭小子我幫你看著呢,最近越來越不像話了。”

一聽就知道是馬卡斯好麼。他來意大利做什麼勞倫斯基本都知道,當然知道希瑞爾在關注的人是誰。“他怎麼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年齡還沒到就敢混進玫蘭——”懶洋洋語氣一轉,帶著得意,“要不是靠我幫的一把,他怎麼進得來~”

……混蛋!知道人家不學好,你還助紂為虐!!

等等,沒準這貨還覺得後繼有人!對於這個十四歲就花名滿天下的家夥來講,節操是什麼能吃麼?

希瑞爾淩亂半天,決定明日再去折騰這個。再給熊孩子一天死緩。

掛掉電話,拎著克洛恩進了浴室。

隻是夜深人靜躺在床上依然還是無法入睡。他想起藍寶石宅子中那些製作得無比精致的假花,滿腦子破碎的畫麵。做得再栩栩如生,也是假花。那位夫人擁有如此大片的花田,卻從來都不肯摘一朵鮮花,而他竟明白她如此珍惜那些花兒的用意。

這個世界總有些東西,注定要失去,注定不得安寧。

作者有話要說: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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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斯再次出場,還是在玫蘭……希瑞爾會氣瘋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作得一手好死

勞倫斯表示對摯友出門都要隨身攜帶的貓相當好奇!

瞧那pikapika的小眼神, 瞧那可萌可萌的團子身,濃密的雙層批毛,背部灰黑色腹部純白,一看就知道摸上去手感很好。什麼東西都要小才顯出精致來, 這樣一雙大手就裹得過來的身體,無一不顯示著造物主的神奇,坐在深藍天鵝絨錦緞上的姿態驕傲又優雅, 萌爆了好不好。

開始他還會想想, 這玩意兒叫希瑞爾不離身的原因肯定不是它萌。認識那麼多年,他就從沒就寵物方麵見摯友流露任何喜好,多年一應的古典式嚴謹, 不喜歡貓狗甚至某些野生的品種,也不喜歡稀奇特殊不常見的玩意兒, 哪怕連裝飾用熱帶魚都不見他養一條,也就以為希瑞爾覺得這些東西沒意思。沒想到這會兒居然也養起貓來了!

後來滿門心思都被眼前這貓給占去了, 大腦格式化那些亂七八糟自動清楚掉, 他就更不想了。

勞倫斯自己養著隻極稀有的灰綠金剛鸚鵡,專橫霸道欺負人是一把好手,從來就是手下彙報說自家祖宗又欺負某某家的阿貓阿狗了,他供著那祖宗還來不及,對於鸚鵡天敵的貓,自然沒多大興趣。但他有一種大部分人在麵對萌物時都會犯的毛病——手賤。

彎腰站在那裡,閃亮的眼睛從左看到右,從上看到下,見那姿態依然跟它主人一般無二的淡然無害,心在發癢,手在蠢蠢欲動。飛快看了摯友一眼,帶著惡心的笑容,從褲袋裡撈出手。

——“我建議你不要這樣做。”希瑞爾抬頭瞄了眼淡淡道。

“為什麼?”勞倫斯愣了愣,雖然覺得以他的性子,這麼特地說一句肯定不簡單,但怎麼都想不到哪裡有貓膩,扭頭看希瑞爾,他早就又埋頭翻資料了,轉眼跟那貓對視幾眼,隻覺得那無辜蠢萌的眼神實在有意思,“我摸一下,就摸一下!”

還沒等他再次伸出手,就見著沙發上的貓抬起前肢挺直身,輕巧又優雅得跳上茶幾。這是打算怎麼著?勞倫斯饒有興趣得盯著,就看見那貓正對著他晃了晃尾巴尖,緩緩抬起右爪子。

這是要跟他握手麼?勞倫斯又新奇又可樂,都忍不住伸手去接它的爪子了。

卻見下一秒,毫無預料得,它一爪子揮向茶幾角。“啪嗒。”

就那麼,輕描淡寫的,像是玩兒一樣得,揮了揮爪子。厚重的原木黃檀茶幾缺了一個角。

“安東尼奧!”世界知名的意大利青年船王慘叫一聲,連滾帶爬竄到沙發後麵。

同樣目瞪口呆的保鏢大漢聽到主人的呼喊,條件反射就衝了上來,但麵對著這一隻小小的才他兩個拳頭大小的貓咪,一時就有些手足無措。

在它躍躍欲試著打算跟這保鏢過過招的時候,希瑞爾無奈喚了聲:“克洛恩!”

克洛恩晃晃尾巴尖,軟軟喵了聲,弓起身作衝刺狀直直躍入他懷裡。希瑞爾揉了揉它腦袋,摸出%e8%83%b8巾,給它擦爪子裡帶上的木屑。彆說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