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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個,霍燃就變得很鬱悶:“為什麼我就是調不好味,前幾天本來想給我媽也帶一份,又做了一遍,結果味道還是那麼的複雜……憑感覺放調料真是一門深奧的學問。”

陶知越憋笑安慰道:“下次我手把手教你一遍,應該會好很多。”

“好!我會用心記……”

正閒聊著,霍燃的聲音突然驚恐了起來。

“完了,我把遊戲玩壞了。”

“什麼?”陶知越一臉懵逼,“玩壞?”

“就是我玩著玩著,突然黑屏了,上麵冒出來一句話,說蚊子滅絕了,我把遊戲玩壞了。”霍燃語無倫次道,“我沒有啊,什麼都沒做,我很正常地在玩。”

陶知越很震驚:“還有這樣的結局?你是怎麼玩的?”

“我就是……正常玩的?”

在拉長的聲音裡,霍燃漸漸變得不自信起來。

“我咬了幾個人,發現蚊子的翅膀和嘴會變,我就想,形狀和體型可以變,那顏色是不是也可以變,這個灰色好醜。”

“剛好遇到一頭豬,我就咬了它,然後又找了一點粉色的東西咬,火烈鳥、海星……還有人類粉紅色的頭發?為什麼頭發也可以被吸血啊!”

“雖然這個變色的邏輯很奇怪,但是我的蚊子真的變成粉色了。”

“而且,蚊子開始說話,冒出很多個文字氣泡。”

陶知越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看到的文字內容應該不太一樣。

“你的蚊子說什麼了?”

“就說三個字,變色了,滿屏都是變色了變色了變色了。我以為這是普通的變色提示。”

陶知越捂住話筒,開始笑了。

“有了粉色蚊子以後,我又想知道,如果再咬其他顏色的動物,會直接變成那個顏色,還是會把兩個顏色中和一下,變成另一種顏色。”

“所以我又咬了一些藍色的動物,蝴蝶,藍鸚鵡……呃,還有藍色的頭發,這個人真的畫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最後直接變成了藍色,沒有變成紫色。”

“然後又開始彈出來變色提示,好吵,所有的蚊子都在複讀。”

陶知越覺得自己找到了思路,強忍笑意:“你黑屏之前蚊子是什麼顏色?”

“我想想,好像是黃色。”霍燃努力回憶道,“我想既然能咬榴蓮,就應該也能咬其他的水果,所以試著吸了一些芒果菠蘿……”

“居然真的可以!蚊子也慢慢變黃了,我又咬了幾個皮膚特彆黃的黃種人,蚊子就更黃了。”

“然後在滿屏幕變色了變色了的時候,畫麵卡住了,彈出來一個黑底白字,紅色標題的警告,內容全是英文,我還沒來得及細看,馬上又變成了黑屏,一直沒有再變過,我截圖給你看。”

陶知越點開他發來的圖片,撲哧笑出了聲。

在黑色背景上,屏幕中央趴著一隻吐泡泡的大河蟹,旁邊飄著一行字:蚊子滅絕啦!恭喜你成功玩壞了遊戲!

附帶著還有一張截圖,屏幕上大片大片的黃色蚊子,層層疊疊的對話氣泡裡寫滿了:變色了變色了變色了變色了……

另一邊的霍燃憂心忡忡道:“這不是真的玩壞吧?能重新開始嗎?我還沒毀滅世界啊,怎麼反而把蚊子滅掉了。”

“為什麼蚊子變色了會彈出很驚悚的英文警告,為什麼蚊子又會突然滅絕?”

“我明明還沒弄出來什麼能對蚊子造成威脅的生物,難道是最後這隻螃蟹乾的嗎?這也不合理啊,它是怎麼做到的?用吐出來的泡泡封印了蚊子嗎?”

在他相當純情的十萬個為什麼裡,陶知越整個人都快笑沒了。

他嘗試憋住笑,回答得斷斷續續:“沒有壞……這是設計遊戲的人在玩梗……就是河蟹乾的,不要慌。”

“這是什麼梗?”霍燃對他的快樂一無所知,疑惑道,“你在笑嗎?怎麼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我才……沒有笑。”陶知越笑得肚子痛,實在藏不住了,“梗太多了,解釋不清,反正就是……你很可愛哈哈哈哈哈。”

不能隻有他一個人笑成傻瓜。

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心情,陶知越一邊笑一邊抖,顫唞著把變色截圖和玩壞截圖發給了官宇冬,感謝他分享了這款神奇的遊戲。

[是官不是呱:我的天,還能這樣?!!]

[是官不是呱:陶陶你是怎麼做到的!求求你告訴我,我想複刻啊啊啊啊!]

[陶:不是我,是我男朋友打出來的。]

[陶:他說是咬了一些顏色差不多的生物,後來就莫名其妙變成這樣了。]

[陶:迎來這個結局之前,蚊子是黃色的哈哈哈哈哈。]

[是官不是呱:!!!嗚嗚嗚啊啊啊嗷嗷嗷!]

[是官不是呱:可惡,為什麼製作人的聯係方式失效了,我好想爬進他的腦洞裡觀光。]

[是官不是呱:我有思路了,下下把我要試試看專咬成雙成對的生物,饒單身動物一命。]

[是官不是呱:說不定會觸發什麼奇怪的變異方式,我相信這個製作人肯定也不僅僅被蚊子傷害過嗚嗚嗚。]

陶知越笑得停不下來。

[陶:好主意,不愧是你!]

