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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劇集裡,前後少說也有三四個女配對路平安表達了好感。各種妹子,各種真愛,但是不是由於路平安自己不願拖累人家拒絕,就是因為妹子父母打死不同意而作罷。

至於女配人選,都是隔壁劇組的女演員們來友情客串的,價廉物美。

最後到了臨近結局,路平安甚至還親自喝了一個他很愛的妹子的喜酒,然後一個人默默的回去。回去之後,還要和叛逆期的兒子女兒們爭吵,可以說是虐心又虐身了。

對此,一個不那麼靠譜的流言傳了出來。

聽說張編劇他老人家覺得梅自寒哭起來的時候要比笑起來好看。因此,為了提高這部劇的平均顏值,就隻能委屈梅自寒花式哭了。

哭完了老子,就輪到了兒女們還債了。

最後路平安身患絕症,還要繼續再狠賺一筆眼淚。

溫明江覺得劇組的妹子們每天看著他的眼神裡都帶著刀子。

繼父劇組開展的如火如荼,眼看著就要在成本控製之內拍攝完,而且還保質保量,可謂是春風得意。再看看另一邊的安一豪,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中央台的效率是有目共睹的,加上安一豪這個項目一看就不是很賺錢,效率就更慢了。

原本安一豪還嫌棄梅自寒,可是現在預算再減,他再挑下去的話連梅自寒都未必簽的下來了。

至於安一豪看好的那幾個演員,有的簽了綜藝,有的簽了偶像劇,還有一個則是片酬沒談好。

總而言之,就是沒戲。

“老安呐,這部《狙擊兵》你還想拍不想拍?”編劇周馳難得的板起臉。

安一豪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

他和周馳是很多年的老交情了。

以周馳的本事,他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導演搭檔。隻是周馳不樂意彆人改他的劇本,得罪了一些人,這才淪落到和安一豪搭檔的地步。

不過即使如此,好劇本難求,周馳還是很搶手的。

“想拍,怎麼會不想拍?我這些年籌備了這麼久,我們的劇本都來回改了十幾次,我怎麼會不想拍?”安一豪激動道。

“既然想拍,就給我好好找演員,我們沒有時間繼續拖了。”周馳的聲音嚴厲了不少,“明年就是建軍XX周年,我們的電視劇很有機會能夠上好檔期。但是和我們打著一樣算盤的導演也多得是,像樣點的演員都被搶走了,你還要固執到什麼時候?”

“我怎麼固執了?”安一豪惱羞成怒。

“人到中年,有些事情我也懶得和你說。你就和我女兒口裡的極品領導差不多。”周馳絲毫不給老友麵子,“梅自寒這個演員,你一定要給我簽下來。”

“……老周,他到底哪裡好了你這麼看得上他?”安一豪想起那個臭小子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都過去一兩個月了,怎麼周馳還覺得那小子好呢?

“起碼他有自己的原則,很符合我角色的氣質。”周馳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當時要是不罵到你前女友頭上,他估計不會這麼生氣。”

提起王曉曼,安一豪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當時試鏡會結束之後,他原本還想要和王曉曼好好說一說,誰知道電話都打不通,明顯是被拉黑了。

“我那也是真氣到了。”安一豪鬱悶道,“我不像你們,都已經成家立業了,我也很寂寞啊。”

“嗬嗬,當初我們結婚你還嘲笑我們呢。你完全是被這個圈子的浮華迷住了眼睛,現在後悔怕是晚了。”周馳毫不客氣的揪安一豪的老底。

當時自己結婚的時候,安一豪居然帶著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嫩模過來了,要不是多年好朋友他能將安一豪打出去!

“可是那小子這麼不給我麵子,我還去找他演戲,我的臉麵往哪裡擱?”安一豪還是不死心,“你看看其它演員。”

“你的臉麵早在你連撲十部電視劇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你既然能夠在製片人麵前裝孫子,怎麼不能為了一個好演員將恩怨了了?OK,你隻要給我一個預算合理,演技過得去,年紀合適還有檔期的男演員過來,我保證不說話。”周馳以退為進。

安一豪愣在原地。

他要是找得出來,還用得著現在和周馳兩個老大不小的人在這裡鬥嘴?

這不就是找不到麼!

和安一豪打著一樣想法的導演多了去了,誰都想要趕在明年上當軍旅題材或者諜戰抗戰片。但凡像樣點的都去拉了讚助,甚至還有人找了當紅小生,想要一口氣打出個天下來。

相比起來,安一豪以前雖然有過好作品,但作品口碑撲街太多次了。要是有收視率撐著也就算了了,但是安一豪還創下了被腰斬三部的記錄。

說實話,現在安一豪還能在這個圈子裡混,也多虧了他狐朋狗友不少,不然誰還樂意給他投資?這些錢拿去扔水漂玩還能聽個響呢!

