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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我不是,但是梅不知道,她現在很震驚很無措,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現在她什麼可能性都會想到, 你去給她說隻會加重她的無措感。”澤莫嘗試著把手放到彼得肩上,“冷靜下來, 彼得。”

彼得看著他,心想,對,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現在憤怒的反駁也隻是幼稚的表現,赫爾穆特說的沒錯,他去說隻會加重梅姨的無措,而他在梅姨眼中還是個孩子,孩子沒有足夠清醒的頭腦,梅姨也不會完全相信他說的話。他最終點頭:“好,我聽你的。”

澤莫終於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彼得本來低落的心情居然隨著那個笑容輕鬆了一點。就算他心情低落的原因就是麵前的這個人。

“再見,彼得。”澤莫道。

彼得沒有說再見,他忽然對這個詞有點排斥,於是他道:“我愛你,赫爾穆特。”

意料之中,澤莫沒有回答。彼得走出房門的時候身後仍然一片安靜。澤莫走到後窗,打開手機。

“嗨,梅。”他道。

對麵沉默了很久,澤莫聽見了有人上樓的聲音,應該是彼得回家了。

“嗨,”梅道,“赫爾穆特。”

“梅,”澤莫首先道,“彼得還小,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那個年紀的孩子總會走一些彎路,但我相信他最終會回到正軌的。這同時也是我的錯,我沒能用最乾脆的方法拒絕他,這讓他生出了某些誤解。”

又是一陣沉默。

“我一直以為彼得把你當做長輩,或者大哥哥,那種可以依靠,尋求幫助的人物,我從來沒有想過,”梅頓了頓,“他對你抱有的是另一種心思。”

梅的語氣並不激動,她很冷靜,隻是帶著一絲疲累。

“可說真的,我發現彼得那樣抱著你的時候沒有什麼驚訝的感覺,隻是想終於有了一個更好的理由解釋他為什麼一直對你那麼上心,他告訴我你的生活習慣很不好,他很擔憂,他怕你的身體垮下來,他以前還告訴我他覺得你沒什麼朋友,害怕你太無聊太悶,他很期待每次和你一起的晚餐。他前幾天還問我如何把三明治做的最好吃,因為他覺得你天天吃超市的三明治不好吃……天哪,我說了什麼,他告訴我不要和你說這件事的,他一直告訴你是我做的三明治。”梅用手捂住下半張臉,吸了下鼻子。

梅沒有懷疑他,沒有生氣,沒有厭惡。不過他也不該驚訝,這就是梅啊,一個理智而又感性的女人,擁有著美好的心靈。也隻有她和本才能養出彼得這麼優秀的孩子。

“對不起,梅……”澤莫的話被梅打斷。

“聽著,赫爾穆特,我不想批判誰,我隻想告訴你,彼得還沒有成年,他還是個孩子,而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你知道這個年紀的青少年,他們太容易激動,太容易愛上一個人。”

“我知道,”澤莫道,他聽清楚了梅的意思,但梅的這席話是完全沒有必要的,“還有一件事,梅,我想告訴你——也許這有點匆忙,但是我在索科維亞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比保安好太多,我準備回國了。”

“真的嗎?”梅被震驚了,“多久的事?”

“我幾個月前就已經開始托我在索科維亞的親戚尋找適合的工作,在美國我總感覺有點不自在,而且——也許我隻是有點想念家鄉了。”澤莫道,他站在窗外,看著後院的樹,腦海跳過威廉歡快的影子。

“說真的,赫爾穆特,那是因為彼得嗎?”梅問。

“不。”澤莫道,“隻是我開始思念家鄉了而已。”

“人們總是無法忘懷家鄉,”梅歎道,“你準備多久走?”

“下個月吧。”澤莫道,他邊說邊將手放在紗窗上,“我得辦一些手續,和音樂廳負責人說一說這件事。”

“那彼得呢?”梅問,“我不想質疑彼得的選擇,在我心中他一直是個很聰明的孩子,雖然我不認為你們是最合適的,可是如果你什麼都不說就這樣搬走的話,就像是逃跑,這會讓他很傷心。”

“我知道,我會找一個機會和他說的。”澤莫回答。

“那不如我辦一個離彆派對怎麼樣?你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對他說。”梅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振奮起來。

“不用麻煩了,”澤莫道,“我會自己找時間的。”

“那不如我辦一個離彆派對怎麼樣?你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對他說。”梅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振奮起來。

“不用麻煩了,”澤莫道,“我會自己找時間的。”

“好吧,如果你想這樣的話。”梅道,她沒有掛電話,澤莫也沒有,一陣沉默後,她道:“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古板的人,但是接受彼得不喜歡女孩這個事實並不太容易。”

“我知道。”澤莫點頭,他知道梅並不歧視同性戀,但可能從未想過自己的侄子是同性戀的可能性,接受這個的確需要一點時間。

“我從沒想過彼得第一次戀愛會是這麼收場。”梅道。“遠走他方,被命運分隔,像是我小時候讀過的故事。”

“我也從沒想過我會遇見彼得,”澤莫道,“他是一個很好,很聰明的孩子,他一定會遇見更好的人。”