電話那端的霍·十萬個為什麼·燃,還在孜孜不倦地提問:“雖然你誇我,我很高興,但是我想知道我可愛在哪,下次爭取再加油。”

“不要加油,這樣最可愛。”陶知越使勁揉著笑裂的臉,倦意上湧,“我笑累了,居然都有點困了。”

“那今天我們早點睡。正好明天我要早起,不能睡太晚,洗完澡見!”

周五晚上毀滅世界的計劃失敗,反而由小霍同學打開了一個始料不及的新世界。

洗完澡鑽進被子的時候,陶知越覺得自己像躺在軟綿綿的雲上麵,整個人都很放鬆,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墜入柔軟的夢鄉。

睡前聊天的時候,同樣躺平了的霍燃依然對這個邏輯清奇的遊戲耿耿於懷。

他喃喃自語:“為什麼會是螃蟹滅絕了蚊子?”

陶知越又想笑了,看了看朦朧夜色,他正經道:“這個問題不適合晚上解釋,下次白天告訴你。”

“原因很恐怖嗎?我以為這是一個搞笑遊戲。”霍燃驚訝道,“那我等白天再問你。”

“好,白天一定。”

在漫無邊際的閒聊裡,陶知越很快就睡著了,等他的呼吸變得輕緩規律,另一端的霍燃悄悄掛掉了電話。

“晚安,好夢。”

於是這天晚上,陶知越真的做了一個很好的夢。

他夢見了一個隻有線條的蒼白世界,造物主很懶,所以畫風草率地就像那個蚊子遊戲,近處是輕輕抖動的粗糙線條,遠處的物件則全是歪歪扭扭的文字:“公園”、“斑馬線”、“樹”、“一群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彩色立體的霍燃出現在他身邊,然後世界漸漸有了形狀和色彩。

樹變成了真的樹,慢慢長出青綠的葉子和深棕的枝椏。

人群有了具體的模樣,和媽媽牽著手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連衣裙,連頭上的發夾也是粉的。

她興高采烈地說著話,專心聆聽的媽媽低下頭,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街道對麵的公園裡,飛來一隻藍色的蝴蝶,輕盈而翩然。

柏油馬路往遙不可及的遠方延展,灼熱的太陽光照耀著路麵,高懸天際的雲朵緩緩漂浮,在地麵上落下明滅不定的陰影。

綠茫茫的行道樹和流光溢彩的建築交錯著織成了金色夢鄉,霍燃在他耳邊說話,風和呼吸都是熱的,熏得他雙頰泛紅。

所有的日光向他們傾來,他不由自主地張開了雙臂,空氣溫柔地閃著光,好像一伸手就能摘到太陽。

他摘到了太陽。

從夢中醒來的時候,陶知越望著照亮了房間的晨光,隻依稀記得自己夢見了霍燃。

似乎是一個讓他很開心的夢。

陶知越閉上眼睛,抱著被子又回味了一會兒,才徹底清醒。

他的生物鐘很固定,即使是周末,也隻比往常多睡了一小會兒,就醒了。

自從戀愛了之後,現在他一睡醒,就會下意識地看手機。

今天的霍燃起得很早,六點多發來了早安問候。

[小霍:早上早上好!]

[小霍:今天的天氣真好,我覺得很適合出門玩。]

[小霍:可是我要出差。]

[小霍:流淚貓貓頭.jpg]╩思╩兔╩在╩線╩閱╩讀╩

[陶:你是不是困得神誌不清了o(*≧▽≦)ツ]

[陶:早上早上早上早上好!]

霍燃回複消息很快。

[小霍:你又笑我!]

[小霍:你醒啦,那我讓人把驅蚊燈送過來。]

[陶:好。]

[陶:我先去洗漱吃早飯了~]

[陶:你快去忙吧!]

[小霍:好哦。]

[小霍:貓貓揮手.gif]

陶知越刷牙洗臉之後,走到廚房準備做早餐,拿雞蛋的時候,想起昨天霍燃很拙劣的起名方式,忍不住地發笑。

所以他決定今天不吃吐司了,改成煎兩個蛋。

一個是標準的中間黃周圍白的荷包蛋,另一個特意把蛋黃戳破,流到蛋清的外麵,變成黃包白。

小心翼翼地煎完了蛋,陶知越很興奮地給霍燃發去照片。

[陶:荷包蛋和蛋包荷!]

消滅了兩位蛋兄弟,陶知越背著手在小小的房子裡溜達了一圈。

上次的大掃除沒有過去多久,平時他經常會掃地,所以房子裡還很乾淨,不用怎麼收拾。

在陶知越以前給自己規定的周末任務裡,晴天是去公園散步,雨雪天是買菜煮火鍋。

那時候是為了打發時間排遣無聊,省得無事可做的自己陷入漫長的寂寥。

今天是晴天,但陶知越一點也不想去公園跟著老爺爺打太極。

他的心情很好,好到打開電視隨便看個你好冷酷好無情好無理取鬨的狗血電視劇,也能突然笑出來的程度。

他窩在沙發裡看了會兒電視,門鈴響了。

應該是來送貨的快遞員。

“來了!”

陶知越跳下沙發,走向門口。

他打開門,就看見了那個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人。

陶知越揉揉眼睛,又上上下下看了幾圈,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對方空空的雙手上。

“你……你的驅蚊燈呢?”

霍燃的語氣還有點得意:“我就是最好的驅蚊燈啊!”

“你昨天提到這個遊戲,我去搜的時候,看到好多人都說本來是搜解決蚊子的辦法,陰差陽錯找到的。”

“我就猜你是不是被蚊子煩到了,才發現了這個遊戲。”

“所以我來了,這個周末你肯定不會被蚊子咬了!”

“對了,我沒有全都騙你!晉北真的是公司項目要考