“要是你找不到,就去打他的電話,我相信隻要你道歉,他肯定不會放在心上。我看人的眼光可比你強。”周馳拍拍安一豪的肩膀,“再說了,這麼多年過去後還對前女友念念不忘罵人,你要不是我朋友,嗬。”

文明人就是文明人,罵人也不帶臟字。

安一豪覺得自己簡直沒臉出去見人了。

這事,是他做的不太地道。

但,但……但他是導演啊。

教訓個小青年還被反殺,現在還要去道歉,安一豪怎麼也拉不下這個臉來。

但周馳已經不想再和他多說了。

好話已經說儘了,要是安一豪還不能醒悟,他可能真的要和這個老朋友說對不起,和其它導演合作劇本去了。

這麼多年,安一豪也差不多該從當初的成功裡醒來了。

梅自寒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

這些日子他天天在劇組裡演哭戲,整個人簡直如同被狂風摧殘過後的野花,憔悴寫在了臉上。

梅自寒躺在沙發上,薑影給他兩個白煮蛋敷眼睛。

雞蛋很熱,卻不算燙。

這些天,薑影每天都會給他煮兩個雞蛋。

“還有半個月,我們就能拍完了。”梅自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希望它能播出來。”

薑影聞言笑了笑,“它會播出來的。”

“我好多劇都沒播。”梅自寒哪怕不睜開眼睛也能準確的找到薑影的位置。

薑影任由梅自寒摸來摸去,不算過分的他也不會阻止。

“你那些劇不播對你是好事。”薑影忍不住笑道,“你現在要是回頭去看你以前演的,你估計會立刻關掉電視。”

梅自寒有些訕訕,以前演的東西的確有點丟人。

“那個時候不是沒有遇見你麼?”梅自寒反駁了一句。

薑影悶悶的笑了幾句,“彆動。”

梅自寒不敢動作了。

過了一會兒,梅自寒又主動說起話來,“雖然路平安這個角色一直都要哭,但是,但是很奇怪。”

“奇怪什麼?”

“我在演他的時候,似乎也能體會到他那種願意付出的感情。他付出的對象不僅僅是他的三個孩子,同樣還有他的理想。他是一個生活很認真的人,認定了一件事情就會去做。這三個孩子給了他家庭的溫暖,也給了他一個做爸爸的責任感,不是什麼都沒有的。”

梅自寒說完,又怕自己組織語言的能力不好,薑影不能理解。

薑影給他敷眼睛的動作慢了下來。

“阿寒,你知不知道,這是你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投入一個角色,也是第一個在拍完之後還會去分析他性格成因的角色。”薑影突然說道。

梅自寒愣了一下,“是,是麼?”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表演就是這樣,它很有趣,也很讓人著迷。”薑影的聲音聽起來分外柔和,“它可以讓你在短時間裡體會不同人的人生,體會各種悲歡離合。這樣的感覺,是任何工作都不能給予的成就感。”

當你開始享受這種感覺的時候,你已經推開了代表著“演員”的那一扇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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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接到安一豪電話的時候,梅自寒還懷疑是不是對方找到了罵他的新花樣故意來消遣他的。

是的,在梅自寒的眼裡,安一豪就是這麼一個沒事找事的人。

薑影走過去的時候恰好發現梅自寒在那裡詮釋了什麼叫做“目瞪口呆”,心裡難得的有些好奇。

“可我在演戲啊。”梅自寒衝著薑影擠眉弄眼了一回,逗笑了薑影,這才回了一句。

電話那邊似乎罵了一句。

“雖然說是先來後到,可是之前您並沒有和我簽合同。”梅自寒端正了態度,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那邊似乎還在說些什麼。

梅自寒露出喜悅的神情,語氣卻是另一種,“唔,我這裡還有半個多月才能拍完,我儘量配合您……我是個演員,演戲就是我的工作,公是公私是私……”

薑影聽見這一句,無語的看了看梅自寒一眼。

這小子演戲的功力看來漲的不如說謊快。

等到掛了電話之後,梅自寒臉上寫滿了“快問我快問我”的字樣。

薑影被梅自寒用這樣的目光盯著,哪怕心裡已經猜到了什麼,還是多嘴問了一句,“是誰打來的電話?”

“是那個死……是安一豪。”梅自寒臨時改了個口,但還是掩不住的神采飛揚,“這家夥終於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給我道歉了,而且還邀請我繼續演那個男二。”

“你看起來似乎很高興?”薑影笑道。

“那當然。”梅自寒微微挑眉,“這可代表著我的一次絕大勝利。”

“我以為你上一次吵架已經贏過他了。”

“那可不一樣。”梅自寒擺出一副你不懂的架勢,“吵架吵贏了是我的本事,但現在他認識到錯誤和我道歉又是另一回事。看來,他是認識到了我出眾的演技和我的不可代替性,所以慫了。哼哼,我這就打電話和曉曼姐說,讓她也高興高興。”

說完,梅自寒立刻撥了王曉曼的電話。

“曉曼姐,是我啊,我告訴你一件特彆高興的事情,就是那個安胖子,剛才終於臣服在我……”

看著梅自寒喜上眉梢的樣子,薑影也不由的笑了出來。

雖然他一直在說梅自寒沒有什麼上進心,明明有很好的天賦也不知道用等等,但在另一個時候,他也未嘗不羨慕梅自寒可以活得這樣鮮活。

相比起來,薑影的人生就過於一板一眼了。

薑影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因此隻要不出大問題,他以後的人生都是他早就知道了的。既沒有驚喜,也沒有什麼意外。

但梅自寒對他而言,絕對稱得上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另一邊。

安一豪打完電話之後就忍不住罵了一句小兔崽子。

“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