掛了梅姨的電話,澤莫給自己煮了意大利麵,他路過自己的臥室時看見彼得臥室的窗簾拉開著,隻是彼得不在房間。於是他把自己的窗簾拉上,上閣樓去查資料。

霍爾茲家住在漢弗萊山莊12號,近幾年新修的彆墅,他查出修建彆墅的公司,進入數據庫調出了12號彆墅最初建起時的平麵設計圖。

☆、第43章 陰謀

他必須選擇一個凱文.霍爾茲不在家的時間潛入尋找鑒定報告,凱文.霍爾茲見過他, 他不能和對方碰上。巴隆.休恩和伊麗莎白.霍爾茲則不用擔心, 他們白天都是外出工作的。

“計劃是這樣的,我會假扮成給霍爾茲家進行水管清潔的工人, 你在對麵街道的這棵樹上——”澤莫指了指一棵枝繁葉茂的樹,“隱蔽在這裡, 有任何情況通知我, 我也會叫你。”

蜘蛛俠站在他的身邊點頭:“沒問題。不過這個計劃聽起來好簡略啊。”

“你的部分比較簡略,複雜的是我的部分, 包括他們家不會就在短期內需要水管工人,他們不會讓一個隨隨便便的外來工人就進彆墅——不過這些是我擔心的, 你要做的就是待在那裡當我的後援。”

“哦,所以我還是沒什麼用。”蜘蛛俠攤手。

“你是我生命的保障, ”澤莫道, “如果你想知道你有什麼用的話。”

“好吧。”蜘蛛俠道,他幾步走到樓梯邊,瞬間就消失了。

澤莫皺了皺眉, 蜘蛛俠有些不對勁, 他變得有點不合時宜的冷淡——居然沒有反駁, 或者表達幾句不滿,說幾句其他的什麼。

彼得也不對勁, 昨天晚上直到澤莫準備上床睡覺時的半夜兩點,他都沒有像是平常一樣發來:“晚安。”的短信。而直到澤莫早上醒來的時候翻看手機仍然沒有看見來自彼得的晚安或者早安短信。這引起了他的不安,無論彼得如何的生氣, 為了什麼原因,他都不會把事情做的那麼決絕,而放棄這種近似於習慣的行為就是一種決絕。聯想起那不同尋常的黑色流體物質,他皺起眉,難道那是彼得異能的後遺症?但是那麼久了,為什麼現在才出現?難道那東西有潛伏期?將這個想法按回腦海,他從桌子的抽屜裡抽出幾張白紙,用方正的英語開始寫起字來。

現在他在閣樓,他打電話把蜘蛛俠叫了過來宣布他交給蜘蛛俠的任務。他的麵前是一台電腦,上麵顯示著霍爾茲家附近的監控錄像。他馬上該去音樂廳上班了,他得在上班的時候思考計劃,霍爾茲家的水管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壞掉,他必須做點什麼......

電話響了,他停住思考,拿起手機,發現那是巴隆.休恩登記在檔案上的號碼,他眨眨眼,拿起手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好。”他道。

“你好,赫爾穆特。”

隔著電話的的確是那個熟悉的嗓音,一點也沒有改變,澤莫仿佛又回到了從來都糾纏著他的索科維亞,軍營的悶熱潮濕,戰友們的歡歌笑語,親人的照片,那裡的廢墟和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他站在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之中,耳邊空白一片。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來到紐約。”澤莫道,“當你給我打電話告彆的時候,你說你會去加拿大找一份活乾。”

“而你說你會留在索科維亞,陪著你的親人直到你死去。”

“我們都撒謊了,對吧。”

“對。”

長久的沉默,澤莫感覺到腳步的虛浮,他坐到了電腦前的椅子上。

“我很抱歉,”澤莫道,“關於你的妻子和孩子。”

“這沒有用,我唯一慶幸的是我的孩子尚未臨世,因此不會遭遇在廢墟中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的絕望。”巴隆道,“不過謝謝你。你想聊聊嗎?我現在就在你的樓下。”

澤莫走下樓梯,在二樓的窗戶上往下望,果然看見巴隆穿著一身休閒服靠在一輛銀灰色的轎車邊朝他揮了揮手機,他看起來很想扯出一個笑容,不過並不太成功,樣子很僵硬。

澤莫下樓打開房門走出去,巴隆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他也拍了拍巴隆的肩膀。

“我們上次見麵是多久?一年以前?”巴隆道,“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我們上次見麵是在一年半以前,我退役了,你也退役了。那次是在軍部為我們安排的退役晚會上。”澤莫道,“你喝了很多酒,很開心。吐到了皮格力的身上。”

“對啊,我想的是國家不再需要我了,終於可以好好回家陪陪妻子和孩子了。”巴隆笑起來,“你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吧。”

澤莫沒有說話,他的喉嚨被哽住了,他覺得回憶的陰影越來越重,仿佛是沼澤一樣把他淹沒。

“揭開自己的瘡疤是一個很有勇氣也很痛苦的行為,當年我也是這麼銘記仇恨的。把我妻子在戰前的錄音放在耳邊天天聽,威廉開心的說爸爸鋼鐵俠在天上飛。你的錢包裡有你妻子的照片嗎?”他問。他關上車門,仿佛封閉了他和巴隆與外界的聯係。

“我把她的照片印在了腦子裡,為了給她複仇,我不得不這樣做。而你呢,赫爾穆特,你仿佛在做相反的事。”

“當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我看花了眼。你應該還在索科維亞啊,但是後來那兩個蠢貨雇傭兵讓我確信了,那個在調查著我的計劃,破壞著我的計劃的人的確就是我之前的戰友,和我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經曆的赫爾穆特.澤莫。不過真奇怪,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計劃呢?”巴隆兩眼注視著前方,手卻握緊了方向盤。

“為什麼?”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